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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刘妈妈还是没有撑住,全盘托出了。
真相,其实盛浅予早就知道,刘妈妈是盛允承派来鎏湘院监视自己的,而刘妈妈手里的金元宝也是盛允承给的。
说起来,盛允承行事谨慎,肯定不会将又印记的金元宝给刘妈妈,可是架不住他有金眉这样猪一样的队友。
金眉怕有人偷着挖钱,便将金元宝上面印上了独有记号,记号刻印在金元宝内侧,很难发现,只有他和独眼龙知道,盛允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至于盛浅予为什么知道,是因为她在剿灭三乌寨的时候,用检测仪器检查到了其他物质,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还有标记。
也许是盛允承倒霉,好死不死让盛浅予发现了刘妈妈这里也有两个金元宝,当然,这金元宝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有打草惊蛇,如今,倒是可以拿出来说事儿了。
刘妈妈交代清楚,盛浅予也没有多说,只是让袭久将她捆了送到柴房,等着明日誉王回来在好好添这一把柴。
眼看着已经到了深夜,微凉的夜风将白天的燥热吹散,本来是很舒服的天气,然而,盛浅予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脑子里闪现的便是誉王时候的场景,她实在想不明白,本来差不多已经能确定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又出了差错?
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依旧睡不着,盛浅予索性不睡了,坐起身来朝袭久喊了一声。
袭久的房间就在盛浅予房间的隔壁,加上她本身的警觉性,立刻听到便到了盛浅予的房间。
“玄王此刻在哪里?”
她问一句,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一杯水。
袭久想了想,回答:“刚才卓炎接到消息,王爷已经回玄王府了。”
盛浅予低头抿一口茶水,眼神流转之间将杯盏放在桌上,说道:“给我换衣服,我要去玄王府。”
袭久神情一愣,不过也没有多问,赶紧给她换上衣服,开门的瞬间,卓炎和卓厉便出现在了门口。
“袭久留在这里看门吧!”盛浅予临走之前,想了想转身吩咐一声。
虽说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可誉王府正在风口浪尖上,指不定就出点什么事情,留下袭久还能稳妥一点。
袭久点点头退回到房间,紧接着房间的灯熄灭了。
刚刚关上门,盛浅予转向卓炎卓厉。
“带我去玄王府!”
两人没有多说,卓炎上前一步架着盛浅予的胳膊,脚尖点地,随着一阵凉风吹来,两人便跟着腾空而起,后面还跟着卓凡。
之前就被两人带着去过玄王府,如今盛浅予也习惯了,虽然不会轻功,但是被人这样带着也挺不错的。
他们一路上都是在屋顶上行走,外面守卫的士兵并没有发现,更何况,即便发现了,也都是殷离修的人,自然不会阻拦。
差不多半个时辰,三个人终于到了玄王府,这一次不是走的墙头,而是直接从正门口进。
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玄王府的大门就开了,八喜颠着小碎步从里面进来。
“参见县主!”
八喜满面笑容的给盛浅予行礼,目光看向旁边卓炎卓厉的时候,却一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盛浅予见状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他们这是有过节还是怎么?
不过不等她多想,就见八喜迎上来:“县主快随咱家进去吧,王爷正等着您呢!”
盛浅予神情一滞,他知道自己今晚会来?
疑惑之中,她转脸看向身边的卓炎卓厉,却见两人都面无表情的抱着自己的剑,看来并不是他们说的。
这样看来,殷离修还真是神了。
“走吧!”
不等多想,盛浅予跟着八喜往里走,身后的卓炎和卓厉也跟着往里走。
这一次,盛浅予直接跟着八喜到了书房,刚进院子便看到里面亮着灯,窗户倒影,他的样子似乎还是在批阅什么,这么晚了,他还在忙。
“县主请!”
说着话,八喜见们推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知道为什么,盛浅予总感觉八喜今天有些不对劲,虽然平常他也是那般行为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可今天的感觉尤其不一样。
不过如今没有时间多想,就听到里面传来沉冷的声音。
“还不进来!”
沉冷的声音伴着夜的微凉灌进耳中,盛浅予抬头便看到他手中执笔的模样,烛光恍惚之间,他的侧脸被映衬出的线条更加完美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说着话,盛浅予往里走,此刻八喜已经在后面关上了门。
殷离修没抬头看她一眼,唇畔勾起一抹柔和的线条,他放下笔,等她走近,伸手将她拉到身边。
“誉王府今日这么热闹,你肯定是睡不着的,你又没地方可去,便只能来我这里了。”
说着话,他手腕用力,将她拉到怀里,长臂整个将她圈了起来,深邃幽沉的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盛浅予顺着他的力量,斜倚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笑,却朝他丢过去一个白眼:“谁说我没有地方去?我可是有县主府的人。”
“县主府里可没有我,你去做什么?”殷离修应着话,伸手给她倒一杯暖茶。
明明这么傲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那么顺其自然。
“你说的没错,我过来找你的确有事!”
“听说盛允承澄清了跟天仁药材没有关系?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这样放了他呢?中间出了什么事?”
盛浅予不客气的接过来喝一口,将杯盏放在桌上的瞬间,脸色多了几分认真。
看她这样严肃,殷离修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他伸手抓住盛浅予的手,神情也同样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么着急想至盛允承于死地,是为了丞相府,还是你自己?”
他眼神有一瞬间的紧张。
他本不是这样矫情的人,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抑制不住想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盛浅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的愣住,思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猛然间想起来,原主慕梵希原来对盛允承可是十分爱慕的。
这人是吃醋了吗?
想到这里,盛浅予心中却莫名多了几分狡黠。
“真是没想到,堂堂的玄王殿下也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她说着话,侧身靠在他对面的桌边,正对着他。
“回答我的问题!”
殷离修一把又将她拽到怀里,一手禁锢着她的腰,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脸上表情无比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模样。
盛浅予眼神一滞,没想到男人吃起醋来,也是不可理喻的。
她顺着他的臂力往前一探身子,胳膊搂住他的头看进他那幽深如寒潭的眼中。
“不管是为了丞相府还是为了我自己,都一样,盛允承手里沾着人命,他必须死,只是相比在地牢的时候,现在看到他死,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最多也只是卸下了血海深仇的枷锁。”
她的灵魂进入原主慕梵希体内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原主对盛允承那种没顶的仇恨,除了家人的惨死,更多的是被欺骗的怨恨。
而现在的她,并不是原主,杀了盛允承最多就是因为占了原主的身体所以帮她报仇罢了。
可是这样的话,她现在还不能跟殷离修说。
这样明白的话,殷离修自然是明白的,瞬间,他的脸上就变得兴奋起来,手臂一伸直接将她拽到怀里,搂着宝贝一眼,环住她的腰。
温暖的怀抱驱散了晚上的清凉,盛浅予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又继续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这么好的机会,一旦盛允承摘不出去,那誉王妃肯定也保不住了,连带着宫里的芷妃也会受到影响。
正是因为这样,盛浅予才通知了凡白让人将东西送过去,却不想,这一场忙活并没有达到她的期望。
听得出她声音中的不满,无奈叹一口气,松开手,迎合她的目光看去,也同样皱了皱眉头。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姜尚书竟然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找回来的那些证据中,盛允承的股份的确是姜尚书送的,他们换了那些资料。”
说着话,殷离修眉头拧起,脸色微沉下来。
这话说得盛浅予倒是更加奇怪了,她侧身往书桌上一靠,托着下巴想了想,又说:“用整个尚书府换一个外甥?我怎么不觉得姜尚书是这么伟大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根据之前的了解,姜尚书这个人,架子大,不近人情,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牺牲任何人的品性,比誉王更不要脸。
原本还以为姜尚书会将所有的事情往盛允承身上推呢,却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揽过去了。
不对劲,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看她这拧着眉头的模样,殷离修忍不住勾起唇角,伸出手指在她拧起的眉心上一点说道:“的确奇怪,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肯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疏忽的。”
盛浅予挑了挑眉梢,转脸看向殷离修,眼睛眨了眨:“说起来,你这么轻易就让盛允承回来了,也是另外有打算吧?”
虽然是自家男人,可是盛浅予不得不说,他可是狐狸,从来没有吃亏的时候。
果然,听盛浅予这样问,殷离修脸上悠然飘起一抹戏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一句话,盛浅予瞬间暗自松一口气,她歪了歪身子靠在他身边,懒懒的问:“我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