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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妞妞的事,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又回归没心没肺傻乐的状态。主要是这段时间太过压抑,感觉从鬼镇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天天算着自己还有多少天可活,还经历了不少的事,大大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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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着找点啥事干呢,突然想起,上次答应过四人组,等事情了结之后,请他们放松一下的。虽然他们嘴里说不要,但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算了。毕竟为了我这些事,他们二话不说忙前忙后,还受了伤。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请他们好好吃一顿。
不过,请客是要花钱的,兜里那八百块钱肯定不够,我只好向关师爷借。结果,他也没钱。不只是他,四人组也没钱。经他一解释,我算是明白了,他们的钱都在路小彤那里。
似乎是本公司的传统,我今早经历过的事情,其他几位也经历过。也是第一次发薪当日,路小彤会以各种借口,忽悠他们,哄骗他们,把他们绕得昏头转向,借机签下借据。等习惯以后,都懒得忽悠了,直接把他们的大部分工资,“保存”在她那里,只给一点零用钱。还美其名曰:“怕你们乱花钱,以后要用钱会给你。”而实际上,全进了路小彤的口袋。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怪现象,除了路小彤太财迷以外,还有他们自己的问题。关师爷不在乎钱,四人组有吃有喝就行,又不用养家,也不会关心钱的事。
也难怪,大家都会称她为大当家,管着大家的钱袋子呢!
当然了,倒不是路小彤贪墨了大家的工资。这女人是享受“所有钱都在她手里”的过程,公司里的吃穿用度,都由她来购买,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从不曾少了谁的。他们每次出去吃饭,都跟个大爷似的,完事后筷子一扔直接走人,留下路小彤像个小丫鬟一样,跟在后面掏包结账。
路小彤喜欢管账,他们也乐得省心,甩手掌柜的感觉不要太好——这才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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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师爷那边没钱,我只好舔着脸找到路小彤。她一听我要借钱,顿时兴奋得两眼发光,摸出计算器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九出十五归”,我听得满头瀑布汗——比高利贷还要狠啊!
在我的据理力争与抵死不从之下,路小彤才答应,今晚的花销,都从我下个月的工资里扣,并且保证不收我利息。只不过,这钱到最后也没落到我手里,路小彤还是紧拽着钱袋子不放,说账单她来结,之后再对账,并且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做到数目清楚。
算了,她想管账就管账吧,既然关师爷他们都相信她,我也无所谓了。我觉得,我也该学学关师爷四人组,学着做一个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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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的地方,还是我们老去的“饕餮宴”。除了我们这群人,我还请了,当晚参与解决不归路的那些人。都是凭着交情来帮忙的,还带着伤回去,可不能厚此薄彼。
十三处那边,郑胖子、林警花和董小胖都来了。但异闻社那边,只来了王老头。我是请了白衣男的,但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个性,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让王老头带话,说他心意已领。至于那俩中山服青年,正被罚当着“宅男”呢,自然也到不了场。只能下次再找机会答谢了。
有路小彤帮忙安排,确实省了我不少心。精美丰盛的菜肴端上桌,大家举杯欢庆,气氛好得不得了。等酒足饭饱,筷子一扔就走人,路小彤果真跟个小丫鬟似得,急急忙忙的跟在我们后面结账。这让我突然找到了点,当甩手掌柜的成就感,似乎……还不错嘛!
吃饱了,自然要消化一下。大家转战KTV,一群人扯着嗓子嚎了几个钟头。其间关师爷再次演绎《向天再借五百年》,而郑胖子很不服输的回他一首《精忠报国》。等到王老头拿起话筒,我们很不厚道的帮他点了首《死了都要爱》,差点没把老头给累死。
唱完之后,一群人沙着喉咙吃了个宵夜。一直闹到三点过,这才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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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天酒醒,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晕乎乎地来到办公室,见办公室里又空了,问起才知道,四人组被关师爷分成两队,安排出去干活了。他们跟了关师爷这么久,一些小问题可以处理,不用关师爷亲自到场。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阿八也跟着离开了。原来是大牛那队正好要去云南那边,作为本地人,阿八一起去了。原因嘛,一来,本地人好带路,顺便学本事见世面;二来,不归路当晚,阿八消耗了不少毒药毒虫,得回去补给。
我心里知道,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阿八应该想家了。虽说离开沐家寨也就个把星期,但作为从未出过远门的人来说,还是很久了。
阿八临走时,给我留下话,说是本想道个别的,见我睡得香就没有吵醒我。我倒是无所谓,也就是一周到半个月的事情,有啥好道别的。
倒是阿八这种“不辞而别”的行为,让路小彤气了好半天。结果把气都撒到我的头上,对账时各种小费服务费往上添加,我下个月的工资,又少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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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反正这地方有吃有喝有玩,饿不死也闷不死。之后的几天,我在公司里当起了宅男。每天睡到自然醒,饿了就吃,吃饱了要么玩游戏看小说,要么去健身房消食,生活不要太惬意。
这种情况,直到某一天早晨。起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精神饱满。再看镜子里,黑眼圈已经消失了,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我心中一喜,一摔门就往关师爷那边跑:
“关师爷,我准备好了。”
“是吗?”他抬起头上下的打量了我一阵,点点头:“恢复的不错。那我也放心了。”
说完,也没有再劝我,而是摸出钢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一段,然后递给我:“你去这个地方,就能把阳寿‘存’回去。”
我接过纸条,忙不迭的朝上面看去,只见得纸上只写了几个名字:
四路十三站台……车牌1748……老桥,范家铺子……范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