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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鸯知道的,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封信,都会生出惊疑,何况慕戎徵和这封信有直接关系。
可是,她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那些事太过惊世骇俗,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些异能之说?
她暗暗一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着当初父亲在做这个决定时,该有多么的无奈,可他最终是舍小我了……
“这件事,三两句话很难说得清楚,你把信收好,我们出去找个地方,然后我再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给你听……”
她低低地回答。
“好。”
慕戎徵没异议,反正他也不急在一时。
蔚鸯把保险箱关好,又将石壁复位,和慕戎徵走了出来,两个人没有再在地宫多逗留,直接上了地面,坐了车,去了接待他们的酒店。
酒店戒备森严。
蔚鸯先回房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件舒服的宽松裙子,四点半左右去找慕戎徵。
慕戎徵住在总统套房。
门口站哨的是金刚狼特战队的成员赵白石和大胖,她都认得,见面时,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大胖给敲了敲门,门开,张副官笑着对她说:“郦小姐好,总司令在书房已经恭候多时……快请进……”
蔚鸯让助理先回去,独自进了书房。
慕戎徵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头发有点湿,正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浸染在金色的晚霞里,眼神很深沉,但白衬衣将他衬得很年轻,金色让他看来暖意融融。
他抬了头看到她时,目光顿现温情,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变得判若两人。
“过来坐!”
他冲她招手,柔声唤。
蔚鸯之前穿的是职业裙装,现在换了一条蝙蝠袖毛衣裙,淡米色,外头配了一件千鸟格长风衣,简单而舒适,却又尽显女性的优雅。
“喝点什么?”
“白开水。”
张副官奉上两杯水后识趣的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他俩,慕戎徵没有借机多说私房话,现在,他对这封信充满了好奇,直接把它给摊在她面前,以下巴示意道:“静等解释。”
蔚鸯先喝了几口水,才沉吟着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不管我信不信你先说,该不该信我自己会判断。”
“好……那你给我听好了……”
蔚鸯清了清喉咙,仔仔细细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原原本本,一丝不落全说了出来。
慕戎徵素来沉得住,泰水压顶面不改色,但是,当他听完这番难以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的荒诞故事后,整个人完全惊愣住,就像在听神话小说一般,没办法把这些内容和真实事件联系在一起。
“你在开玩笑?”
良久后,他吐出这么一句,眼里全是不信。
蔚鸯抹了一把脸,耸耸肩道:“如果你觉得这是玩笑也可以……”
毕竟正常人的确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又怎么会相信世上竟有这么诡异的事?
“等等……你让我理理头绪……”
慕戎徵喊停,闭着眼,迅速地消化着她刚刚说过的话。
“你说:世上有一种人叫聚魂人?”
“对。”
“你说,他们可以改天换命?”
“是。”
“你说,司小北是聚魂人?”
“嗯。”
“你说,八年前我见到的小乖,其实就是我们前世的女儿?”
“没错。”
“你说,前世,我们做了13年夫妻,可我却把你扔到了国外,还有过两个孩子,最后,我们离婚了,你和别人假结婚,然后,你被人利用,我为救你死了,你也死了?”
“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你说,小乖是司小北命定的妻子,因为快死了,司小北把你送回了14年前,让你带着以前的记忆又和我拜了堂?撮合我和你在一起,只为了让你把小乖再生出来。所以,你有无人可及的医术,所以你知道海港会在海滨落成?”
“Yse。”
“而这一切,早在20年前就被司南天算到了?”
“呃,关于这件事,我和你一样刚刚才知道。”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慕戎徵理清了前因后果,但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切像是在说书呢?
太难以置信了!
太无法理解了!
太不可思议了!
“我……我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慕戎徵站起来走了一圈,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这就是蔚鸯身上藏着的秘密。
“那你就当这一切从来没听说过。”
蔚鸯不勉强他。
问题是,他听说了呀!
重点,他从不做自欺欺人的事。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吃饭去了……”
废话她都不多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还是高智商的成年人,她不会向他证明什么的,转身要走,却被慕戎徵一拉,勾进了怀,四目顿时两两相对。
“喂,怎么又动手动脚了?放手。”
他的眼神太深了,好像要吞掉她。
“我信!”哑着声音吐出两字,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只要你说的,我都信……蔚鸯,那封信上还说了,我们会相亲相爱终老一生的……”
呵呵!
这家伙果然没有放过这一句。
“所以呢?”
她的话没有说完,他低下了头,终于如愿得咬住了她的唇,尝到了久违的柔软和芬芳……他的身体里有一种欢喜,就像七彩的烟花,突然之间就炸开了,而她心肝直颤,僵着身子承受,缓缓闭上眼时,呼吸似乎停止了,只有他温柔的唇在烫着她躁动的灵魂。
起初,他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会抗拒,引起不快。
万幸,她竟没有推拒,并且还慢慢抱住了他的腰,将彼此贴得更紧密。
他欣喜地一点点地加深这个吻,从最开始的浅尝,到后来如暴风骤雨似的深入,她在慢慢回应他——而正是这份小小的回应,令他热血喷张。长达八年相思,终于有了一个缺口渲泄,心头对她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
一吻罢,他气息粗重,而她也是娇喘连连。
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再次对自己情动,他有点不知所措,是就这样抱着她,还是抱起她回房?
心中的犹豫不决最后化作碎吻,全部落在她脸上。
“终于肯理我了……”
慕戎徵叹息着将她抱紧,忍耐着将她扑倒的冲动,实在怕吓跑了她。
他得慢慢来。
唉,这真是太煎熬了。
“慕戎徵,以后有事关我俩的事发生,你要是不和我商量,自作主张,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搭理你一下……”
捧着他的脸,她说得无比认真。
“不敢了。”他指天为誓,“以后,私事上,我事事以你为重。公事上,我也一定多听你的意见。”
堂堂总司令终于被驯化成了贴心的小奶狼了——去掉这个头衔,他只是一个渴望被自己心爱之人放在心上珍视的普通男人而已。
蔚鸯不觉微微笑了,勾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一下,直亲得慕戎微咧开嘴笑,说:“小东西,你在考验我吗?虽然我很喜欢,但是,你再这样亲一下,我们不用去吃晚饭了……”
“我饿了!”
她突然咕哝一句,岔开了他的牢骚。
“好,那我们去吃饭!”
他低低地应,放开她,心下很是遗憾。
谁知却蔚鸯叹了一声,斜了他一眼:“慕戎徵,你有时候真的挺笨的。”
这一句嗔责令男人一愣,低头在对上那双热切的目光时,他终于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说道:“不好意思,刚得赦令,有点拿捏不住分寸……其实你男人更饿……”
热辣辣的话,激得蔚鸯浑身一颤,双颊顿时通红。
而他笑着将她抱回了房间。
刹时,房内一片春意浓。
*
慕戎徵不知沉迷了几个回合,只知她肤赛雪,发如墨,娇软如泥,只知情到浓处似烈火……
不愿闭眸,只因思念重,消魂未刻骨,但愿从此朝朝暮暮,恩爱长长久久。
大约是别离太苦,所以缠绵总是不够,次次念卿,只求不是梦。
是的,一切如梦。
太过不真实。
当激情散去,慕戎徵将心爱的她搂在怀里,一煞不煞地盯着,总觉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索欢,让自己变得贪得无厌,而她热烈得让他差点窒息,令他亢奋得停不下来。
“你不累吗?”
睁开眼,蔚鸯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觉勾起美美的唇角轻问。
“可以再战三百回合。”
他亲亲她有点红肿的唇。
她扑哧笑了,“悠着点,来日方长。”
他不断地亲的,诱惑着,“鸯,我们马上举行婚礼吧……”
“怎么可能?最近半年那么忙。”她一口拒绝。
“那你搬来南宫住?”他退而求其次。
“我在东原有事要忙。”
“还要我和你分开两地吗?”他顿时有点不爽了,“照现在的工作强度,我们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面,还说什么来日方长……小怪物,你到南宫来好不好,我给你在司令部安排一个职位……我们一起上下班……”
“不好。”蔚鸯拒绝得很干脆,“我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呢……才不要和你住一起……”
慕戎徵差点磨牙,这个可恶的小妖精,给了他甜头之后还要和他天各一方,她这是故意折磨他吧!
可恨的是:他竟被她吃得死死的!
蔚鸯看得分明,但目前,她真不想走入婚姻,慢慢来,他在南江主持大局,她在东原也能独挡一面,这样挺好,真要见面,总能抽得出时间的。
“怎么办,我肚子饿惨了……你去让人送夜宵过来好不好……”
她娇软地求着。
“等着……”
慕戎徵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起身,披上睡袍,去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晚餐送进来,时已经11点,他们已经在房里连续疯狂了好几个小时。
没一会儿,门铃响,慕戎徵出去把餐车推进来摆好,蔚鸯去洗了一个澡,面对香喷喷好吃的美食,食欲大开,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
慕戎徵柔声提醒,给她擦唇角的油水,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虽然她拒绝住一起,而他现在还是很高兴——他们之间的距离得一步一步拉近,急不得。
如风卷残云一般,她把桌面上的食物扫掉一大半。
看得慕戎徵直笑,唔,看着她这么欢快的吃相,他的心里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还有比这样的画面更让他安心温暖的吗?没有了。
这样的时刻,正是这八年以来他最最想重新拥有的,如今失而复得,那种人生圆满不过如此的满足,让他的笑变得格外的虔诚,也就忘了刚刚的小不快。
“吃饱了!”吃了有一刻钟,这15分钟,她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吃,抬头时她笑着撑起下巴,娇媚地问:“你看够没有……”
“不够。”
他擦了擦嘴,过来,抱起她回房。
“喂,你干嘛?”
“想抱抱,想和你说话,想让你躺在我怀里……”
他真的让她赖在他怀里,用被子裹着彼此,以下巴轻摩她的脸,轻叹:“真好……小鸯,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蔚鸯有点累,但是,她喜欢这样靠着他,听着他稳稳的心跳,感觉一切圆满了。
“小鸯……”
“嗯!”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
“就算吵得再厉害,也不分开!”
“嗯!”
“小鸯……”
“嗯!”
“这段日子,你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一封都不回?”
他开始有点小埋怨了。
她轻轻笑。
“说,为什么不回?”
他低头看。
她咬着唇,点点他俊挺的鼻子,“为什么要回?你伤我心时可一点也不心软。”
“对不起,我错了。”
“算了,说来你也并不好过。”
“知道我不好过,你还拿代沣故意来气我。”
轻轻地,他捏她脸,提起这一茬,他好苦闷。
她低低笑,“那天我把代沣约出去只是和他说开了,以后只做朋友。”
“真的?”
他顿时展眉。
“嗯。”
他满意极了,又亲了她的唇一下,说:“真乖。”
“切。我只是不想耽误人家。”
“我知道,你心里全是我。”
“别得意。”
“我就得意。”
“慕戎徵,你现在有点小孩子气。”
她故意取笑他。
他笑着低头亲她额头,“在你面前,我最是放松的。”
可不是,因为最在乎,因为最深爱,所以才会最放松,情绪最是真。
这一刻,他们只是普通陷入爱情的男女。
这一刻,他们心贴着心。
这一刻,苦尽甘来,他抱着她,舍不得睡,因为想时时刻刻看到她迷人的笑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他绽放属于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