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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苑湘踉跄了一步,惊讶不矣,她本以为周秀秀不过舌头受伤,说不出话来,怎知那颗石子上带有剧毒,让周秀秀顷刻毒哑,再无开口的机会。
“母亲,一定是周秀秀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才她被带下去的时候,来回指着段正骑和周成,女儿本觉得有鬼。”元苑湘皱眉分析着此时,眼神愈发清亮,猜忌逐渐覆盖整张脸,“段正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的神情,敛去了狡黠,乌云密布,嘴角的冷笑,冷厉而起,他的眼神,恨不得将元氏母女千刀万剐,可是他不得不忍住,因为娘还在他们手里。
“母亲,不会说话了,还能写字,你让周秀秀写出来!”元苑湘细看段正骑一眼,眼底划过狡黠,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熟知元氏再次覆上扶手,气势如虹,冷斥一声,紧盯着段正骑不放:“乡下女子,不识字,他就是料到这点,在石子上下的不是立刻毙命的毒药,而是让周秀秀无法开口的毒药!”
提及此事,元氏就觉心口疼,如果她早点察觉周秀秀有问题,就能先一步得到消息,也不至于现在留着一个无用的周秀秀,要死要活的嚷嚷,什么都说不出来。
霎时元苑湘的脸色惨白,咬着鲜艳的红唇,带着埋怨:“那不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没用的东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周秀秀身上的秘密,成为元氏母女心底的迷。
段正骑坐在那里,神色阴沉,只字未语,只留的一室的沉默。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元氏别过目光,哼哧一声,整理了褶皱的衣袖,稍微点头,连翘就得令退了下去。
顷刻,连翘将狼狈不堪的周秀秀带入偏房。
周秀秀面目全非,除了嘴角,脸上也是鲜红的手掌印,显然是元氏派人做的。
周秀秀疼得龇牙咧嘴的,连走路也在不停的哆嗦,不知连翘将她带到何处,但在迈入偏房的那一刻,周秀秀幽怨的目光,就直落在段正骑身上。
滋溜,周秀秀向着段正骑重来,带着深深的恨意。
两个奴婢,急忙将周秀秀拉住,连翘一脚踢向她的后膝,周秀秀被突来的力气,顶跪在地上。
“夫人,周秀秀带来了。”连翘颔首,乖巧的退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周秀秀。
不过是个乡野女子,想尽办法让小姐带回元府,这么不老实,被弄成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段正骑眉心一紧,凌厉刮着周秀秀,那样的神情,就像看见了令人作恶的东西。
细微的举动,全都被元氏看在眼里,元氏当着段正骑的面,起身踱步,步伐平稳,逐步到段正骑的身旁,突然弯腰,在元苑湘的震惊下,对着周秀秀伸手:“委屈你了,你诬陷元府,这点责罚,理应受的,只要你能将真相说出来,我放你离开元府。”
周秀秀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僵持不动,眼珠子一转悠,膝盖后退,咬牙坚定的点头,指着段正骑,不停得摇头,眼珠子瞪得极大,最终元氏也没看明白周秀秀的意思。
元氏的神色越发差了。
“母亲,看来她根本说不出什么了,看着碍眼,瞒了这么久也告诉我,想来也不是个安分的人,不如将她杀了,免得她乱嚼舌根,以绝后患!”呜呜呜的声音,还有周秀秀张牙舞爪的模样,污了元苑湘的眼睛。
“湘儿!”元氏回头,瞪了元苑湘一眼,元苑湘立刻闭嘴,不敢再说话,可是对于周秀秀,还是没有好脸色。
这么下去,不但问不出什么,还让段正骑看了笑话。
听闻此言,周秀秀更加激动了,指着段正骑的鼻子,恨意徘徊,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里,除了冷漠别无其他,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
看问不出什么,元氏的神色也不好,对着连翘点头,就要将周秀秀带下去。
周秀秀慌了,拼命摇头,没有价值的婢女,被带下去除了处死,还有什么出路,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元氏磕头。
深含泪水,对着元氏比划。
元氏心领神会,急忙阻止连翘:“准备笔墨!”
段正骑手臂微动,元氏警告回头:“你再敢动手,我马上要了你娘的命!”
指尖的细物,顷刻收拢,他目带警告,可是周秀秀回应他的,是个狡黠的笑容。
“元夫人,小小婢女,你以为她能说什么?我与她相识多年,她手段阴狠,心肠歹毒,我毒哑她,是为了止住她满口胡言,你们若不信,细查便是。”段正骑淡嘲一声,无所畏惧,幽幽转过身,将周秀秀所有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元夫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该说说,请我来元府,有什么目的?”段正骑突然起身,挥袖将笔墨递取来,踱步到周秀秀面前,啪嗒一声,纸笔散落在地,无视周秀秀的仇恨,他居高临下的道着,“舅父重伤不起,舅母还有心思在这里与我周旋,看来日子清闲。”
周秀秀咬牙不甘,还是捡起纸笔,用力磨墨,握着毛笔的手不停颤抖,小手杵着毛笔,一笔一笔在纸上画着。
因为不识字,周秀秀只能画图,这握笔的动作,得到元苑湘一声哼哧。
“能否查出什么,由不得你做主,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不能让他逃了。”元氏凛冽的气息传来,不禁让段正骑恼怒,连周秀秀手上的毛笔都落重了许多。
无人相信段正骑的话,元氏也是如此,她们将希望都放在了周秀秀身上。
段正骑捏紧拳头,故作镇定,他来时四处搜寻了,娘不在元府,看来元氏早有准备,把他娘关在了隐蔽处,让他无法寻到。
至于周海,他出手帮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周秀秀如果有本事,就让她说出去吧。
“夫人,她画好了,你快看看!”连翘将宣纸夺走,喜笑颜开,急忙放在桌上展开,本来几人笑容满面,在画被展开时,几人都变了脸色,唯有段正骑,眸色深沉,看不出他的心思。
段正骑来不及做手脚,侍卫就将他带下去,临走时还听见元氏的怒吼。
偏房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他能做的已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