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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年的母亲很快就离开了,我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她离开,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
我回到了医院,那几个医生忙忙碌碌的坐着手术前最后的准备,我没有打扰他们,径直上了楼。
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走动声,也没有说话声,我虽然心中有些疲惫,但是还是想先去看看陆斯年,但是我刚刚走到陆斯年的门口,却听到门里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哽咽声,我一下子站住了。
门并没有关,开着一条小缝儿。
我透过小缝,看见周莹站在陆斯年床边。
我心中忍不住生出疑虑,她这个时候来这儿,到底要做什么?
“陆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厌恶,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不死心。
“但是顾小姐天天这样围在你身边,我连你的面都见不着,陆先生,你要是觉得我也碍眼,就开除我吧。”
她这话却带出了一丝小女生的娇俏,我忍不住觉得有些古怪。
我想我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进去,陆斯年那个脾气,非得骂死她不可。
但是我的手刚搭在门把手上,陆斯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真是个傻子。”这语气带着一丝柔意,与他和我平时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
不,也有些不一样,他此时的声音,好像要更随意一些。
我的血液一下子好像凝固住了,整个人一步都走不动。
“我怎么会让你走呢?”他竟然拉着周莹的手,坐到了床边,眼神柔和的望着她。
我心里像是炸了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就好好待在这儿,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了,至于顾凝,她心软得很,你只要在她在的时候不过来,她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周莹听见他这么说,却是有些不满意的撅了撅嘴:“我不想离你这么远,她凭什么不让我在你身边待着。”
陆斯年此时前所未有的耐心,柔声道:“你也知道我病了,唯一能和我骨髓相配的就只有她,现在为了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把骨髓给我,也只能这样了,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好的,好不好?”
我只觉得世界突然在我先前崩塌了。
我前一刻的幸福,温情,圆满,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片废墟,这一字一句,好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底,我不信,我也不敢信,这就是他所作所为的真实目的。
我想要大吼,想要闯进去质问他,可是看着他眼中的柔情,我却发觉我脚下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哼,又不是再找不到和你相配的骨髓了,为什么偏偏要她的。”周莹撒娇道,身体却蹭到了他身上。
陆斯年也顺势抱住了她,笑着道:“别人的可没有她的符合度这么高啊,之前也有好几个相配的,但是就属她的符合度最高,有了她的骨髓,我就不用担心排异反应了,这难道不好?”
我的心在滴血,我没有想到,原来他早有符合的骨髓,只是不想承担这点风险,就来骗我。
之后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拔腿就朝着楼下跑去。
我的动静似乎也惊醒了屋内的人,陆斯年的眼神与我的泪眼,在我转身时交错而过。
“顾凝!”
我在奔跑中,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但是此时,早已心碎成渣,再也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一鼓作气,冲出了医院。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最后终于跑到主干道上,随意的跳上了一辆出租车,这才喘了口气。
出租车师父从后车镜不停的看我,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吓坏了他,可是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眼泪好想就这样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整个人哭的浑身都在颤抖。
到最后,我整个人都坐不直,深深的俯下身去,将脸埋在了膝盖上,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原来我所幻想的一切都建立在这样一个谎言之上,我的所有期待,所有对未来美好的想象,我们之间的所有甜言蜜语,竟然都是一场笑话,那个人对我,从来就没有真心。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之前和我分手的用意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样一场布局就已经开始了,他真是个中高手,用这样一场盛大的戏,戳中了我心中最柔软的一点,而我却傻乎乎的,到现在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自己还懵懵懂懂的去做出那样残酷的决定,自我感动的为他做出牺牲,现在想象,真的可笑到可悲。
我哭到最后觉得心脏都疼,好像有什么人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心脏,直到血肉模糊。
司机拉着我往前走,许久终于小心翼翼道:“小姐,我们去哪儿?”
我终于直起身来,用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我现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这样对我,我就不能在这样自我轻贱。
“去火车站。”我艰难道。
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了他远走他乡,但是我也再不愿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待下去了,或许就这样一别两宽,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我捏着身边的包,幸好我今天出门,包还在我身边,否则,我真的寸步难移了。
我到了火车站,去了旁边的银行,从他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中尽可能多的转了钱进我的银行卡。
我的心中似乎是带着报复的快感,他这样对我,没理由我一无所有的离开。
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钱过去,但是等我转完之后,我便将那张银行卡折成两段,又踩了几脚,扔掉了。
然后我又迅速的扔到了他给我的手机,买了最近一班的火车票,飞一样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我坐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车景,整个人是呆滞的,或许刚刚的哭泣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我现在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呆呆的望着外面,一言不发。
我的对面是一个学生,一直有些古怪的看着我,但是倒也安静,并没有找我搭话。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所以从包里拿出了帽子,压了压帽檐,遮住了我的脸。
这辆车是开往北方的车子,我尽可能远的想要离开他,所以我便从温暖的南方,直直朝着滴水成冰的北方去了。
我买的是硬座,一路上十分难受,但是我却丝毫没有不满,可能是因为心中已经是地狱了,外面再如何受苦,也传不进心里了。
我不知道坐了几天的火车,终于在一个清晨,我下了火车,目的地终于到了。
我出了车站,便是一阵喧嚣,我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周围都是陌生的他乡语言,瞬间心中痛楚难当,眼泪又忍不住想要流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克制住了我的冲动。
够了,我为了那个人流的眼泪已经够了,从今天起,我要忘记那个让我痛苦的人和事,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
我咬着牙,走进了售票大厅,买了一章前往西南的火车票,然后又上了火车。
我知道陆斯年神通广大,我这样来这儿,他绝对会找到我的,我对他的能力,是绝对没有怀疑的。
但是我也不准备去西南,这个也不过是我准备的一个幌子罢了,我在火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就从车上下来离开了,然后又做了大巴车,穿越省市,七拐八拐,最后终于再中部的一个小城里定下了脚步。
这个地方山明水秀,物价也很低,十分适合居住。
我现在酒店里住了三天,确定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开始给我自己打算。
我去银行查了一下我的余额,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想着陆斯年的能力,我并没有买房子,而是租了一个房子。
两室一厅,温馨而又美好。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很快就安顿下了,但是这一次,我却再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很快就开始我自己的生活,而是先低调的在这个地方躲起来。
我知道,如果陆斯年想要找我,一定会找到的,我必须要确定,他已经放弃找我了。
我每天都买很多报纸回来,开始看关于陆斯年的消息,但是十几天一直没有,一直到月末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消息称,陆氏的大少住进了医院。
我是知道陆斯年这个人的,如果不是已经瞒不住了,是绝对不会透露自己的病情的,而现在这个状况,一定是,他决定要做手术了。
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看起来他已经放弃了我的骨髓了。
我看着那张报纸,和巨大的头版头条,陆斯年的脸色看起来微微有些苍白,但是却依旧冷漠,而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不像是张秘书,娇小的样子,像是一个女人。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将报纸扔到了一边。
我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是我挡住了人家连个人之间的路,那么我现在就已经十分自觉的离开了,就祝他们以后,永永远远不分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