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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戎徵愣了一下。
“司小希得的是绝症?”
“对!”
“活不过年冬?”
“对。”
“什么病?”
“说不上来。按理早死了,到现在还活也是奇迹。也不知司小北在用什么吊着她的命。”
说着,她幽幽叹了一声气,莫名有点感伤。
慕戎徵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个软糯糯的小鬼居然这么福薄,心下竟莫名有点不是滋味,最后却还是说了这么一句:“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
“冷血。”
蔚鸯瞪他一眼,要走。
“回来。”
“不回。”
哟,这小妮子,胆越来越肥了。
“去哪?”
“找小乖玩。”
“不准。”他气得直咬牙,几步过去将人拎着压到了墙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这是为你好。”
张副官忙识趣地退开。
好人坏人,我分得清。
她很想倔强地顶回去,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刻笑开颜:“是是是,四少说得都对。”
这份虚假,慕戎徵当然看得分明,这个狡猾的小女人,又想忽悠人了,“四少”两字咬得可嘲味十足了。
正当两个人胶着对峙着,门外有人打铃,张副官去开门,去而折回,禀告道:“四少,是孟团长……我这就把人放进来了?”
慕戎徵这才松开了蔚鸯,淡淡道:“先回房待着去。我有正事要办!”
蔚鸯冷着脸,二话不说,调头就回。
这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呢!
慕戎徵暗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惯着他,实在是对自己权威的一种挑衅,这丫头绝对有把他气炸的潜质。
他提醒自己要冷静,然后转头道:“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身穿便服的孟良团长走了进来,看到慕戎徵时,说:“慕营长,我这是来给你通报工作的……没打扰到你吧……”
*
蔚鸯倒在床上,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好像给慕戎徵脸色看了,呵,知道他喜欢她,她的胆子肥了不少。
说来,她也不是故意和他对着干的,只是有点生气他总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她。
前世,她受够了他这种口令式的说话方式,现在一听到这种语气,心里就特别的反感,其实,她心下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司小北和司小希身上有危险信息,虽然他们的确挺神秘。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她竟睡了去。
醒来,天黑了,房内掌着灯,耳边有唰唰唰的翻书声。
她听了一会儿,转头看,是慕戎徵翻书,脸色已平静无波——她一动,他的目光就投递了过来,二人的目光交织到一处时,他开了口:“睡醒了?”
蔚鸯望他一会儿,脑子里翻腾着很多画面,想到之前他们还在吵架呢……
“转过头来。”
这丫头气性这么长?
还在气?
蔚鸯坐了起来,瞅他:“干嘛?”
“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交代了?”
他眯着眼说,眼神高深。
“什么事?”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明知故问。”
他一煞不煞地盯着。
“真不知。哎呀……疼……”
这个坏蛋,一把将她拎下去,翻身就压到了她身上,紧跟着就拧起了她的耳朵。
“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他终于提到这个事了。
本来,她还在希望他能忘了呢!
结果,唉……
“疼啊疼啊,你先放手……”
“先说。”
“你晚上说梦话自己说的。”
对,她就这么赖上他了
慕戎徵哼了一声,加重了手劲,“不可能。我特训过。不可能说梦话。”
“那不一定。呀,疼疼疼,真的疼……”
蔚鸯好想哭,这个男朋友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欺负人。
“说实话,否则家法伺候。”
又家法?
哼!
“慕戎徵,你拧死我吧,之前怎么说的,男朋友的自觉性了,怎么现在又来欺负我了……男女之间是平等的,你老这样,以后别做我男朋友了……”
她一怒,吼了出去,一脸委屈。
慕戎徵目光一深,要照他的脾气,肯定继续以武力压迫,但想想姨丈常说,要以德服人,而她又是自己的女人,老是威逼恐怕会适得其反,应该哄着才对,姨丈还说过:女人是要哄的,最终还是松了手。
“谁让你胡编乱造了?……真疼?给你揉揉。”
他缓下语气,还真给她揉了起来。
蔚鸯一时愣着了:不生气?还退让了?
好吧,总归还是知道疼人了。
“当然疼。”
“哎,差不多就好了,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那小眼神又眯了起来。
“身为男朋友,你能不能温柔点?”
她大着胆子要求。
“如果你是我的兵,敢在我面前顾左右而言其他,早废了你。”
“……”
换而言之,他已经够温柔了。
“听清楚了,不准再和我绕圈子,说,你怎么知道我姓裴?”
话题再度被绕了回来。
“我没胡编乱造,如果不是你说梦话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裴大帅府养在外的儿子。就算你特训过,你也不能保证深睡时,精神始终在戒备状态吧……”
总之,她就是狡辫到底了,反正这件事他查不出来。
慕戎徵定定地看她,一双水灵灵的美眸闪闪的,细细的柳眉儿,显露着几丝以前见不到的倔强和不驯,樱桃小嘴,也变得越来越能说会道,一句句反问,还真会反驳……
当她的怯生生不复存在,这样的她,越发的勾他魂。
渐渐地,他竟拿她没辙了!
唉!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吗?
对她,他总有一种拿捏不住的感觉。
捏重了,让她抗拒,藏起自己的真性情,和你演戏;捏轻了,就怕她一声不吭溜走。
如此滋味,诡异之极。
比如这一刻,他明明知道她在撒谎,却没办法让她说实话。
这种距离感,让他的心,很不踏实,有点不知怎么对付她……
一边想着,一边他一点一点低下头,在她想躲开前,咬住那份柔软,咬住她的擅辩的小舌头,温柔的吸吮着她檀口里的甘甜。
似乎只有这样,那份不踏实才能得到慰藉——以前,从来不觉得接吻是件有意思的事,怎么当这件事在她身上做下来时,他却觉得倍有滋味着。
尤其是看着她为自己脸红,无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