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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凶者兵刑奉人头
风君子淡淡道:“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波特这人不错。……小白,你要不会带孩子就放我家吧。……孩子胸前就是那滴泪的十字剑,帮我还给洛小姐,我留了太长时间了。”
白少流:“还是我来照顾吧,山庄里人多。……老刘,你送风先生回家,时间太晚了又下着雪,路上小心点。”
风君子看着了众人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跟刘佩风走了。阿芙忒娜这才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她接到了波特夫人求助的电话,赶到时已经迟了,没有发现凶手是谁。
白少流恨恨道:“还用猜吗?十有八九就是福帝摩!”
阿芙忒娜:“我也怀疑是他,但是没有证据,志虚教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估计波特先生恐怕已遭不测。我要去问一问阿狄罗。”
小白道:“你去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要想查就自己查,我帮你!如果他们真对波特夫妇动手,你也有危险,不要轻易孤身涉险,今天你遇到风先生是走运。”
正在说话间,洛兮、赤瑶、清尘、海伦在坐怀丘中闻讯都来到了山庄,洛兮老远看见孩子就跑了过来抱了过去:“这是谁家孩子?还是黄头发的,好可爱!”
清尘有些狐疑的看了小白一眼,目光中有询问之意,小白赶紧解释道:“这是教廷神官波特的孩子,今天他家里出事了,维纳小姐赶到把孩子救了出来。”
“咦,这不是我的十字架吗?风先生还来了?”洛兮发现了小波特胸前滴泪的十字剑,正在诧异中襁褓中滚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星髓!”石头未落地就被清尘接住,很意外的叫出声来。
“就是星髓,我也不明白星髓怎么会落在这孩子的身边?它旁边还有张卡片,上面写着送给孩子的礼物。”阿芙忒娜皱眉道。
顾影:“怪事,这恐怕是阴谋,星髓是用来栽赃的,教廷追查这枚星髓已经很长时间了。……波特神官是乌由神学院的院长,可能也出事了,我和小白陪你一起去问个清楚。”
清尘道:“现在就去吗?我也一起去。”
白少流:“去了说不定要动手,清尘跟我走,顾影你留下来照顾山庄,海伦他们不会带孩子也不能拿主意,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人居中指挥接应。”
安排已毕,白少流、阿芙忒娜、清尘三人雪夜出发赶往乌由神学院,当然小白还有赤瑶随身。陶奇、陶宝镇守坐怀山庄,而赤蛟七剑暗中尾随小白等人做为后应。
坐怀山庄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成了一个稀罕物,洛兮海伦等人抢着要抱,小白下令将孩子安置在坐怀丘中,命手下随时看护不要出意外,在这里小波特终于安全了。但是远在万里之外,有一个人却忧心忡忡,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他就是教皇尼古拉.霍莫罗三世。
这天下午,教皇接到报告,说是枢机红衣大主教在度假时从庄园中失踪,庄园中的人全不知去向,庄园门外的大道上有魔法打斗的痕迹。约格在教皇的心目中不仅仅是理想的继承人,而且从感情上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教皇下了好几道紧急命令,首先命令郁金香公国附近的教区人员立刻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到约格的下落。同时派出冈比底斯自己的禁卫军赶往出事地点进行调查,这个时候邓普瑞多恰恰不在,教皇命令最高骑士训练营的总导师本勒登向罗巴大陆各地派出侦骑,看看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风君子与阿芙忒娜将小波特送入坐怀山庄的同时,教皇在自己的私人书房中等待各地回报的消息。此时本勒登总导师求见,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最高骑士训练营的三名导师,以及神圣教廷负责神迹训练的红衣大主教萨科奇。这五人走进书房刚刚行礼,教皇就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样,有约格的消息了吗?”
本勒登面色沉痛的说道:“尊敬的陛下,请您坐下。……非常遗憾的向您报告,根据神殿骑士托雷斯的回报,约格在郁金香公国遇到了黑暗势力报复性的袭击,恐怕凶多吉少。我已派人撒网式全力追查,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
教皇手抚额头,身子晃了晃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神情就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萨科奇红衣大主教做关心状上前一步绕过桌子去搀扶,口中安慰道:“愿上帝保佑约格,他会平安回来的,陛下也不要过于忧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教皇无力的摆了摆手,却没有说出话来,就在这时本勒登冲站在教皇身侧的萨科奇使了个眼色,萨科奇眼中露出了寒光。教皇的手垂在胸前,手指上带着那枚象征教皇地位的戒指突然闪了闪,教皇眼中流露出震惊的喜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只有他和约格之间才知道的联系方式,约格向他发出了信号,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约格没死,二是约格已经进入了冈比底斯,否则教皇感应不到。约格明明已经来了,而本勒登却告诉他约格下落不明,而且约格这么长时间没有公开露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教皇老奸巨猾,震惊只是一瞬立刻掩饰神情提高了警惕。
说时迟那时快,萨科奇已经动手了,他袖中飞出魔法杖,在极近的距离里射出几个乌溜溜乱转的小圆球落向教皇的身上。这是最高明的压缩空气魔法与雷电魔法的结合,这小圆球是被压缩的霹雳,爆炸的范围非常小,但是威力极大,几乎碰见什么就能毁灭什么,教皇的地位再高也终究是血肉之躯。
在神圣教廷中,公认的第一魔法高手是邓普瑞多,至于这位掌管教廷几十年几乎成为化石一般存在的老教皇,究竟魔法修为如何谁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四十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出手,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教皇也会魔法。
萨科奇第一次看见教皇出手,也是这一生中最后的一次。他的魔法杖射出压缩霹雳球,理论上来讲教皇根本无法闪避,而且教皇手中也没有魔法杖。就在这一瞬间,教皇突然一扬手,五指伸开,戒指上发出淡绿色的光芒,就像一湖秋水的波涛荡漾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
教皇的身影并没有消失,但却变得虚幻不实,包围身子的光芒折射出屋子里朦胧的光影仿佛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五枚压缩霹雳球落在教皇身上,就像游鱼滑入沼泽擦着身子的边缘旋了出去,并没有被触发。这是世上最高明的潜行魔法,由教皇施出,并没有潜行,而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仿佛无形的护身神圣法袍。
后来发生的事情萨科奇已经看不见了。教皇扬手的同时右手的五片指甲飞了出来,仔细看那并不是真正的指甲,而是指尖突然出现的一片凌厉白光。这白光就像五条耀眼银蛇,分别射向屋子里五个人,银蛇似乎还有灵性,带着弧形的轨迹能够绕过书架、雕塑等阻挡。萨科奇站的最近也最没有防备,偷袭的人反倒成为第一个被暗算的人。
一道白光钻进萨科奇的眉心,他那偷袭时阴险的笑容永远被凝固了,整个人成了石化状,脸色迅速的变白干枯,然后出现了无数道裂纹,紧接着整个人就像一堆碎裂的石像那样坍塌下去。这是什么样的魔法,竟有如此诡异的威力!
另外四人离得比较远,教皇出手时他们来得及警惕,一齐拔出短剑迎击飞来的白光。这白光诡异他们没有敢硬接,而是剑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带起一个漩涡将白光搅碎。萨科奇死了,他发出的压缩霹雳球失去了控制眼看就要爆发,然而教皇的另一只手抬起五指一拢,凌空控制住了这五枚滴溜溜乱转的霹雳球,紧接着再一弹,霹雳球向那四人疾射而去,去势比白光更急。
四人刚刚挡住白光,霹雳球就已经到了,本勒登挥剑喝了一声:“杀了他!”此时他们的来意已经暴露,只有孤注一掷立刻解决掉教皇。
这时就看出各人修为的高低了,四人挥剑只射出了三道剑芒,交叉的斩在无法躲避的教皇身上,坚硬的白橡木书桌被整整齐齐的切成四瓣,而教皇的身形硬受了这一击,碧绿的光芒荡漾仿佛在变形流动,又渐渐聚合成原来的身形。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不大的“噗噗”声,那是压缩霹雳球爆裂的声音。
站的离教皇最近的那名导师刚刚挥剑挡住白光,霹雳球射来正好击在他的剑柄上,爆炸的声音不大,他的手臂却沾染了蓝色的火焰,火焰迅速钻进了身子,在下一秒钟,半边身子就成了焦炭,发出半声惊恐的叫声倒地,而另外半边身子还完好如初。一枚压缩霹雳球的威力就如此巨大,如果五枚全在教皇身上爆开后果可想而知。
站在教皇正面的另一名导师挥出了剑芒,却正好迎击在霹雳球上,霹雳球爆开,他手中的短剑飞了出去,胸前突然焦黑一片塌陷下去,他惊恐的张大嘴却没有喊出声,人缓缓的倒下。
本勒登在空中一弹指,一道风旋射出裹住了霹雳球,飞到天花板上炸裂,这威力巨大的东西波及的范围却很小,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伤人。而另一名导师在挥剑的同时一旋身,身形漂移到屋子一侧的书架旁,霹雳球打空了,却射到了书房的大门,这一扇坚硬而沉重的门轰然碎裂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空洞。
教皇身中三剑,虽然看不清伤势,本勒登也知道所受伤害极重,教皇毕竟是人不是神。此时书房的大门碎裂必然惊动外界,本勒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喝一声:“萨科奇图谋叛乱,行刺教皇!”同时飞身而起手中剑发出刺目的白光,就要展开最后的致命一击。另一名导师默克尔手中也剑芒四射,短剑高高举起,这一剑不出则已一出必须致命。
然而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向教皇发出最后的攻击,因为就在做势举剑的同时,默克尔身后的书架似乎变得像幻影般一阵晃动,无声无息的飞出一对硕大的银光闪闪的蝴蝶翅膀,从默克尔的双肩滑过,把他的两只手臂都切了下来。紧接着默克尔的身形被人一脚踢飞,在空中带出一溜血光。
约格“受伤”之后,论修为恐怕还不能与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相比,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教皇身上,谁也没想到这书房里还有别人。也该着默尔克倒霉,他的背后就是书架上的密道出口。教皇私人书房中这个潜行密道,只有教皇本人和约格才知道。
默克尔被切断双臂飞出,本勒登刚刚举剑,远处传来厮杀之声,近处有惊天动地的两声震响,一左一右两根金黄色的长矛从外面穿过墙壁交叉向他刺来,这一切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本勒登反应也极快,这一剑立刻转攻为守,身子打着旋剑光一绕,斩断了这一对长矛。然后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如疾风一般飞出了书房门外,沿途传来低促的惨叫和闷哼,看来他也遭遇到阻挡,但是没人能挡住。
本勒登跑了,在第一时间放弃刺杀拼命逃窜,因为他看见了约格。在默克尔飞出的同时,书架光影晃动约格走了出来,那一对银色的蝴蝶翅膀就在约格的肩头展开,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枚奇异的板指,看上去像个不伦不类的天使。约格一出现本勒登就慌神了,本能的想到阴谋败露计划失败,陷入了别人的算计中,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约格一出现就来到了教皇的身边,此时屋子里冲进几名带剑的甲士,屋子外金光晃动枪剑林立,有人似潮水般的从各个方向涌来把这里包围了。有骑士禀报:“已经按大人的意思,命令冈比底斯各处所有人员驻守在原地,擅自流窜者一律拿下。……有百余人趁乱攻击最高神学院和教廷枢密处,已被分割包围,还有数十人掩护本勒登逃走,有十余人逃出。”
“调神学院最好的牧师来。……教皇陛下,你怎么样了?”约格只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这时教皇轻轻咳嗽一声,笼罩在身上波浪般的光幕渐渐暗淡下去,又恢复了正常的身形。他的身上没有血迹和伤口,但神色却显得异常的虚弱,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就像挣扎着行将熄灭的火焰。
教皇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语气显得非常平静:“本勒登图谋叛乱,在冈比底斯发动恐怖袭击,如今阴谋终于败露。我早已命约格红衣大主教处置此事,诸位做的很好,我以上帝和神圣教廷的名义感谢你们。……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约格谈,我没有事,有上帝的保佑他们伤害不了我,如果牧师来了,暂且等在门外。”
人们退了出去,破碎的大门关好,有人施了魔法将内外空间隔断,好让教皇与约格大人私下里谈话。没有了旁人,教皇长出一口气,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皱纹虬结在一起就像一个风干了的核桃。
约格走了过去轻抚教皇的后背:“陛下,我清楚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受了重伤,可是你现在的状况能挺住吗?……很抱歉,我来迟了!”他见教皇刚才没有站起来第一时间走出去安定人心,就知道教皇伤的不轻。
教皇用虚弱的声音道:“我的孩子,你来的时间正好!你和我一样遭遇到不可遇料的凶险考验,可是你控制了整个局势,那些叛乱者都不是你的对手,看见今天这一幕,我总算放心了,没有白白栽培你。……几十年前,我曾和邓普瑞多一样,被人称为神圣教廷第一魔法师,可惜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逐渐被时光锈蚀了。”
窗外远处还有魔法争斗的能量波动传来,约格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不叫牧师来秘密为您治疗,让我先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似乎叛乱还没平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