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www.qqxiaoshuo.cc,最快更新草根小职员 !
从江毕凡的嘴里得知焦坤保不但以一千万要挟周伟潮,还让其向陆渐红行贿,康佳诚骂了一句“不知死活”。周琦峰是什么人?一千万能难得倒他?陆渐红又是什么人?五十万就想把他搞定?如果是钱可以摆平的事,他康佳诚又何必处心积虑地向陆渐红卖好,甚至连在女儿康晓敏的事上都选择了忍气吞声。而融资公司被查封,焦坤保被捕,也证实了他的判断。
康佳诚与焦坤保的认识是通过江毕凡介绍的。而他与江毕凡相交已久。他知道,虽然自己是双皇市政协委员,双皇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但这些是入不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法眼的,便何况自己的底子并不干净,所以他便走迂回路线,去结识这些官员的子女,相较于官员自身来说,他们子女的免疫力要低上很多。康佳诚拉拢人这方面的能力是没得说的,在他的金钱攻势下,江毕凡很快便与他打得火热。认识了焦坤保之后,康佳诚还主动出资三百万,当然他聪明得很,拉拢归拉拢,绝不掺合起一起,因为他知道,这些公子哥出生于领导干部家庭,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形成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所以他们做事很不靠谱,P股也大多不怎么干净,跟他们纠缠不清,搞不好犯了事的时候自己就会被拉出去当替死鬼。
他知道所谓融资公司,只是披了一个“公司”的外衣,骨子里根本就是放高利贷的,迟早要出事,那个“宝马乡”就是个范例。所以那三百万他连欠条都没有让焦坤保打,算是感情投资。在他看来,钱就是用来花的,花了再挣回来,那样才有成就感,才能体现出人生的价值。要赚钱,就不能墨守成规,就不能固步自封,那种小钱,不是赚钱,完全是找虐,要做就做大的。但是大生产往往都控制在政府的手中,所以,为了实现赚钱这个目的,他必须尽量打入政府圈子才行。昔日在双皇在这一方面他做得很到位,可是在双皇政治地震之后,大多的绝对关系都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他只有夹着尾巴重头再来。
在知道焦坤保进去之后,康佳诚也动过念头,是不是要借此机会向焦作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思,以便于能够直接拉近与他的关系。不过冷静下来一想,此举极不妥当。现在焦作林正在想法子捞人,哪里顾得上自己,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况且他只是个新来的副省长,在省里的根基还不够扎实。初到甘岭就出这样的事,一方面是因为焦坤保确实有把柄可抓,另一方面,焦坤保对周伟潮和陆渐红的举动很有针对性。以康佳诚对焦坤保的了解,他还没有这个脑子。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焦坤保是受谁的指令这么干的呢?焦作林?似乎除了他不应该会有别人。可是焦作林刚到甘岭不久,他能与周琦峰和陆渐红结下这么深的梁子?不要说周琦峰这个庞然大物不是他所能撼动的,就是陆渐红这个市委书记,恐怕也不好对付。这一点,康佳诚深有体会,花了几百万,就换来几句奉承话,可气的是,这笔钱陆渐红没有一分进口袋,实在是个水火不进的家伙。那么是什么让焦作林不遗余力地出此之策呢?结果是可以想像的,那就是还有更大的势力或者说是更大的利益诱惑驱使他去这和做。
想到这里,虽然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测,但是康佳诚还是彻底打消了去套近乎的想法。他与官员交好是想寻找靠山捞取利益,可不是参与到政治斗争中去。很显然,这是一场政治博弈,否则,以焦作林副省长的身份,他的儿子又何至于进去?他更清楚,无论他参与到哪一方,谁胜谁负,任何一方的实力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在这一点上,他很有自知之明,商人妄想与政府抗衡,那跟蚂蚁想吃大象一般无异。他只是有些暗骂自己的命不好,如果周伟潮欠的是自己的钱,那将会是一个极好的晋身机会,可惜啊,被焦坤保浪费了。
这件事牵扯了焦作林的精力,无暇去理双皇的道路修建工程,所以暗渡陈仓之计完美成功,潘顺利也不必担心焦作林会揪住双皇不放,这实在是个美好的现实。
焦作林从鲁寒星的办公室里出来,心情很是沮丧。儿子的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授意下进行的,而自己则是在鲁寒星的默许下才这么做的,可是刚刚请鲁寒星帮忙的时候,鲁寒星只说了一句话:“你儿子触犯的是法律,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这是过河拆桥吗?不,连河都还没过,就把桥拆了。其实鲁寒星有他自己的难处,这件事明着里没有他的份,但是周琦峰强势的反击让他感觉到,周琦峰的动作仅仅是第一步,绝不会轻易就这么了了。而自己处于下风这个现实让他不得不低头,有一句说,在阳光之下,一切妖魔鬼怪都会原形毕露。现在的他只有闷声不语,服从周琦峰,免得自己被抓住把柄。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向焦作林说的,希望焦作林能够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想得没错,这确实只是周琦峰的第一步,第二步不但来了,而且来得很快。
得到焦作林被双规的消息,陆渐红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焦作林是因为侵占中央下拨的道路修建工程款被双规的。这让陆渐红很是吃惊,他倒不是吃惊于焦作林的双规,而是吃惊于周琦峰的动作之快,动作之狠。他相信,这绝对是周琦峰的杰作。
这个动作,不是反击,而是主动出击了。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他必须把目光放在双皇上,毕竟政绩才是硬道理。
很快陆渐红便再次见到了周琦峰,不过不是在省城,也不是在双皇,而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