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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妞贴个脸…
这绝对有科学根据的, 可以参考动物世界里的冬眠的熊。
蓝龙和蓝虎回来了, 还带了几枝天天。
蓝凤还没等上炕, 就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 “在哪找的天天?还都是黑色的。”
“不告诉你。”二堂哥声音得意洋洋。
也不怪他得意,现在都是缺衣少食的,见到吃的, 大伙眼睛都红了。
所以能找到这么多天天真的需要运气。
那个地方可是他的秘密基地,还有好多青天天可以慢慢的摘呢,才不会告诉别人呢, 在回家之前他都警告蓝龙了,要是他敢乱说, 他就揍他。
不过蓝龙还不会说话呢, 他不怕他不听话。
蓝龙没理会他们, 拿着自己手上的就往屋里走, 找妹妹,给妹妹吃。
蓝凤被塞了一怀, 差点拿不住。
“吃!”蓝龙笑成了眯眯眼。
蓝凤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哥哥也不赖嘛。
她家小哥哥长的很不错呢, 浓眉大眼的。
她眼睛还没哥哥的大呢,她下午擦身的时候,拿水面当镜子好好照了照。
虽然不甚清晰, 大面知道自己长啥样了。
五官还是很耐看的, 也是双眼皮, 不过有点内双, 所以没有小哥哥的大。
看着妹妹发呆还不吃, 蓝龙有些捉急,直接掐了两粒天天往妹妹嘴巴里塞。
蓝凤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黑爪赶紧躲开,害怕他再塞,赶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很甜呢,好吃!
如果有外人在,就能看到两个神似的小人眯着眼睛吃的一本满足。
厨房也很热闹,蓝虎想吃独食,蓝招娣想分享。
来娣不想妹妹和蓝虎闹,要不然等大伯母回来又该骂人了,说不定又说她娘。
可是两人跑的比兔子都快,你追我赶的,她也拦不下,最后也放弃了,她得赶紧把鸡食和猪食切好,要不然挨骂的人就成她了。
蓝凤不是小孩子,知道吃东西得适度,特别是这些野物,所以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她就住嘴了,“给…爹…”咽口水,“娘…呲。”
她这个“吃”没有小哥哥说的标准,以后要多多练习才好。
不过龙凤胎还是很有默契的,小哥哥也不吃了,点点头,“给…羊吃。”
好嘛,她这个小哥哥也是娘和羊搞不清楚啊。
蓝凤鸡贼,知道拿出去可能就保不住了,就把东西放炕稍了,至于脏不脏这个问题就不要细究了。
蓝凤拉着小哥哥去洗爪爪。
天天味道不错,可是成熟的天天就是黑紫色,它的外皮特别染色。
所以很容易吃一手紫不拉叽的。
她拿着水舀子弄了半下,把木盆的一角垫起来这样就显得水多了,当然是她先洗,她手干净啊。
至于她小哥哥不是洗手,是水粘手,这怎么成呢,她拉着小哥哥的爪爪好好给他搓一遍。
“咯咯咯…”蓝龙身子扭的和麻花似的。
蓝凤翻了个白眼,别说手上还长痒痒肉啊。
给他洗个手比自己擦全身还费劲。
强烈需要一块香皂。
她可是会diy各种手工皂的能人啊,不过这个家这么穷,最起码的油脂和碱液都搞不到,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过好像草木灰也有去污的功能。
好在家里的饭食都没有油腥,饭碗用水一冲就干净了,压根用不上草木灰。
没有毛巾,两人只能甩甩手然后自然风干了。
蓝凤陪着小哥哥在院子里撒欢了一会,蓝奶奶和蓝彪就回家了。
大堂哥还没进屋就开始尿唧唧,“奶,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蓝奶奶也没惯着他,“活该!以后看你还长不长眼了。再瞎乱闹还饿你!”
“奶,蓝龙蓝凤嚯嚯水。”蓝彪指着还没来得及倒的木盆喊道。
蓝凤心里骂了句“卧槽!”,臭小子告黑状啊。
赶紧摇头,“没…”一着急口水又出来了,不会说整话真特么的吃亏。“洗…手。”
为了表示她没说谎,蓝凤还伸出小手让奶奶看看。
老太太压根没管她们的哩个愣儿,问来娣,“来娣,猪和鸡都喂了吧?”
得了肯定的答复,又指挥着来娣和招娣洗南瓜做晚饭。
又是南瓜啊,虽然营养价值丰富也不能顿顿吃啊。
不过蓝凤也是在心里吐槽一下,也知道这事她一点决定权也没有的。
她还不知道,南瓜在有些地方也叫菜瓜,就是因为它个头大可以给人们当粮食充饥。
在青黄不接的时期,南瓜是百姓们度过难关的好东西。
且得吃一阵子呢。
嘴巴上也是“毒液”四喷。
“尹娥,你妈了个比的,敢打我儿子,我弄死你!”
“去你妈的!你个不要逼脸的,谁让你儿子打我大闺女,看我不踹死你!”
“嗷!…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你敢挠我!”
“挠的就是你,看你长的那癞蛤.蟆样,也不知道大哥咋下去的嘴!”
“个小婊.子!”
……
看到两人又开始发力了,蓝凤扶着墙慢慢的往最近的一个屋挪动,她怕被误伤。
她现在的小身板真的不禁踹啊。
脑袋里的记忆她已经融合了,还好两岁的孩子记忆力很少,只有一些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的图像,最执念的就是肚子饿了。
还好,否则她就不是晕乎一下就好了,可能会被庞大的记忆冲成白痴,原来重生也是有风险的。
她知道为什么会重生了,她前世应该是在没下来手术室,为了工作把自己累出胃癌,也是个牛逼人物了。
好在无牵无挂,也不知道两任前男友会不会帮她收·尸,政府应该会管吧。
她也是支付宝有余额的人,钱、房和车都归了政府,他们给她买块墓地也不吃亏。
还能重活一世真的让她惊喜,能活着谁愿意死,而且她还返老还童了。
简直老天爷亲闺女的节奏啊。
她附身这个身体是个虚岁二岁多的小姑娘,周岁一岁半了,还不太会说话呢,走路也乍巴巴的。
这次事故真心是个意外,小姑娘贪吃,她娘和大娘做饭,小姑娘知道蹭着她娘也许能被抹两口吃的,所以就不肯睡觉。
这个身体的大堂哥很熊,也不知道怎么惹着大伯娘(堂哥亲娘)了,这个时候讲究棍棒教育。
大伯娘拎着烧火棍就想捶人,大堂哥跳猴似的往外跑,就把灶台边的蓝凤给拌倒了。
小姑娘磕到后脑勺,就没能醒来,她才附身的。
熊孩子的杀伤力果然巨大,你说他坏到底吧,也没有,这次也应该不是故意的,但是后果却是这么的严重,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没了。
这仇她肯定要报的,但是到哪步还要考虑一下,肯定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之后的事情她是推测的,应该是他娘想打大堂哥,然后和护犊子的大伯娘打起来了。
蓝凤心里叹口气,这身子的娘也是不靠谱,也不知道给她抱床上去,她还是个带伤宝宝呢。
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非得冻个好歹的,这么穷的家也不一定有钱给她治病啊。
摸摸后脑勺的大包,疼的嘶哈了声。
看着已经打红眼的两人,拉架之类的都不在她选项内,她小胳膊小腿的,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毕竟这个身子的爹娘都年轻的过分了,但是她已经重生在这个身体里,自然要承受这份因果的。
好在小丫头年纪小,加上营养不良,口齿也不清,“娘”和“羊”还傻傻分不清呢,她倒是不用立马开口。
终于进屋了,她终于体会到腿发软,踩棉花的感觉了,这明显是缺钙啊。
小手拍拍胸脯,这小爪儿可真“精彩”,指甲盖里的黑泥也就不说了,手指头上的黄绿色凝块还有手背上的白膜让她有了…想吐的冲动。
脑海里是小姑娘吸溜着大鼻涕,然后用手背那么一抹…画面太美。
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蓝凤转了一圈,她想找点水洗手。
结果真的是家徒四壁啊,一铺东北大炕,上面有个大木箱子,有两床被褥,地上连个凳子都没有,整个屋子就一个芦苇炕席还算新。
水盆、水壶,和水沾边的她都没见着。
再次刷新她对“穷”这个字的认知。
这个小姑娘的执念是想要吃饱,看来也不是容易完成的任务啊。
忍着恶心,蓝凤用满是补丁的衣服擦擦手,哎!…再叹口气,给条毛巾使使也成啊。
炕上还有个呼呼大睡的小哥哥,她亲哥,同父同母同一个肚皮下讨生活的双胞胎亲哥。
睡的真香啊,外头打冒烟也没把他吵醒,今天算是见识到打雷也能睡的人了。
炕并不高,一个角还有块土坯,应该是给她们踮脚用的,她爬上了炕,甩下草鞋,窝在一角很快就有些迷糊了。
她这身子还小,禁不住折腾,睡眠是最好的恢复方法。
其他的都靠后。
上辈子她把自己累死了,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保养。
眼皮马上就要黏在一起了,她小哥哥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蓝龙,她们是龙凤胎嘛,所以一龙一凤没毛病。
比她两个堂姐来娣、招娣好听多了。
咦…?肿么觉得这俩名字有些耳熟呢。
透过现象看本质,以她强大的推理经验,这是要搞事情啊。
还真让她说对了,一年一度对于农民最重要的秋收终于到了。
老百姓看天吃饭,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儿,但是秋收也叫抢收,必须得抓紧,要不然一旦赶上下雪,收成就要打折扣了。
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败在最后一步,谁也受不了,所以秋收这段时间都是全家总动员的。
蓝龙和蓝凤也被带地里去了,她们倒不会被安排干重活,而是捡稻穗和豆粒。
这活就得小孩干,一是大人们可是主力,抽不开手,再一个捡东西总得不停的弯腰,小孩个头矮身体又软比成年人更适合这工作。
秋收之所以家家都是全员上阵也是因为有政策跟着。
按照惯例,秋收这天六七岁的孩子下地是给工分的,虽然不会太多,但蚂蚱腿找也是肉啊,多一个工分也是好的。
再小的像蓝龙蓝凤这样的,她们肯定是没工分的,但是拾到的粮食可以自留一小部分。
这个份额一般是四分之一左右,没有利益谁那么积极啊。
蓝凤看着小半天的成果有些默,才浅浅的一个小篮子底,有一两么?四分之一才多少,也就是顺她和小哥哥辛辛苦苦一天还喝不上一顿粥,真想摔筐走人。
这工作效率低到无法忍受啊,好不容易有挣粮食的机会,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首先这工具就不给力,这小篮子虽然不大,但对于她们来说还是太沉了,这就是负担。
所以她准备直接用衣服兜着,或者晚上让娘给缝个口袋。
其次地上的稻穗真心太少了,她得独辟蹊径。
之前她在一篇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是回忆以前农村生活的。
其中就提到了挖鼠洞,每到秋收不但是人们丰收的时候,也是田鼠存粮的时候,这时候要是能挖到它们的洞,就能大有收获。
不过作家也说了,从鼠洞挖到的粮食最好是别吃,可以用来喂家禽或者用来换水果。
毕竟老鼠容易携带病菌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蓝凤只想吃顿大米饭,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就像快要饿死了,有口吃的肯定要抢,哪里顾得上美不美味。
不过老鼠洞也不是那么好挖的,太容易发现的早被大人们直接撬开了,然后招呼自家孩子赶紧过来捡。
这个是队长允许的,不过大人也是顺便不能特意,也就是说不能耽误自己的活。
所以这就给蓝凤留下了操作空间。
找到一个小木棍,这是用来扎鼠洞的,如果有鼠洞,它内里因为有粮食,所以很好扎下去,而且声音也和泥土不一样,不过这个要靠经验。
据说老手一扎就能知道是不是老鼠洞,蓝凤不求百分百,不过经验这玩意是会增长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蓝凤在找到一个老鼠洞之后特意用木棍多扎了几下,仔细辨别声音的不同,然后牢牢记住。
最后才和小哥哥把鼠洞挖开。
“妹!多多!”蓝龙兴奋的大叫。
蓝凤赶紧嘘声,“别,窝们的。”
蓝龙捂着脑袋猛点头,也是可爱了。
其实一下午也没找到太多鼠洞,毕竟鼠洞有限,但是每个鼠洞里面粮食都不少,毕竟老鼠们都知道错过这个秋收,它们冬天可是要饿肚子的,所以都是卯了劲的往窝里搬,不过现在便宜蓝凤她们了。
等到晚上下工锣敲响,她们俩已经快把小筐装满了,足有三、四斤的样子。
两个人都累出汗了,主要是筐太沉了,两人抬手都酸了。
可是不敢撒手,也不舍得撒手。
等到凤娘过来接孩子,看到筐里的稻穗都惊了下,这么多!然后条件反射的左右看了看。
可是想到要让队长验,好像也藏不住。
“咋找这么多。你爹给你们找的鼠洞吧。”凤娘一下子就看出这稻穗的不同了,因为太整了。
老鼠可不是一粒粒的搬稻粒,人家直接把整个稻穗咬断拖回洞里,所以凤娘直接就能判断出不是拾的。
“妹…找。”蓝龙不干了。
蓝凤倒是没所谓,她在意的是结果。
凤娘没把儿子话当真,拿着土筐带着两娃找孩他爹去了。
“不是我啊,这么多啊!”凤爹觉得有些可惜,现在人太多不好往兜里装,一会到了队长那儿大头都被拿走了。
每次到秋收都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说偷薅把稻穗吃,队长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秋收苦,吃点也能更有力气干活,但是不能往家里偷,看到了严重是要批.斗的。
可是这年头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人们挖空心思怎么往家里多划拉点吃的。
往年孩子们拾稻穗、黄豆啥的,就有偷偷藏哪的,然后等队长看过了收走队上的,这样家里能多得点。
这事队长知道么?他肯定知道,可是拾稻穗多是小小孩,真的弄不了多少,所以这口子也不严,但也不能明目张胆,都得私下来。
第八章
蓝凤看到她娘如何处理她小哥哥尿炕之后,对这个家的卫生要求彻底不抱希望了。
她娘找了块布条,黑了吧唧的,她也看不出来干不干净,然后掀开炕席,看了下最新的“尿圈”在哪,然后胡乱一擦,完事啦。
蓝凤抽着嘴角,脑海里都是刚才土炕上大圈套小圈的“地图”。
所以说她家的炕已经是重灾区了呗,怪不得一进屋她总觉得有味道呢。
总算找到缘由了。
又想到,这些“地图”很可能也有“她”一部分功劳,真的是妥妥的黑历史啊。
早饭还是稀糊糊的南瓜野菜糊糊,蓝凤吃的嘴巴里都要淡出鸟来。
不过蓝凤还是尽量多吃了些,虽然娘三的饭食一共也没多少。
可因为她今天打算要去村子里“探险”的,会耗费一些体力,所以才要多吃些。
大人们都走了,蓝彪也被带走了,蓝虎自己跑着玩了,两个堂姐被留下来收拾屋子还有看着她们俩。
安安看到她们手脚麻利的收拾碗筷、扫地、喂鸡、喂猪,然后俩人又合力抬起了水桶。
这是要打水么,她正好跟着去看看。
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小哥哥出了门。
因为二堂哥蓝虎没带他出去玩,这家伙有些闹别扭呢。
“你们俩一会到了沟边不许玩水啊。”来娣慢声细语的和堂弟妹叮嘱。
这是白脸,还有唱黑脸的。“沟里有水猴子,你们一靠近就把你们抓下水吃了。”二堂姐张着大嘴吓唬人。
蓝凤拍拍吓的抖了几下的小哥哥,翻了个白眼。
真把她们当三岁小孩子吓唬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还是很管用的,她家小哥哥明显就很怕怕。
蓝凤知道这个年代的农村别指望自来水,但她一直以为自家喝的水是井水。
万万没想到喝的就是大沟水。
一个长方形的水沟子,有一亩多地的样子,很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