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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一个人？两个人？
秦桑眨眨眼睛，只觉得顾行墨脸色沉郁的厉害，看她的眼神更是高深莫测。
她以为他跟顾老爷子谈的并不顺利，顿时更觉得心慌。
秦桑尽量自己看起来平静，抿唇笑笑：“顾先生，你跟老爷子谈完了吗？那现在……我能离开了吗？”
顾行墨走近她，深深睨着她，口吻却很凉：“你想去哪里？”
他似乎有些不悦？
秦桑意识到这一点，暗暗改了语气，微歪着头，佯装不明所以的问：“我们今晚不回兰苑吗？”
果然，措辞变了，他幽沉眸中的冷意也淡了许多：“今晚不回去了。”
这是要住在顾家老宅吗。
秦桑心中有些急，面上看起来仍旧温顺。
“好吧。”
点点头，她沉默下来。
见秦桑站在原地不动，顾行墨解着扣子的时候停下来，居高临下的觑了她一眼：“不去洗澡睡觉？”
“哦，好的。”她回神，心不在焉的，听话的往浴室的方向走。
这里浴室的布置跟兰苑的差不多。
秦桑在干燥的衣柜里抓了条浴袍，一边思忖之后要怎么办，一边漫不经心的除去自己的衣服。
她是不敢当面去问顾行墨——
蒋月怎么样了？蒋家如何？这件事情最后要怎么解决？
方才顾老爷子愤怒指责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这让秦桑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她快要无地自容了。
或许，跟顾行墨的关系，到了应该结束的时候了吧。
再有一个月就是新年。
到时候《大宫红颜赋》的剧组的片酬就可以到账了，她之前拍摄的几只广告，尾款也即将划入账户。
秦桑暗中算了算，这些钱加起来，连同她手里的存款，勉勉强强刚好可以凑够五百万。
到时候——
她就把钱还给顾行墨，把话说清楚，结束两人的关系。
再然后，就跟世天集团解约。
划清楚一切关系后，不管是顾行墨还是顾晏霖，她都不会再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顾家这种顶级豪门世家，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招惹的起的。
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当初秦桑的预期了。
为了那还债的五百万，事情已经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这并不是好兆头！
至于结婚证……
秦桑光着脚踩在地面上，打开了调控的蓬蓬花洒。
淅淅沥沥的温水倾泻下来，顺着额角流下，让她头脑更清醒了一些。
结婚证的事情，解决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不过……
她只要还掉顾行墨的钱，再放低姿态，好好的求求他。
他应该就会放她离开的吧。
毕竟，秦桑实在不知道顾行墨有什么理由要一直抓着她不放。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顾行墨是商人，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花掉的五百万，物有所值罢了。
如今这么久了，他也算是亏不是吗。
这么想着，秦桑的心，勉强安定了一些。
离开顾行墨的打算跟计划都有了，只等片酬到账，她就可以彻底解脱。
她深吸了口气，鞠了一捧水洗脸。
浴室里被升腾的滚热雾气氤氲，有些模糊不清。
“咔——”
身后，浴室门发出被人推开的声响。
秦桑一惊，护着身体，慌乱的转头看去。
顾行墨扶着门把手，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眼瞳溟黑幽沉的朝她望来。
他仍旧穿着刚才的西裤衬衫。
衬衫的纽扣开到第三粒，小麦色的精瘦胸膛，隐约可见。
“顾先生！！”
秦桑急的憋红了双颊，手忙脚乱的护着自己。
可只有一双手，上下不得全，护哪里都无济于事。
衣物又在远处。
秦桑窘迫的恨不得蜷缩成球，“顾先生，你进来做什么啊？”
顾行墨俊美无俦的面容，在雾气中模糊。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纽扣，动作慢的像是电影慢镜头，一粒粒解着，带了秦桑极大的威慑与压迫感。
“洗澡。”
低沉醇厚的嗓音，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
他难道要跟她一起？
秦桑更加慌乱，红着脸使劲的往后退，结结巴巴的说：“我……我马上就好了，顾先生能先出去吗？”
顾行墨视线在她身上兜转，瞳孔像是泼了墨般，喉结滑动：“不能。”
秦桑急的跺脚，羞怒不已。
“那我不洗了，顾先生先吧！”
在他眸深似海的凝视下，秦桑实在做不到坦然自若继续下去。
弯着腰，急急忙忙的伸手去够衣物。
顾行墨嘴角勾了些，先她一步，抓住了秦桑的手腕。
花洒下的温水，瞬间毁掉了他的衬衫与西裤，勾勒出的肌肉轮廓，让人脸红的想要大声尖叫！
在秦桑的低喊中，顾行墨蓦地将人桎梏，手臂揽住。
用一种无法言说的方式，把人拦在了墙壁与自己之间。
“顾、顾先生！”
秦桑顿时没了脾气，垮下小脸，求饶着。
顾行墨手指刮刮她似哭的小脸。
心口的那把火，烈的要把他五脏六腑都烧成灰。
“我允许你走了吗？”
一句话，已经让秦桑预料到事情即将如何发展。
她紧张的快要哭出来，求他：“顾先生，别……别在这里。”
顾行墨没有答她，只沉沉低哼。
下一瞬。
抬起秦桑的下颔，以吻封缄。
她张大眼睛，跟一片秋风般中的落叶似，无处着落。
……
升腾的水雾，让一切都不清楚。
半面墙的洗漱台镜中，是模糊难辨的人影。
让人分不清楚那倒映出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
秦桑从没有跟顾行墨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情。
他却像是乐在了其中，发现了新玩具似的饶有兴味。
秦桑扶着洗手台，浑浑噩噩，密长的睫毛尖儿都是水滴，分不清那是额头的汗还是水。
身后的人，神情带着克制的隐忍，似乎比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秦桑终于坚持不住，低了头，语不成调：“顾……顾先生，你、你好了吗？”
“马上。”男人简洁的吐出两个字。
秦桑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大骗子！
半个小时前。
他给她的就是个回答。
秦桑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又说：“求你……快点好不好？”
“哦？你想快点？嗯……给你。”
秦桑：“……”
混蛋啊，她说的是快点结束啊！
不是快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