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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蝶扬起头笑道:“你还是为我好了?你这家伙害死我了知不知道,若是宗内有人知道,还以为魅蝶犯了什么宗规呢,传出去多丑啊。”
云宇走近前坐了下去,道:“人有七情六欲,这破宗规破了也罢,这不是欺负人吗,要知道不作奸犯科可是很容易的,但不做这……那啥,可是会憋死人的。”
魅蝶不由得俏脸上浮起红霞,微微低头道:“你这小子,说正经的,嘴里吐不出个象牙。”
云宇道:“啊?呵呵,象牙?狗嘴里吐不出,象嘴里吐得出,你是想我做狗啊?”说着,云宇凑近了魅蝶,两张脸离得极近,他分明听到了魅蝶加快的呼吸声。
魅蝶一把推开了云宇,当然力量那叫一个轻柔,娇嗔道:“臭小子,拿你姐姐开起玩笑了,找打是不是,现在是高手了就想欺负姐姐了?”
云宇一把抓住了那只玉手,魅蝶象征性向回抽了一下,但很快便意识到云宇那强有力的手是多么的难以逃脱,其实云宇并没有用力,只不过魅蝶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云宇道:“姐是个称呼而已,再说我不想你做我姐。”这话说的太明显了,而且这厮的脸又是向前凑了过去,魅蝶不由得将头埋下,不敢抬起来。
说起来魅蝶虽说阅人无数,见过男人更是无数,但既然守宫砂在手上,便是处子之身,要说动真格的,真心的紧张。
魅蝶干咽了一口,只是喘息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说自己这社交老将,怎么会这时候就彻底软下来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云宇便是那个打乱她内心的人。
云宇承认。如果这一刻艾晴儿的脸没有浮现,他会一把抱起魅蝶放倒一边的闺床之上,而他也相信,魅蝶不会拒绝他,但这一刻分明是想起了晴儿,云宇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魅蝶的手。
魅蝶也瞬间轻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云宇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禁笑道:“姐。你真可爱。”
魅蝶瞪了他一眼。道:“说正经的。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云宇道:“没大碍了,魅宗都安顿好了没有?”
二人对于毒宗的事情彻底地谈了一遍,都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云宇侧重于以秦族为战场。他怕秦族有半点事,阿图雅势必会非常伤心,但魅蝶则倾向于以加利国为战场,这样可以借助皇室的力量,甚至还有博都商会。
但说到魅宗的问题,魅蝶的解释,还是让云宇些许惊诧。
“你说那个拍卖会上的女郎是毒宗的人?”云宇瞠目道。
魅蝶道:“她叫洛英,在魅宗大概三年,与我同时入宗。算是老弟子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来历,只不过没有揭穿她。”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云宇道。
魅蝶微笑看着云宇,她充分体会到了话语火宗的关心,道:“我可没那么傻。刚开始魅宗实力孱弱,而居所的神秘才是我宗之强,后来在隋宴的帮助下,才将魅宗的所在变得更加神秘,其实我宗实力不过一个战灵而已。”
云宇无奈笑了笑,这灵域最为神秘的宗派几乎无人敢去触碰,闹了半天只有一个战灵?而且应该是隋宴吧。
魅蝶道:“洛英表面是个弱女子,但魅宗心法却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大致修为,她应该是战等修灵者,直到后来隋宴帮我查到她的身份。”
云宇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惧意,道:“毒宗的重要人物?”
“毒宗二长老。”
云宇不禁到吸了一口凉气,他本以为是一个特意培养的细作,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重要的角色,可古天通应该已经知道了魅宗的外强中干,为何还不动手?灭了魅宗不是少了一个敌人?
魅蝶道:“我想早一天戳穿她,魅宗就早一天面临危险,所以就一直保持着状态,也会不时地拉拢她,试图……哎,没想到这次锻器大会让我见识了人情冷。”
云宇摇头道:“人情不冷,看看奥加学员,看看隋宴,而且洛英想必也是忠诚之士,不然早就心归你宗了。”话虽如此,云宇还是觉得魅蝶的做法有道理,以不动牵制对方不动,毕竟是管理过博都商会,深度的把握全局能力,还是有的。
魅蝶道:“呵呵,也许是吧,不过我还是觉得现在与毒宗太过冒险,毒宗手下高手众多,隋宴曾与钟怀交过手,用他的话说,一般的战仙根本进不得前。”
云宇沉吟了半晌,道:“也许吧,对了魅蝶姐,晴儿的事情多谢你了。”
魅蝶嫣然一笑,道:“自己的事情,何必谢呢。”
云宇点头笑了笑,抓住了魅蝶的手,魅蝶微微低下头,脸庞再度发烧了起来。
“我陪你去看看艾姑娘。”
云宇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凝重,点头不语。
孔雀湖,并没有因为琴古城的变化而显得萧瑟,依旧那般的唯美、安静。
云宇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触动了灵魂最深处,想想那时候在修灵无望的时候,是晴儿守在自己身旁,那个丫头像胶水一样粘着自己,可从来未觉得烦,云宇一直很享受那种状态。
云宇将一颗石子打在水中,七八个水晕扩散开来,最终连成一片。
春风吹着,夜空下,圆月在水中无数次被打破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岸边一些高草随风飘荡,招摇着卖弄身姿。
魅蝶和阿图雅留在了孔雀湖,而莫仙也是在湖边若有所思,云宇一个人走向了曾经的云府。
这是云宇交代魅蝶的,临离开剑城,云宇的神智已经不清晰,但看到魅蝶走上前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将晴儿埋在云晴谷……
走到溪流之上,云宇向下望去,云晴谷依旧那般幽静,他看到了水流处,那是自己曾经利用异灵丹突破的地方,脑中万千的思绪久久缭绕。
云宇纵身而下,下落间并没有展开双翼,而是闭着双目感受着家的味道,将落地时,云宇空踏数步,便在地面稳稳站住。
在云晴谷的石碑旁,云宇看到了艾晴儿的墓碑,他脚步不觉慢了下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而眼泪也没有任何循序地向外流出,倾泻间而不止。
云宇跪在了艾晴儿的墓前,他笑了,边笑边流着眼泪,他仰起头看着墓碑,心中如尖刀刺穿一般,痛,却不那么痛了。
痛到极致的麻木,云宇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这一次恐怕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云宇感觉自己释怀了,无论是艾晴儿或是司徒静妍,她们都有了归宿,当然,这个归宿是一种永恒。
“晴儿,云宇表哥来了,来看你了,是我不好,让你离开了我,晴儿,你在那边孤独么?”云宇擦拭着艾晴儿的墓碑,口中喃喃着。
说着,云宇趴在了墓碑之上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歇斯底里,作为一个男人,云宇印象中从没有这样哭过,本以为哭出来便痛快了,谁知,越哭越伤心,心也便越发的痛楚。
哭声在空气中迅速蔓延着,一种悲伤欲绝的气氛感染着琴古城的空气,云晴谷好似被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不再像曾经那般清澈,显得忧郁而深沉。
阿图雅听到云宇的声音恍如心碎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手掌捂着胸口,但她无能为力,有些事只能由云宇自己面对,她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默默等着他。
魅蝶安静地靠在树上,双手在身前紧握着,云宇每一声悲惨的嘶嚎,都会让她两手用力,几道红印在手背上赫然显出。
莫仙也沉默了,这个老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因为他被震撼了,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真挚的感情,无论是艾晴儿或是司徒静妍,又或是阿图雅和魅蝶,都让他羡慕云宇,在灵域走一遭,能有真情出现,总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
莫仙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好似除了修灵便是修灵,再有也就是在毒宗之内的暴力霸权了,谁也不知这位曾经的战狂,也会有真正顿悟和感慨的这一天。
云宇起身一刻,不经意发现了一张纸,上面书写着整整齐齐的字,当云宇捡起的时候不禁一愣。
“晴儿,父亲为你去报仇,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存活在灵域。”
是艾启,云宇眯了眯双眼,艾启这是要去毒宗?
这张纸应该是在艾晴儿的墓前,被风吹了去,幸好被云宇捡起,云宇心说决不能让他去送死,虽说艾启曾经算得恶贯满盈,但其现在已经是萨满公会的一员,而且早就痛改前非,再加上杜鹤和艾晴儿都已经离开了,云宇不想让他白白死去。
“晴儿,乖乖的,表哥会再来看你的。”
雷翼一震,云宇跃起至孔雀湖面,空踏数步便到了湖边,见得云宇,魅蝶和阿图雅都是一阵欣慰。
云宇很平静,唯一的不一样便是双眼已经哭红哭肿,毕竟是年轻人,在这时候如何的强者也无法再控制心态。
“云宇,没事吧。”魅蝶走上前,道,阿图雅也是跟了上去。
云宇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对莫仙道:“老师,艾启去毒宗了。”说完,云宇将那张纸交给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