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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兰和玉珠服侍下,东方洌缓缓走出正殿。
虽同在卲薇宫,但长歌公子从来不出宫殿大门,所以下人们很少能目睹美人风采。
当真正亲眼目睹,便是看惯了美人的顺公公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因为人种的问题,胡国人人高马大,便是女子也是身材健硕,但面前的年轻男子,却比女子还要纤细柔美,精致的面庞上五官端正,双眸幽黑,鼻梁挺直,双唇嫩若花瓣。
然而这般纤细的男子,却没有女气,有的只有少年的清澈感。
跪地的下人,有人小声问身边人,“长歌大人多大年纪,你有消息吗?”
“……没有,看起来好像不过十三、四岁,太小了吧?咱们太女……”
“咱们太女年纪也不大吧?嘘,别说了。”有人立刻警告道。
顺公公终于知晓为什么太女殿下放弃俊美的连翘大人,在刺客中看上长歌并独宠长歌,如今看来,太女也是很有眼光的,这刺客看起来就单纯乖巧,确实比傲娇的鬼医连翘招人稀罕多了。
“奴才见过长歌大人。”极有眼力的顺公公立刻上前问安。
这种金牌太监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潜力股,哪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对待潜力股,当然要十足的恭敬了。
东方洌轻轻点头,“公公多礼了。”
下人们再次心中齐齐惊叹——不愧是太女殿下看上的人,果然有气度,不卑不亢、进退优雅、从容不迫。
顺公公对其更加尊敬了,“长歌大人,这边请。”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待没了影儿后,卲薇宫就开始炸锅了。
“这就是长歌大人?太美了。”
“没错,我从没见过这么美得出尘的男子,天上的神仙也就这样吧?”
“长歌大人真是刺客?那些蒙着脸的刺客都长这个样儿?也忒好看了吧?”
“是啊是啊,之前我还纳闷,连翘大人够好看的了,说失宠就失宠,闹了半天,是竞争对手太强劲了。”
刑嬷嬷将李公公拉到一旁,“我说李公公,上回你说长歌大人容貌俊美,也没说这么俊美吧?”
李公公咳了两声,找到自己的音调,“刑嬷嬷你听我说,上一次我见到长歌大人,也就是在浴室里匆匆看了一眼,当时长歌大人刚中毒很憔悴,虽然很美却没这么美,”声音顿了一下,换了个语调,“谁知道他养好了,能这么美。”
然而,长歌美不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刑嬷嬷压低了声音,“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李公公点头,“我也是。”
“我后悔在连翘大人身上浪费时间。”
“没错,连翘大人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咱们以后少管连翘大人,多巴结下长歌大人吧。”
“如果长歌大人被小福子拿下了怎么办?”
“这个……”
两人暗搓搓的开始计划了起来。
……
另一边。
一路上,东方洌目不斜视,静静跟在顺公公身旁。
顺公公心中暗暗吃惊——这长歌大人以后肯定是个人物!新入宫的人,他见多了,但这般大气的还是第一个,换一个人进了皇宫多少都有局促,但长歌大人却神态从容,好像徜徉在自家院子里一样。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别看长歌大人是刺客出身,以后搞不好是一代名后也说不定呢?虽然这名后是男子。
想着,顺公公更是坚定了要对长歌伺候周到的信心。
至于为什么“长歌大人”这般从容,除去其心理素质,还有一个就是……他本就是在皇宫长大,南樾国皇宫比之胡国皇宫,更威严、更大气、更豪华,他当然不会怯场。
到了御书房。
当东方洌进入时,却见到叶琉璃站在御书案一旁,颔首垂眉,一派恭敬顺从。
看见她,他清冷的面色瞬间糅了许多温暖。
皇上见到一袭轻纱长袍的东方洌也是愣了下。
叶琉璃赶忙道,“父皇息怒,长歌自小在江湖长大,不懂宫中的规矩,”而后柔声道,“见到皇上,还不磕头问安?”
东方洌这才撩起袍摆,跪地问安。
皇上面色微冷,却没让其马上起身,“按照道理,你这种刺客理应斩首示众,但硕珍却保下你,并亲自照料,你可要知恩图报。”
东方洌道,“在下多谢皇上的不杀之恩,也感激太女殿下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在下对天发誓,今生今世追随太女殿下左右,忠心不渝。”
皇上面色缓和,但双眸依旧警惕,“硕珍,你先出去。”
叶琉璃暗暗惊了一下,“儿臣还是留下来陪伴父皇吧。”
“出去。”皇上的语气加重。
顺公公上前,恭敬道,“太女殿下,请随奴才离开吧,殿下放心,关于长歌大人之事,吾皇自有明断。”
东方洌也对其使了眼色——听话,我无碍。
叶琉璃无奈,只能带着身旁人离开。
御书房外,阳光刺眼,鸟儿叽喳乱叫,明明环境安逸,但叶琉璃却越发心烦意乱。
“貂蝉,长歌不会有事吧?皇上会不会对其严刑拷打?”叶琉璃着急得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貂蝉赶忙上前低声道,“太女殿下放心吧,刚刚大人便派西施来转达,说不用殿下担心,皇上绝不会用刑,如果真要用刑,也是在天牢用刑,最次也是找个偏僻的宫殿,没听说在御书房用刑的。”
叶琉璃这才松了口气,“西施刚刚来过?”
“是的,在皇上下令召见大人之后,以及大人来御书房之前。”貂蝉道。
“换句话说,从接到突然召见,他猜到皇上要问什么了?”叶琉璃吃惊。
貂蝉点头,“大人说了,皇上突然袭击的召见,就是要攻其不备,但殿下请放心,如果大人猜得没错,皇上搜集了一些江湖问题以及秘闻,亲自考验大人,以确定其江湖人的身份。”
叶琉璃本来放下的心,瞬间又吊了起来,“那怎么办?长歌会不会露馅?”
貂蝉赶忙安慰,“不会,不会,殿下放心吧,之前为了找寻殿下,大人和君门主每日都放消息、收消息,不断疏理江湖消息动向,现在大人就是活生生的江湖百晓生,比江湖人知晓的秘闻都多,怎么能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