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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样子可以蒙混过关？
顾卿芸嗤笑，顾倾雪反应倒是出乎意料，这性情转换比变脸还快，完全看不出转折。
但顾倾雪是不是疯了她比谁都清楚，在顾老爷子破门前，顾倾雪眼里犹带着恐惧，分明不是无知无畏的疯子。
“雪儿啊，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啊！”徐氏抓着顾倾雪的肩膀用力摇晃。
顾倾雪只是愣愣看着她，徐氏哭得撕心裂肺，忽然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吵得人心烦意乱。
顾文元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徐氏一边用力把女儿搂入怀中，一边抬起头凶巴巴地瞪着顾卿芸：“是你！是你吓傻了雪儿！你的心思怎么那么歹毒啊！”
她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死丫头。
可眼下周围好几个，她没有机会。
顾卿芸被她气乐了。
自己心思歹毒？
是谁先对谁下的毒手？
三年前她们害顾二姑娘的时候，可有考虑过顾二姑娘是她们的亲戚？
三年后的今天，顾倾雪在找人意图毁顾二姑娘清白的时候，可又是否想过这样的行为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们都想过，也明白，但她们就是做了！
伤害顾二姑娘，就是她们想要的。
对一个无辜单纯的小姑娘能够下那样的黑手，现在怎么有脸在这里指责她？白芍冲出来愤怒地骂道：“二太太颠倒黑白！歹毒人的分明是大小姐！别诬赖二小姐。方才大小姐可都招了，三年前二小姐落水，还有今天潜入云湘阁意图毁二小姐清白的
男人，大小姐可全都参与了，她不害死二小姐是不会甘心吧？”
“放肆！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婢插嘴！”徐氏恼羞成怒，大声斥责。
白芍此时盛火怒放，哪里会怕她：“奴婢是二小姐的丫鬟，奴婢能不能说话，自然该由二小姐来判定，无需二太太操心。”
“真是反了天了。”徐氏被她桀骜不驯的语气气得眼睛发红，“这偌大的后院都归我管！你的二小姐也要听我的，何况是你？来人，把这不知礼数的贱婢给我拖下去打！”
徐氏是带着人来的，几个魁梧的家丁闻言便要朝白芍冲去。
白芍吓得往顾卿芸身边躲。
“谁敢！”
顾卿芸厉声喝道，黑亮的眼睛冷冷扫射那几个高大的家丁。
家丁们被她这么一瞪，真就定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徐氏见自己的人居然被顾卿芸一个黄毛丫头给震住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们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闻言，几个家丁压下不安，大步扑向白芍。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当老夫是死的吗？”
顾文元沉声质问，他一开口，家丁不想停也得停下来。
连二太太徐氏都得听老爷子的话，他才是顾家的一家之主。
顾文元看看顾卿芸，再看看徐氏以及她怀里的顾倾雪，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好好一场生日宴，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爹，你可得替我们雪儿做主啊！”徐氏泪眼滂沱地面向顾文元。“雪儿是什么样的孩子您最清楚了。她从小就乖巧，聪明伶俐，又心地善良，每月都在顾府外面施粥救济乞丐，您说她若不是被人陷害，怎可能会去伤害自己的亲堂妹呢？
您瞧瞧雪儿现在这般模样，可不就是被人害的？可怜我的雪儿啊，你怎还不清醒？是要活活吓死为娘吗？”
徐氏大声悲呼。
顾文元神色动容。
显然，徐氏的话打动了他。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孙女，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过心，又是启明城贵女圈里的榜样，除了有些孤高，实在挑不出错来。
或许……真相并不单纯是他表面听到看到的这样？
“啪！啪！啪！”
忽然，连着几声鼓掌响起。
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
鼓掌的是顾卿芸，她将全程看在眼里，不得不说徐氏挺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让顾文元倾斜向他们。
顾文元看到小孙女惨白的脸，忽然心虚起来。
“嘴上功夫这么厉害不去当状师实在可惜，毕竟能够颠倒黑白还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世间少见。”顾卿芸赞叹，看向徐氏的目光仿佛满含欣赏。
徐氏嘴角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怨毒。
顾文元觉得顾卿芸这话说得过了，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
顾卿芸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抢先说道：“既然你说她是被人害的，那好，我们就来看看，她到底是装疯或者真疯。”
说着，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缓慢地向顾倾雪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看着顾卿芸拿着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靠近，徐氏心头一颤，把女儿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她。
顾卿芸微微一笑：“救你女儿啊，婶婶难道不想女儿快点清醒过来吗？”
徐氏脸微白，凶神恶煞地瞪她：“我女儿被你害成这样，你哪里还会好心救她！你别靠近她，我会找大夫来给她看病。”
“那可由不得你，毕竟我这人不喜欢被人冤枉。”顾卿芸神色淡淡，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一把利器，看上去格外无害。
然而，此情此景，她的样子只让人心生恐惧。
徐氏便是其中之一，她尖声喊道：“不要过来！你们快拦她！”
家丁们全都看向顾文元，等他发号施令。
顾文元没有理会他们，他看到顾卿芸拿出匕首向徐氏母女二人逼近，亦是心惊肉跳。
他小心翼翼地向孙女走近一步，双手虚虚放在胸前：“芸儿，别冲动，你千万别干傻事啊。”
“爷爷放心，以我的医术，只要不是把人弄死了，都能救回来。”顾卿芸丢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您也知道我的医术怎样不是吗？”
顾文元闻言，更是胆战心惊，眼皮不停地造反跳动。
芸儿的意思是要对雪儿动刀子？这对她可没有半点好处，传出去名声不好，要是徐氏再纠缠不放，惹上官司，自己也很难摆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