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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鸯说不得话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先是得死而复生,回到了十六岁,然后蹦出一个小丫头认娘——如果她现在是三十岁的身子,认这样一个小娃娃做女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她才十六岁啊……
“这样啊……好吧……那我们一言为定。人前叫姐姐,人后叫小妈妈……”
怜其病弱,又无双亲,她怎好惹她伤心落泪,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张小心翼翼、刻意想讨好的小脸,顿时阳光灿烂,“我就知道小妈妈是最好的……”
张开手臂,这孩子一下子就扑住了她。
蔚鸯看着轻笑,摸摸她那头软软的头发。
“现在开心了?”
“嗯,开心……”
仰起的小脸可美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小爸爸不让我住你们家……小妈妈,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呀?”
说罢,那小脸又愁了起来。
装小可怜,那是她最在行的。
“嗯,这事,我去和你小爸爸说,小乖等我消息好不好?”
慕戎徵会拒绝,她一点也不意外,那家伙为人谨慎,自不会留陌生人在身边的——如果真留这对兄妹在家,就等于让他们知道了她和慕戎徵的关系,嗯,这件事,到时一定要和他们约定好:不能泄密。
“好……”
小乖乖巧点头。
“那你乖乖在这里和小司哥哥玩,我去和你小爸爸商量?”
“嗯。小妈妈再见!”
小乖挥挥手。
“再见!”
蔚鸯去了。
张副官跟了过去,临走,目光深深睇了他们一眼,眼底有防备。
司小北看得分明,却只是淡淡一笑。
小乖痴痴望着,把头靠在他身上,待他们走远后轻轻叹着气:“妈妈真是好说话,爸爸太讨厌了!”
“太讨厌了?我看是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吧!我都要生嫉妒了。”
司小北开着玩笑,逗她。
小乖嘻嘻笑,回头抱住这个大男生说:“那是我爸爸,我当然喜欢,这叫血浓于水……”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司小北捏捏她的小俏鼻。
他这一生,愿倾尽一切,得她笑靥如花——如此时光,一日少一日,他自是倍加珍惜的。
*
蔚鸯才走近,正在琢磨怎么和慕戎徵说那事呢。
本来坐着的男人突然站起,几步跨来,将她拉上,淡淡道了一句:“回房。”
走得飞快。
快到就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他们似的。
“哎,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离那对兄妹远一点。”
他不等她说完,就扔下这么一句。
“为什么呀?他们哪得罪你了?”
蔚鸯和他争辩。
“乖乖听我话就是。”
什么叫乖乖听话?
“哎,你能不能别这么蛮不讲理?”
“到底是我蛮不讲理,还是他们当真有问题,等苏喆回来就能知道!”
“你真去调查他们了?”
“对。”
“喂,走慢点……我跟不上……”
他终于放缓了步子,又叮咛了一句:
“总之,以后不准和他们走得太近。这是为你好。我瞧着那个小司,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
“……”
这个人又专横不讲道理了。
蔚鸯被拉回了总统套房。
张副官紧跟其后。
至于陆经年,虽然很想跟来做电灯泡,基于某人现在心情有点不爽,想了想,跑去找小娃娃玩了,那孩子的眼睛长得真的太像慕戎徵,像极了私生女。
一行人才进总统套房,房内就传来电话铃声。
张副官忙去接,“喂,哪位?稍等……”他看向正要坐上沙发的慕戎徵:“四少,是阿苏,他让你听电话。”
他走了过去:“喂,我是慕戎徵……你说……”
蔚鸯在边上看着。
没一会儿,他挂下电话,转头看她,一脸的高深莫测。
“阿苏都说什么了?”
她好奇。
这是查到什么了吗?
“那个司小北的确有问题。”
他先下了这样一个定论。
“什么问题。”
她耐着性子追问。
慕戎徵坐下说,“阿苏今天上午飞得江市,然后去了江县,找到了司家,根据织布王司赢的所说,这个司小北五岁时就挂在他名下,是司家老太爷让这么过继的,但之后那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司小北。”
竟有这种事?
蔚鸯诧异,“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大人养着,那他后来是怎么长大的?”
这事的确好奇怪。
“司赢说,司小北一直由司老太爷教养着。而司老太爷并不住江县,所以,这个孩子后来那些年,住在哪里,在哪里读书,家里还有谁,他一无所知,也从来不过问……”
“……”
“可不久之前,司小北亲自去了一趟江县,将一个名叫司小希的孩子过继到了他名下。”
“……”
“司赢还说,这些年,他从来没在这个孩子身花过一分钱,可是这个司小北却很有钱,不但有钱,还有车还随从……而且,那些随从身手个个了得……”
总之,越说越玄。
蔚鸯不由得乍舌,背上一阵阵发凉,半晌道:“应该是司家老太爷的钱吧……”
这是一惯的思维方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他所享有的一切必然是承了祖荫。
“问题是司老太爷并没有钱。”
“……”
这太诡异了。
说到这里,慕戎徵看向蔚鸯:“听到没有,在没有把这个人的来历查清楚之前,以后尽量不要和他们往来。这两个人有古怪,你居然还想把人收留到家里。不准。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记住了没。”
那份专断独裁,果然长在他骨子里,随时随地都能冒出来为他减分。
听罢,蔚鸯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四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可这并不影响我和他们做朋友……”
慕戎徵见她如此固执,心下也挺无奈的,将她一把拉过来,又想戳她额头,却被瞪了回去,他只得收了手指,没好气地叫了一声:“你到底是天真呢,还是蠢笨?”
“我怎么蠢笨了?”
她觉得好无辜。
“他们接近你别有动机,你没看出来?”
是吗?
是吗?
其实她隐约也有点感觉,但她乐意装傻,更不想和他们保持距离:
“我还真没看出来。一个得了绝症的小女娃,一个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请问,我身上有什么是他们想图谋的。哦,对了,忘了说了,那小女娃的病,我治不了,且活不过今年年冬,请问,我们英名神武的四少,他们能在你我身上图到什么好处?”
她摊着手问,问得神情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