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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整个人好像怔住了似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空姐会遭受这种罪,如果有可能,我宁可替她受这个罪,也不愿意降临在她身上。
虽然现在她的病情并不明朗,可我的脑袋里却天旋地转的,很多和空姐的往事像断片似的在我眼前不断的回放,现在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她的健康,只要她无恙,什么生不生孩子,萧乔的问题,我忽然觉得,并不那么重要。
很多和空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我脑袋里好像汇成了海,酸甜苦辣尽在其中,我们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就是刚开始认识,同居的那段日子,结婚以后,为了生活,我们都疲于奔命,外界给我们的压力,以及琐碎的生活,就好像一块磨刀石,不断的打磨着我们的爱情。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酒吧里,胖子和我说过的那句话,打败爱情的,并不是我们本身,而是生活中的琐碎。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都说物质打败爱情,那么打败婚姻的,则是生活的是琐碎。
结婚以来,我一直忙着赚钱,很多时候都忽略了空姐的感受,尤其是因为孩子引起的家庭大战,再到萧乔的问题,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我觉得我们俩的感情,可能会消磨殆尽。
我追忆着与空姐的似水流年,这时治疗室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两个护士面无表情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空姐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看不出痛苦之色,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依旧深邃明亮。
“怎么样?疼吗?”我关心的问,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
空姐笑了笑,“不疼。”
“真的?”
空姐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当然是假的!扶我起来……”
说着,空姐将胳膊抬了起来,我急忙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扶着她来到走廊的长椅前坐下,挨着她坐下以后,我们俩沉默不语,安静的看着从我们面前走来走去的病人,或者家属。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空姐,她淡淡的开口:“老公,你说如果我真的是……那种病……你怎么办啊?”
我眼眶一下就湿了,强瞪着眼睛,才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情绪平复了一些之后,我才答道:“你别瞎说,这不是等结果呢嘛!哪那么幸运你就中奖啊!对了……这事你和咱妈她们说了吗?”
空姐摇摇头,“没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等结果出来吧!别吓她们了……”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接下来又是一段极其漫长的沉默,我们安静看着从我们面前走过的病人或是家属。
有人说如果想体会到人间真正的疾苦,如今我们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幕,正真实的在我们面前发生。
我们看到有人刚刚从手术室里推进病房,家属那种担心,紧张的表情;或者是等待结果的焦虑,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像刀子般扎进了我的心里。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空姐就诊,但骨穿报告得两天才能出来,医生只是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看了看报告,让我们两天后来医院取结果。
最煎熬的就是等待,这两天我连咖啡厅也没去,就在家里陪着空姐,萧梦琳知道空姐这段时间在家,对于我神隐的表现早已习以为常。所以空姐生病的消息隐藏的很好,谁也不知道,其实我们的心里早已天翻地覆。
等待的这两天,我几乎夜不能寐,但仍然要努力在空姐面前表现的很平静,这几天我烟抽抽的特别猛,但抽烟的时候,我都是借着下楼买菜啊,买东西这种名义迂回作战。
这两天萧乔也难得没有给我们添遭事端,可能他也察觉出来了家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这两天出车也格外勤快,我心想如果空姐这次没有“中奖”,我也不想再因为萧乔影响我们俩的感情了,对于他我索性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现在我最关心的是空姐的病,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无比煎熬的两天过去以后,我陪着空姐去了医院拿结果,我本来想和她一起面对,但却被她拦在了门外。
尽管我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等待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诊室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这一刻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我紧张的手心直往外渗汗。
空姐从里面出来,她的表情不悲不喜,令我看不出什么。
“结果怎么样?”我上前一步,紧张的问道。
空姐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黯然,垂下了头,沉默不语,轻轻的抽泣着。
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已经从她的表情上已经猜到了什么,心里顿时像刀割似的。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真当这个结果鲜活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仍然无法接受,我好像被一记重拳闷在了胸口似的,半晌都回不过神。
这时,空姐忽然抬起了头,我们四目相望,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有中奖,医生说我是太过疲劳导致的血小板升高……”
我眼前一亮,忽然有种从地狱重返人间的感觉。
“那你刚才出来怎么不直接说!差点把我吓死你知道嘛!”我气急败坏,恨不得扑上去咬她几口。
多日来的阴郁从她的脸上一扫而光,她嫣然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明媚。
“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是你自己往最坏的方面想好不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得那种病,以后再找个小的伺候你……”
我看着她绝美脱俗的脸颊,一时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好在并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我焦虑了好几天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有人说爱情与婚姻是两码事,婚姻是爱情的归宿,却也是爱情的囚笼,此刻我却觉得,如果婚姻真的是一座囚笼,我宁愿做它永远的囚徒…………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