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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蔚鸯放下手上的甜点,那是现做的,特别的香,口感也特别的好。
“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先生小姐的称呼了,我呢虚长你几岁,从今晚起,你就管我一声楚大哥,我呢就叫你蔚鸯,你看如何?”
他双臂搁在桌面上,笑容和煦无害,表情真诚,让人没法抗拒。
蔚鸯暗暗琢磨着:
慕戎徵说他想娶她?
现在他要改了他们之间的称呼,这是在悄无声息地套近乎吗?
“可以啊!”
想要扩大社交圈,就得和圈子里的人结交。
不管这人存得是什么心思,在没有戳穿那层纸之前,她都愿意结交。
有句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她呢,父母这块是没法靠了,人生这条路,她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经营。
不得罪人,结交一切可以结交的人,从中筛选可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伙伴,继而以诚待人,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生活很现实,现在的她,没了十六岁少女的单纯,心思比较市侩,这是没办法的事。
人生本来如此,纯真的孩子,都会被岁月磨去棱角,最终一点一点变得圆滑,她早已不是十六岁的她,没那种是就是、非就是非的概念,人际交往中,凡事都得留余地,只要不贱踏底线,做个朋友没任何坏处。
“那以后你就是我干哥哥,我就是你干妹子!”
顺干爬,蔚鸯笑眯眯直接认干亲。
嘿嘿,这样一来你应该不会想着再动我歪脑筋了吧!
楚骁遥顿时愣住。
他只是想让彼此之间关系亲近一点,没想过要认干亲啊!
结果这小姑娘,直接认他做哥哥了!
哎哟喂,现在就有点尴尬了,他要是不答应,就显得他心思不正;要是答应,就变成了兄妹,那可不是他想要的关系啊……
“好啊!”
想了想后,他到底是答应了。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个形式,焚香拜一拜?”
她煞有其事、兴趣浓浓地提议了起来,心下挺乐呵:居然诈来一个干哥哥,实在是意外的收获。
“呃,这个,就免了吧!”
“拜是必须要拜的。”
蔚鸯想把戏演全套,当即站起来,对着他抱拳鞠起一躬,朗声叫道:“大哥在上,受小妹蔚鸯一拜。”
45度的躬,她鞠得端端正正。
楚骁遥心下暗暗叫苦,有种拿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忙起身相扶:“不用这么多礼。”
见生米已煮成熟饭,他只得接受了,想了想说道:“大哥我也没什么见面礼,这里有一块玉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权当是送于妹妹的见面礼了……”
从脖子上取下一物,递了过去。
蔚鸯瞅了一眼,那雪白的玉坠子,色泽柔和,雕工精美,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不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是我们结拜的信物。要的!”
见他坚持,蔚鸯也就却之不恭了,当即就接了过来,笑着说道:“谢大哥,不过,我这边就没有什么东西回赠了。这可白白便宜我了……”
楚骁遥一笑,“如果小妹能帮我做成和姚家的这个合作,那就是我沾了你的光了……”
“这件事嘛,唔,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小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无功不受禄嘛,收了人家的东西,总该表示一下的。
“好,那就说定了。”
“嗯。”
两个人再次坐下,海阔天空地又闲聊了一番,倒也尽兴。
楚骁遥眼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又结拜成了兄妹,就想探探她的底,当即转了话题,“蔚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和慕戎徵不是亲兄妹……而是情侣,你可有见过家长啊……”
“没,慢慢来,我还在读书,不急……”说到这事,她顿了顿,说:“大哥,我和慕戎徵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多,您可千万别对外说。我在第一高读书,但凡在高中期间谈恋爱都会被劝退的……”
“知道知道……”
楚骁遥睇着她,心下很是怅然,看样子他们当真在谈恋爱,他没机会了,真是好可惜啊……
不过,能做她的干哥哥,也算是圆了一点遗憾。
以后,要是那个男人敢欺负她,他就是她的靠山。
蔚鸯心下在偷着乐,平白得了一个哥哥,挺好,以后真要是和慕戎徵翻脸了,就等于另外有了一个依傍。
不过,在南江地头上,想要牛过他慕戎徵,光靠一个楚骁遥是不行的,所以未来,她得很强大,才可以不用害怕万一和慕戎徵闹崩了、决裂了,会无处容身。
就现在而言,很不错了,生活圈子得一步一步经营出来。
*
回去公馆的路上,蔚鸯骑着自行车吃吃直笑,心下很是欢喜。
苏喆跟在后面,见她笑得欢,心下疑惑重重,问:“跟楚先生吃顿饭,这么开心?哎,蔚鸯,你不怕四少吃醋?”
这段日子,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苏喆对她的称呼,已经从“蔚小姐”变成了直呼其名,两个人建立了亦师亦友的关系,说话上也渐渐变得随意。
“我刚刚认了一个干哥哥,你说我开不开心?”
蔚鸯踩着踏板,笑得开心。
苏喆愣了一下,据他所知,那个楚骁遥可清高了,几乎没什么女人能入了他的眼,毕竟家世、学识及能力摆在哪里,今天居然会认干妹妹?
呃,好啊,这小姑娘也的确有点小能耐。
“就因为认了一个干哥哥,你就开心了?楚骁遥虽然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四少是什么人,他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你是四少的人,将来定下来了,那些有来头的人一个个都会来巴结你。”
他说的那是事实:一旦名份定下,四少奶奶这个身份绝对能受到追棒。
蔚鸯却突然停了下来,路灯下,神情肃然,好似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有点怏怏不快。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苏喆自觉这话没毛病呀!
“话倒是不错。但我难以苟同。”
“怎么就难以苟同了?”
他不解。
蔚鸯一脸正色,“你这话把我放在了一个不对等的位置上,你没发觉吗?”
“怎么不对等了?”
他细细回味了自己的话,没嚼出这样一个意思,当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