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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市政府大门口前廊上的那一刻，江夏至又开始紧张了，心跳又莫名加快了。
她刚从家里过来，认真地化了一下淡妆，原本精致的五官更加俊美，头发挽起束成丸子头，配上浅咖色的高领毛呢套裙，大方而又干练。
脚上配一双中跟棕色半筒靴，软底无声，走进电梯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江夏至是很满意的。
刚到市长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小林就笑意盈盈地出来迎接她：“江主任，佟市长正在打电话，您稍等！”
江夏至顿住脚步，听得里面传来佟晓晴的声音，但反反复复就是几个字：“好的，明白，知道，嗯，行，您放心……”
这是在接受指示？
“江主任，您到里面先坐会儿。”小林把江夏至请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
江夏至点点头跟着他往里面走，刚坐下来，小林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的，她已经到了。好的。”
小林放下电话，走过来对江夏至说：“江主任，佟市长请你过去。”
江夏至起身跟在小林身后往佟晓晴办公室走去。
这个办公室很熟悉，江夏至来过好多次，因为这里以前是伍韬的办公室。
佟晓晴坐在里面那间大班台后面，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等她走近后，佟晓晴十分礼貌地站起身微笑着和江夏至握手道：“江夏至，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欢迎你！”
“佟市长好！”
江夏至伸出手去，握住了佟晓晴的手。
两个女人的手都是软嫩细滑的，轻轻一握，以示友好。
“请坐。”佟晓晴示意江夏至在自己对面坐下来。
“谢谢。”江夏至看着佟晓晴弯出好看弧度的小眼睛，感觉眼前的佟晓晴似乎不像伍韬说的那样可怕，难道是伍韬对她有偏见？
“小林，给江主任泡杯好茶。”佟晓晴特意跟小林交代道。
“好的。”小林马上躬身出去了。
江夏至看了一眼小林的背影，今后这样的活儿就得轮到她来干了。
“夏至，我能这样直接称呼你吧？”佟晓晴依旧友好地笑道，小眼睛弯弯的看着她。
“当然，论职务，您是领导，论年龄，你是姐姐，您这样称呼我，我很开心。”江夏至笑道，心情也放松不少。
“呵呵，我喜欢着这样直呼其名，显得亲切。夏至，咱们说话就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大家都知道，我来到粤海市之后，就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秘书，找了这么久，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就是你。这些日子，我对你进行过全面细致的考察，你各方面的条件都很符合我对秘书的要求。希望你不要拒绝。”
佟晓晴果然很直接，上来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这倒是很符合江夏至的胃口，她喜欢干脆利落的人。
小林很快就端了一杯茶放在江夏至跟前，同时给佟晓晴杯子里蓄满了温开水，转身就退了出去。
“佟市长，我很荣幸您能选中我。说实话，今天接到这个消息我十分震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现在坐在您面前，我还是很紧张。我学的专业是新闻，毕业后做的第一份工作是记者，从未想过自己能从政，更没想过自己能被您选中来当秘书，所以，此刻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我怕自己做不好辜负您的信任。”
江夏至一紧张就有点儿语无伦次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佟晓晴一直看着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人生中出乎意料的事情很多，没有人的一生是按照自己的设定和规划走的。你的第一份职业很讨巧，让你能广泛接触社会，完成对世界的基本认知，这是我对你最满意的地方。有了这样一个基础，将来你做什么，都会很得心应手。况且，你还有年龄优势，二十八岁，已经结婚生子，不会再有孕期哺乳期的影响，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开上了职业的快车道，你现在就等着为自己加速前进了。所以，你很适合来做我的秘书。”
佟晓晴的话让江夏至很受鼓舞，她倒是从未分析过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原本以为自己单身带着个孩子是最不利于工作的，没想到经佟晓晴这么一分析，这成了自己的优势条件了，聪明睿智的女人果然最善于发掘别人潜在的力量。
“佟市长，您这么一说，我好像很有信心了。”江夏至笑道。
“对，你就应该有信心。我们都是女人，你已经结婚生过孩子了，现在又是单身，你既是自由的，又已经完成了女人这辈子应该完成的大事儿。夏至，你很幸运。”
“很幸运？”江夏至愕然地看着佟晓晴，这样的评价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很多人听到她的遭遇都会很惋惜，觉得她命不好，年纪轻轻就遭受了这样的打击。
“当然。有孩子又有自由的女人不多，你难道不幸运吗？有些事儿，换一种角度来看，你会发现，这是命运对你的垂青和眷顾。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甩开膀子来干事业，千万别再被男人束缚起来。为了一棵树而抛弃整个森林，这种做法不可取。跟着我干，我能把你带进人生的快车道。但前提是，你必须死心塌地跟着我，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
佟晓晴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江夏至。
那双弯弯的眼睛拉直后，原来是那么威严可怕。
江夏至心中一愣，片刻过后，点了点头。
佟晓晴这话是意有所指，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工作和恋爱一样，最忌三心二意，一心两用，一仆二主。尤其是秘书这个职业，要的是绝对忠诚。秘书就是影子，我在明处，你在暗处，有我的光才能有你的影，我要是把光关了，你这个影儿就彻底消失了。”
片刻后，佟晓晴看着江夏至再次开口道。
“我明白。”江夏至点头道。
“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决定用你，就会百分之百地相信你。所以，将来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不能瞒着我，包括你的私生活。”佟晓晴道。
江夏至心底一震，十分讶异地看着佟晓晴，私生活也要管？难道自己和伍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要向她汇报吗？
江夏至心底瞬间产生了巨大的抵触情绪，这活儿自己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