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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东方洌早就料到叶琉璃会来这么一套,她就料准了他不忍心毁了顾尚书的升迁宴,被迫听从她的要求。
西施将话告诉了玉珠,玉珠又跑来转告叶琉璃。
为何一定要玉珠来转告?因为西施为男子,靠近女眷区不妥。
叶琉璃听后,捏着茶碗缓缓点了点头,好像被说服了的模样,而后对玉珠道,“你回给他——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管我?”
玉珠只能回头传给西施,西施转达给贤王。
东方洌暗暗咬牙,无奈地看了过去,却见叶琉璃一副挑衅的娇笑,本一肚子火气,瞬间又平静。
“你转达过去,本王是她的九皇兄,有资格教训她。”
“是,王爷。”西施不敢怠慢,转给玉珠,玉珠转给叶琉璃。
叶琉璃冷哼,“回给他,就说——本公主不入大排行,他们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与本公主无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本公主面前说三道四的。”
“……是,公主。”玉珠赶忙转达。
西施将原话带到贤王处,东方洌紧紧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转达过去——顾家是无辜的,今日放过顾家,回头何时见面、她想做什么,本王都依。”
“是,王爷。”西施只能转达。
叶琉璃从玉珠口中听到后略有惊喜,一伸手将玉珠拽到身边,靠在她耳中说——“告诉他——只要他带我私奔,我就放过顾府。”
玉珠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见叶琉璃瞪了一眼,玉珠赶紧连滚带爬地起身跑去。
西施听见后也吃惊,而后迫不得已,只能当众趴在贤王的耳旁说出来。
东方洌口中牙齿咬的卡兹作响,“回过去,就说——这件事免谈,再提一个。”
西施如同勤劳的小蜜蜂将消息递过去。
叶琉璃冷哼,“只能谈这件事,其他免谈。”
玉珠又像勤劳的小蝴蝶,将消息传过去。
好在办酒席的花园硕大,因贵人们身旁有下人伺候,所以桌与桌之间的间距甚广,加之来来往往上菜的下人以及守在一旁的下人有人肉屏障的作用,真正亲眼目睹贤王和明珠公主这般诡异传话一幕的人不算多。
东方洌深吸一口气,将愤怒压抑下去,他真恨不得将这可恶的小女人抓来狠狠地打一顿屁股,然而却也知晓,如果真抓过来,他也是下不去手的。
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她疼上半下。
东方洌苦笑,怨老天为何在他最绝望之时,将叶琉璃赐给他,既然大发慈悲的善待他一次,为何又要让他们变为兄妹?
看似他在拒绝,实际他更痛苦。
叶琉璃的怨气能对东方洌发,而东方洌的怨气却无处可法,只能生生承受着蚀骨的痛苦。
却在这时,顾斓汐来了。
桌上女眷们手中拿着筷子,却实在无心下筷,众人焦急却又苦无办法——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
顾夫人也是十分担忧,她不断越过人群看向顾尚书,顾尚书眉头紧皱,只能缓缓摇了摇头。
碰上明珠公主,众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叶琉璃笑吟吟地上下打量顾斓汐,“你就是顾家公子,顾斓汐?”
“……”顾斓汐很无语,两人也算是熟人了,为何要装成不认识?叶琉璃这家伙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回公主,在下正是顾斓汐。”
叶琉璃挑了挑眉,“皇上有意将本公主赐婚给你,你知道吧?”
“……”顾斓汐,“……在下知晓。”
“你愿意吗?”叶琉璃眨了眨眼。
众人向顾斓汐的脸上看去。
却见顾斓汐俊美的面颊顿时火辣辣的,本精致端正的五官开始说不出的扭曲起来。
“原来你不愿意呀?”叶琉璃巧笑。
顾斓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在下有幸能迎娶公主,自是天大的荣幸,怎么会……不愿意?”
别人看不出,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在装,他明明对这婚事惊喜万分,但却又要装成被迫接受。
“我漂亮吗?”叶琉璃用手指划下自己白嫩的面颊。
“漂亮。”顾斓汐道。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对天发誓你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断子绝孙。”
“……”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誓言也太毒了吧?
顾夫人面色一白,有丫鬟上前将其扶住,“明珠公主……”
顾夫人的话还没说话,却见背对着顾夫人的顾斓汐一伸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懂行的都知道,现在叶琉璃已经开启了地狱修罗模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万不能阻拦。
然而,这誓言让顾斓汐怎么发?如果发誓吧……岂不是断子绝孙?如果不肯发誓,岂不变成了当众愚弄公主,明珠公主更可以借机找茬了。
叶琉璃笑得阴险。
顾斓汐深深看了叶琉璃一眼,面颊的红晕平静了些许,而后缓缓道,“我顾斓汐对天发誓,我喜欢明珠公主,愿娶明珠公主为妻,一生不负、永不背叛。”
“……”周围传来了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叶琉璃也是震惊,瞠目结舌,“顾斓汐你是不是疯了?虽然发誓这东西不准,但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发毒誓呀?如果真断……呸呸呸,童言无忌,刚刚的誓言不算数不算数。”说着,对着面前的地上踩了两下,算是破了誓言。
顾夫人见明珠公主破了誓言,也算是松了口气,眼圈一红,委屈得想哭——他们顾家世代忠良,更是年年济粥做善事,本以为拿到相位是老天垂怜,谁知道却摊上这么个混世魔王?
以后顾家怕是永无宁日,今后顾家又要如何抬头?
东方洌惊呆了,不再掩饰,只吃惊地盯着顾斓汐。
顾斓汐能感受到身后火辣辣的视线,他垂着眼,不敢回头与贤王面对,不得不承认,从这一点上……他不忠。
顾斓汐的毒誓瞬间将叶琉璃的节奏打乱,叶琉璃也是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路。
瑰丽的眸子转了转,叶琉璃道,“听太子妃说,顾公子从前还与一位于家小姐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