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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心道
昏暗的天地之间,只剩方白和小雨两人,其他人都进入炼天鼎。
之前的默契不见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再往前会很危险,时刻都会进入空间裂缝,你要小心了。”小雨轻声说了一句,依旧没有进入炼天鼎的意思。
“嗯,我会小心的。”方白看出来小雨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小雨踌躇许久,喃喃道:“前方是妖圣大力尊者和锤圣战斗过的地方,我们一起去看看,或许能找到对你有用的东西。”
大力尊者?锤圣?
方白微微一愣,能称尊的妖圣一定非常强大,有封号的圣人同样无比强大!
远古时期不同现代,强者如云,圣人遍地,只是看看这里战死的圣人和妖圣就能想象的出来,那个时代的强者有多少。
而能在那个时代称尊、封号,那都是强者中的强者!
“好!”
方白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前行,没有凌空飞行,在这虚空不稳的地方很危险,还有一点他们很享受这种感觉。
大力尊者、锤圣,听起来就像是以力量见长,妖族以力量见长不奇怪,人类就有些非同寻常了。
如果猜的不错,锤圣一定是体修,或者是两者兼修!
“有人觉得领悟的道越多,日后就会越强,其实这是一个误区。”小雨缓缓说来,方白侧耳聆听。
小雨前生至少是准圣,很有可能是圣人,而方白前生不过是窥道境,一见准圣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听准圣讲道。
“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不成圣终究是黄土一捧。”小雨继续说道:“人力有穷尽,想要早日问圣,最后的方法就是专一!”
“当然,单纯的领悟一种道并不意味着实力就要弱。”
小雨说着停下脚步,侧目望一眼四周颤抖的虚空,喃喃道:“当初锤圣炼体,只修力道,力量用到极致,一锤落下可撕裂空间,足见其力量之强!”
“极致,无论是什么道,只要修炼到极致,都无比强大!天地间没有最强的道,只有最适合自己的道。
是强是弱,就要看修炼到什么层次了!”
听到这里,方白停下脚步,前世的他只修剑道,天赋也算不错,两百年时间问道,说不上强,也不能算弱。
今生本打算也只修剑道,可因为风字院的缘故,同时领悟了风势,只能将风道继续走下去。
太虚、返虚对寻常人或许来说很难,但对他窥道境强者转世之人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
至少在窥道之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窥道之后呢?
到了那个时候,剑道、风道的每一步提升,都需要旷日持久的感悟,真气的累积有了炼天鼎之后,反而不是问题。
“莫非要舍弃一种?”
方白摇了摇头,他体会到两者兼修的威力,至少目前修炼还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但小雨绝对不会骗他,一个圣人的经验何其珍贵!
“那个时候的圣人,都是只修一种吗?”方白低声问道。
“当然不是。”小雨淡淡道:“能够问圣之人,哪一个不是恃才傲物之辈,许多人都会选择兼修其它道。
但很少有人能两者兼顾,实力并不比专修一种道的强,反而要弱上一些。
当然,也有一些逆天之人,能够将两种不同的道修炼到极致,相辅相承,威力无可匹敌!
最出名的就是圣者寰宇,据说他兼修五行之道,号称寰宇之内第二人!”
“第二?”方白疑惑道:“那第一是谁?”
“第一?”小雨浅浅一笑,“你应该清楚。”
“大神风里希?”方白脱口而出。
“嗯!”小雨淡淡点了点头,面色略有不悦,方白如坠云雾,不知到底哪里招惹了她。
“圣者寰宇据说是最接近大神的人,可依旧无法在大神面前撑过十招!”小雨淡淡道:“而能做到寰宇那样的,在那个时代不超过三个人。”
方白再次沉默!
三个人,至少说明有人做到了,这不是一条绝路!
可在那个强者如云的时代,只有三个人能做到,可见有多么艰难!
若是在没有进入冰渊峡谷之前,方白自问登顶天源大陆第一人是时间问题,毕竟他有窥道境的感悟,还有炼天鼎的支持。
但现在不同了,小雨、天星、天月,要么是圣人轮回转世,要么是准圣轮回转世,还有方鹏远一个金翅大鹏逆天存在。
哪怕是项樗,如今拜师圣人,将来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而他窥道境轮回转世就显得不值一提,要不是有混沌八极大法,他会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这些人。
他现在的实力比他们都要强出不少,但只要给他们时间,将来都会成为天源大陆逆天的存在!
“到底该怎么办?”
方白有些疑惑了,听小雨的意思是让他在剑道、风道之间做出选择,至于炼体是可以兼修的,但不能耗费太多时间。
真要做出取舍,那必定是修炼剑道而舍弃风道,前生就是以剑入道,如今更是炼化了圣人剑道!
但方白不愿!
既然有人能够做到,说明他也有机会能够做到,即便希望渺茫,他也想要试一试!
无论是什么道,说到底都逃不过心道!
坚持本心,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道,就算是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
而抛弃本心,将来又如何能得成大道?
想到这里,方白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脑海想起前世师父曾告诫过他的一句话,“难以抉择的时候,问本心,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
心情开朗,脑海清明,周身猛地清风拂过,渐渐风浪翻涌。
“嗯?”
小雨诧异的望来,面色一黯,喃喃道:“既然你有此心,那就坚持自己的道吧!”
话音落下,小雨已经飘然在百丈之外,方白周围风浪渐起,蔓延到十丈开外。
十丈、三十丈、八十丈、一百丈……
暗淡的天空下,以方白为中心,狂风席卷,顷刻间风浪冲天而起,远远的望去,一道周围百丈,高愈三百丈的龙卷风在肆虐。
方白处在风暴的中心,双目紧闭,神态古井不波。
“或许你真的能做到,我也希望你能做到。”小雨望向风暴中心,低声呢喃,“炼天鼎选择了你,那就是大神选择了你,我相信你能做到!”
就在狂风席卷的同时,往北千里之外,一根擎天玉柱底下坐着一个驼背老者。
擎天玉柱高达千丈,驼背老者坐在下面犹如一只蚂蚁般渺小,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如高山般巍峨。
身影好像时隐时现,渐渐有和那千丈擎天巨柱融合的迹象。
忽然,驼背老者皱了皱眉头,双眼睁开,疑惑的回头朝南看了一眼之后,再次闭上双眼。
风暴整整持续了七天,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处在风暴中心的方白,募然睁开双眼,嘴角浮起一丝轻笑,随手一摆,四周风暴戛然而止!
“风意入门?”
方白淡淡点了点头,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风意对他来说很陌生,不如剑道一般,既有自己的感悟,还有圣人的剑道。
日后修炼,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不过,现在风意入门之后,返虚境的大门彻底敞开,有炼天鼎的支持,突破返虚境只剩下真气积累的问题。
风意要想再有所突破,还是得回到风字院慢慢领悟,那颗庞大的御风珠就是他的机会。
“看来你想好了。”
小雨看着神采飞扬走来的方白淡淡说道。
“嗯,是什么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想要什么道!”方白脚步随意一踏,笑着说道。
“心?”
小雨微微愣神,良久之后,方才轻叹一声,“枉我修炼多少载,还不如你想的透彻!”
方白苦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很不喜欢小雨说话的语气,那种凭空换了一个人的感觉,好像有人抢走了他的小雨。
此刻的小雨,是赢沐雨,也不是赢沐雨!
这种感觉让方白失望、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给我点时间。”小雨轻声说道,方白的表情太过明显,即便她不是观心者也能看的出来。
“嗯,我不急。”方白点了点头,两人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