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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秦晟北倏然抬头,他现在特别特别想为她做点什么。
“你回芙城,替我去东湖镇看一看我家老宅,还要替我去我妈妈、外婆、舅舅舅妈的坟前烧几张纸,替我转告他们,我现在很好,就快要做妈妈了。”
这样的理由让秦晟北没办法拒绝,他也知道,苏晚夏故意拿这个理由让他没办法拒绝,所以他更深地沉默。
苏晚夏继续说,“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该求你帮忙的,但是我真的已经把你当作亲人了,作为亲人,你帮我这个忙可以吗?”
她这么想他走,那么他便走吧,不要她为难,所以秦晟北最终点了点头,“好。”
苏晚夏如释重负,主动握起秦晟北的手,“晟北,谢谢你,你在我心里虽然不是爱人或恋人的位置,但绝对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两只手紧紧相握,秦晟北觉得全身都是暖暖的,他回握住她,把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他的大掌里,“好,做亲人。”
终于劝动他回芙城,苏晚夏总算了却了一件心事,于是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晟北,我想问你件事情,你父亲喜欢茶道吗?”
自那天与池恩洪谈话之后,她就一直怀疑秦斌是她的父亲。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秦晟北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喝茶,他喜欢美酒加咖啡。”
不知是什么感觉,苏晚夏既欣喜,又失落。
欣喜的是秦斌不是她的父亲,她的妈妈没有做别人婚姻外的第三者,而她也不是第三者的私生女。
失落的也是秦斌不是她的父亲,因为终于寻到的一丝线索又断了,寻找亲生父亲一事,还是像茫茫大海里捞针,无限期。
将苏晚夏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秦晟北观察了两秒,不禁问,“为什么突然问我父亲的事?”
苏晚夏自嘲地笑笑,“我说了你不要笑我。”
秦晟北却提前笑了,“你这副样子,我倒真想笑了。”
苏晚夏脸色稍稍红了,“我刚刚竟然还在怀疑,我和你是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秦晟北怔了两秒,既而笑了,“这怎么可能?我爸爱我妈爱到死,这么多年了,除了我妈,别的女人我爸连一眼都懒得看,更不可能给我生个私生妹妹出来,这一点我以人格保证。”
苏晚夏耸耸肩,“所以我才觉得不好意思,才觉得自己好笑嘛。”
“是什么事,让你居然怀疑到我爸爸头上了?”
“还不是因为你煮茶的手法和味道,”苏晚夏说,“你煮茶的手法,还有煮出来的茶的味道,都与我妈妈很像,而池恩洪说,我妈妈就是在生下我之后,才迷上茶道的,我猜这些都与我亲生父亲有关。”
秦晟北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怀疑,我的茶艺是与我爸爸学的?”
“嗯。”苏晚夏毫无隐瞒。
“你这么推测也很有道理,”秦晟北不再笑她,“我的茶艺不是在国内学的,而是某年去X国旅行,无意间看到那里茶艺盛行,茶文化颇为繁荣,于是就临时起意学了。”
“x国?”
苏晚夏十分震惊,难道她的亲生父亲在X国?
X国是一个特别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女王为国家元首,下设内阁和议会。
X国茶文化盛行,最大的茶商是威尔森家族,几乎占据了X国90%的茶叶市场。
威尔森家族历史悠久,背景深厚,财富无边,地位十分显赫,是X国传承千年的最古老的家族之一。
现任族长詹姆斯先生是位商业传奇人物,据说与X国皇家关系甚为密切,他的子女与皇室子女也十分交好。
当然,这些新闻资讯与苏晚夏隔着天与地,她这样平凡出身的女孩,自然也不会过分关注这样显赫的家族。
秦晟北观察了苏晚夏一会,不禁开口,“晚夏,容我大胆猜测,你很有可能是我国与X国的混血儿。”
“我?”苏晚夏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面孔,眨巴着眼睛想了又想,“不太可能吧?”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X国血统。
秦晟北笑笑,“我去过了X国,见得X国人比较多,X国人与我国人本就肤色相近,五官差别也不是特别大,所以如果你的两国混血儿的话,如果基因传承我国的特点多一些,样貌上不仔细看应该也感觉不出什么。”
“但是,”秦晟北再次仔细观察着苏晚夏的容貌,“你这么漂亮,是我国少有的那种五官深邃的美,极有可能就是混血儿,你没听说过混血儿一般都很漂亮吗,因为他们会集两国父母的优点于一身。”
苏晚夏撇撇嘴,“你这是在奉承我吗?”
秦晟北淡淡地笑了,“不用奉承,你漂亮是事实,你长得像你妈妈吗?”
苏晚夏仔细回忆了一遍,七岁那年就失去妈妈,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妈妈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最深的记忆都是在照片里。
想了一会,她起身去翻出了一张妈妈年轻时的照顾递给秦晟北,照片已经泛黄,但依可看清照片里的人的样貌五官,“这就是我妈妈。”
秦晟北仔细看了一会,“恕我直言,”他说,“你和妈妈真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你妈妈很美,但她的美和你的美完全不同。”
苏晚夏点点头,这一点她不否认,自小就听别人八卦地评论她,说她长得既不像妈妈,也不像爸爸池恩洪。
现在明确知道池恩洪不是她的爸爸,而她长得又不像妈妈,那么一定是像亲生父亲了,她的父亲真的是X国人吗?
要寻找亲生父亲,在国内都是件渺茫的事,更何况那么遥远的X国呢。
这件事想想都累。
茫然。
稍后,苏晚夏叹息了一声,“算了,不想了,寻找如此艰难,那只能说明父女缘浅,不劳那个心神了。”
对,不劳那个心神了,她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护,远胜过一个出生以来从未蒙过面的所谓的父亲。
可秦晟北知道,她不甘,于是又问,“你妈妈临终前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信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