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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砸了老太太
房至禹感觉到有人来，起初以为老太太这次气得不轻，茶杯也是冲着自己来的，本打算硬扛下来，谁知茶杯的方向，却是朝着房卿九而去。
房卿九：“……”
呵呵。
老太太眼光不错，挑选的角度很好。
她还留意到，这茶是刚刚沏好的，若这一杯砸过来，她得受好一通苦楚。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把利益得失，面子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与林知媱接触，等同于是当众不把老太太的警告放在眼底，也与挑战她在府里的权威没两样。
老太太看起来就不是良善之辈，想来暗中的手段也狠毒。
“小姐——”兰茜见状，想要上前替房卿九挡住这一茶杯，然而在她动作之时，被房卿九用力的往旁边一推。
房卿九看了眼迎面而来的茶杯，从角度判断，这个茶杯不会砸到她的脸，最多砸到她的身上。
砸到也没什么，只是会烫的她肌肤生疼发红。
这老太太……
原本她不打算继续气她的，只是她这般狠厉的心肠，倒是让房卿九没了那点对长辈宽恕之心。
她站在原地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茶杯砸过来。
老太太见她没有闪躲，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就在她神色松散时，房卿九动了，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还没等老太太看清楚动作，茶杯就原路返回。
砰——
老太太额头一痛，头上及脸上都沾了茶叶，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流到脸上，打湿脖颈周围的衣裳。
兰茜在一旁看傻了眼。
她倒是忘了，小姐是会一些功夫的，老太太想要欺负她，只怕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虽然说晚辈不应该如此对长辈放肆，但她还是想说，做得好！
当年老爷跟夫人的死，以及铺子的事情，说老太太没有在中间参合，给二老爷出主意她是不信的。
这一家子，靠着老爷夫人留下的铺子发家，享受着小姐本应该享受的一切，却从未尝到过她跟小姐在桃源镇食不果腹的艰难。
老太太痛的脸色一变，双手握紧，双眼狠厉浮现。
房卿九做出关心的表情，想要冲上前去帮老太太拿掉头上和脸上的茶叶，却又畏惧老太太毒辣如蛇蝎般的目光：“祖母……您没事儿吧？”
老太太死死的瞪着她，一言不发。
恰好这时候，到了平日里大家给老太太请安之时，黄氏跟房如韵听闻了老太太要找房卿九麻烦的事情，兴致冲冲的跑过来看热闹，没想却看到老太太被房卿九给修理了。
随后赶来的茵姨娘胆子小，一见着情况直接傻眼。
房如甯见到自己祖母被修理，并无什么表情。
这家人对她的漠视和冷淡，早已消磨掉了她的孝顺。
房添寿这两日忙着铺子的事情，天蒙蒙亮就出了门，自然错过了这场好戏。
房至禹仍旧跪在地上，看了呆住的众人，冲着房如韵使了眼色。
房如韵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接收到房至禹的眼色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老太太身边，拿出手绢帮老太太擦脸：“祖母，您怎么样？”
老太太拿开房如韵的手，瞪着房卿九，等着她的道歉。
刚才那一幕，在场众人都看清楚了。
是房卿九做的。
是她把茶杯砸到了老太太身上。
房如韵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伸手指着房卿九：“堂妹，祖母是我们的长辈，你就算对祖母心有芥蒂，可你身为晚辈，基本的孝道该学过吧！”
房卿九这人从上辈子就是放肆惯了的，才不在乎房如韵的说词。
孝道没错，但有的人，配不上这两字。
再说她又不是房卿九，骨子里，她依旧是房三思的独女房卿九，跟房府这群人没什么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跟她提个屁的孝道！
就是原主，对房家的人也是存着恨意的，想来不会愚孝。
对上老太太吃人般的目光，房卿九无害的道：“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茶杯冲着我砸过来，想也没想的做出了反应，但是我没想到……”
黄氏走到老太太身边，她早看房卿九不顺眼，一直想要找机会惩罚她，只是老太太念及她的利用价值，由着房卿九任性妄为。
这次房卿九欺负到了老太太头上，估计老太太也是时候反击了。
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她自然要落井下石。
“老太太，我看阿九的确不是故意的，不过阿九说到底还是伤了您。我觉着这事儿，就算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她父母的面儿上不严惩，但也应该给府中的晚辈树一个榜样。您想，若是以后小辈与长辈发生冲突，难道个个以无心之失辩白，便不予追究了吗？”
“……”
老太太阴沉着一张脸。
她当然想追究，可是她活了几十年，对于房卿九，总有一种莫名的忌惮。
此事，她也说不清道不明，更摸不出头绪。
房如甯上前，跪在老太太跟前，帮房卿九求情：“祖母，我等小辈自是尊敬您的，只是阿九纵然有错，说到底也是无心之过，并不知道会造成伤害到您的后果，还请您大人大量，别跟阿九计较。”
经过昨晚的醉酒，无论是在房如甯亦或是林知媱看来，三人之间的友谊都进了一步，因而房如甯不再称呼房卿九堂妹，而以阿九称之。
房如韵见到房如甯出言求情，眼底划过嘲讽：“二妹妹，大姐姐知道你爱护堂妹，但你也要站在祖母的角度，为祖母仔细的想一想。祖母今日受了这等气，若传扬出去，你让祖母以后在府里如何立威？”
黄氏在一旁帮腔：“韵儿说得对。”
她冷笑着望着房如甯：“说来，要惩罚也不知这件事，还有昨天晚上，你，房卿九与林知媱一起在院内饮酒。你们可还记得，老太太说过什么！”
房如甯跪的笔直，无话可说。
茵姨娘冲上前，护着女儿：“老太太，您别生气，甯儿就是一时糊涂！”
老太太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丢了脑子，不知道黄氏所图，她眼神里泛着冰凌一样的光：“阿九，大家都要我处置你，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