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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爹的叹息,迂回而长,在看清段正骑怀中披风包裹的女子时,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又敲了敲小翠的脑袋,咚咚两声清脆的响声,毫无疼惜:“小翠,爹不是告诉过你,姑娘体寒,不宜出门,如果不是段公子寻到姑娘,今日爹爹还不好好罚你!”
小翠咬着唇,瞥了瞥嘴,格外委屈,又不敢辩驳。
倒是倪妹笑了一句:“你别怪小翠了,是我执意出去的。”
“这……”小翠爹左右看了眼,罢手一放,别无他法,“姑娘,段公子,淋了这么大的雨,先回去换身干衣裳,我再熬两碗姜汤给你们驱寒,以免染上风寒。”
倪妹点头,段正骑执伞,将湿透的披风取下,相随回去。
刚走两步,她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倪妹别过头去,瞧着段正琦的脸色,惨白不已,不由一惊:“你怎么了?”
“没事,淋了点雨,恐怕染上风寒。”他手心一顿,将伞送到她的头顶,离她近了几分,脸色逐渐恢复。
他的敷衍,让她越发怀疑,狐疑地深看着他,雨水滴答在伞上流淌,顺着边缘留下,二人相对而立,发丝湿润。
她抬手而起,纤细的胳膊从衣袖中拿出,冰凉的手掌向上抬,逐渐覆在他的额头,他躲避后退,眼神闪躲,又担心她淋雨不敢多退。
借机握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冰凉的手掌触摸在他的额头,仅一瞬间,他就错开,而她的手掌,僵持在了半空:“怎么这么冰?”
他的温度,堪比寒冰,她的手掌已无温度,可是他的额头,冰冷彻底。
“我没事,就是染了点风寒,淋雨后身子冰凉,歇息片刻就好。”段正骑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瞬间就染上层笑容,犹如往常,除了惨白的脸色,别无异样。
她心神不宁,总觉有端倪,可是看见他浑身湿透的衣衫,还有湿透的发丝,免不了的自责,急忙加快了脚步,越过小翠父女,顺带对着小翠爹道:“大夫,来看看他。”
欠他的够多了,今日又因她染上风寒,她不知该如何感谢,恨不得染上风寒的是自己。
身旁的男子,寒气逼人,已经开始颤抖,她与他在同伞下,彼此相依,她能感受到他冷得颤抖。
她的脚步越发快了,进屋之后,就将油纸伞扔在一旁,取出衣衫递过去,取过手帕,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着雨水:“你先换衣裳,我去准备热水。”
言毕,她就转身,手腕上的力道将她拉紧,她慌乱回头,他的手掌已将她的手覆上,,执着手帕,用力一拉,双双落在他的脸上,来回擦拭着雨水。
亲密的举动,彼此的呼吸灼热,他的脸色逐渐泛红。
彼此的呼吸,铺洒在对方脸上。
“妹儿,我很开心。”久久对视,他呢喃出了这句话。
他地笑容,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脸上,来回打量着她的脸,满眼欢喜,哪里还有受风寒的样子。
“你……”倪妹手心灼热,并非她的温度,而是他脸上渡来的暖意,这是他身上的温度,比方才的冰冷更甚。
“段公子,小翠已经把热水备好了,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再替你把脉。”小翠爹突然从屋外进来,颇为急切,可是刚迈进的脚步,在看见这副局面时,立刻转身退出去,有些尴尬,说话也开始不利索,“浑身湿透,容易染上风寒,姑娘刚出月子,不宜淋雨,我这就去让小翠把热水送来,姑娘也沐浴更衣吧。”
小翠爹干咳了一声,掩饰住了尴尬,更是打断了二人的气息。
倪妹缩回了手,垂下了头,急忙将手帕放在他的掌心,背过身去,声调怪异:“你先去吧。”
他颔首一笑,笑声爽朗,错过了她,出了屋子:“好。”
她指尖还弥留着他的温度,可是眼底的笑容暗藏着伤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逐渐入神,因她淋雨受寒,她怎能不管不顾。
她的心绪不安。
半个时辰后,她换了一身衣裙,才出了房门,面上褪去了红润之色,只留担忧。
隔壁的房门紧闭,小翠在灶台烧火准备热水,屋子里没有一点声息。
她的脚步,落在隔壁屋子门前,抬起手,犹豫之下,不知是否敲门,迟迟犹豫,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小翠爹从内而出,她的手收回腰间,双手攥着,目带担忧:“他怎么样了?”
小翠爹被倪妹所在而惊,转眼就恢复寻常,抚摸胡须点头:“姑娘放心吧,段公子淋雨染了风寒,发现得早,并无大碍,我准备了药浴,再泡上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听闻小翠爹所言,倪妹松了一口气,还好无事。
“没事就好。”
难怪迟迟没出来,原来在泡药浴。
“雨下得越来越大,好在姑娘回来得早,没有染上风寒,姑娘先回去歇息片刻,一会儿段公子就出来了。”小翠爹对着她点头,又去灶台提了一桶热水,冒着滚烫的热气,随之来的还有浓郁的草药味,苦涩不堪。
好在山中大雨,散去了大部分草药的香味。
小翠爹很快将草药水提了进去,又掩上了屋门,将倪妹拦在了门外。
温热的烟雾升腾,男子坚硬的胸膛泡在药水中,只剩下一副肩膀,他靠在浴桶里,闭着眼,看似安详,实则双臂紧握在浴桶边缘,力大得快要将浴桶撕裂。
他的脸色,苍白无色,因为痛苦,咬着薄唇,额头上布满汗珠,顺着脸逐渐滴在黑色的草药水中。
青山入屋后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不由的摇了摇头,将木桶中的药水倒入浴桶中,哗啦一声,浓烟四起,让段正琦笼罩在烟雾中。
“段公子让老夫转告姑娘的话,老夫已经说了,段公子当真要瞒着姑娘吗?”青山坐在浴桶后,手执银针,将其扎在段正骑的后背,肩上,还有头顶,针针入皮肉,手法娴熟。
浴桶中的男子抿唇不语,浑身的剧痛让他无力回答此话。
足足半个时辰,浴桶中的水从热到凉,段正琦的气色才好上几分,他咬着唇冷厉答着,像是忍着万蚁噬骨的痛楚。
“绝不能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