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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女皇陛下沉默,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子殿下又要被折腾了。
东方洌也忍不住道,“硕珍,无论如何,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就不要……”
“来人,去将太子请来,”想了想,叶琉璃又补了一句,“把宏儿也带来吧。”
东方洌见叶琉璃坚持,也只能闭了嘴,心中默默让儿子自求多福。
很快,耀宸和宏儿一齐被带了进来。
宏儿虽然没什么奴性,但却不敢轻易接近只有两岁的太子,虽然不懂什么叫气势、什么叫压力,但只要靠近的太子就觉得恐惧,如同小动物对危险天生的敏感。
同时被叫来的,还有貂婵等人。
房门关上,叶琉璃一伙人都凑齐了,要不是戴嬷嬷不肯来,她连戴嬷嬷也要叫来。
所有人排排坐,都好奇地看向叶琉璃,东方洌也不知叶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是期待。
“耀宸,宏儿,今天朕给你们讲个故事。”叶琉璃神秘兮兮道,“叫孔融让梨。”
两个孩子都睁大眼睛,很是期待,“好!”
众人也好奇。
叶琉璃便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从前,有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叫孔融,孔融有五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有一天,家里吃梨,这个时候,一盘梨子放在大家面前,让大家拿。大家都挑好的、大的拿,但孔融却拿了一个最小的。孔融的父亲问他,为什么要拿最小的。孔融说,因为他比哥哥小,所以要吃大的;但因为他比弟弟大,所以要将大的留给弟弟,最终自己拿了一只最小的。父亲夸奖孔融是个好孩子,尊老爱幼、爱护手足。”
玉兰看了看身后的梨子,这些梨子是之前主子特别吩咐准备的,瞬间便明白主子要教孩子们什么。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东方洌倒是很期待看两个孩子的表现。
“故事讲完了,你们听懂了吗?”叶琉璃笑眯眯问。
“听懂了。”两个孩子回答。
“那我们也来吃一次梨。”说着,对玉兰使眼色。
玉兰立刻将第一盘梨拿了过来。
叶琉璃道,“宏儿你先来,这些梨子由你来分给大家。”
“好。”宏儿脆生生的回答了。
盘子里有十个梨子,有大有小。
宏儿先挑了两个最大的,送给叶琉璃和东方洌两人,随后按照次序,送给玉兰、王昭君、貂蝉、西施、玉珠和杨玉环。
当将八只梨子分完,盘子里只剩下两只梨子,一大一小。
宏儿想了想,最后将大的分给了耀宸,自己留了一只小的。
结果出来了,玉兰和王昭君吃惊又震惊,他们没想到自己平日里任性又娇气的儿子竟然这么聪明、这么有灵气,之前陛下一直说宏儿机灵,他们权当陛下说好话。
一时间,两人又欣慰,又感动,便是东方洌也点了点头。
按照正常孩子的心智,刚听了故事便理解其意,宏儿已经不错了。
“耀宸,该你了。”叶琉璃笑眯眯地对耀宸道,玉兰取出了另一只盘子。
耀宸静静看了看盘子上面大小不一的梨子,而后又看了看东方洌和叶琉璃,很快从盘子里拿出了最大的交给叶琉璃,随后又拿出第二大的给东方洌,掏出了第三大的梨子,放在自己的椅子上。
众人惊讶。
“耀宸,你……”
还没等叶琉璃说完,东方洌轻声道,“让耀宸分完梨子。”
叶琉璃拧了眉,眼神复杂。
随后,耀宸便将梨子按照大小分给了貂蝉、玉兰、玉珠、王昭君、西施、杨玉环,最后一只最小的,给了宏儿。
宏儿急了,“殿下,你这样错了!姨姨的意思不是让你这么分,快快,重新分。”说着,将自己的小梨子要塞给耀宸。
可以说,宏儿虽然平日里任性娇气,但对耀宸却是真心的好。
耀宸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却没接,“娘亲,这样分,有何不对?”
叶琉璃道,“刚刚娘亲不是给你讲了孔融让梨吗?娘亲要告诉你尊老爱幼。”
“但本宫是太子,他们是下属,难道要跨越等级尊老爱幼?娘亲早朝时,为娘亲跪拜的百官年纪都在娘亲之下?”
“……”叶琉璃语噎,“早朝归早朝,但关了门,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也分等级,书上说,状元郎衣锦回乡,便是其父母都要跪拜,这可不是关门一家人而是真正的一家人,难道能因为辈分而不跪拜?”耀宸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明明声音软糯稚气,但一字一句咬得极其清楚,“父上教儿臣规矩,难道在外人面前有规矩,关了门就没规矩了?难不成这规矩是专门给人看的?”
“规矩不是给人看,但也不能太教条?”叶琉璃辩解道。
“规矩就是规矩,”耀宸慢慢道,“例如说,娘亲要王显宏称您姨姨,娘亲可考虑到后果吗?先不说王显宏会不会恃宠而骄,只说被外人听了,外人会没对王显宏没意见?娘亲能护住还好,若某一天护不住怎么办?王显宏会不会遭遇杀身之祸?至于娘亲说不教条的规矩,如何一一对外人解释?”
玉兰和玉珠吓得花容失色,其他人面色也是阴沉。
叶琉璃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是不是娘亲让宏儿叫姨姨,你不开心了?”
耀宸很认真地摇头,“儿臣没有不开心,儿臣与王显宏将来注定是主仆,虽然内心一直将他当亲人,却不会逾越身份,规矩就是规矩,这不仅是对他的保护,也是保护儿臣自己。若儿臣只是普通人,没大没小也就罢了,但儿臣却是太子。若身为太子从小便毫无章法,将来如何治国?若娘亲认为儿臣一板一眼不讨喜,可以将儿臣的太子身份废了,儿臣放下担子,说不准也会讨喜。”
房内一片安静,众人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
知晓太子早慧,却没想到如此早慧。
宏儿称皇上为姨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太子却一直不说。
两岁大的孩子!按照道理,两岁大的孩子懂什么?但太子却有自己一套原则。
叶琉璃被说得脸红,“长歌,我……我……难道都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