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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荩抬眼,见程沂从他门上出来,这是在等着他,眸光一冷,看向门口的清泉。
“九公子一路未曾休息好,洗梳完用过饭,这会睡的正沉。”清泉回话。
苏荩点头,也不上马车,朝程沂走过来,“进去喝杯茶?”
程沂厉眼盯着他,又跟着他返回。
晏江立马去泡了茶上来。
“你到底对九郎什么目的?”程沂直接逼问。
“如你所见!”苏荩挑眉淡声道。
程沂大怒,目光凌厉的盯着他,“苏荩!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接近九郎,你最好打消你的目的!他是我弟弟,我绝不允许你伤他分毫!你若敢动他,我绝对不饶你!”
“你若再觊觎她,或她因你受半分伤害,我也绝不饶你!”苏荩声音也冷沉下来。若非他,那赤千毒再有两日没解药,她就没命了,即便拿到解药,身子也毁了。
程沂瞳孔猛缩,眸光沉沉,“他是我义弟!我对他如何,用不着你来管!你对他……”
“她曾在襄阳府衙中了赤千毒。”苏荩冷漠道。
程沂惊问,“什么时候?”
“你猜不出?”苏荩反问一句,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始泛白,看来是想到了不敢相信,垂眸端起茶盅轻抿一口。
程沂不愿意相信,可是赤千毒……九郎会在府衙里中赤千毒,不可能是无仇无怨的张丛文下的,那就只有……他突然想到脱粒机进献朝廷时,九郎第一次到府衙等消息,也是流言正盛的时候,他娘气怒给他安排了个通房丫环,他那晚跟九郎挤着睡的,次一天就跟娘大吵了一架,九郎把缝纫机作坊跟严氏制造厂合并搬到了襄阳府,也从那时他跟九郎见的就少了。
他那时在府衙中了赤千毒,可他从未跟他提起!赤千毒没有药引,根本无法解毒,若耽误时日久了,即便解毒也会损伤根本!九郎他……
抬眼看苏荩,“是你救了他!?”
“我做什么,与你无干。若因你对她不利,便与我有干。”苏荩再次警告他。
程沂沉了沉心神,“九郎绝不是你能亵玩的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到他!”
“她是我的人!该收起想法的是你!”苏荩也毫不客气逐客。
程沂满目厉光敌意的盯着他。
苏荩眸光淡冷深寒的回视。
晏江看着咽了下气,宣战了啊!公子虽然入京,如今还势单力薄,可程家和齐家连同柳家的势力可不容小觑啊!
程沂从他这翰林府出来,又来到隔壁。
顾楚寒睡的沉沉的,简直有些人事不省一样,连着好几天还没有那个觉能睡那么舒服,屋子里微凉凉的,拥着薄被,简直舒服到爽!
清泉把她的头发打理干,又煲了汤,看程沂又拐回来,眼神闪了下,难道公子还对付不了?这可不妙了!如今九公子来了京城,这里的蜂蝶可都有一双尖鼻子,肯定闻着味儿就贴上来了呀!九公子身份又不能暴露!哎呀!公子好可怜!
“他还有多久会醒?”程沂叫了黑胡问话。
黑胡回道,“九公子一路都没歇息好,这个不好说!程大人还是先回吧!九公子醒了,明儿个肯定会登门拜访的。”
程沂点点头,叫了石赞问话。
石赞是严俊风介绍的人,他又跟严俊风关系要好,他问起苏荩和顾楚寒的事,石赞倒是把能说的都说了。顾楚寒的女儿身份却是半个字都没敢泄露。程公子已经娶亲生女,至于九公子是不是女儿身份都已经无关!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盛出事端来!
程沂回家的路上心都是沉的,苏荩竟然不声不响救了他一次,又救顾苒娘一次,更教授了他小半年的学问,他已经在渗入九郎的生活!而且,已经难以拔除了!?
“不行!”他怒沉着脸。他如今入仕,情况不明,诡谲莫测。九郎是神智精高的人,他把持着九郎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绝不能让九郎落在他手里!
泼墨看着他有些无奈,“公子!奴才看苏公子应当不会伤害顾九公子的!”
“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伤害九郎!”程沂冷声道。
泼墨张了张嘴,“公子!九公子并非没有成算的人,他估计比公子知道的更清楚,若是有什么不对,也不会住在桃花巷了。”
挥墨也连忙应声,“对啊!公子!顾九公子可不是傻的!”
“你们不懂!苏荩救过他一次,又救过顾苒娘,指点他学问,他现在只怕已经把苏荩当做好人了!”程沂更怕他之前对他的那点依赖转到苏荩身上,更不想承认苏荩姿容清绝,气质如仙,又当仁不让的最美状元,不仅文才不凡,更是玄门中人神秘莫测,他害怕九郎被他表象迷惑了,对他生出不一样的情意来!
挥墨和泼墨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劝他。
顾楚寒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擦亮,精神奕奕的起来,换了衣裳,看清泉还在,纳闷,“已经来京城,你怎么还不走?”
清泉笑着把药丸和热水端来服侍,“九公子!奴才以后就跟着您伺候了!”
“不要!”顾楚寒表示拒绝,“你是苏荩的人,还是回他那去吧!”
清泉笑容更深,“有奴才跟着九公子也能伺候的更好,九公子的身子也需要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否则情况越来越差,于九公子不利!”
顾楚寒黑着脸幽幽的瞪着他,“你还想一直监视我!?”
“奴才是伺候九公子的!我们公子把奴才给了九公子,您也收了,那奴才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清泉笑眯眯的。
“当初是个圈套!?”顾楚寒怒指着他。
“九公子还是把药吃了!今儿个还得去礼部报备,谢恩。”清泉已经把她的行程都打点好了。至于去程家拜访,他一个字没提。
谢恩的事重要,顾楚寒恶狠狠看他一眼,把药吃了,到前院吃早饭。
顾十郎和顾五郎,李二郎都已经起早了,看她过来,忙招呼她开饭。
顾楚寒早饭扫了很快,然后由清泉和石赞陪同,到了礼部报备,又朝皇宫的方向磕头谢恩,“学生叩谢皇恩!定不辱圣命!”
礼部当值的一众官员主事看着她可真是又惊又讶,只说这顾楚寒是个不满十五的少年,没想不光年轻,还这般俊美漂亮!今年春闱,出了个状元苏荩,俊美的仙神一般,皇上看了他的文章,直接就点了个状元,如今只是个翰林院的编修,都入宫侍讲,看来不久就能升任了!没想到这顾楚寒又是另一番的俊美,又如此年少!
顾楚寒非常谦逊,目光纯洁,倒是赢得不少好意。
从礼部出来,顾楚寒又到国子监报上名号,回到家已经晌午了,顾十郎已经带着人把家里带的土产都拿出来,给各处的也都分好了。
范御史帮了那么多忙,顾大郎外放了一个县丞,跟着的县令也是不错的,三年下来必然能学到不少,怕他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顾楚寒带着东西,和顾十郎,顾五郎上门拜谢。
见是顾楚寒来,范功联笑着接见,第一句话就道,“你那一手字,练的如何啊!”
顾楚寒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了一瞬,苦着小脸道,“大人!到哪都考试,不带这样的!”
看她一副被好多人考核考怕的模样,范功联哈哈大笑,打心眼里喜欢顾楚寒,“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顾楚寒忙笑着把东西放上来打开,“都是些不值钱的土产,我们家自己做的!”
蛇莓果酱,冰梅酱,新酿的桑葚酒,还有串串丸子,黑金刚土豆,魔芋粉,梅干菜,还有些褚妈妈现包的虎皮馄饨,全是自家手工出产。
范功联看了倒很喜欢,把东西都收下,问起顾楚寒的打算,“国子监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也漫长,虽说学问重要,也不可荒废吧!”
这是让她继续打造机器,顾楚寒自然也知道,她的价值就在这,“是有点想法,不过还不成熟,本来准备和兄弟去各地游历一番,没想到朝廷恩贡,就来了京城。”
“国子监那地,也不必时时都蹲在那!你这一脑子的才华合该用起来才是!”他言语之间对国子监颇有些看不上。
顾楚寒一想也是,这范御史虽然是进士出身,却选拔科考了庶吉士,又一门清贵,而国子监除了她这样的秀才,还有许多考不中的举人,因朝廷对国子监也甚为重视,很多人才选拔多从国子监处出的,但她打听近年来捐监的也不少,有关系拿钱就能进,给那些有钱无才的世家顽固子弟大开方便之门。
她笑着应声,“那就行了!这样我也能安排偶尔出门游历,拜师求学!”
范功联点点头,让她有不解的尽管找他,本要留她们下来吃晚饭,府里还有其他等着,顾楚寒请教了京都可拜的夫子,得了几个人名,很有眼色的告辞。
顾五郎出了御史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九郎!范御史对你可真好!像对待自家子侄一样!咱们送的那些东西他不但不嫌弃,竟然还很喜欢!”
“范御史人很不错的!”顾楚寒笑道。
顾五郎认同的点头。不过这种不错也是分人的,如果不是九郎身负功劳,有打造机器的能耐,换成了其他人,怕是也得不到范御史的青睐。
顾十郎暗道:连当今圣上都记着九哥的!
兄弟仨回到家,就见苏荩和程沂都在家中坐着,李二郎很是有些无措的在一旁陪着,看到顾楚寒立马见了救星一样,“九郎!你们回来了!苏大人和程大人来了好一会了!”
“大哥!”顾楚寒招呼着进来,不过落在苏荩身上,他如今中了状元做了翰林还是一身道袍式样的白色衣衫,嘴角抽了下,“你们来有啥事儿?”
她没有跟苏荩称呼,让程沂心里莫名危机感,“九郎!”他跟苏荩之前仿佛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更不曾参与的事,他们的关系已经近到让他产生慌怕。
苏荩把她打量一遍,气色还算不错,温声问她,“见到了范功联?”
“嗯!见到了!不过丫一见面就说我字依旧写的不咋地!”顾楚寒坐下端起茶杯灌了一大盅。
“他之前就说你字不好,以后闲时多练练!我给你找的字帖你都练吧?回头再给你找两本!”程沂看着她有些气鼓的模样灌着茶,忍不住笑。
苏荩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上一杯,“练字不是一蹴而就,是需要日积月累,你也不需要练成书法大家,没必要浪费太多功夫。”
程沂怒目瞪着他,“你就是如此教九郎的?”而且他那么自然的给九郎倒茶,九郎也并没有惊诧。他知道苏荩的脾性,却不知道他平日行事,从不给人斟茶!
“揠苗助长,有害无益。”苏荩淡声道。
顾楚寒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小脸微皱,“你们俩到底有啥事儿?”
程沂看着苏荩眼中暗光闪过,转头冲顾楚寒笑道,“给你接风,却一天都没见到人!”
“哦,本来准备明儿个去的,那一堆东西都是给你的!”顾楚寒指了指博古架最多最高的那一堆。
“那行,正好我明儿个沐休!也带你在京都转转,熟悉一下情况,国子监那边我帮你打声招呼,晚两日再去也可!”程沂笑着点头。
顾楚寒想了下就点了头,虽然她自觉汴梁城她能摸得清,不过各家关系她还是不如程沂这些世家出来的,她要在京城混,除了这地最大的地头蛇皇帝老儿,其他的虾兵蟹将也得了解了,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谁!
说完又扭头看向苏荩,忍不住皱起眉毛,“你干嘛?”
苏荩面色微黑,“吃饭!”
程沂暗暗发现,顾楚寒对苏荩的态度虽然不一样,却不是被他诱骗沉迷的那种不一样,而是反抗的,他顿时心中一阵雀跃。
他说的这个吃饭估摸着也是接风洗尘的意思,只顾楚寒不想跟他吃饭,又看看程沂,“那你们今晚就在这吃饭吧!啥接风洗尘的也不用了,就在这一块吃顿饭!”
左右他明儿个的时间是安排好了,程沂笑着应声。
苏荩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顾十郎看着两人,程沂肯定是不行的!不说他已经成亲,九哥先前中毒就是在程家中的!可苏荩这个人也不像什么好人!这俩一个都不能要!他得看紧了九哥!
所以晚饭摆上桌,他就占了顾楚寒身旁的位子,又给顾五郎和李二郎使眼色,坐在另一边,让苏荩和程沂坐客位。
苏荩倒是没什么,顾十郎防备是自然,防备他更会防备别人,她身边也需要防备的人,免得她没心没肺。
程沂却暗暗觉的距离,因为得知了顾楚寒中赤千毒的事,自己又心里暗藏情感,就不自觉的想到这些。
顾楚寒倒是没啥,苏荩不多话,饭桌上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她是个喜欢饭桌上说话的,就跟程沂说。
程沂又明显觉的亲近,心口发热。不管家中怎么对他,九郎对他一直都没有变!
但晚饭让他有些惊诧,“家里请了厨子?”菜色不见得太精致,但味道却比过酒楼大厨了。
“嗯。”顾楚寒没好解释,含糊的应声。
程沂没有再问。
苏荩吃了晚饭,把他拿来的十几本书留下,让晏江搬了给他的土产回去。
看晏江走了他还不走,顾楚寒叫来清泉,“你的人借用了这么久,今儿个也该还你了!”
“既然成了你的人,我就不再要了。”苏荩直接道。
顾楚寒黑着脸,“我不要!”
“九公子!奴才是不是长得丑?你看见奴才吃不下饭!?”清泉一脸委屈幽怨。
顾楚寒脸色黑黑的看着他,“你不是我的人,跟着我……”
“奴才是您的人了啊!奴才伺候了您这么久,您不能无情无义!”清泉无辜道。
“我还无理取闹呢!”顾楚寒怒翻一眼。
程沂目光锐利,“大表兄!清泉是你的心腹,如此安插在九郎身边,只怕很不妥!会让九郎非常不舒服!”
顾楚寒连忙跟着点头,应声,“对!我自己有人手!”
看她一副找到人出头的模样,苏荩眸光暗凉,“你若实在用不惯他,我给你换一个。”
他的目光让顾楚寒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暗跳了挑,咽了下气,看看清泉,又看看他,“不用了!我这人手都用不完!”她又不是犯人!还走动被他的人监视着!就不要!他把弄到京城来,还一直给她调养身子,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动她的!
“身边伺候的,还是用自己的人好!用着放心!”程沂也道。
苏荩不再说话,收了清泉离开。
他一走,空气都松懈下来,顾楚寒也松了口气。
程沂拉着她,“我有话问你!”
顾楚寒不用想也知道他想问关于苏荩的事,今儿个两人就暗暗敌对,忍不住叹口气,跟他到了书房。
程沂转过身,“九郎!你和苏荩是怎么回事儿?”看顾楚寒张嘴要回话,他又道,“不用找什么他救过你帮过你的那些话,我指的是他对你目的不纯!”
顾楚寒这下借口都找不到了,“那个……”她难道还能告诉他,她是穿越来的,还身负异能,苏荩那老牛鼻子看上她的魂魄还想采补她炼化她!?
程沂皱眉,“你说这院子你是租的,那你知道他就住在隔壁吗?”
顾楚寒睁大眼,“你说什么?隔壁!?”草!卧榻之旁岂容奸人鼾睡!?
“他对你做了什么?”程沂突然抓住她问。看他反应这么大,绝不是被苏荩美色迷惑了!一定是欠了他的救命之恩,苏荩以此要挟,九郎受制于他!
顾楚寒拧着眉,“倒是没有对我做什么!”
程沂松了口气,“你搬家!搬到我那里去……如果你嫌住的不惯,我那边还有个院子小点,或者再买个其他的院子!他现在还没对你做什么,日后肯定会露出真面目!”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荩欺辱他!
顾楚寒也不想跟那个老牛鼻子做邻居,可她今儿个才把清泉给退回去,他没说啥,可那脸色肯定是不悦了!这又是在京城,他如今已经在宫里行走,升职做皇帝侍讲也是早晚的事,真要对她下手,简直不要太容易!
看他犹豫,程沂怒问,“是不是他胁迫你了!?”
“没有!”顾楚寒摇头,仔细想来,那老牛鼻子倒没胁迫她!?
“那你为什么会害怕他?”程沂直视着她。
顾楚寒苦了脸,“你不觉得那老牛鼻子吓人吗?”
老牛鼻子……“苏荩是玄门中人,他做了什么!?你看见了!”
“捉鬼算吗?”顾楚寒抿着小脸瞪着两眼问他。那老牛鼻子要捉她!
程沂惊了下,看她的样子,忙安慰,“不用怕!少林寺的慧虚大师说过你福星高照,那些东西不说寻常看不见,也不敢沾你的身!”
顾楚寒点头,两辈子都没见过鬼,倒是人比鬼可怕多了!
程沂心念一动,“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到少林寺走一趟,先让人去打听看慧虚大师何时回寺!”
顾楚寒不太敢去,“先看看吧!”
程沂又说起搬家的事。
这个顾楚寒就真的不敢搬了,那老牛鼻子要真让她见鬼可就玩完了!
“这里挺好的!他就算捉鬼,现在朗朗乾坤,哪没事儿那么多鬼!我们都已经安置下来了!而且这里离国子监也近!那老牛鼻子也伤不了我!就先这样吧!”
离国子监近,是因为苏荩特意选的地方,两个院子,一座给她住的。
程沂还想再劝,“他对你的目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目的!他那分明是觊觎你!”
顾楚寒笑着摆摆手,“得了得了!就算苏家有这传统,他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你忘了我靠山是谁了!”他特么主意早打到她头上了,她干不过人家能怎么办!?
看她伸手指着天,程沂有些哭笑不得,“苏荩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会旁门左道!”
“可是他对付不了我呀!我这么久了都没有事!”顾楚寒抬起胳膊给他看。
程沂劝了半天劝不动,只得说好明儿个碰面时辰离开。
顾十郎看他走,找过来,“九哥!程大哥说了啥?”
“让我们搬家,离那个老牛鼻子远一点!”顾楚寒拿着冰镇西瓜啃上一口。
“那我们搬吗?”顾十郎忙问。苏荩对九哥那是肯定目的不纯!但程沂更不行!他觉的跟苏荩住一块,至少有个照应!他想要娶九哥,肯定得好好表现的!
“搬啥搬,都住下来了!”顾楚寒翻了一眼。
顾十郎点点头。
次一天程沂沐休的,顾楚寒几个人集体出动,把土产连同给他女儿的见面礼都送到程府。
程沂带着他们出去逛京城,吃小吃,又指着哪一片住了哪些人家,谁家和谁家是姻亲,谁家和谁家不对付,还有暗中倾轧的关系,又在外面酒楼吃饭,逛了夜市。
京城不愧是京城,繁华非襄阳和武昌府能比,还有南燕国和北辰国的商人。只是这汴梁城靠近黄河边,隔不多少年就要被淹一次,在这个地方建都,还真是总住新房子!脚底下不知道踩着多少层的城池!
逛了一天,看了个尽兴,玩了个尽兴,也累的差不多了,晚饭吃小吃都吃撑了,程沂这才把他们送回家,连同买的小吃和各种小玩意儿。
“下次沐休,我再带你去郊外骑马!看看湖光山色!”程沂又约定下次。
顾楚寒忙道,“下次还去套圈!”
她今儿个套圈没过瘾,多套了几个就被人撵走了。
程沂宠溺一笑,“好!还去套圈!”
顾楚寒摆手,“回去小心!”
程沂应声,看了好一会,这才返回家。
看他脸上还带着明艳般的笑,那是打心眼里儿高兴,开心,欢愉的!挥墨和泼墨都无奈不已,公子本来已经娶妻,如今又有了女儿,可偏偏朝廷恩贡,把顾九公子召来了京城,这下公子只怕越陷越深啊!还是赶紧给夫人传信儿,让少奶奶满月之后就带小姐过来吧!有了孩子绊着脚,公子也就没太多的心思想顾九公子了!
顾楚寒第二天又带着顾十郎和顾五郎,李二郎三人去拜访了附近一个有名的夫子,送上束脩,勉强通过考核,留在了私塾里念书。她则到国子监去报道。
名字一挂上,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位因制造机器几次得了封赏,又恩贡的贡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顾楚寒来到国子监,虽然之前大概了解过,还是觉的有些懵逼。没想到这国子监竟然跟后世高校有的一拼!还分门别类的授业!
律学,书学,算学!还分馆教授,各种博士,助教,直讲,掌教一堆,都还是有品级的官员。
而且必读书之外才是学习的东西,规矩严苛到她觉的上了管制学校,不!就是管制学校!连特么规矩都有五六十项!她瞄了一眼,不准旷课请假,打架斗殴,连上课期间上茅房都不行!违反规矩就拿竹条打手板!
搞的顾楚寒头都有些晕了,才在一个周姓掌教考校完功课之后,领了校服换上,带去学堂,安排了座位。全程都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她上了那么多学都没这么紧张过,实在这些夫子掌教的可都是老古董!这国子监也是让她头大的存在!
她现在后悔了!现在再走还来得及吗?
学堂上的学子看着她,有人忍不住抽气。实在是那一身堪比丧服孝衣一样一黑二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束紧腰带,有种利落洒脱的清绝之态,一张雌雄莫辨俊美漂亮的脸庞,却英气的眉眼,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她刚进来就引起众人注意,下了课,立马有人凑上来,“小白脸!你就是那个得了恩贡的顾楚寒?”
顾楚寒抬头,就注意到他的衣裳,虽然是同样的颜色,却跟他们不一样的衣料,明显自家做的,能搞这份特殊看来家里有点权势,“我就是顾楚寒!”
“我倒是没想到长了这么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张宗冕冷冷勾起嘴角嘲弄的笑道。
顾楚寒挑眉,拱了拱手,“敢问阁下是……”
他身旁的人立马介绍,“这是张家的三公子张宗冕!你这乡野山沟沟里来的怕是不知道张家,我们可告诉你,张家是世家大族,族中为官着十数人!其他更不计其数!”
顾楚寒心念一动,“张丛文是你什么人?”
“我三叔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张宗冕怒喝了声,他最崇慕的长辈就是三叔,只可恨好人没好报,三叔竟然被鞭炮炸到脸上,伤了一块还瞎了一只眼,现在只能调离重要职位,任个闲职!
顾楚寒眸光幽幽的笑起来,“原来是张家的人!还真是没想到刚一来就碰上了!”
张宗冕仿佛被她眼神看的脊背发寒。
顾楚寒再一拱手,“张大人曾在襄阳府任知府,倒是承蒙张大人照顾!如今见到张三公子,自当感谢一声!”
张宗冕一脸看不上她的样子哼了声,上下打量她,估价似的,“看你还算有眼色,本公子允许你以后跟着本公子了!”
“不敢!我这次头一次出远门,比较恋家。每日里还要回家去!”顾楚寒来时就报备定了不留宿。
“你胆敢拒绝我!?”张宗冕脸色一沉,怒视起来。
跟着的几个人也都说教威胁起来,“能让跟着张三公子是你小子走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国子监有多少想跟着张三公子跑腿儿还排不上号呢!给你脸了是吧?”
顾楚寒摸了下自己的脸,坚决的摇头,“不!我觉得我的脸挺好,你们的脸太丑,不要!”
“你……你竟然敢说我们的脸丑!?”几个人都被激怒了。又立马挑拨张宗冕,“这个乡下山沟沟里来的小白脸,竟然侮辱张三公子!说张三公子长得丑!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宗冕面色阴沉,带着怒容,“顾楚寒!本公子再给你一个机会,给我磕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