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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古城的北门是城王府看守最薄弱的的区域,云宇便从城北进入琴古城,况且连续击杀两名杜雷略的贴身武师,只要不是碰到过于强大的敌人,城王府普通武师也是不敢靠前。
没有任何的伪装,赤膊的少年径直走向白云堂,有一些城王府的士兵看到云宇,便是装作没看见,继续的聊天,因为毕竟没有人嫌自己命长。
大概还有半天的路程,云宇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乱叫了,随便找了一间茶楼坐了下来,虽然城北相对于其他区域的口味和环境,城北的茶楼算是最差劲的,不过对于此时的云宇,能填饱肚子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白云堂是真持续力量啊,据说那个云宇又是杀了一个杜雷城主的贴身武师。”邻桌一个百姓穿着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那武师叫列罗加,是个灵者呢,在琴古城这也算是绝对高手了,这白云堂少堂主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可不是,照这样下去,我看城王府迟早要和云家讲和,云家现在虽然人少,可剩下的都是强者了。”
“呵呵,还是要看两边高端对决,毕竟杜雷城主是七星灵侠,而白云堂的云天是六星,灵侠级别差一星可不是差一点啊!”
云宇眉头微皱,填饱了肚子便不再听这些不相干的人再次聒噪,在桌子上放了几个铜板,便起身下楼,继续赶路,下楼梯间身体微微一颤,便也没有理会,深呼了一口气,便走出茶楼。
路上的云宇,没有刚刚的精神外溢,而略显憔悴和虚弱,不禁心中盘念,“这两天在蒙比山中实在是太累了,也许过于兴奋,直至现在身体才感到疲惫吧。”
这股虚弱感越来越强烈,难道体内灵气已经耗尽?云宇用力运转灵气,却莫名得费力,或许休息的时候过于放松了,回家好好修炼一下,把灵气状态调整一下。
穿过最后一条街,终于走到了白云堂大门口,摇摇晃晃的云宇,奇怪自己体内为何出现如此异常,灵气已经完全不再运转,头晕眼花地扶着墙壁走到门前,用最后的力气轻声敲着门。
“宇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开门的便是管家云广,扶起即将到底的云宇,大声喊着云府的侍卫。
云宇卧房……
“宇儿这是怎么了,是被谁打伤的,现在好虚弱。”云天的眉毛已经完全拧在了一起,关切地看着云宇,那眼眶中布满了晶莹和血丝,手掌紧紧握着云宇那白嫩的小手。
一旁的艾晴儿眼里充满了打转的亮光,看着云宇,哽咽却无语,两个小拳头攥得死死的,不住地咬着牙齿。
“宇少爷并未被打伤,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好狠的手段。”法尔望着云宇,表情透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态,摇着头说道。
“被人算计?这是什么招数,难道是传说中的封灵?”云天瞪大眼睛,看着法尔,虽然不相信那传说中的抑制灵气的手段用在自己儿子身上,可面前的一幕明显是这种情况。
“什么人会对宇少爷下这种毒手,不过封灵应该是非常高深的手段了,对付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有些过分了吧。”雷尔摸着下巴,对于云宇的这种几乎接近撞邪的状态,所有人都是疑惑不解。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镇灵散。”法尔眼神依然盯在昏迷的云宇身上,低声说道。
“镇灵散?”所有人都张大眼睛,对这种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充满了惧怕。
“这种药品很久没有出现了,我听过的唯一一次便是剑雨堂的前任堂主龙飞,灵王级别在被镇灵散抑制以后一直停留在灵者级别,灵气根本无法进入修炼,至今也没有再执掌剑雨堂。”法尔说话间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叫镇灵散的东西如此恐怖,对于方为灵士级别的云宇来说,可谓是巨大的压制。
“法尔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宇儿便会不得修炼?”看着紧闭双目的云宇,云天可以用灵力测出他的实力只有灵气一星,心里失落的程度已经多过了白云堂如今焦头烂额的局面。
“有确是有,但以我的能力恐怕……”法尔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现在最主要是他能醒过来,我来确认是不是镇灵散的作用,如果真的是,那就请云堂主给宇少爷找另一条路成长了。”
“呃……如此严重吗,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云宇微闭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无奈地摇了摇头,云宇在他眼里本是白云堂最大的希望,可这个希望的陨落,让云天措手不及。
法尔吩咐大家都出去,给云宇一个安静的休养环境,只留下自告奋勇陪伴的水岩,毕竟是因为他云宇才犯险去蒙比山的,对于这一切刚刚一眼不发的水岩却是自责不已。
散去之后云宇卧房的门口便只剩下一个银装少女,银色的纱衣飘荡在微热的细风中,万千青丝垂下直至腰间,白皙的脸蛋上停留着几滴泪,顺着门缝盯着屋内的水岩,毕竟在晴儿的心里都是因为水岩才有的今天,而且水岩还抢走了她陪伴云宇的位置,转身离开之前,晴儿狠狠地向屋内投去显露出凶恶的杀气眼神……
房间内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白衣少年坐在床前,摆弄这手中的茶杯,时而叹一口气,“云宇,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如果你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水岩也便会进那蒙比山,看看是哪个异怪伤得我兄弟,必当为你报仇,又或是……”
水岩猛地睁大眼睛,“又或是杜雷略?身为七星灵侠,进入蒙比山害云宇却不难吧,不然便是云宇进城以后?”水岩脑海中闪过了各种可能姓,嘴角露出一丝冷意,“不管是谁伤害云宇,我水岩必杀之!”
水岩不时踱步于房间里,又不时坐在床头观察着云宇的动静,兄弟之间的情谊在两人的两次危难之际被筑起一道坚实无比桥梁。
翌曰清晨,水岩从浅睡中醒来,看着床榻上的云宇脸色稍微露出一丝红光,心里舒服不少,在云宇手臂上慢慢地按摩,这是他这一夜做了很多次的事情,便轻柔这云宇的各个穴位,不时地还对他说着话,他已经不再祈求自己的实力马上恢复,在他心里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云宇的马上醒来。
当清晨第一缕射在云宇脸上的阳光到来之际,对于光线的刺激,云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睁开,模糊地看到水岩在身边,嘴角微微上扬。
“醒了?云宇,都是我不好,不是为了我你不至于去蒙比山这么危险的地方,我水岩对不起你。”冷静的把话语说出来,眼睛里却些许红润,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一般。
云宇没有开口,那虚弱的气力只允许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干咽了一口,水岩才发现那干裂的嘴唇早就发白,赶紧从桌上倒了一碗水,少量的喂到云宇的嘴中。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想残废了一样……”极轻的声音从云宇的嘴里发出,眼神中充满了乞求,看在水岩眼里,心酸不止,水岩不知如何回答云宇的话,便回复了一个安慰的笑容,轻轻调整了下云宇的姿势,便转身飞跑至法尔的房间将云宇醒来之事告知,顺便叫侍卫通知了云天等人。
“脸色逐渐恢复,脉相也极为正常,虽然可以肯定不是镇灵散,但灵气微弱,大概也只有二星灵气的样子,应该是中毒,毒姓类似镇灵散,但强度差了很多,云宇你回忆一下,在蒙比山碰到了什么事,使这种毒进入你体内。”手指轻轻搭在云宇的脉搏上,法尔脸色沉重,作为一名四等医萨,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药,而就在他的身边发生了这种事,无疑是对这名不在乎名望的萨满最大的挑衅。
一旁迷糊的云宇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疲惫的身体、失落的情绪没有让他直接回答法尔的问题,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喘着粗气,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着从蒙比山到醒来自己印象中的事情。
“城北那家茶楼,门面不大,但很显眼,门前挂着两串灯笼,名字叫福气茶楼,就在北门一进来的第一家,一定是那里,我在那里吃了一碗面,那面有问题,”云宇的牙已经咬得吱吱响,“我从蒙比山回来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感觉,直到从那家茶楼出来,感觉全身都虚脱了,没有一点力气。”
云天微眯着眼睛,呼吸已经极度不均匀,“雷尔,去把那个茶楼给我调查清楚,问不出来就给我杀!”
“是,堂主!雷勇、朋比跟我走!”雷尔没有半点迟疑,听到云天的吩咐直接转身走出云宇的卧房,三个一等武师直奔城北,如此阵容恐怕如果杜雷略不在场,完全可以把城北杀翻了天。
“萨满先生,这是提篮草!”从玉带中取出那得来不易的药材,云宇把手伸向法尔。
“你!你居然能找到这东西,我曾去过蒙比山两次都没有找到提篮草,可是光是有提篮草没有用,其他材料到好办,关键还需要冰和一名灵术师。”法尔惊讶着望着提篮草,刚欲接过这曾经多次寻找的宝贝,便缩回了手。
“萨满先生很多年前便为三等医萨,难道还需要灵术师炼制此药?”云宇微笑说道,放下了自己的失落,努力表现出一丝淡定,源于莫仙临分别时叮嘱他的低调,毕竟他已经为自己的轻狂高调付出了代价。
“你?……我已经很久不炼药了。”法尔说了这句话,便转身走出了云宇的卧房。
云宇微笑着望着法尔的背影,耸了耸肩,便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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