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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已经让她五官扭曲,如今加上愤怒,此刻盛心雅的脸就像厉鬼一样,满目狰狞地朝着盛浅予冲过去。
此刻太妃和誉王都在,盛浅予也不动,就等着她冲过来。
果然,誉王看到盛心雅这般模样,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好几度:“放肆!祖宗面前容不得你撒野!”
说着话,誉王伸手钳制住了盛心雅的胳膊。
太妃脸色一拧,伸手提起拐杖就要往盛心雅身上抡,可看到她腿上的伤,刚抬起来又收了回去,重重的往地上一戳。
“大家伙都是一起进来的,予儿如何能往草垫上放银针!”
话虽然这么说,可太妃心中也是不由得多了一丝疑惑。
刚才盛浅予明明是跪得结实,为什么她没事?她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是很明显的,刚才盛浅予全程在自己的注视之下,根本不能也没有机会放针!
“她……”
盛心雅依旧伸手指着盛浅予,可是却堵住了嘴,没有证据,没有眼见,只是觉得跟她脱不开干系,可就是说不出来,一时间憋红了脸。
盛浅予的眸子在誉王妃和盛心雅脸上扫过,心中冷笑一声,随即转向太妃,满脸阴愁。
“太妃,我第一次来祠堂,一切都是听从安排行事,方才跪拜的时候也是听着大师的话行礼,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说着话,盛浅予眼眶就红了,那一脸的委屈,让人看着心疼。
而盛浅予的话也让众人拧起的眉头稍微送了几分,的确,第一次来祠堂,盛浅予没有机会做这些事情。
太妃脸色隐身,伸手一把将盛浅予拉到身边:“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这是祖宗的意思,今年祭拜雅儿就不要来了!”
“太妃……”
盛心雅心中一口气就要喷出火来了,挣扎着还想辩解却被誉王拽着根本动不了,而且旁边誉王妃一把拉住冲她摇摇头,她虽然不甘心,可看着誉王妃眼底的警告,闭了嘴。
太妃阴着脸转向花妈妈:“花妈妈,这件事给我彻底查清楚,最近这两日都是谁打扫的祠堂,她们都跟什么人接触过,给我仔仔细细的查清楚!”
“是!”花妈妈应声转身往外走,严肃的脸上依旧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听着太妃的话,誉王妃脸上肌肉跟着跳了一下,双手也紧紧地捏起了拳头,原本看起来十拿九稳的事情,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
那银针是藏在草垫之中的,即便是仔细看也不容易找出来,即便盛浅予的眼睛再好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来,更何况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想不明白,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太妃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否则也不会明着说让花妈妈查得这么仔细,连跟谁接触都要盘问清楚。
此刻她只希望给的银子够,那几个人千万不能将她供出来,否则事情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这边誉王妃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太妃冷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转向了大师。
“大师,您方才多说不祥之兆,可有破解之法?”
太妃常年礼佛,对这些事情还是很在意的,更何况,眼见的意外就出现在眼前,让她不由得担忧。
“这不祥之兆……”
大师张口就要说,忽然余光瞟到誉王妃正朝他使眼色,面上一顿,突然转了话题。
“太妃放心,这不祥之兆只是因今年天时背运,不用太过介怀,这段时间过去之后,王府自然会沉浸祥瑞!”
说完,大师还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一翻,朝太妃宽慰一般点点头。
听大师这样说,太妃才松了一口气,转脸看向誉王妃和盛心雅,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行了,赶紧让大夫给雅儿看看腿,这段时间雅儿就不要出来了,好好养着!”
说起来,这段时间出事情最多的就是盛心雅,依照大师的话,她受到天时的影响最大,还是好好待着不要出来比较稳妥。
盛心雅心中一口气不停地往上撞,可如今又散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应一声:“是!”
随着太妃摆摆手,誉王和盛允承过来扶着誉王妃和盛心雅去外面的房间,临走的时候,盛允承不经意扭头朝盛浅予看一眼,那双犀利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盛浅予只感觉后脊梁一冷,扭头看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出去,可是那种感觉却久久不散,让她不能安心。
“你们也去吧!”
太妃又朝其他人摆摆手,转脸看向盛浅予:“予儿,跟我去祠堂里认祖归宗!”
“是!”
盛心悦跟着太妃继续往里走,经过盛心悦身边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
盛心悦目送着盛浅予和太妃,转身离开,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跟她站在一波,明明那么讨厌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快感?
这个字眼在心中晃过的时候,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想不明白,可是那种感觉是不可否认的。
这边盛浅予跟着太妃一路往最里面的祠堂走,太妃扶着她的手,侧着脸看她一眼,说道:“予儿向来心思细腻,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句话擦过耳边,让盛心悦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太妃这是在怀疑她!
紧张瞬息闪现之后很快消失不见,盛浅予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予儿第一次来这里祭拜,并不会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总感觉不太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
太妃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盛浅予转脸朝朝四周看一眼,似乎很小心的确认没有人偷听到,这才压低了声音:“这里虽然是我们誉王府的陵墓,但是平常也只有几个下人来看管打扫,若是有人与我誉王府过不去偷偷潜进来……”
说到这里,盛浅予撩起眼皮看了太妃一眼,见她眉头紧锁,脸上跟着带了几分紧张。
“予儿只是猜测,毕竟祭祀祖先这种重要的场地,我们誉王府众人是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予儿说得不对还请太妃责罚。”
她不是在给誉王妃开脱,而是刚才的一番话,太妃明显已经怀疑到了誉王妃身上,这个时候,盛浅予如果顺着太妃的思路说,那她刚才在祠堂跪下去没事就显得刻意了。
更何况,这祠堂虽然平常只有几个下人,可外围是有暗卫守护的,盛浅予这样说,反而显得合情合理,也让太妃相信她刚才不是故意,而是祖先庇护!
果然,思量瞬间之后,太妃紧忙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万幸,你这孩子招祖先喜欢,竟然没有受伤。”
太妃一边说着,目光落在盛浅予脸上,虽然目光没有刚才那般犀利,可眼中依旧带着审视。
盛浅予点点头,看似回想了一会儿,说道:“说起来,也真是惊险,许是刚才我跪得靠前,而那些针都在下面的位置,这才没有被扎到,还是祖先庇护啊!”
说着话,盛浅予双手合在一起朝四面八方都拜了拜,那一脸的虔诚,让太妃看得尤为舒服,后面的话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毕竟,她的话说得通,没有任何破绽,更何况,智清大师不是还说过,她是誉王府的福星吗?被先祖庇佑也是正常的。
这边盛浅予跟着太妃去最里面的祠堂认祖归宗,这边盛心雅的腿已经包扎好了。
虽然流了很多血,可那毕竟是针,伤口也没有多深,上药之后很快就止了血,除了刚才被扎上到时候疼得厉害,现在只剩下隐隐约约的疼。
桂妈妈将大夫送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誉王妃和盛心雅。
没有了旁人在,誉王妃和盛心雅的脸色瞬间多了一层冷霜。
“你们在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誉王妃拧着个眉头,除了心疼自己的女儿,还有就是感觉莫名其妙。
听她这话,盛心雅明白了,她脸色一沉,没有回答,只是埋怨道:“你现在问我怎么回事有什么用?你也跟我说动了手脚,若非我是您亲生的,还真以为那针是给我准备的呢!”
盛心雅黑着一张脸,虽然话不敢说的太重,可是脸上也是带着怨气。
誉王妃脸上也不由得尴尬,唇角颤了颤,尽量放轻柔了声音:“我也没想到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给你们排好了位置,应该是那个小贱人被扎的啊!”
听她这话,盛心雅脸色就更难看了,她一巴掌拍在床上,愤恨道:“你还说呢!她就是在我前面上香的,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该不会真的像太妃说得,是祖先在庇佑?”
“胡说!祖先庇佑也不会庇佑她!”
誉王妃冷喝一声,拧起了眉头,一脸阴狠:“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谁在外面!”
话还没说完,誉王妃一声冷喝,猛然转过身,一脸防备的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