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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
昊学吓了一跳，赶紧放下茶杯，心中惊疑不定。
竟然不是为了治病，是和自己失踪的父亲昊天有关？
可是父亲这会儿正在米国那所神秘的研究所内工作，和华夏国早已没有关联，沈成文身为一国总理，怎地突然提起此事，莫非是米国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
“其实，十多年前，你父亲昊天，就找到过我！”
啊？
这个情况是昊学不知道的，不知如何接口，只得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静静聆听。
“那时候，我当然不是总理，而是你母亲现在的职位，京都市卫生局局长，只不过，我这个局长前面，少了一个副字。”
沈从文轻轻喝了一口茶汤，打开话匣子。
昊学没有打断，虽然从卫生局进入中央中枢比较罕见，倒也不算特别奇怪。
父亲曾经去找过京都卫生局长？为了什么事？
“他希望能得到我的支持，启动一个项目，关于医学研究的大项目。”
沈成文仿佛是叹息了一声，“只可惜，那个项目牵涉的资金、研究环境、社会影响都比较苛刻，我那会儿刚刚坐稳局长的位置，只想着小心驶得万年船，并不打算冒险激进搞这样的政绩，也就拒绝了他。”
“血液研究？”
昊学脱口而出。
不管是从之前的蛛丝马迹，康安、龙伟等人身上发现的些许端倪，还是老屋中那本烧毁笔记中仅存的一个“血”字，都让昊学有这样的猜测和联想。
“你知道？”
这回，轮到沈成文惊讶起来，两条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还知道些什么，小昊医生？”
“我也只是猜测的。”
昊学苦笑摇头道：“沈总理，若是有什么关于我父亲的信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也急需这方面的信息。”
“昊天本来是我国最优秀的医学专家，现在在米国搞血液方面的研究，据说已经即将做出成果，那是轰动世界的辉煌创举！”
沈成文地位尊崇，了解的事情毕竟比昊学要多一些，肃然道：“昊医生认为，现代医学治病的理论，最普遍的一个治疗手段，就是输液。无论什么病，都是将相应的药物通过输液直接进入血管，经由血液流动，来达到去除病患的目的。”
“由此引发昊医生的联想，若是能从根本上净化、改造、调整人体血液结构，使其先天拥有祛病清毒的功用，每一次循环流动都是一次治病强身的过程，那么人体的免疫力是否可以得到极大的增强？通过口服、注射、甚至常规饮食的手段，让血液内自然含有一些保健药物成分，防患于未然，总比疾病来临时再求医问药要主动得多。”
昊学眉头皱起，第一次得知，父亲研究了数年的医学课题，居然是这么个来龙去脉。
血液自然是维持人体生命最基本的元素之一，也的确像沈成文刚才所说的，近代医学最普遍的输液手段，就是通过血液来给药，效果比较快捷显著。
其实不光是西医看重血液，以昊学精研的中医而言，同样有刺血、放血等疗法，也很重视血液的意义。
净化、改造、调整？
这三个词说来容易，可体内的血液从一个人出生到长大成人，就那样好端端在体内流动，维系生命，怎么去改变它？
稍稍琢磨，昊学觉得一头雾水，想不出什么靠谱的方案。
沈成文继续说道：“昊医生在米国的医学团队，把这个项目起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名字——完美人体！”
“据说，完美人体计划已经达到最终收官阶段，即将真正问世，将给全人类带来前所未有的福音，世界医学界都将为之轰动！”
噫！
昊学没想到沈成文对这个研究计划竟然似乎是十分推崇，说到这完美人体的时候，脸上甚至出现了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又不是我们国家担纲研究的，至于这么夸张么？
“小昊医生，这完美人体一旦推行，不但老人可以更加长寿、小孩可以更加聪明、甚至说成年人的机体活力、精神状态、工作效率都会大幅度提升，不光是治病的作用，是对整个人类身心健康的巨大提升！”
昊学陪着笑脸点点头，心中却大大地打了一个问号。
听沈总理的说法，似乎对父亲昊天担纲研究的这个什么“完美人体”很看重，刚才所谓的道歉云云，大约也和这个有关。
然而，真有完美人体的存在么？或者说，真的可能研究出比人类数万年进化得来的这具身体更完美？更合理的新血液、新机体？
只听沈成文叹道：“若是当年是我答应了昊医生，并且给他足够的支持，或许这项成果，就是出在咱们华夏国了！现在想想，是我亲手扼杀了这样一个能够震惊世界的大课题啊！”
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遗憾，对昊天的歉意也不是假的。
昊学就有些感动，先把所谓完美人体的说法抛在一旁，不管怎么说，沈成文现在也是华夏国至高无上的几个人之一，能对昔年的事情有这种态度，对自己父亲有这份由衷的歉意，也是相当不容易。
这项医学研究，不是针对哪个人的具体私事，而是面向全人类的创举。沈总理既然心系于此，那也是为了整个华夏民众的利益。
显然，若是成果出在米国，那么有朝一日推广应用时，作为昊天祖国的华夏这边，恐怕还要为此付出一笔不菲的费用。
昊学想起那天在天剑部队里听到的录音，就说道：“沈总理不必太忧心，我爸爸说了，若是真有了成果，他会带着科研成果回国，不会让这研究成为米国人的专利。”
“我听说了，但愿到时候能够一切顺利吧！”
沈成文摆了摆手，似乎言语中意有所指，却没有说得太深，竟然换了个话题，看着昊学的眼睛，笑道：
“小昊医生，在你父亲身上我曾经犯过一次错误，现在我不会让这种错误重演。所以，这次找你来，主要还是为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