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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烈凝眸看着荣栎眼中闪烁的目光,心中悄然多了一分计较,不自觉抿了抿唇,沉声道:“不方便说?”
声音不轻不重,甚至听不出语气是何,却让旁人莫名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巨大的压力斥着人隐隐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荣栎若是还有心跳的话,闻言肯定会心虚的心脏停跳一拍。
可惜他没有,这会只会吓得蓦地噤了声,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阎烈。
太过直白的反应,给了阎烈十分清晰的答案。
他定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嘴角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度,用一种他觉得很温柔的声音唤了荣栎名字一声。
荣栎身子一颤,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瞄了他一眼,又飞快的将目光移开。
“有什么,就直说。不管遇到了什么,只有说出来才有被解决的可能。”
阎烈轻描淡写的声音,在荣栎听来,却是郑重其事。
他弱小而虚无的身体如筛糠一般抖了抖,牙齿无意识那般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我其实不是人。”
“不是人?”阎烈挑了挑眉,下意识的轻声复述了一遍。
荣栎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只是在开口后,嘴巴似乎顺畅了不少,说话溜了一点不说,连语速也跟着快了一点。
“嗯。我是那人的试验品。我和白玥一样,是人与鬼结合的成品。我父亲,确实是荣方,只是母亲,其实是荣方的初恋。那个女人在退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然后那人去找了她,说可以帮她在死后留下荣方的孩子,只是作为交换,在我出生以后,要将我交给幕后人抚养。那个女人太爱荣方了,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自然也就同意了。所以……”
他顿了顿,眸中拂过一抹疑惑,又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稍过片刻,才又开口继续说道。
“我和白玥又不一样,我是在母亲死后出生的,瞒过了地府,生死簿上永远不会有我的名字。我的魂魄是完全自由,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根据自己的心情离魂归体。这一次,我被当成小鬼放出,本是要在医院收集一些生辰八字特殊的生魂和怨鬼的,只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魂魄被打散了一次,再融合,便失去了记忆,就变成眼下这个样子了。”
阎烈听言,陷入了思考,沉吟良久,没有开口。
白山则是觉得自己的三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他牙齿不自觉磨了磨,若是靠近,仿佛都能听见“咯咯”的声音。心中忍不住愤愤叫着:“我可以不跟着掺和了吗?我特么只想回家找妈妈啊!我是无辜的啊!”
他就是一念之差,走到现在,他觉得自己要是一个不注意,这次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了。
只是,不论他心中有多少怨念,现在想要脱身,已经不太可能了。
他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转头看向阎烈,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阎烈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问题抛给了荣栎。
荣栎听言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反问:“你们就这样接受了?不抓我吗?你们就不担心……不担心……”
他琢磨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措词。
阎烈仿佛猜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幽幽出声打断他的为出口的话语:“你只要有心帮忙,其他的事情,便不归我管。”
“啊!?”
荣栎微微有点傻眼。
不管?
这又是什么套路。
阎烈却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须臾,他又开口道:“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接下来的路,你还记得该怎么走吗?”
荣栎傻傻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入口,在地底。”
整个别墅已经被完全覆盖了,从面上看已经没了可以进去的缺口。
唯一的入口,在别墅后,有一个防空洞,洞内挖了一条地道进去。
“只是……”他迟疑了一下,有些纠结的说:“那地道中,全是傀儡娃娃,攻击力极高,而且还有一些机关。我不会破。”
他之前进出,都是有人带路的。
他是唯一一个不用蒙眼睛被带着进出的人。
他想,那人之所以不蒙他的眼睛,就是觉得他没有本事将那条地道,正确的路线给记下吧。
不过,现在看来,也确实是这样。
他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
“有机关啊。”
阎烈幽幽开口,刻意将尾音拖长了一点,好似在估计着什么一般。
他转头,又一次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略作沉吟,扬声道:“那你知道这个地方,房门的位置在哪吗?”
荣栎愣了一下:“啊,什么?”
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阎烈也不在意,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别墅大门的位置。”
地道,他没有兴趣。
既然有门,就肯定有他存在的意义。
荣栎怔愣一会,有些不明所以的抬手,指了指所谓大门的位置。
他还记得别墅内部的构造,按照他平时瞎晃留下的记忆,将大门位置指了出来。
阎烈颔首,低头将自己的戒指取了下来,又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与唾液混在了一起,抹在了自己的戒面之上。
指尖碰到戒指的瞬间,荣栎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缕红光一闪而过。
光耀闪的太快,在那一瞬,他仿佛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等他回神,下一瞬,只见阎烈扬手,将戒指丢向了自己刚才所指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耳边忽地出声“轰”的一声爆炸声。
声音震耳发聩,有一刹那,他仿佛觉得自己耳朵快要聋了。他甚至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刻,感觉到一阵强大震动灵力波动冲击了自己的身体,震的他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了一起,疼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声巨大的天破声,将屋内外所有人的心都震住了。
白山吓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趔趄的差点跌倒,回神时,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依旧刚才还密不透风的藤蔓包裹,生生被炸出了一个缺口。
他觉得自己好像还看到了那缺口上萦绕的黑气。
阎烈却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般,面色不改,手腕一转,收回自己的戒指,看着被自己炸开的缺口,眸中拂过一抹满意,沉声道:“走吧。”
音落,他将要抬脚前进。须臾间,就见眼前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细若蚊吟的“嘎吱”声,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好似霹雳。
阎烈眸光沉了沉,收回自己的动作,静默立在原地目不转睛看着房门打开。
白山眸色中多了一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不安,刚刚站稳的身子下意识的又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双眼同阎烈一般,一瞬不瞬的看着房门。
荣栎的魂体上的疼痛依旧缠绕着他所有的反应,一时没有注意。
像是一个巨星隆重登场那般,房门似乎用一个世纪的世界,才终于打开。
门后的人,站在阴影之下,除了笔直修长的双腿外,什么看不到。
阎烈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没有动,甚至连嘴角那细小的弧度都没有改变,静静的看着眼前人。
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忍不住吐槽一句:“这个X装的给一百分。”
“啪啪啪——”
须臾,却不想是屋内人先沉不住气,抬起双手鼓掌。
“大人的雷破威力不减当年。”
阎烈稍稍偏了偏头,似乎在思考来人是谁。
只是经过处理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只得静静的等着对方主动出来。
男人也没有让他等太久,说完话后,就从门后走了出来。
只是,他好像惧怕阳光一般,依旧立在屋檐下,沾不到丁点阳光。
另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上画的是阿修罗王。
阎烈眸光一闪,悄然扫视了一下来人的身影,若有似无的熟悉飘然与心间。
四目相对,他从面具后的眼中看出一丝轻慢,心思一转,他嘴角不由轻勾,泛起一抹淡讽的轻笑。
“佛经常有言,六道轮回之中,二为‘阿修罗’,本该为善,却因嗔恨之心,争斗之意,偏离善道,男阿修罗于各道中,常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于诸天中,不时攻打天王,以谋夺位。”
伴随着音落的是一声不浅的嗤笑。
房前人,嘴角勾起了一个与阎烈一模一样的弧度。
“天道不公,取而代之又如何?再则,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带这玩意,不过是因为这屋里只有这一个遮面的东西。”
吊儿郎当的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白山却莫名有种两人在照镜子的感觉。
逐渐变得紧张的气氛,让他有点难以思考。
因而,在他感觉眼前人的身形看着有点眼熟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没有放在心上。
阎烈听言,面色依旧未改,轻声道了一声“是吗”后,继而沉默。
来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沉得住气,面具下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略微顿了顿,用一种大概算得上是友好的语气问道:“不知大人今天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