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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国安局率部队完全接手了山中风景区的事情。
岳白曼这时才知道,原来不止是虞洛笙逃了,另一个虞家人——虞沧庚也逃了,当时凝舞为施法出手救她的性命,这才没能够将那擅用符兽之术的虞沧庚斩杀,而那狡猾的家伙见势不妙扭头便就逃了。
作为阵法阵基的二十四位人魔尽皆身死,根本都不用凝舞动手,他们就被血祭术式抽干了肉身元气精魄,变成了峰顶上的二十四具干尸。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坏消息……
经过国安局的地毯式搜索,并未能够在山上风景区里发现任何一个幸存的人,更因为尸体已经无法辨认,其中的许多人都被列为了失踪对象,这势必将是一个很大的烂摊子啊!
“你跟我走吧!”凝舞轻声道。
失神落魄的岳白曼眸中含泪,她抬眼问:“去哪儿?”
“去京都,你现在需要休养伤势,巩固修为境界,参悟此行得失,我希望能够看到你破茧化蝶的那一天。”凝舞温柔安慰道。
岳白曼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深深垂下了头任由发丝遮住脸庞。
泪;
晶莹滴落;
父亲岳何川在下山传达完消息之后,便就魂魄消散于了天地。
听凝舞与她劝慰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以岳何川所修福缘深厚的阴德,足以不经幽冥阴曹而轮回转世,这也是最为善终的结局,强留魂魄存世有违天道,这迟早都是将要身受其害的。
但岳白曼却并不能够这样想,懊悔自责的情绪令她痛彻心扉,更折磨着她的心神。
相助凝舞前辈的过程虽然很凶险,但一切似乎顺理成章的便完成了,脱困过后的凝舞前辈,更非是那些该死家伙所能力敌的对象。
所以……
为什么还要父亲去山下送消息?
为什么还会让父亲魂飞魄散?
为什么还是让父亲离开了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本应该能够避免的不是吗?
即便不用父亲送消息,她也可以很好的解决这里的事情,不是吗?
所以……
父亲他白白的牺牲了,不是吗?
这无疑都是她的错!
肩膀抽-动,泪水汹涌而出,几乎无法遏制,她很自责很后悔,她身陷其中无法自拔,她觉得这一次……是她害了自己的父亲。
凝舞静静看着她,却并没有出声再劝。
有些事终究还是要自己去想明白,自己去用心体会和参悟其间道理,因为那机缘便是如此,修行也无法让别人来代替。
此地事毕,但整件事情却不过才刚刚开始!
岳白曼被凝舞带往京都,一是对她的照顾,二是对她的保护,凝舞看得出来,这孩子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心境已在突破的边缘,她身边已无明师可指引,但道门五宗却是能够帮助到她。
天地将变,更是风起云涌时;
有按捺不住的野心谨慎试探出了獠牙,更有按捺不住的人慢慢走出了阴影,他们受着各自的欲望驱动,试图在这即将遭劫的世间谋夺一分利益。
这注定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注定将会有很多人身死;
……
瑶池仙境,号山,奎云谷;
这里地势奇特无比,外看它山峦起伏,雄俊巍峨,但内里却遍布大大小小的天坑溶洞,就好似千疮百孔的内里子却裹了一层好皮囊。
山石坚硬逾钢铁,牢牢支撑着此处摇摇欲坠的山地结构,愣是没造成大面积大范围的塌方现象。
有风拂来,千转白绕,自然形成奇异的低沉嗡响;
似牛吼;
似兽鸣;
似号角般悠扬不绝;
单纯仅仅只是风声的话,倒还不足为奇,但诡异的是这低沉嗡鸣带有伤魂袭神之力,直入心神灵台,寻常元神现修为以下的修士根本入不得此处,即便是大神通修士也不愿在此久待。
“瑞草灵精,凶兽守护……”
“倒是巧了!”
我嘴角划出一抹笑容,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奎云谷中守护灵草的凶兽。
“楚天前辈,您……您这是要干嘛啊?”涣儿紧张兮兮问我。
干嘛?
自然是抓凶兽了!
奎云谷中的灵草是为芎茕碧根草,而守护灵兽正乃是羊身人面,虎齿人手,其相狰狞凶恶,其形魁梧矫健,周身总有青色火焰缭绕的远古大凶饕鬄!
说起来,有个问题我倒是想不通了。
凶兽化生是怎么回事,这我已经亲眼目睹和见识过,但此种远古大凶又是怎么回事呢?
之前曾听大师伯欧少卿说,蒙得青城三子相助才降伏了凶兽饕鬄,取得饕鬄凶魂助我行驶折纸门心神育养灵胎之法,而面前这只凶兽也是为饕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根本不同吗?
“大凶之兽也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更非是一地所独有,它们的化生凝身多为机缘造化所促就,这并没有无法理解之处呀!”
“若说根本不同,其中差别就好像人与人的不同一样。”
涣儿沉吟想了想,与我解释道。
“可我的那只凶兽饕鬄乃为缙云氏血脉,并拥有传承印记可供妖修修行,这又何解?”我又问她。
涣儿愣了愣,震惊问:“乃为缙云氏之子?这怎么可能!”
我神情古怪不已,干嘛那么惊讶,连远古人皇都能够复活重生再现,缙云氏血脉怎么就不能得到继承了?
涣儿却与我道,这些曾经的远古血脉早已断绝数千年,根本不可能凭空再现,哪里还能够再得传承印记开化妖修修行,会发生这种情况中有一种可能解释,那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谁?”这次轮到我震惊了。
涣儿撇撇嘴:“这我哪里能够知道,反正不是我。”
我很没好气儿的瞪她一眼,小丫头片子你拿我开涮呢?话被你说的煞有其事,结果还是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书中无载,我如何得知呢?”
“楚天前辈……”
涣儿蹙眉问我:“您该不会是想借此凶兽之身,留下缙云氏传承印记吧?”
“聪明!”我笑了笑点头。
涣儿立马表明态度立场:“不可以!……此处芎茕碧根草已有自感灵性,若以后没有凶兽守护在此,它必然无法再继续成长,您不能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噗!
我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去,我哪儿就伤天害理了啊!?
在旁边始终没说话的金玉珠以手扶额,尽是无语状,这小妮子简直是有点圣母过了头了,真要照她这么说,岂不是连一只蚂蚁都不能踩死?
“蝼蚁无伤世间,又为何要将之踩死?”涣儿一本正经问道。
金玉珠哑口无言,彻底被噎住,这一问直问的她又说不出了话来。
我锤着胸口,顿感心塞头疼的要命。
“涣儿!”
“你看看……”
“你瞅瞅……”
“你楚天前辈被你说的良心都痛了!”
“他就快要被你说服了,再加把劲儿,到时候楚天就不会伤害这相依相伴的瑞草灵兽了,姐姐我支持你!”
金玉珠挤眉弄眼的起哄,随后赶紧往旁边站了站免得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