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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庆春的说辞一直都在说肖灵是一时糊涂,犯了失误,完全把自己摘开了。陆渐红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我也听到不少言论。庆春,你是领导干部,要注意声誉。”
贾庆春被陆渐红含有深意的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思维还是有局限性啊,只想着不担责任,却是没想到这件事无论谁对谁错,自己都难免沾染上桃色新闻,这个影响是巨大的,当即道:“陆书记,还是您想得周全。”
陆渐红点了点头,贾庆春为了能够挽回在陆渐红心中的印象,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我想,肖灵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这件事我不打算去追究她的责任了。”
陆渐红道:“你自己解决好。”
贾庆春闹不明白陆渐红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怏怏地出了去,心里是恼恨到了极点,都怪自己一时精虫上脑,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
陆渐红关上了门,走进了里间,打了个电话给周琦峰。
周琦峰的考察地点已经转到了康平,秘书拿过电话时,周琦峰刚刚在会议室听完报告,在前往视察地铁线的途中。
“渐红。”周琦峰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陆渐红心头微微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康平那边的工作是不是有什么令他不满意的地方,道,“您方便说话吗?嗯,加平市长病倒了,昨晚在医院做的心脏手术。”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才道:“我知道了。”
陆渐红没有再绕舌,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想必总理会进行布局。
放下电话,出了来,便听到有敲门的声音,竟是市委副书记柳建仁。
柳建仁现在在面对陆渐红的时候,心态坦然得很,在端正了心态之后,柳建仁深刻地体会到了陆渐红的人格魅力,良禽择木而栖,他已经是死心塌地地走上了这条船了。
“陆书记,土地指标的问题需要尽快解决了。”柳建仁一进来就直截了当地道,“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不少投资商会失去耐心,会大大影响到我市的招商成果。”
陆渐红也颇为头痛这件事情,在治理非法占用基本农田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让市政府协同有关部门赶紧拿出解决方案,只是现在祁加平忽然倒下了,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整体工作的推进。
“我昨早才听说,老祁倒了,而且还很严重。”柳建仁直言道,“陆书记,这恐怕又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陆渐红抬眼扫了他一下,道:“怎么?动心思了?”
柳建仁摆着两手道:“几个工业开发区就够我头大的了,我还需要锻炼,暂时没这个能耐。”
柳建仁倒不是故作姿态,他从级别上是够格的了,但是他任市委副书记的时间还不够,虽然有破格提拔的先例,但是他的破格可能性不大,从魏系倒到了陆渐红的阵营中,想来魏系也会很不爽,尽管是魏系也抛弃了他,而且这个位置烫手的很,祁加平一直都很配合陆渐红的工作,因为他的意外,恐怕无论是魏系还是蒋系,都不介意在京城这里为陆渐红制造困难,可以说这个位置花落谁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派系的力量,所以他用了腥风血雨这个成语一点也不为过。
陆渐红笑了笑,局势就是如此奇怪,像以前柳建仁跟自己格格不入,又怎么会想到能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一天?成昌怀这个市委秘书长卸任,恐怕也没想到后继的秘书长跟自己貌合神离,再像祁加平,又有谁会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如此之快地就应验了。
“事情总会有个解决的方法的。”陆渐红道,“开个……唉,算了,这事我来想办法吧。”
其实找分管领导和国土负责人,估计作用也不是太大,如果有效,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解决问题了。
陆渐红把事情给揽了过去,柳建仁自然乐得轻松,不过他眉宇间的忧虑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进入陆渐红的序列,他自然希望看到陆渐红顺风顺水,毕竟水涨船高之下,自己也会有所收益,祁加平的事情让京城的局势发生了不可测的变化,真不知道陆渐红会如何度过这道难关。
且说乔初一去了翌江区公安局,虽然他的名气没有游龙海大,但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谁也不敢小觑。
乔初一的态度还是比较和善的,甚至是相当客气,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司小石很是吃不消,在他的办公室里,乔初一和风细雨地道:“司政委,关于肖灵的案件,领导让我过来过问一下,没什么不方便吧?”
乔初一口中的领导是谁,司小石自然不会不知道,冷汗就从后背流了下来,领导为什么要过问?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只需要装聋作哑就行了,又何必再让乔初一过来一趟呢?
“没,没什么不方便的,透明公开嘛。”在这一瞬间,司小石已经决定了,如果领导有倾向性,那只能向贾庆春说拜拜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反正当时有贾庆春留下来的笔录,一切都是他自己说的,跟自己“无关”。贾庆春或许也没想到,过河拆桥并非是领导的专利,是个人就会有这样的恶念。
“那我可以见见肖灵吗?”乔初一提出了要求。
“可以,当然可以。”司小石看到乔初一嘴角淡淡的微笑,心里一哆嗦,差点就要说出来“肖灵是被冤枉”的了,什么样的领导最可怕?不是那种一直说狠话的人,而是那种一直笑眯眯的笑面虎。
司小石微微一笑:“那就麻烦司政委带我过去一下,时间不会太长的。”
肖灵坐在审讯室里,这一夜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囚徒”接受一夜轮流无休止的盘问之中,内容只有一个,交代事实。而真正的事实她已经不知说过了多少次,她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