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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俊风还没有昏了头,跪在屋里越想,脑中也越清晰。现在就算他不坚持,形势所趋,他定是要娶苒娘的!严家再家大业大,也有礼仪规矩在,也势必不会放任不管,累坏名声。
她们就是料定了他现在坚持娶苒娘,所以全都反对,逼迫他答应穆家的亲事,才让苒娘进门。他就算不答应,苒娘也势必得嫁给他!
他现在要抗衡的是苒娘的位分!她们强逼苒娘为妾,从他这里不成,定会找苒娘下手。
“大哥!”
严俊风回头,“五弟!?”
严御风进来,看着他,“大哥是真的倾心顾家的小姐?非要娶她为妻不可?”
“她值得。”严俊风起身站起来。
严御风虚扶他一下,叹道,“大哥!你也知道严家形势,面上看着花团锦簇,内里暗流汹涌!你更知道有多少人不想看我们严家做大!你身为长子,更是下一任家主继承人,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你是来当说客的吧!”严俊风瞥他一眼。
“大哥!顾家虽然潜力不小,但跟穆家比,远远比不上!大哥若是娶了穆家女儿为妻,不仅严家和穆氏联姻,更加强劲,大哥继任下一任家主也更加稳固!那顾家的小姐你真心喜欢,便纳进门,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便也罢了!一切以大局为重!”严御风劝他。现在可不是自毁前程的时候!
严俊风知道他是说客了,冷笑,“那你觉的,顾家岂会让女儿做妾?”
严御风皱眉,“如今顾家不说乡野出身,那顾家小姐两次退亲,也没有资格进严氏大门,更没资格做未来家主的正妻!做严氏宗妇!大哥!你要看清形势!顾家就算有想法,女儿那般名声,能进严氏给大哥做个贵妾,已是万幸了!”
“不可能!我不会让苒娘做妾!更不会娶穆家的女儿!”严俊风断然道。
严御风拧着眉,“难道大哥,是想放弃家主之位吗?”
严俊风是长房长子,又自有天资聪颖,打小便被作为下一任家主培养,而他也不负所望,成长为一个聪敏果敢,沉稳大气之人!严家多半对这位少主也是信服有加!可严家却不单单他一个能做家主之人!
“你说的……如果有所的取舍……”严俊风看着他眼中暗涌闪过,微微闭眼,垂下头,再抬头,“我宁愿不做这个家主!”
“大哥你疯了!就为了一个乡野女子,你竟然要放弃家主之位!?你难道忘了身负的重任和严家命脉!?”严御风惊怒的瞪着他。
“只能说你不懂,等你遇到一个想要倾付一生的女子,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意!”严俊风说完,抬脚就走。
严御风看着他背影,“我还从未想过,大哥这般稳妥持重的人,竟然也有为情痴狂的一天!”
严俊风停了下,大步出门,拉拢族中之人前来说服祖母和娘,他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顾家如今发展,光一个顾楚寒,他日也必成大器!再劝说父亲同意,只要祖母和父亲有一个同意,娘那里是最好说的!
严大太太看儿子开始筹谋,心里更是气烦小小一个乡野出身名声败坏的女人竟然勾得她儿子如此无所顾忌!让她进门,只能为妾!是她最大的宽容了!让管事妈妈筹备些彩礼送到顾家,“当今圣上都称赞顾家女儿气节之高,有些话不用我教你!”
孙妈妈笑着应声,按旧例准备了一份严家纳妾的彩礼,带着人和东西过来。
严俊风在家中也耳目众多,听到立马赶来阻拦,“娘!沈家当初逼人为妾,遭万分唾骂!如今你再相逼,娘让我在顾家面前如何自处?你可为儿子着想半分?!”
“大郎!?”严大太太怒沉了脸,“我若不为你着想,就不会让穆氏的女儿!你不是三岁稚童,不懂形势大局!顾家无论如何,都绝不配做你的正妻!更不配做严氏宗妇!”
“如果我放弃家主之位呢?”严俊风满目坚毅的看着她。
严大太太目光沉厉,“严俊风!你竟然还威胁我?”
“如果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我宁愿不做这个家主!难道娘要让我像你一样,一声为利益所缚,终不得和……”
“你放肆!”严大太太神情激动的怒喝打断他的话,“你现在为了一个乡野女子,连我都敢威胁!”
严俊风紧抿着嘴,“对不起,娘!我只是不想婚姻大事被人所摆弄!我只是想娶一个心之所爱的人相守终生!不想抱憾终老!”
严大太太厉眼怒瞪着他,“严氏家主是你的责任!该你背负起来的义务!不是你说不愿,就可以不当的!顾家女儿只能做妾!就算给她个正妻的位子,她也担负不起来严氏宗妇的责任!”
“娘!此事我会跟父亲说明!还请娘不要去顾家!就算您不愿帮助儿子,也不要这时候逼迫儿子!”严俊风跪着向前,拉住她。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女子从温婉弱小蜕变,只要她想,她去做,他相信她可以!
“你不用跟我多说!你父亲也决计不会同意的!”严大太太冷了脸不看她。
严俊风忙道,“我会让父亲同意的!只要娘不去顾家,让我喘几天!”
严大太太冷抿着唇,没有说话。
“娘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严俊风顿时笑起来,给她叩一头,起身,“我现在就去找父亲!”
等他一走,严老太太就叫了严大太太,“大郎虽是稳妥持重,但终究没有过了情关。此时若是拖延,就会斩不断,理还乱,为情所困,难成大事!”
“娘!大郎他…他去找老爷说项,先看看老爷那边怎么说……”严大太太迟疑道。
严老太太摆手,“你这个做娘的,这时候可不要害他!”说着深深的看着她。
严大太太抿紧唇,回了屋。
“太太!您也是为了大少爷好!大少爷毕竟经历的还是有些少了!等他明白过来就知道,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潇妈妈温声劝慰。
严大太太神色渐渐深沉。
严俊风刚走了一天,孙妈妈就带着彩礼上路,赶来顾家,说话客气有礼又礼遇,为严俊风送上彩礼,纳顾苒娘为妾。
纵然早就料到,顾苒娘还是脸色隐隐发白,她这是逃不脱被人逼做小妾的命吗!?她眼神越阴越暗,“我不同意!”
“苒娘?”顾凌山皱眉。
顾婆子也张了张嘴。
顾苒娘摇头,“我不同意!那些流言不过是有人恶意散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自然不会有人盲目相信流言那种似假似真的东西!我与严少爷无情无爱,更没有什么缘分!顾家不是攀附之家,也攀附不上严家门第!什么亲事不亲事!不用再说!我不会同意!”
孙妈妈看着她,淡笑着,“顾小姐!此事不是情啊爱的,而是事关两家名声!事关顾小姐名节之事,而我们严家又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家,该担负的责任,也定会担负起来!”
“不必了!我对严少爷无意,更对进入严家不感兴趣!流言的事我已经解决,恶意散播的人也已经查到!不会影响严家什么!”顾苒娘态度坚决。
孙妈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硬,“顾小姐气结高洁,也曾得当今圣上赞赏,可过刚易折,过了便是心高气傲了!严氏家业庞大,大少爷又是未来严氏家主,顾小姐做大少爷贵妾也可当得的!形势所在,顾小姐总要为弟弟妹妹着想,不能赌一时之气,为一己之私!”
衣袖里,顾苒娘死死攥紧拳头,眼眶暗红,“我从没有嫁入严家的心思!若真有一天要嫁,也必定是嫁给我倾慕心爱之人!若因为名声之事……我宁愿自梳!”
孙妈妈看着她,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苒娘!不可!”顾凌山沉喝。
顾婆子也吓了一跳,忙上来拉着她,“苒娘啊!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你想找个啥样的,家里都支持你!我们不怕!”
顾楚寒也站到顾苒娘跟前,微微笑,“二姐!我也支持你!无条件支持!”
“二姐!我们也支持你!我们不怕那些流言!”顾十郎和顾若娘也跑过来。
顾苒娘忍不住闭眼,眼泪汹涌而下,“我只想做好九云阁!其他的是,一概不想多想!”
“好!”顾楚寒拍了她下,转头看向孙妈妈,“这位管事,话我们已经说了,严家不必为这点小事就非要负责求亲!我顾家女儿即便名声有损,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告诉你们家主子,婚嫁自便,我顾家绝不会说半个严家的不字!”若是严家胆敢欺人,她也不是好惹的!
顾凌山暗叹口气,摇了摇头,“这位妈妈,请吧!”
孙妈妈来之前想着就算再心高气傲,事情难办,她出面也能搞定,没想到这顾家竟然是茅坑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冷眼扫一圈,“顾家行事乱行一气,毫无规章,你们如此,日后恐怕难成气候!”
“多谢操心!再次谢过了!”顾楚寒笑着微挑眉,朝她拱了拱手。
孙妈妈阴沉着脸带来的东西又原个带回。
有左邻右舍,认识的前来问消息,顾楚寒出面解释,“严少爷确实救过我二姐,可却没有那些流言所说的肌肤之亲。我们家本就已经与严少爷交好,也无意再结亲!我二姐他日必定找个倾心之人才嫁!至于恶意散播流言的人,我等着他,只要他再动,我必定抓住他!”
众人点头,就说顾家何家关系那么好,那何旌之跟顾苒娘也是感情深厚,都快要成亲了,哪能为了啥荣华富贵转头就攀附别人!
也有人猜测,严家门第高,严大少爷要娶肯定是门当户对的,顾苒娘只能做妾,她们家不愿意做妾,这才装模作样拒绝!
但说的却是少数,不少人还是认为官商有别,顾九郎以后必定是做官的!那么大功劳在,顾家出几个做官的,那就是官宦之家!严家再有钱,也是行商!不把闺女嫁给当官的,要嫁进个行商之家,还做小妾,更是帮不上啥忙!顾九郎那么天资聪明,恐怕不会!
而那些散播流言的人,越来越的人知道是钱昌所为,因为那日他带着俩跟班就跟着顾苒娘和孙亚辉,有人看见了。更有人听见他带的跟班说了那些话。
钱昌怕顾楚寒气恨交加,对他再下毒手泄恨,看见顾楚寒就立马表示,“流言真不是我放的!不过我会揪出来散播流言的人!”
“好!那就给你一个机会!”顾楚寒冷眼挑眉。
钱昌暗自咬牙,而他最心爱的小妾不惜花大价钱纳进门的小妾,竟然跟人私通,更让他心中一股狂怒恨意,带着三教九流的人就开始抓散播流言的人。
让他蹲点暗查忙活了两天,还真抓到几个,都是收了钱的,给他们钱的人,正式黄胜凡。
后面恶意毁人名声的人被揪出来,不少人都咒骂黄胜凡不是人,“就因为当初拒亲,因为不愿意家里的女儿嫁给他们家,就一次次的坏人家事,毁人名声,咋会有这种阴险恶毒的人!?”
“肯定是爹娘一样的货色,才生出来这种为祸害人畜生不如的东西!”
“这谁家没如他们的意,就被逮着狠咬不松口,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只是顾家看得清,没有跟他们结亲,都这样被报复!”
骂他的越来越多,也有人不相信,说顾家名声太坏,现在顾楚寒要科考上位,想要博得个好名声,偏偏自家光干自毁名声的事,就把罪名推给别人来顶缸!
黄胜凡在暗处看着,心里痛快不已,又得意的很。顾苒娘个贱人!不愿意嫁他,想攀附高枝儿,自己卑贱不要脸,却自命清高,还不做小妾!闹了这两回,以后有的是小妾等着你!还有顾楚寒,让你害我!现在也常常滋味儿!
他能躲,钱昌也能找,黄胜凡不过一个小镇上的垃圾杂碎,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这口恨气他找顾楚寒出不了,就拿你个杂碎开刀!
钱昌人恶滑,但家里也着实有些财产,又在白河县混了那么久,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也认识的多,只要有钱,啥事儿都能干。当即就堵着逮了黄胜凡,下了药,把他扔到了一个傻子的床上。
“这个傻子虽然丑了点,胖了点,这个杂碎娶不到媳妇儿,也是便宜他了!”钱昌暗自撇嘴。
但次一天起来,他正要看人捉奸,结果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到,“难道跑了不成!?”
“不可能啊!老大!那个样,他根本跑不了!”俩跟班也是疑惑。
很快另一边闹了起来,钱昌一看,立马赶过去,“钱寡妇家?”
钱寡妇彪悍的拿着渔网把浑身光裸的黄胜凡给网住,让他拼死挣扎,都挣不脱,一边叫喊,一边拿着扫把就狠狠的打,“狗娘养的出声!王八蛋子小瘪三!胆敢欺负老娘的女儿,我今儿个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邻里众人都跑过来看,一问原来是有人钻进了钱寡妇闺女的房里,睡了她闺女,有人帮着喊打,有人咒骂。
虽然钱寡妇人泼辣也不检点,但她闺女却斯文标致,钱寡妇宝贝闺女,就指望这个闺女嫁得好,以后要靠闺女翻身!毁了人家闺女,不撕吃了你!?
钱昌一看就明白,“钱寡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相好的也都不是啥好东西!顾楚寒果然够狠!”他给黄胜凡找个傻子,他却直接把人弄给了钱寡妇。之前态度嚣张,还打上门去,却也没咋着别人,在外面赚够了仁义被欺辱的好话,却借着他的手这样对付黄胜凡!让这个杂碎怨恨也怨恨他!可恨!
黄胜凡这会已经恨极了,全身只有一条底裤,被装在渔网里怎么都逃不出来,欺辱的被打被骂被吐,他看了一圈想找人,却是看见了钱昌,心里更恨,眼神阴鸷的盯着他。
钱昌暗自咬牙,转身离开。
有人看着要把黄胜凡送官府处置,他这是奸污良家女,“这种人,直接让他坐牢去!”
钱寡妇却不愿意了,打完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就叫黄胜凡拿钱娶她女儿,不然就送官。
黄胜凡恨火丛生,但看钱寡妇的女儿,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也是相貌清秀,眉眼柔和,哭的梨花带雨,咬牙同意。
黄婆子和黄聚富很快赶过来,看是个寡妇家的女儿,自然不甘心,可出了这事,跑又跑不掉,只能咬牙认了。
钱寡妇张口要一百两银子的礼金,不然就不放人。
本以为一个寡妇好欺负,却好几个人站出来帮腔说话,“毁了人家女儿,没有把你们送官坐牢,还让你们娶回家,已经天大的便宜了!你们还有啥说的!”
“就是!不行就直接送官坐牢算了!这种货色,也配不上思玉!”
那边钱思玉哭的痛不欲生,“我要不嫁给他,我这辈子还怎么办?我只能去庙里做姑子了!”
两方讨价还价,最后拿黄家拿五十两银子,定下亲事,因为俩人已经同了房,行了事,又快到年关,直接定下年前娶亲。
黄胜凡一出来,就恨不得去找钱昌报复!竟然把他扔给一个寡妇的女儿床上!那钱寡妇泼辣贪财,还一脸风尘,简直太可恶了!
钱昌也缩了起来,怕顾楚寒下一个出手对付的就是他,还让跟班在外说顾苒娘的好话,说那天顾苒娘还能自己跑,要不然肯定躲不过,严俊风救人,也没啥肌肤接触,他们都看见了!
流言稍歇,严家这边却不平静。
“一个乡野之女,竟也如此狂傲!”严大太太气怒非常。
可顾家那边在纠正流言,也纠正了严俊风的名声,严家提亲,也算是负责,大气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太大损失的。现在反而进退不得。
严老太太听到,深深看着她,“小小一个顾家!”
严大太太垂着眼,她知道婆婆不满她,她这一生都奉献给严家,她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妾室所出她也没有苛待加害,尽力做好一个当家宗妇了!
这边的消息传到严俊风手上,他拿着递给严沉塰,“父亲!顾家并非父亲所以为的攀附权贵,若真要攀附权贵,顾楚寒完全可以把姐姐送给达官显贵,不比跟着我一个行商之家的子弟强?严氏权势大,又岂能大得过官!?”
严沉塰虎目微眯,“你一直在跟我分析利弊,顾家即便再有潜力,也不过一介未发迹的小户。如何与世家大族相比?你也做了严氏少主这么多年,真要娶个官宦之女,你觉的有穆氏等世家的女儿对我们有益处了?”
严俊风暗自握拳,“爹!严氏已经够扎眼了,若再与穆家联姻,树大招风!我承认,是我想娶顾苒娘,我也相信,她一定可以做的很好!”
“你还太稚嫩了!这点理由根本无法说服我!”严沉塰背着手,看着脚下绵延的一片山脊。
严俊风知道严家正在争取这一片山下的矿藏,再三请求无果,深深看了眼山色,转身告辞回家。
严沉塰只看了一眼,料定他翻不出什么浪,也就不再多管。
严俊风赶到白河县。
顾苒娘早已经恢复常态,正赶制九云阁定制的衣裳,如今九云阁还没有正式开业,订单也没几个,但多了几个织娘,新旧织机她们家更是不缺,家里人的衣裳先做一遍。
见他过来,顾苒娘淡然见礼,“严少爷!”
“苒娘……”严俊风心中止不住闷疼起来。
“严少爷的衣裳已经赶制了一件,可要先行拿上?”顾苒娘笑问。
她竟然若无其事!?严俊风面色有些发黑,“是吗?”
“白水!”顾苒娘吩咐一声。
“是!小姐!”白水应声,转身拿了几个衣架撑着的一套衣裳出来。
黑色系绣了秋菊银杏,腰束上更是下了功力,铜制配花,前后禁步更是垂感十足精美异常。而古铜制的发冠,两边垂下特制的两条流苏,低调朴实却质感高级,样式大气。
严俊风看了看,又看她一眼,“那我能试试吗?”
“自然可以。”顾苒娘点头。
白水把穿戴方法教了福全,又请余妈妈在旁指点。
里里外外六件,福全也穿不好,余妈妈就指着哪件让穿哪件。
严俊风一件件穿戴好,梳了头。
福全满眼惊艳,“哇!少爷!你这么一打扮,真是英俊逼人,霸气外露!这一身行头真是厉害!”
“行头厉害,少爷我不中用?”严俊风脸上也带了笑意,纵然知道身上的衣裳多是出自绣娘和织娘之手,却还是觉的出自她设计,她也定然费了大半心思给他制衣裳的!
“少爷厉害!但之前少爷低调啊!行头一衬托,少爷更厉害了!”福全嘿嘿笑。
严俊风笑容满面的出来,目光深深的看着顾苒娘,“怎么样?”
顾苒娘上下打量,看哪有不合适的,见各处都正好,点了点头,“若是天冷,穿斗篷大氅,可将外衫阔袖脱了,也更加舒服利落些。”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衣裳架子,严俊风脸上的笑慢慢僵了,“衣裳很好!我很喜欢!以后我的衣裳,就全托给顾老板了!”说着朝她拱手。
“严少爷客气!”顾苒娘点头。
严俊风憋气过去找顾楚寒,见她正跟苏荩坐在一块讨论诗词,顿时觉的大受刺激,“九郎!?”
“啊呀!衣裳不错啊!帅!”顾楚寒抬头,笑着称赞。
“我有事跟你说!”严俊风皱着眉敌意的看了眼苏荩。
顾楚寒暗叹口气,起身跟苏荩招呼一声,跟他到前厅去说话。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苏荩此人不可深交!你若是觉的他学问好,教导得当,我给你介绍两个名家大儒!”严俊风有些气不忿的说苏荩坏话。
顾楚寒暗自白他一眼,说得好像她不想一样!不过她敢怒不敢言,有贼心没贼胆!看看他,“你来找我当说客,可没希望!我是支持我二姐的!”
严俊风气道,“你就算支持你二姐,也总要为她打算,为她着想吧!”
“她现在很满足,很安定,很开心,很快乐!”顾楚寒挑眉。
“你就气我吧!等我做了你姐夫,我再收拾你!”严俊风怒道。
顾楚寒笑的龇着牙,“等人你有能耐做上再说吧!”
严俊风怒哼一声,深深看着她道,“不要以为我真没有办法了,我做不了主!你给我守住了!若是我回来发现我未来妻子丢了,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你也要有那个能耐!”顾楚寒吐了吐舌头。
黑胡轻声上前,“公子!清泉过来了!”
顾楚寒哦了声,摆手让他自去领着给苏荩去。
清泉却是来找顾楚寒,“顾九公子!这位是江南的厨子,擅川湘苏越几大菜系,格式点心也做的十分拿手,顾九公子先试试,看可吃得惯!”
“厨子?我这不需要厨子!”顾楚寒奇怪道。
清泉笑着解释,“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顾九公子要一日三餐,又怎会不需要厨子!您可以试试这位的菜!”
顾楚寒已经看出来,这是苏荩给她找了个厨子,这是吃了她两顿饭,嫌弃她的饭菜难吃!?草!不让他吃,他自己硬留下吃的!吃了还嫌弃!?
严俊风呵笑一声,明白过来。这是上次他来,让九郎下厨做饭了,心里不爽看不惯,给他送来给个厨子!看苏荩出来,笑道,“一心修道的人,没想到也如此有心!”
苏荩看他一眼,直接跟顾楚寒道,“你那厨娘做的饭菜不好吃,这个人你留着,偶尔换换口味!”
“我看是你为了满足你自己偶尔的口腹之欲吧!?”顾楚寒阴测测的盯着他。
“不收?”苏荩微微挑眉。
顾楚寒立马汗毛立起来,看向那人高马大的胖厨子,“那你先试试吧!”
范大厨应声,转身跟黑胡去了厨房。
见有发的准备做点心的面,就揉了面做了两道点心,山药桂花糕,荷花酥。再加一道文思豆腐汤,两道小菜。
顾楚寒看看,洗了手直接拿起一块含苞待放的荷花酥咬去,入口酥香,口味和里面的馅儿料融合,更是达到一种完美的口感味道。再尝那看着平淡山药桂花糕,松软美味,入口即化,山药和糖分面粉的融合也巧妙的达成完美口感。
文思豆腐切的发丝一般,口味配着点心更是可口无比。
看她试过菜的神情,苏荩眼中升起笑意,“要不要留?”
顾楚寒盯着他,想看穿他又有啥谋算的,只见清透流转的眸中漾着笑意。
“这样一位大厨,要挖过来,费了不少功夫吧!?”严俊风颇有些不甘道。
苏荩看看他,“比不上严少爷的功夫深。”
严俊风暗憋了口老血,一个变态断袖,竟然还挤兑他!?他光明正大,他就算示好,九郎也不是傻子,耽于他的美色,也不会真的跟他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
顾楚寒觉的小菜也好吃,这么偶尔吃一次,还真是美味!看看立在下面的胖厨子,“算了!那你就留下来吧!”
范大厨顿时松了口气,笑着应声,“是!公子!”
“签了卖身契。”苏荩道。
“啊?厨子也要签卖身!?”顾楚寒问他。
范大厨并没有反对不悦,应了声,把卖身契拿出来,递给黑胡。
黑胡接过来,转手递给顾楚寒。
顾楚寒看刚写下不久的字迹,知道这是苏荩的人,怕她用的不放心,签个卖身契。再看这个胖厨子没有一点不悦,真是被人卖了,还高高兴兴帮人数钱!苏荩这老牛鼻子真毒!
严俊风自然也看出来,这个厨子完全被收服,欢欢喜喜跟着顾楚寒服侍了,深深看苏荩一眼。如果他不放手,九郎能摆脱他吗?
临行又喊顾楚寒,要劝她尽快跟苏荩断了关系,能撇多清就撇多清!
顾楚寒觉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寒,余光瞥了眼旁边淡然遗世般的某人,清了下嗓子,“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什么?”严俊风奇怪。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你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你管好你自己!”顾楚寒唱给他。
严俊风满脸发黑,“你……我先走了!”
看他气哼哼的走,顾楚寒轻抚了几下心口。
苏荩眼含笑意看着她,“明日放你假。”
顾楚寒顿时一喜,“好!我带胖厨子回家做饭!”
回头一想,不对!后天是娘的忌日,她本来就要放假的!这个老牛鼻子!奸诈!
不过范大厨跟着回到家,一顿晚饭,吃的全家都不住叫好,顾十郎和顾若娘更是筷子不停,吃到撑了。
“这菜真是做的太好吃了!比我们在饭庄酒楼吃的还好吃!能去开一家酒楼做大厨了!”顾十郎打着嗝道。
“这平平常常的菜,让人家做出来真是好吃!也怪不得叫大厨了!”顾婆子也由衷的佩服,活了一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顾凌山看着顾楚寒,“这个大厨的厨艺这么精湛,咋会愿意留在咱们家了?”
“苏荩那里人手多,让我试试,能用就留下了。签了卖身契!”顾楚寒解释。
顾凌山剑眉微蹙。
“没事!爹不用担心!真要有哪不对劲儿的,就宰了他!”顾楚寒直接道。
顾凌山笑起来,“好!你说宰就宰!”
刚吃完饭,顾四郎和罗霞莺,带着儿子过来,商量明儿个忌日的事。
顾凌山已经提前几天就扎了屋子,扎了丫鬟和婆子,护院,又亲自叠了一堆的大包,剪了一篮子的纸钱。目光有些深凉的看着他,“照着老规矩来就行了!上了坟,烧些纸钱金银箔就是了!”
顾四郎也准备了不少,“都是我和霞莺在府城准备的!”
顾凌山应声,就让他回去了。
顾四郎面色沉沉,满心愤懑恨怒。
罗霞莺看着院子里丫鬟婆子小厮成群,这院子都快住不下了,心里羡慕又嫉妒不已。要不是这些都有他们大房的一份!顾九郎把持着家产,顾老婆子偏心!这个公爹更是偏心偏到没边!大儿子像捡来的一样!孙子也没抱过!
次一天就是谢氏的忌日了。
其他几房也早早过来,拎着篮子,装着纸钱果子供品。
顾老二就在铺子里,所以来回也知道的多,“我见老三叠了大包,就给三弟妹扎了两个金山银山!让三弟妹在那边也花不完的钱!”
“多谢二哥!”顾凌山道谢。又给其他几房道谢。
刚准备上坟,谢远志一家过来了。
不时谢芳云,谢香云也都来了。
谢家大房的人也来了,不过来的人是谢三郎和赵氏。谢高志和谢大郎都没有来。
谢大郎乡试落榜,顾大郎却榜上有名,气恨不甘的很久,怨怪顾楚寒不帮忙谢家,眼里只有顾家,可着劲儿帮顾大郎!不拿舅家当回事儿!所以谢氏吉日,不愿意过来!
顾楚寒谁都不强求,来这些人中,指不定有多少让谢氏看见难受的呢!
不大会,顾春秀和顾春莹姐妹也来了。
众人一行浩浩荡荡赶到坟地。
顾凌山也穿上了孝服,跪在坟前,望着墓碑,两眼通红。
顾四郎趴在坟前呜呜哭的伤心悲痛,罗霞莺这个婆婆连面都没有见过,这个顾家对他们一家三口更是刻薄寡恩,她哭是哭不出来,只能装装样子。
顾苒娘和顾十郎,顾若娘都道娘是在天上做神仙了,所以倒是没有太过悲恸了。
谢芳云却哭的不能自已,“我的妹妹啊!秀云啊!我的个福薄命苦的妹妹啊!你走的这么早,叫我想起来就疼啊!可怜了几个娃儿啊!”
谢香云看顾楚寒几个都没这么哭,拉着劝她两句。
王氏和周氏,赵氏也都出声劝她,让她别哭了。
谢芳云越劝哭的越厉害,几乎声音嘶哑,喘不上气。
“扶大姨起来吧!”顾楚寒回头看一眼。
顾老二连忙给连氏使眼色。又让顾七郎去拉顾四郎。
连氏收到,上来就使劲儿把谢芳云架起来了,“哎呦!他大姨可快别哭了!几个娃儿正心里伤痛着,老三这也是心痛的不行,你这一哭,反倒招了她们更加受不了!”
王氏也劝,“三嫂虽然不在了,但三嫂教的几个娃儿都是好的!还撑了一大片家业,三哥也救回来了!三嫂在天之灵也定然是高兴的!”
顾老四体贴的上前劝了顾凌山起来。
顾凌山跪着不动,“九郎!把扎的屋子和人子都给你娘烧了吧!”
顾四郎猛地抬头,“爹!?”他是长子!他还特意赶回来了!这种事竟然也让顾九郎来,在所有人面前如此打他的脸!让他彻底压在他头上拉屎拉尿!?
“三哥!这怕是有些不妥!四郎毕竟是长子,还是让四郎来吧!”顾老四劝道。
顾凌山没有说话,紧抿着唇。
顾楚寒没有起身,看顾四郎一眼。
算你识相!顾四郎暗恨的咬牙,起来给谢氏烧屋子和人子。
纸扎的房子和人子,大火起来,一阵火光,全烧了个光,只剩下些灰。
谢芳云还在哭,哭的拉不起来。
谢远志过去把顾楚寒几个先拉起来,让一块劝顾凌山起身,“你对她情深义重,秀云都知道的!这也是她的福气!几个娃儿一个比一个好,后头的日子好着呢!秀云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们!快先起来吧!你在这伤心,秀云看了也不好受!”
顾老五也过来劝起。
顾凌山擦了把脸,红着眼起身。
顾楚寒喊着石赞黑胡,“把明火全扑灭盖上,别着了火!”
谢氏的三年大忌完成,回到家,范大厨已经和褚妈妈几个准备好了饭菜。
料到他们会来,菜也准备充足,摆了四桌才坐下。
“哎呦!你们这是请了酒楼的大师傅做的饭啊?这菜做好吃!”连氏吃着停不下筷子。
“这菜肯定是出自大厨的手了!普通饭庄酒楼都未必有这个好吃呢!”顾春秀道。
见都问,顾婆子解释一句,“是九郎从外面买了个厨子回来。”
“买了个厨子!?”孙氏挑眉笑问。
顾春秀也眸光变了变,“这个程度手艺的大厨,只怕都不卖身的!请都难请!”连这样的大厨都能买来用,难道和严家的亲事成了?还是顾苒娘嘴上说着不愿意,却做了那严少爷外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