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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木根满脸难色的看着他,“我承认九郎帮过我家不少,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当众打人啊!”
他这话出来,顾楚寒完全不客气,抓着崔氏的衣领子,鄙夷的睨着她,一巴掌扇上去,“我开铺子你们拿了四十两银子,不到两年分了三千两!”
又狠狠一个巴掌,“没有我手把手教授,没有我的图纸,你们打得出榻榻米!还是打得出沙发!还是弹簧床垫!?”
说一句,就打一巴掌,“铺子是你家的,没有我你们有那个本事!有那个本钱!?”
“没有我的!?全都是你家的铺子!?我投了一千两!拉人脉,找关系!铺子开张!走上正轨!没有我!?我看你们的脸还不够大,我好好给你帮帮忙!”
她连打了几十个巴掌,直打的崔氏嘴角流血,满口血腥,两边脸都青紫肿大,话都说不成句。
沈家的管事满眼凌厉,“顾九郎!你怕是忘了这是谁家的地盘,容得了你放肆!”
顾楚寒停下手抬眼幽寒的盯着他,“沈家在武昌府一手遮天了?那雷怎么劈到了你们家去?”
沈家管事顿时满脸铁青。
石赞上前来,冷冷看着他。
沈家管事一看,连忙回去报信儿。
“不会…不会放过你们……”崔氏恨恨的还咒骂着。
顾楚寒直接把她扔到门外面,“沈家抛绣球要真是突发事件,没有事先预谋,就不可能知道我顾家旧事!是你抓着我顾家旧事,添油加醋散播谣言,污蔑我与男人有染!如此阴险恶毒,你不怕下一个雷劈的就是你!”
她话音落,天空上乌云中再次传出雷声的吼叫。
崔氏摔在地上,满口血的抖着手恨毒的指着她。
她一句句质问,仿佛来自灵魂的拷问,让何旌之,何木根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而且她说的谣言,也让他们不知所措,一时都没有过去扶崔氏。
“账本拿来!该你们我一文不动,该我的,也绝不给你们半分!”顾楚寒冷冷盯着两人。
何木根满口苦涩,僵白着脸过去拿账本。
从开业之后,顾楚寒再没有过来,但这个铺子的账,前段时间半年阶段时皮掌柜还过来盘算过,所以顾楚寒详细记不住,但多少也都记得,后面的盘算起来更快,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因为档次提高了些,有严家做起这门生意,附近买弹簧床垫和沙发的都转交到这边来,又有行商多路过武昌府,从铺子里进货倒卖,这大半年来,铺子里效益有一万两千多,还是除掉本钱的。
顾楚寒把未收上来的尾款,连同铺子里在做的家具和床垫全部折现,“一万四千两,合同我三你们七,拿四千二百两!”
这是当初签的合同,何木根只好拿了银票来给她,正好要进一批好木料,手里有这个银子。
崔氏还口齿不清的叫骂着不让给,“都是我们的!凭啥给他们!贱人!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顾楚寒把招牌递给石赞拿着,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何旌之是在我中毒的时候送我去就医,我才答应你们家求亲!不到三年,我帮你们家从四十两,赚了一万多两,我忘恩负义?我恩将仇报?”
“贱人!顾苒娘就是个烂贱人!根本配不上我家旌之!不是她勾引,我家才看不上你们!”崔氏怒骂。
“配不上?勾引?”顾楚寒说着,回头看了看何旌之,何木根,嗤笑,“我可记得当时,我家开着铺子,向朝廷进献插秧机和脱粒机,得了奖赏!若不是你们所谓的送我就医救过我,我会答应你们这种有极品的亲事!?”
外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听着都瓮声议论个不停。
顾楚寒最后目光落在何旌之脸上,“你怕早就不是处男之身了吧?”
何旌之脸色瞬间刷白。
顾楚寒本是炸他,看他这个样子,怒哼一声,“真是好!”
顾凌山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铺子,拿着图册跟顾楚寒离开。
众人看着都让开路,等几人一走,顿时又围着铺子议论指点,声音也越来越大,“四十两银子不到三年变成了一万多两,这简直是大发啊!还说人家忘恩负义!真要忘恩负义就不会让他们参到自家铺子里,分那么多钱了!”
“就是啊!说是打家具,那顾九郎不说了,是他手把手教的!要不然何家根本不会!”
“何家要是会,早就干起来了!没看那顾凌山连图册都拿走了!”
有人反驳,顾楚寒也不可能会。
立马被几个人围攻似的说,“他要是不会,全是何家的,就何家这种德行会乖乖让人家分大头!?”
“连分钱都不会呢!看那崔氏还不让人家拿!人家只是拿走她们家的招牌图册,和投进去的本钱利息!”
“说何家不会我是绝对相信!说那顾九郎不会,我可不相信!我们家可是有插秧机,脱粒机,前些天又给我媳妇儿打了一台织布机!人家都说那织布机奇妙无比!织的锦缎快了一半,织出来还漂亮!可比以前赚钱多了!他要不会,能做得出那些机器的不会?!”
“就是就是啊!听说朝廷的官他都不愿意做都拒绝了!当今圣上赞赏的很!让整个顾家子弟都进县学府学念书,不交束脩!”
“人家不要封赏,不要官位,做那么大贡献只为救他爹!家里干着铺子,带着还没成亲的亲家一块发财,没想到他们何家发了财,就攀到沈家这个高枝儿上了!”
有人反映过来,“刚才我听那顾九郎说何旌之,早就不是处男之身了,他白着脸没反驳,那是不是就是承认了!?就是说他和沈家小姐早就私通了!?”
众人说着的,有些嫉恶如仇的就咒骂起来,一个两个骂起来,更多的人也从众的跟着咒骂两声,这种事要是摊在他们身上,肯定不放过这种阴险恶毒的负心人!
流言一下子纷纷乱起,很快把顾楚寒的谣言压了下去。
崔氏被打的狠,又是羞恨又是怨恨,简直恨毒了顾楚寒,恨毒了顾家!听着那些人的议论指点,更恨不得撕吃了顾楚寒!
何旌之,何木根也脸色难看无比。
得贵把崔氏扶进铺子,又关住了门,关住外面的议论指点,和不忿不屑的咒骂。
顾楚寒却看了看街上,然后找了中人,暂时租下一个小院,到大车店去接顾苒娘,“我要在这里住些天!接手武昌府的生意!”她已经给严俊风去了信,告知他,断掉弹簧床垫的货源。但这些单子,她要全都接过来!
“好!我们在这边开个铺子也好!”顾凌山表示支持。
石赞忍不住提醒,“不论沈家,还是何家,怕都不会善罢甘休,会打压对付我们!”
顾凌山抿着唇冷冷低哼了声。
顾楚寒眼中闪着怒火,除了当年小姑被害身陷囹圄时,她还从来没有那么大的怒愤,到底是她识人不清,还是人心易变?
“九郎!你做的很好!不好的是他们!”顾凌山坚决道。
顾楚寒的确有些自我怀疑,不过现在却不是她自弃的时候,接了顾苒娘和顾十郎,顾若娘回到租住的小院。
黑胡和石赞出去买了米面油菜回来,顾楚寒洗了手要做饭,顾凌山拦住了她,“爹来做吧!饭做多了,手就粗了!”
“没事!我来做吧!”顾楚寒不介意道。
“手粗了,有些细致的活儿就干不了了。”顾凌山摸摸她的头,让她去跟顾苒娘说话去,他带着黑胡做饭。
顾苒娘在收拾屋子,虽然被打扫过,可有一段不住人,屋里各处还是自己再打扫一遍才放心住。
顾楚寒就出来连忙过去帮忙。
几个人忙完,天已经到晚上了,吃了饭,顾楚寒说了自己的打算,要留在武昌府一段时间,“明天让人捎信给奶奶,别让她听了别人的啥风声,白白担心!”
“好!”顾苒娘知道她留下来是不准备放过沈家何家,虽然心下有些担忧,但意难平,还是点了头。
爷几个商量完,就各自睡下。
崔氏的脸疼的饭都吃不下,已经跟沈漪哭过,又跟沈二夫人哭诉,见了沈芳池和沈若尘,又跟他们哭诉,擦了药好了一点,可嘴里破的地方却止不住疼,越疼越忍不住恨毒的咒骂,啥有的没的,全部骂上去。骂完顾楚寒,骂顾苒娘,骂顾凌山,骂整个顾家,翻来覆去的咒骂!
何木根管都管不住,只得躲出去。
沈漪再温柔小意,柔情似水娇美惑人,何旌之也生不出心思来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顾苒娘,恨的咬牙切齿,泪眼连连的跟他说要下堂,“让她进门做大,我自请下堂,给你做小!我们明日就去找她吧!你不开心,我也跟着难过,更不忍心看你这样!”
何旌之只觉得她善解人意,又忍辱负重,她一个世家闺秀,又才貌双绝,他何德何能!让她下堂做小,他也做不出来,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我既已经娶了你,就不会负你!”
沈漪含泪的依偎在他怀里。
又一夜过去,本准备要走的苏荩坐着不动,自己摆弄着修琴,看书。
沈若尘又过来找他,“大表兄!”
苏荩看他一眼,没有多理会。
“大表兄!算我求你,就帮沈家这一回!我也知道这次是沈家做的不地道,也算咎由自取,可沈家两房一体,我们身为沈家的一份子,谁都不能不管!我求你帮这一次!只要沈家渡过这次难关,以后定然加倍自省!顾家那边,我也会加倍补偿她们!”沈若尘知道他有多冷淡,苏家的事都不管,所以自己先把问题剖开来,再请他帮忙。
苏荩却回他一句,“我可以帮她对付你们。”沈家的补偿,不管是银子还是功名,官位,怕她都不屑。
沈若尘惊愕,“大表兄!?你……”不信他说的会是实话,只是这种玩笑竟然是他说的。他现在在求他帮忙!
“沾染了因果和业障,会报应在我身上。”他的功德可不多,抵不过。
沈若尘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彻底黑沉下来。
沈芳池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又去找苏荩,但没有说成,“四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流言传到这一步,再想逆转,会更加难的。等御史接到消息,必定会弹劾父亲!”
“我再去找她们一趟!”沈若尘很是有些颓废,“你就不用去了,我去就行。”她一直在家中被捧着,而顾家的人现在一句带脾气的话都听不得。
沈芳池只得点头。
那边沈漪与何旌之过来找。
沈若尘听他们要去找顾家,拧着眉不赞同,“你们要去,她们正在恨头上,只会自取其辱。”
“事已至此,我也是无奈之举!任由她们打骂!我只是为旌之,也为沈家尽一份力。”沈漪垂着眼掩下眼中的恨意。
“那我陪你们去吧!”沈若尘不够能言善辩,可二房其他人去了也怕是说不好,那顾楚寒嘴太利了。
沈家一直盯着顾楚寒的动向,三人直接坐着马车来到她们租住的小院。
顾楚寒和顾凌山顾十郎出门了都不在,只有石赞护院,顾苒娘带着顾若娘在准备晌午的饭菜。
看是他们,石赞拦住门,“不欢迎!”
沈若尘拱手,“我只想跟顾姑娘说几句话。”
“石赞!让他们进来!”顾苒娘放下手中的菜出来。
石赞皱着眉,看她面色冷硬眼含怒恨,只得小心的只放沈若尘和沈漪,何旌之三人进来。
何旌之一进来,就情怯又情烈的上前两步,“苒娘……”
“住口!你不配再叫我名字!”顾苒娘强忍着泪目痛心怒喝。
何旌之两眼一红,模糊了双眼。
沈漪看出她的异样知道有望,虽然心中怒恨何旌之有了她还对她一个乡下土村姑牵肠挂肚,可还是上前几步,提着裙子跪下,含泪道,“顾姑娘!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请罪!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原谅旌之!他对你一片情深,念恋成痴,阴差阳错接了我的绣球,不得已才跟我拜了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他吧!我愿意让出正妻之位,让他迎娶进门,我做小!”
“让?你说让!?那是我的未婚夫,你凭啥说让?你有啥脸说让?你是抢!是夺!”顾苒娘忍不住眼泪,气恨的浑身发抖。
顾若娘忙抓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沈漪脸色煞白,满脸泪水的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原谅旌之!你们感情深厚,彼此放不下,我是想成全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苒娘!我……”何旌之也跪下来,“是我的错,我害了沈小姐,又负了你!只是我…我真的放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
顾苒娘盯着他,缓缓的吸着气,提着气,开口问他,“那你告诉我,你啥时候和她睡过的?”
沈漪脸色一变。
何旌之也僵白着脸,“……苒娘…”
“你让我恶心!恶心到想吐!你们认罪是你们应该的!但原谅你们,还嫁给你,我告诉你绝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死都不会嫁给你这种让人恶心的垃圾!”顾苒娘怒咬着牙痛骂。
何旌之头嗡嗡响,心仿佛被搅成碎泥,又碾踩了一遍,痛彻心扉,更绝望到顶。他三年痴心付出,在她眼里就是如此不堪!死都不愿意再跟他在一起!?他都是想着她入睡,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努力,即便做不到的事他也拼了力的去做,就想让她跟着他过的是富足的日子!他着了人家的道,沈小姐救了他,他害了沈小姐。他煎熬到快崩溃,他想告诉她!想对她说的!可是她却只是怒恨他,怨恨他!
“顾姑娘!”沈若尘上前一步。
顾苒娘强忍着泪,恨怒的看着他,“如果你妹妹的未婚夫被人这样抢了,对方再以此逼迫你们,你们会乖乖就范吗?”
沈若尘一愣,面上更沉。因为他从未想过,不会有人敢对沈家这样,沈家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但哪家都有些阴私事,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家族!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顾苒娘完全不买账,“我今天见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死心!如果你们再逼迫,我会让你们全家都不好过!”
沈若尘知道,她们家有这个能耐。若逼死顾苒娘,以顾楚寒和顾凌山的脾性,绝对不死不休!上告御状,他们可以直达天听,就算为了天下百姓的民望,即便沈家无错,圣上也会给她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察觉到她有死心,沈若尘也不敢再多说,“走!”
沈漪还想再说,沈若尘沉冷的目光凝她一眼,只得强压下恨怒,扶着仿佛失魂般的何旌之起来回去。
石赞防备的把他们送走,直接关上门。
不多时,顾楚寒和顾凌山,顾十郎回来了。
黑胡连忙迎上去,“公子咋样?办成了没有?”
顾楚寒点头,“现在只用等着消息。”
黑胡用力的一握拳,又把何旌之和沈漪,沈若尘过来的事告诉他们。
“不用理会他们!他们自己洗不清,才来找我们作妖!自己作的死,就要自己受着!”顾楚寒冷声道。
顾凌山也应声,“以后再来,陌生的人来,也都不能再开门!以防万一!”
石赞和黑胡都应声。
几个人吃了饭,顾苒娘的药也熬好了,“我早已经没事了。”
“大夫既然开了两天的,就把这两天的喝完吧!安神滋补的,最后一顿了!”顾楚寒说她。
顾苒娘张了张嘴,只得喝了药。
药喝完,顾苒娘就忍不住困倦,打着哈欠回屋睡会,还没走到屋里,就头沉的摔在门口,昏迷不醒。
“苒娘!?”顾凌山脸色一变,急忙冲过去抱起来她送进屋。
顾楚寒和顾十郎几个也都冲过来。
“我去请大夫!”黑胡立马快步跑出去请大夫。
看顾苒娘再次昏死,呼吸脉搏越来越微弱,顾楚寒猛地恨怒而起。
“肯定是他们!肯定是他们威胁我们不成,趁着下午给二姐下毒了!”顾若娘嘶喊着叫骂。
石赞脸色微白的单膝跪下,“是我疏忽,只警惕沈家来人,没有察觉到厨屋里的药被人动了手脚!”他留下来就是保护顾苒娘和顾若娘的,尤其顾苒娘处境危险,沈家一计不成,可能会狗急跳墙的下手,他竟然忘了不光来明上的,还有暗着下毒的!竟然还让他们得了手!
顾楚寒阴冷着脸站在门口,“这件事情不怪你。”沈家的管事说的没错,武昌府是沈家的地盘,他们盘根错节,经营多年,渗透每一个地方,他们想要做成一件事,比谁都容易!是她疏忽,没能把家里保护的铁桶一样,才让他们得了手!
顾凌山看着她阴冷沉怒的模样,也是后悔。他只想着九郎在外会有危险,自己跟着让石赞留家里,却不想他们对家里下了暗手。
大夫很快被黑胡给请了过来,“公子!公子!最好的大夫是这个大夫的师父,不过他回乡养老了,先看看,看不好,我们去请他的师父!”
那大夫也应声。
顾凌山急忙拉着大夫,“大夫你快帮我闺女看看,她忽然昏迷过去,气息脉息都越来越弱了!”
大夫一听,连忙过来坐下给顾苒娘诊脉,左右两个脉象都仔细摸完,脸色难看的摇头。
顾凌山一看,脸色就有些发白,“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闺女啊!”
“别急!别急!我先试试!”大夫让药童拿出他的银针,先给顾苒娘查看是中了什么毒。
只是大夫查看了半天,都没有查出来,只道是查不出中了什么毒,但这番病状应该是什么怪病。
“不可能是啥怪病!我闺女从小到大都一直好好地!身子很好,根本不可能会得啥怪病!”顾凌山不相信,就是沈家动的手。
大夫额头浸出汗来,“虽然怪力乱神不可信,但很多事还是宁信其有,你们不妨…不妨……”
他没有说出来,顾楚寒也明白过来,“大夫说我二姐这怪病是被懂得邪术的人在背后暗害的?”
大夫让他们赶紧找人,“我看你姐姐脉象已经十分微弱,若真是再耽搁,只怕大事不好!”
顾凌山连忙问他武昌府可有厉害的高人。
大夫叹息着摇着头,给他说了两个,让他们先去试试,他也去找他师父看看这病症是怪病还是中毒,“如果我师父那边有结果,我会尽快再过来!”
顾凌山连忙致谢。
顾楚寒塞了个荷包给他。
那荷包里装了两个大银锭子,大夫一抹就立马推辞,推辞不掉这才接了,“你们还是赶快吧!”说着有些叹息的叫着药童离开。这么跟沈家的碰上,能得了好才怪啊!
药童听他叹气,“师父!那顾家的女儿会死吗?”
大夫摇头,“难说啊!”
药童嘀咕,“这顾家的女儿要是被人害死了,还不恨死了沈家何家,肯定会不死不休的!”
大夫没有说话,却摇头叹息。沈家对顾家的女儿下手,这个手段实在太拙劣了!害死了顾家女儿,顾家狗急跳墙,也够他们喝一壶的!现在他还是赶紧去找他师父,看能不能救人一命吧!
顾楚寒或许带着石赞去找了武昌府的所谓高人,一个隐居的独眼瞎,给顾苒娘看过,就说她被邪祟缠身,正在吸她的命,很快就会死了。
顾凌山看这人分明像是骗子,只能病急乱投医,给了银子,让他帮着驱邪。
独眼瞎忙活了一通,摇着头让他们另请高明,把银子退了一半。
顾楚寒看着顾苒娘白到几乎透明发青的脸,呼吸微弱的不仔细就察觉不出,缓了几次气都压不下去,死死握着拳头,“石赞!跟我去一趟沈家!”
石赞看看顾凌山和顾苒娘几个,觉的应该再多找俩人,现在他一个人两边顾不过来,又不能劈成两半。
“二姐已经这样,他们不会再下手!沈家能屹立百年不倒,不是蠢货,他们不敢真的杀了二姐!否则我们赔上性命也绝对会扳倒沈家,跟他们不死不休!不过就是逼我们低头!为他们所用!”顾楚寒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凌虐般笑。
石赞张了张嘴,再次感觉到权势的强压下,升斗小民的艰难,跟他们相对,只怕举步维艰。
顾凌山留下看着顾苒娘,让石赞和黑胡都跟她去。
顾十郎也咬牙跟上。
几人来到沈家门外,沈二老爷和沈二夫人见了人。
石赞看了看周围十几个打手护院,非常警惕。
“我二姐是不是你们下得手!?”顾楚寒犀利的盯着二人。
“什么你二姐下手?我们家如今被你们散播的谣言缠身,唾沫都吐到家门口来,哪敢对你们下手!”沈二夫人沉着脸怒哼。
沈二老爷眼中精光闪烁,“我看你们是找错人了!我们如今可怕你们的很!对你们下手?我们怕被咬了不松口!”
他说她们家是疯狗!顾十郎恨怒的咬着牙,“我二姐快死了,不是你们害的,还有谁!?你们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们沈家!”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家二姐快死了,与我们何干!?”沈二夫人呵斥。
“真的与你们无关吗?”顾楚寒冷厉的睨着两人。
沈家上空的黑云再次急聚翻滚,闷雷声轰轰,眼看又要有雷劈下来。
苏荩出门,直接在外面等着。
沈二夫人坚决不承认,不过已经说到了帮忙救命之事,“苏荩可以去救你二姐,但可不是白救你们!”
“你们直接说,想要怎么做!”顾楚寒冷冷道。
沈二夫人没说话,看了眼一旁的管事妈妈。
管事妈妈冷撇着嘴,“想要我们表公子救人,救活顾苒娘之后嫁给何旌之做妾,你们顾家到时听候吩咐!”
顾楚寒忍不住笑出来,“雷劈的事,我可以帮你们解决!”
管事妈妈看着她,却觉的她笑的很是瘆人,“你怎么解决?”
沈二夫人也紧盯着她。
“那样的雷暴,发生时定会劈到东西,雷劈小妖,雷打小鬼,你们只要请个得道高人驱邪捉妖,再由他告诉世人即可!”顾楚寒冷声道。
这想法和沈家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却需要顾家人的配合,只要她们听吩咐,才能彻底扭转这个局面。
沈二夫人和沈二老爷对视一眼,“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
顾十郎恨怒的上前。顾楚寒拉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我们走!”
“九哥!?”顾十郎怒恨的瞪着腥红的眼。
“二姐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们是要先洗白,再出手救二姐!”顾楚寒拉着他走。
顾十郎一听,更是恨死了沈家,恨死了何家!
刚出了沈家大门,在外面就碰上了苏荩主仆。顾楚寒眼中戾气闪过,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顾十郎知道他救了九哥,她们家欠他一个大恩情,她们家应该感恩!可她们一直都很感恩,他却帮着沈家算计逼害他们!明知道苏家和沈家是亲戚,他不能恨,可心里的怒恨却如何都忍不住。
苏荩没有解释,“我先给你姐姐看看。”
顾楚寒强压着一口气,没有拒绝。
一行人赶到小院,顾凌山正急的团团转,顾若娘急的哭,看他们回来,立马扑过来,“九哥!九哥!你看二姐……二姐没气了!”说着忍不住哇的哭起来。
顾楚寒脸色骤变,急忙冲进屋,伸手检查顾苒娘,气息没了,脉搏还在跳,只是半天才跳动一下。
看她脸色苍白如纸,苏荩随着近来,“我来给她看看。”
顾凌山冲动的上来就想动手,石赞拉住了他。
顾楚寒让开位置。
苏荩伸出两指把脉,听了顾苒娘的症状,仔细观察过,一股无形的劲气从他指下进入顾苒娘脉中,缓缓冲上去,慢慢从心胸之处,漫延至全身。足足半个时辰,才收回手,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顾楚寒,“用你的血泡水,喂她喝下。”
听要用血,顾凌山直接撸了袖子,“我来!”
苏荩摆手,“你的没用。”
顾凌山脸色难看,不甘的放下手。
顾楚寒在自己手上放了血进碗里,直到一碗水一片浓重的鲜红,拿着药喂顾苒娘吃下。
刚收回手,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个小瓷瓶,“这是我自制的金疮药。”
顾楚寒冷睨了他一眼,没有接,只用纱布随便包扎了,“苏大公子本身就是修道的,道行应该不低吧!直接做上几个乱象,再引雷劈下,正为沈家解围!”
“我拒绝了。”苏荩看着她道。
顾楚寒冷冷一笑嘲讽道,“避嫌!”
苏荩没再解释,把药放下,带着清泉离开。
不多时,顾苒娘就喘息着醒过来,面色也渐渐转变红润,看着顾若娘喜极而泣,又看顾凌山和顾十郎的愤愤不甘怒恨咬牙的样子,顾苒娘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为自己没有死不甘,“爹!你们答应了沈家的条件对不对?”
顾凌山垂下头,没有吭声。
“二姐!他们太卑鄙了!你差一点就死了!”顾十郎说着忍不住哭起来。
顾苒娘脸色一片惨白,“九郎……九郎!你还答应了他们了啥?”
顾楚寒面无表情,“与何家和解,帮沈家洗白。”
听完证实她心中所想,顾苒娘身子轻颤,死死抓住被子,两眼红透。如果这样,她不如自己死了,也不会让他们如此坑害家里!逼迫她们家啊!
“二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管是财富,名声,还是脸面,都没有人命重要!”顾楚寒抓住她的肩膀,逼视着她沉声道。
顾苒娘抬起头看着她,忍不住抱着她痛哭。
顾楚寒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安慰她。
顾十郎和顾若娘也忍不住哭意,擦着眼泪。
擦了把脸,顾凌山突然开口,“九郎!明年的春试,你还是去考吧!没有权势,我们有再大的功劳,也是被欺压踩踏的那一个!”
顾楚寒又何尝不知道,看看顾凌山,“好。”
顾苒娘听着更忍不住恸哭,都是因为她,都是怨她才……
沈家那边没有找到苏荩,听苏荩出门,一直等到他回来,沈芳池立马跟他说了救人的事。
苏莛知道他在外跟着个隐世道士学成,不仅出家,还有道号,虽然没见过他有什么才能的表现,但他的药却有奇效,当初能没有药引就解了那顾楚寒的赤千毒,如今救那顾家女儿也不在话下。
“不救。”苏荩拒绝。
“那是一条人命!表哥……”沈芳池有些急道,见他淡冷的瞥过来的眼神,话有些说不出口。她也怀疑是二房动的手,所以她不敢问,也没有问。可现在结果却十分重要。
“各人有各人的命法。那顾苒娘是个长命长寿的面相。”苏荩低头喝起茶,不再多说。
这边请不动他,苏莛都要恼怒发火,“大哥!你当真如此狠心无情?沈家是别人吗?这就是你做的人!?”
“我六根清绝,你又没带脑子出门?”苏荩抬眼有些凉凉的看着他。
“你……你这分明就是无说八道!你跟的是道士,可不是出家当和尚了!”苏莛简直有些气急败坏。
苏荩丝毫不觉自己胡说八道,“送客!”
清泉上前一步淡笑道,“我们公子伤势颇重,还要调息,几位请回吧!”
“表哥受了什么伤?还没有好吗?”沈芳池一边又担心,一边又质疑。
“我们是暗伤。”清泉只解释一句,伸手请他们。
沈芳池见苏荩垂着眸喝茶没有再应声的打算,更不打算帮他们,心里怨念丛生的暂时先离开。
“祖父祖母快回来了!”沈若尘只能寄希望与祖父祖母了。
“最早也是明晚。”沈芳池拧着眉。
苏莛想了想,道,“让人去告诉顾家,让他们带那顾苒娘过来!”
沈若尘和沈芳池也只得出此下策。
顾楚寒接到沈家让他们带着顾苒娘到沈家去救治的消息,面色顿时有些怪异起来。
顾凌山拦住,不让说顾苒娘已经醒来的事,也跟着出来,“你们到底咋救人?想干啥?”
“让你们把人拉过去就拉过去!到了自然会救你们!”传话的管事想说表公子不是什么人都救,看着顾楚寒,想苏荩就救过他,又把话给咽下去了,“总之你们还想顾苒娘活命,就快点!”
顾楚寒仔细看他的样子,却隐隐确认,苏荩来救人的事,沈家不知情。那他救人的目的是什么?
顾凌山和她对视一眼,凶恶的把人赶出去,“我们请的大夫马上就到了!”
正好之前的大夫把他师父请了过来。
沈家管事看着,让人在外面等消息,他先回去报个信儿。
顾凌山看那老大夫头发花白,胡子也老长,很大年纪,先跟人致谢,“实在麻烦老大夫大晚上还赶过来!我们感激不尽啊!”
“治病救人是大夫本分!”老大夫说着,就让领他去看病人。
顾凌山这才说了闺女已经治好了,但为怕名声不好听,所以请他们帮忙,说是大夫治好的,也不说是他们,只是请了他们来,是大夫治的。
那大夫先前还推荐过道士高人,明白他是怕传出去对闺女名声更加不好,当即就应了声。
老大夫又看过顾苒娘,见她果然完全没事了,脉象沉稳有力,点了点头,也应下了。
留了大半个时辰,给两人用了晚饭,这才送走师徒孙三个会大夫家里。
沈家又来人,顾凌山直接不开门,“我闺女已经好了!你们就死心吧!”
听顾苒娘已经好了,沈家来人不相信,却还是赶紧回家再报信儿。
“已经好了?是谁救的?”沈芳池惊问。
“梁有药被她们请了出来。”派去的管事回话。
沈二夫人立马道,“不可能!啥梁有药的就他那点医术能救得了人!?”
沈若尘目光幽冷。
沈二老爷也脸色僵硬难看。
“先按之前说的办吧!”沈若尘让他们不要再去动顾家,真的彻底惹急她们,她们不顾一切报复沈家,到时候更难脱身。
其他人也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着。
沈二夫人不甘心,第二天又让人去探查消息。
顾苒娘出门买菜,除了气色有些不好,完全不像快要没命的样子。
沈二夫人气的砸了茶盅茶壶和花瓶,咒骂了一顿。
暗中的黄胜凡观察了一天,让他发现端倪,沈家不知道苏荩已经出面救了顾苒娘这个贱人,他立马把消息送进沈家。
沈二老爷拿着消息就来问苏荩。
苏荩看到他,“我给你批了一卦,你最近少出门,以防血光之灾。”
沈二老爷怒沉着脸,“苏荩!我是你二舅!我在问你话,不是让你给我批卦!你到底是救了顾家的贱人没有?”
“没有。”苏荩面无表情道。
沈二老爷虽然怀疑的,可他苏荩就算出家出世,那也是沈家的外孙,不可能会帮着仇人来对付他们!咬牙怒愤的带着强烈不满离开。
寒江送了他回身,“公子?”他有疑惑!公子为什么救了顾苒娘却不让人知道?不是为了沈家,也不帮忙?
苏荩摩挲着手里的一块古玉片,没有回他的话。
寒江看看,也就不再多问。
顾楚寒跟顾苒娘出去晃悠了一下,沈家那边果然不再动作,更是怀疑苏荩,他来救人却不告诉沈家,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想用这种手段,让她自己感念,自己放弃对沈家的事?
她想了半天想不通,但沈家不说,生意她是绝不会再送给何家去!
接到消息就往这边赶的严俊风临夜赶到武昌府,“我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见叫开门的人是他,顾楚寒也有些感动,“严大哥!”
严俊风跟着她进来,吩咐身后跟着的福全,“先去给我弄点吃的!”
顾苒娘一听,忙和顾若娘去了厨房。
福全插不上手,就帮忙打下手。
顾楚寒把能说的全部都跟严俊风说了一遍,隐下苏荩救人的事。
严俊风死死拧着眉,面色阴沉难看,“这何旌之难道还是沧海遗珠不成?让沈家这样的人家出这样的手段抢他一个小小铺子掌柜!?”
顾楚寒没有说话,她现在严重自我怀疑中。
看她精神状态很是不好,严俊风劝解她,“你不用担心!程家虽然和苏家有关系,却和沈家并无关系。子须的脾性,品行你也应该知道!他可是拿你当亲兄弟待的!程家不会偏帮沈家的!生意这边有我,武昌府和附近的家居床垫的生意,都有严家来全权接手。你们不用直面对上何家沈家,只用拿些分红就行!都交给我!”
得他如此支持帮衬,顾楚寒起身对着他拱手,真诚的致谢。
严俊风忙起身扶起她,一下捏到她胳膊的伤口上。
顾楚寒疼的嘶牙一声。
“你的胳膊怎么了!?”严俊风一惊,就要看她的伤。
“二姐的药以血入药,割了个小口。”顾楚寒不在意的解释。
严俊风仔细看她神色,不像是被人伤的,点点头,“你二姐那里……她的亲事,我也会帮忙看着!以你家的如今地位,你二姐完全不愁好人家!你也不用担心!”
“我二姐一定会找到更好的!”顾楚寒目光阴寒坚毅道。
严俊风拍到她肩膀,“对!”
那边顾苒娘很快做了小菜,煮了韭菜疙瘩汤。
“饿坏我了!”严俊风端着碗也不客气,就着菜,呼噜噜吃了整整一大海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顾苒娘煮的多,把锅里的又用深口碗舀了一碗也端来给他。
严俊风朝她笑笑,赞道,“这韭菜疙瘩汤好吃!”
顾苒娘等着他吃完,收了盘碗筷子下去到厨屋里收拾。
严俊风还是去年的时候到白河县去见过她一次,温婉碧玉的一个姑娘家,如今再看她,身上那股韧劲儿却更加明显,更加坚韧,镇定,沉稳了。看来,经过这件事,她强大起来了!
顾楚寒知道他怕是连番赶路,让他歇息会,回去睡觉。
严家在武昌府不止一个宅子,让他们也都搬到严家院子去,“也安全一点,防止他们再动手!”
如果她们搬到严家,等于严家站在她们这一边,呈庇护之态,很有可能要跟沈家对上了。
看她犹豫,严俊风笑道,“商场如战场,严家在武昌府占据一席之地,早和沈家对上多时了!再多加一点也不怕他们!沈家有人在朝为官,我严家也有自己的门路和关系,不比他沈家差了!”
他的笑容里是强大的从容自信,顾楚寒也怕沈家再狗急跳墙,这租住的小院实在难以抵御,再有何家来闹事,也是挡不住。跟顾凌山,顾苒娘商量完,点了头同意下来。
因为没住几天,东西不多,人手多,当下就收拾了东西,随着严俊风连夜搬到了严家的院子里。
“这院子是我当初特意买下的,不仅临水,景色好,难得这院子里还有一颗百年老梅树。先洗梳了歇下,明儿个我带你们看看!”严俊风送几人安置。
换到严家院子里来,虽然是借住,顾苒娘也是安心了不少。起码这院子里有不少下人,还有严俊风的护卫,沈家的人就算再下手,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了。
几个人也都睡了个安稳觉。
天不亮,沈家老太爷和沈老夫人礼佛回来了,回时就已经把家里事情弄清,到家又听这两天的近况,沈老夫人阴沉着脸,照着沈二夫人脸上就是一巴掌,“跪下!”
“娘!?”沈二夫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现在是顾家对付沈家,为什么要打她!?
绣球的因由内幕没有说,沈老夫人也猜到了不寻常,“沈漪做错事,是你这个做娘的教女无方!”
沈二老爷看着,也忙跪下,“爹!娘!本来没什么大事,就因为那两道雷,劈中了绣楼和主屋,现在这件事被顾家肆意宣扬造谣生事,难……难以解决圆满。”
“你个孽障!你还说没什么大事!?”沈老太爷怒斥。
沈二老爷顿时不敢再多说,只说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只苏荩不愿出手帮忙。
苏荩等他们把话都说差不多了,过来给沈老太爷和沈老夫人见礼,也辞行。
“荩儿……”沈老夫人满眼不赞同,蹙着眉唤他。
苏荩神情淡然不变,“此事我理应避嫌。”
他来做,的确对外说不过去。苏老夫人只是想他不愿帮忙,心下很是不虞。
沈老太爷摆了手,“却也不用急着走,多住几日!外祖很久没有跟你对弈,听你弹琴了!”
“是,外祖!”苏荩应了声。
而厉害的道士,沈老太爷也已经找来了,这事只用再做出些异样。
当夜,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就飞檐急追,在武昌府开始捉妖邪。
法器祭出,凭空大变活人,平地起火,一枚金钹直接把硕大一个人形黑色长毛的东西压在底下,道士就坐在金钹上面念咒。
本就有人看见,等到白天,更多人看见,还听见那金钹下有东西正疯狂的往外冲击,还时而顶撞的金钹离地面,道士发功嘭的下再盖紧。
众人围了几圈,指指点点,不敢靠近。
有胆大的出声问他,“这个道士!你这金钹下是啥东西啊?”
道士长须长眉,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仙风道骨,睁开眼,淡然的对着众人解释,“这邪祟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我一路追踪它到此地,本以为又要被他溜走,却不想吸取了世家精气,强行进阶,遭了雷劫,这才被我拿下。”
一听他说邪祟,又是遭了雷劫,还多少人命,吸了世家精气,立马就有人联想到沈家被雷劈的事,“这真是邪祟不成?难道沈家遭雷劈,是劈它的?”
“我也听说过雷劈小妖,雷劈小鬼的话!你们看这道长,可不像半桶水的样子!”
道长念动咒语,周围起了一圈红火,金钹下的冲撞又激烈了。
越来越激烈,从激烈变成动静越来越小,到最后消失不动,火圈也慢慢熄灭。道士飞身而起,扔出几张黄符,瞬间包裹住金钹下的东西,只变成拳头大小,被他拿在手中。
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不少人都信以为真。
道士并没有去找沈家,只看着沈家说了句,“这家时代累积的精气倒是被这东西吸取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强行进阶引来雷劫了!”说完拿着那团东西,飘然而去,离开武昌府。
众人一下子议论开了,难道真的是邪祟在沈家,所以才引来了雷劫!?那就不是雷劈沈家了!?
沈家又借机引导流言,沈漪抛绣球,何旌之接绣球,阴差阳错不过是上天注定的夫妻缘分,而顾苒娘与何旌之也有缘,沈漪愿意自降位份,正妻之位让给顾苒娘,只是顾苒娘心生恨怒,坚决不同意。
又有人站出来说是看见了前两天沈若尘和沈漪何旌之到顾家住的小院去求,出门的时候,沈漪与何旌之衣摆上都有跪的尘土印记。
顾楚寒冷呵了声,“洗白还不忘把顾家往泥地践踩,真以为这样就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