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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竹很快就把相关的人员统统集结在了安居苑的院子里,主要有王坤以及昨夜巡逻的守卫,还有守夜的小太监、那名爬床的小丫鬟小慧以及与她同屋的丫鬟。并且顾春竹还让王坤把将军府内所有的丫鬟都召集到了安居苑,站不下就就站到院门外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顾春竹让下人搬了把太师椅放在屋檐下,她好整以暇地安坐其上。
无关的丫鬟们一个个哆哆嗦嗦地低垂着脑袋,连大喘气都不敢,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响惹怒顾春竹。
而随后而来的的守夜小太监和爬床丫鬟被压着跪在顾春竹面前,守卫们一脸羞愧地站在王坤身后。
人全部齐了之后,顾春竹依旧一言不发。明明坐着的她并不太高,却依旧让在场的众人觉着,在自己面前压下来的是座巍峨雄山。
明明顾春竹表情平静无波,却让众人冷汗丛生。
顾春竹难道真的如表面那般冷静或者是一点都不生气吗?不是的,怒不可竭的她是在强压自己的怒火。正如活火山爆发前夕的山口湖水,前一秒还是安稳祥和,下一秒就会沸腾。
气氛的紧张态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明显,空气中犹如一张网将众人越封越紧。紧绷状态终于达到一个顶点,崩溃就在一线之间。
王坤自诩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在此刻也是汗滴悄悄从他鬓角滑落,一串接着一串。
顾春竹在这时也终于发话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除了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巡逻的守卫?跟爬床小丫鬟同屋的丫鬟?今天我就要把这股不良歪风给完全镇压,所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交代清楚,小太监你先把昨晚的事情详细道来。”
昨晚的事情跟安安之前告诉顾春竹的核心内容差不多,小太监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惊醒,就发现小慧想要趁他打瞌睡的时候偷溜进小成的屋里。小太监当即就扑过去拦在小慧的面前,小慧看小太监并没有大吼大叫就试图让小太监和她同流合污。
小太监坚定地表示了拒绝,就在他想要开始叫人的时候小慧捂住了他的嘴,依旧在他手里塞了几块碎银子,“我立马就走,求求你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好吗?”
捏了捏手里几块碎银,小太监利欲熏心地想到,这件事就天知地知我知小丫鬟知,而且小丫鬟还没有真的跑进小成少爷的屋里,那我手下银子不往外说应该是可行的吧?但没想到小丫鬟也是够鬼,果然敢把爬床付诸实际的人还是有点东西。
就在小太监被银子攻下心防,不自觉放松身体之后,小丫鬟放开小太监就溜进了小成的房间。小太监十分紧张地跟上去然后抢在小丫鬟靠近小成床之前截住了她,小太监气愤却不得不压低声音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现在走我还可以当作你没来过。”
小丫鬟嘲讽地看着小太监,冷声道,“你看看你手里捏着的是什么,你说我被逮住以后,就说你是被我收买故意放我进来的,夫人会如何对待你?”
小太监之前并未有多少机会见到顾春竹,但是也经常听闻顾春竹是个好主子。但他又想到有这种吃里扒外行径的仆人通常的下场有二,轻则发买重则杖毙。想到这里他就瑟瑟发抖,却强装硬气地反驳,“夫人这么仁慈,肯定会相信我的。”
因为小太监态度坚决,小丫鬟最后还是无功而返。第二天小太监交过伺候小成的任务,整个人因为熬夜而迷迷糊糊地往后走的时候,就被悯枝逮住聊天。他也是困懵了,再加上对小丫鬟出尔反尔的气愤,直接就把除了他收下钱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悯枝。
小太监其实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有心想要掩盖一点实事,不过顾春竹长久的沉默威压还是把他吓破了胆,最后是选择哭着把全部事情对顾春竹和盘托出。顾春竹听完之后直接就把惩罚敲定,“按就发买了吧,接下来守卫们好好聊聊你们的失职吧。”
守卫队长代表昨晚全部的守卫说话,干净利落地表示,“还请夫人责罚,昨日我们日常巡视整个将军府,并未发现有随便走动小丫鬟。”
“你们的疏忽也该罚,就罚半个月月例钱。”顾春竹轻描淡写地说着,守卫们也将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了,齐齐感谢顾春竹的仁慈之后就站到了一边。
与小慧同屋的有八名,只有一人说知道小慧晚上出去了。当时她刚好如厕回来,就发现小慧也要离开,不过夜色深沉她就没发现小慧衣衫的不寻常,当时很自然地就跟小慧说了一句,“你也去茅厕啊。”据她回忆,小慧当时很急,她以为小慧忙着如厕就没多问。
顾春竹听完之后点点头,多的话一句都没说,这让那名丫鬟更加紧张了。随后顾春竹又再一次问了其他的丫鬟,到底知不知道小慧昨晚的计划。其余的人都连连磕头,不惜把额头都磕破了,地上也留下斑斑血迹。
小慧被留在了最后,不过顾春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问她,她直接手一挥,“王管家,给我把这名不安分的丫鬟绑起来,给我用蘸盐鞭子抽,让其他所有丫鬟好好看看不安分的下场。昏迷了就用盐水泼醒,给我打够一百遍再说。”
其实顾春竹对丫鬟还是小姐并没有什么多的想法,毕竟是深受人人平等观念的熏陶。所以这件事若是自由恋爱两个人忍不住,顾春竹大概率也不管又或者唠叨两句就算了。
但这次的事件却是丫鬟动了歪脑竞,想趁着小成醉酒乘虚而入,强行用生米煮成熟饭的手段来上位。
小慧还以为自己可能会和小太监一样被发买,结果没想到顾春竹是要她的命!本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这下没一下子哭抽过去,哭着喊着向顾春竹求饶,但顾春竹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觉着吵,摆摆手让下人把小慧的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