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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管这么多做甚?这分明就是一窝子的贼,不然人官差也不能找上门来搜寻赃物。”
古月娥这时候也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爹,咱们站远些,省的到时候被她们给连累了,如今咱们家跟她们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古月娥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古老汉罚跪柴房好几日,受了不少的罪,要不是娘和几个哥哥求情,这会儿还出不来呢,此时能看到古秀云家里的笑话,她心里比谁都高兴,恨不得官差现在就将这院子里头所有的人,都给抓起来吃牢饭。
“对,月娥说的不错,这一群黑心烂肝,黑了下水的玩意,早就该抓取吃牢饭了。”
古李氏听到闺女这话,当即便开口应声,想到小儿子今早说的话,心中满是幻想,只要将她们都给抓走了,到时候她们的家产,可就是自家的了。
“呵呵,古家老太婆,请问您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人家东西了?竟然这么笃定,知道的,说您是我们的后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家有啥深仇大恨呢!”
古秀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的说道。
“喔,我怎么忘了,奶和老姑,还有几位叔叔婶子,只怕早就将我们一家当做是仇人了,不然也不能处处为难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不是?这会儿更是恨不得官差,将我们一家全部抓走,你们好光明正大的,霸占我家的财产是吧?”
被古秀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龌龊心思说出来,哪怕是脸皮再厚,古李氏也有些受不住了。
而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此时也跟着议论了起来。
“可不是嘛,哪里有一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官差就是古大仁给招来的,说不定人家的目的,就是想要联合外人,一起坑她们这孤儿寡母的呢。”
“对对对,记得当初这院子才砌成的时候,人家可不就巴巴的拎着包袱,过来霸占人屋子了,结果没成,就恼羞成怒的将这一房的人,都给赶出了族。”
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少了爱说八卦的,有人起头,自然就有下一个人接下去,于是乎,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你们瞎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巴?”
古李氏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恶狠狠的瞪着周围的人。
“咋的?许你做,还不许咱们说了不成?”
张大娘从人群中冒出头来,冷笑一声,当即便怼了回去。
“诸位乡亲,且听我一言。”
古大意见母亲被人围着数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出声打断。
“想来诸位是误会我娘了,我娘也没旁的意思,只是小孩子贪玩儿,又才失了父亲,家里日子难过,难免会伸出些不好的念头,知道那东西值钱,便偷摸着拿了。”
古大意仗着自己是个秀才,向来说话都是文绉绉的。
“况且,人家季家人指名道姓说是她古秀云拿的,若是没凭没据,为啥不说旁人,偏偏指认她呀?我娘这也是想着,她能主动将东西交出来,兴许还能减些刑罚,免得到时候人家找出来,这罪过可就大了。”
古秀云冷冷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古大意,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还能不知道吗?自己手里有没有所谓季家的胭脂配方,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可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自己对无耻二字的认知。
“你去看着你娘吧,她现在更需要你!”
莫玉成不知何时出现在古秀云身后,在她耳边提醒道。
“不劳三叔费心了,爹爹自小就教育我们姐妹,做人要坦坦荡荡,那种眼皮子浅的事儿,咱们是做不出来的,你们要搜就搜,不过,要是搜不出来,就得赔偿我家的损失!”
古秀云感激的看了莫成一眼,也知道此时不是跟这些人呈口舌之争的时候,当即便道。
“古大仁不顾我娘身怀六甲,将之推倒在地,以致出血早产,如今危在旦夕,我只求你们,不要影响到我娘,若是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古秀云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说完,便没有去管他们,径自往上房东屋走去。
莫玉成朝着红月使了个眼色,也紧随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些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这么个掘地三尺的找法,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糟蹋了个遍,就连院子里的鸡圈和菜地,也没有放过,破坏的意味这么明显,就算是傻子,也都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今儿怕是不管古家有没有偷东西,都变成偷东西了。
古家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真真是天降横祸啊!
村名们心里唏嘘着,却都没有出声,默默的跟在几个捕快的后面,看着他们一寸寸的搜寻着,上房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嘶嚎,让众人听得胆战心惊。
想到刚才古秀云走的时候说的话,以及何氏怀了双身子的大肚子,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何氏捏了一把汗。
长工领了郎中和稳婆过来,连招呼都来不及跟人打,便匆匆的去了上房。
此时的院子里,被赶出来的古秀丽和古秀玲抱成一团,泪入泉涌。
整个上房,除了何氏一阵高过一阵痛苦的哀嚎之外,一片死寂。
里正和村长此时也赶了过来,经过了一番了解之后,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了。
若说古秀云去偷季家的配方,他和村长都是不信的,可是,人家摆明了就是要来栽赃!
韩青山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古家老宅一行人的身上,在一脸兴奋的古李氏,和幸灾乐祸的古月娥身上一一扫过,随即停留在眼中满是贪婪和得意之色的古大意身上,再想到村民说的是古大仁亲自带人来查,并推到了何氏的事情,心中更是一沉。
他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与古家老宅的人脱不了关系。
可是这是衙门办事儿,他和李村长就算是想管,也是管不了的,如今只能看他们能不能搜出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