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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佳的机会,罗壮不打算放过,经过早晨的试探,深知周海早已不是曾经的模样,所以现在,周海就是他的仇人,害倪妹差点丢命,绝不原谅。
回来的路上,罗壮想明白了,周海既然对他下手,他也不必再顾及往日的情义。
“罗大哥,不能去,你们去是送死!”倪妹深吸一口气,摇头拒绝,坚定不移的模样,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妹儿说的没错,无论结果如何,你们出面,都会被人盯上,倘若周海赢了,你们的罪名不小,不能冲动行事。”段正骑也随着倪妹点头,沉思得深沉。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罗壮听着二人一口一个不行,脸色拉拢下来,甚是不喜。
没有人回答,屋子里安静只听见几人的呼吸。
还有来回乱窜的目光,肆无忌惮地闯入倪妹眼底,众人担忧,唯有她淡定平静,她不经意间看去,仿佛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唯有摇头:“罗大哥,罗大嫂,你们来京城找我,我很高兴,不过你们的要事是把小墩子的病治好,其他事,你们不必过问,我与周海的恩怨,我自会去算得一清二楚。”
罗家夫妇一愣,随即互相看一看,纷纷含着不忍。
“妹儿,你明知我们都把你当做自家妹子,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小墩子要治病,你受的委屈,也得让周海偿还!”
罗大嫂颤抖地抬起手臂,温热的手掌盖住了她,含着热泪:“妹儿,倘若你把我们当做亲人,就告诉我们你的计划,切莫一人行动,我担心你出事,传来死讯,你明白吗?”
灼热的视线,关切的话,让倪妹心底起了层层暖意,逐渐展开了笑容,点了点头。
倪妹正要多说一句,屋门被撞开,用力生猛,落在几人眼里的是娄山的身影,娄山二话不说,冲进屋子,就要拉她。
奈何段正骑一个闪躲,娄山的步伐就像飞蛾扑火般撞到了墙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弯着腰抚摸着额头,不禁倒吸一口气。
“官兵,官兵来了!林娇,我们快走,不然就被抓到了!”娄山来不及争论,捂着头就看向倪妹。
奈何她被段正骑护在身后,娄山完全近不了身,一来二去,娄山才不得不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容貌身形没话说,与林娇这么亲昵,难不成……
娄山心里咯噔一声,猜测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熟知倪妹从段正骑身后走出,站在门前看了眼远处,官兵的队伍已经不远,她的心情也低沉下来。
“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屋子里所有人都看清官兵的队伍,一时各有担忧,连罗壮都在猜测官兵的来历,突然来此,不会是周海派人来解决他们……
不等罗壮多想,娄山就急慌了头,在倪妹身旁转悠:“抓你们做什么,是来抓我和林娇的。林娇,还愣着做什么,昨夜我们偷听周将军说话,这下好了,一直找来,连这里都找到了,我们快逃吧!”
一听娄山说是周海的人,罗壮和罗大嫂都慌了,无论是抓谁的,只要发现他们,他们一个人逃不了。
“看来这里不安全,罗大嫂,你把小墩子抱着,罗大哥你把东西拿上,我们从后门离开。”
倪妹心一横,将木门关上,将门扣紧,转身对着几人说话。
事不宜迟,目前还不是与周海正面对抗的时候,无论官兵是谁派来的,都不容小觑。
“我在京城别院买了个院子,你们去我那里吧。”
倪妹在木凳上寻到包袱,刚触碰到包袱一角,一只修长的手就先她一步,将包袱夺走,落在手间,她微微愣神,段正骑的身影已经向着破院子后门去,袖下还有她柔软的包袱。
她心中一暖,转身就替罗大嫂整理盖在小墩子身上的衣物,一同向着后门离开。
说是后门,实则是破院子倒塌了一处的空隙,刚好够人通过。
几人赶在官兵来之前,离开了这里,走了许久,依稀还能听清官兵的吆喝声,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妹儿……”赶路时,罗大嫂在她身旁,突然出声,欲言又止。
她细笑一声:“怎么了?”
罗大嫂摇头,垂下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直到快到段正骑的院子,罗大嫂才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在她耳侧道:“从前是我愚蠢,相信周海,才让你受尽委屈。其实段正骑是个好人,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如果……”
“罗大嫂,别再说了。”她的笑容凝结了半分,难堪渐渐浮上心头,急忙打断罗大嫂,担心罗大嫂再说出什么话来。
“妹儿,过去的也该放下了,你与周海无缘无分,就算报仇,两人也好过一个人。”罗大嫂不甘心,想再劝劝她,趁着小墩子睡得沉,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女人一辈子还是得找个男人做依靠,段正骑对你,胜过旁人,你能与他在一起,我与你罗大哥也能放心治小墩子的病。”
她听得入神,嘴角不自觉勾起苦笑,挽住罗大嫂的手臂,摇头低语:“罗大嫂,我很累。”
“好,我们不说这个事,待到报仇后再说也不迟,他等了你这么久,也不差这几日。”罗大嫂抿嘴笑了,扣在小墩子腰上的手掌,挪开片刻拍了拍她的手臂,就收回去。
一行人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只因前方不远,就是段正骑的院子,这里是京城小道,虽然院子不大,在京城这块地上也值不少银子,寻常百姓是买不起的,更何况院子虽小,与金台城比起来,也大了不少,只是比起京城其他府邸而言,小了许多。
“段正骑,不错啊,这个院子在京城值不少银子吧?妹儿在京城来了这么久,你怎么没让她住这里,也不用去客栈花银子了。”罗壮已经推开了院门。
别致的庭院,还有东北西三向厢房,院里除了花花草草,还有一块种着各种菜的地,泥土还是湿润的,一看便是有人灌溉过。
她本想打断罗壮的话,看段正骑没有多余的反应,也就罢了,如果段大娘没有惨遭毒手,应该还住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