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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许宁倒是不反对,如今的版权也不算低,至少罗掸的几部小说都卖出了版权,且版权税还不低,帝一文学网不少的女频小说版权也卖了,价钱可观,真的比起来,罗掸写网络小说赚的钱,比高洁要多得多。
这些年罗掸始终位于网络顶尖作家行列,每年的各项收入,都是一笔丰厚的数字。
“我很喜欢沙漏这部电视剧。”
“谢谢!”
这边聊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和许宁敬酒。
许宁刚崛起的时候,因为谢铮的关系,不少人都是给她面子的。
如今的她,即便不说谢铮,也无人敢小觑分毫。
同时也因为她致力于慈善,在业界的口碑很高,若非她性格偏于淡然,恐怕名片正反两面的职务,都放不下。
张莲和孙跃山的关系断了,当然这是孙跃山提出来的。
其实在她离婚后,张莲就知道,孙跃山早晚会和她断了这段关系的。
她并没有和对方纠缠,事实上张莲就算不甘心也没办法,她不敢闹大,不管私下里她是个什么人,哪怕是婚内出轨都可以不在乎,可若是这件事情闹开了,她爹妈在村子里势必会待不下去。
到时候张倩原谅了孙跃山,而她也成了过街老鼠,还害的家里人和她断绝关系,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现在她手里有六七十万的存款,还有北城的一套房子,这就足够了,至少现在的一切,是和于明辉在一起一辈子都赚不来的。
手里的这些钱,有五十万,是孙跃山和她分手后一次打给她的,这些钱她觉得只要自己省着点花,也能过上好些年。
和孙跃山分手之后,她也没想着结婚,只想着找下一家有钱的男人,看看是否能继续从他们手里得到钱,其实偶尔也回想着找个男人再安定下来,不过就算是找,也肯定得找个有钱的,年龄大点没什么,有儿女也没什么,就算婚后对方的儿女不肯给她财产,至少在婚姻存续期间,她可以自己存着小金库。
孙跃山大概也看出了张莲的想法,他也不在乎,反正自己和她是摘清楚了,以后她爱干嘛干嘛。
当然,孙跃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张倩不能说一点都不知道,她又不是白痴,和孙跃山夫妻十多年,就算做不到了如指掌,至少也是比外人了解他的,而且透过蛛丝马迹也能知道一些事情,更何况孙跃山也并没有多做善后工作。
张倩刚开始心里可能会担惊受怕甚至愤怒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逐渐看开了,至少她是肯定不会和孙跃山离婚的,不说他们俩有个女儿,家里现在的条件,难道她会甘心拱手让给别的女人?以后能不能善待自己的女儿谁又能保证,只要孙跃山不把女人带回家里耀武扬威,张倩也权当做不知道。
至于孙跃山和张莲搅和到一起这件事,张倩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是她脑洞再大,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和自己少年时期的同村好姐姐有了苟且。
不然她还真的有可能原地爆炸。
张莲在北城,也有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年龄都差不多,都是结婚后离婚的,平时她们会一块逛街购物,有时候也会去做美容。
当然其他几个女人的条件和现在的张莲差不多,她们都有自知之明,不会去那种高档消费场所,一般都是普通偏上的,也不知道是同病相怜还是什么,几个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密切。
当然背后也会讨论一些遇到的年轻帅气的男人,甚至一些上流圈子里的大款,等等。
都想着靠男人过上好日子,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了。
之前张莲给于明辉打了一个电话,将两个孩子成年之前的抚养费一块给了对方。
于明辉听到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去银行里查了银行卡余额,之后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张莲心里不是没有失落感的,毕竟夫妻一场十几年,虽说于明辉是个窝囊废,让她跟着吃了十几年的苦,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谁想到离婚后于明辉就翻脸不认人了,一次都没有主动和她联系。
当时她明明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对方,现在看来离婚是对的,那个男人太绝情。
夕阳黄昏,文晓和弟弟从学校一块回到奶奶家里,进门后看到奶奶已经快把晚饭做好了。
“放学了?”郭玉洁看到孙子孙女回来,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漾开了花,“等你爸回来咱们就吃饭,先回屋写会儿作业吧。”
文晓倒是听话的点点头,文峰却调皮捣蛋的,很难安静下来,趁着吃饭前说是想先玩玩,吃完饭再写作业。
郭玉洁也是拿这个孙子没办法,她也没文化,没办法辅导孙子写作业,就算是胡乱写一通,也是蒙在鼓里。
可不好好学习能行吗?以后怎么有出息?
“今天你姑和姑父来了!”郭玉洁看着孙子说道:“你姑临走的时候说了,明年文晓考上高中,文峰你学习进取班级前十名,她暑假就带你们出国玩,不然就不带你们。”
文峰一听就急眼了,“班里前十名?姑姑是不是故意不带我出去玩啊?我们之前说好了的?”
“学习不好还想出去玩?小心你爸揍你。”郭玉洁吓唬孙子,“你想啊,到时候你姐考上高中,以后上大学了,你就下学在家去工厂上班?没看见你爸一天天的多累?现在都有白头发了,你们还不懂得好好学?”
文峰之前想出门的心思是淡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着明年考不进班级前十,他就不能跟着去日本玩。
不过随后一想,姑姑肯定是说着玩的,到时候万一大姐考上高中,他们去日本玩还能不带上他?不可能。
文晓是真的定下来心努力学习了,暑假期间,姑姑姑父,带着他们俩去弘科大转了转,看到那大到出奇的学校,还有学校里那些大学生,文晓就真心的向往起大学生活了。
在他们郭庄,这些年没有一个大学生,就连高中生都没有,村子里上学的人最好的就只是初中毕业,然后去打工了,有喜欢学习的,却始终都考不上。
文晓现在就很想读大学,当然前提是先要考上高中,按照他们这边的师资力量,能考上个好高中太难了,一般的高中,文晓都要努力,学校里也只有学习成绩在班级前十的人,才有可能去高中。
当然她也希望弟弟能好好读书,因此平时的作业她倒是会给弟弟补习,不过他是聪明,可从来不会用在学习上,这点就令人无奈了。
天色完全黑了,于明辉才骑着自行车从工厂里回来,整个人灰呛呛的,衣服上也是布满了污渍。
郭玉洁见状,让于明辉赶紧去洗把脸,她这边招呼文晓一块摆饭。
饭桌上,郭玉洁和他说起了明年于聪慧夫妇要去日本玩的事情,也说了带他们出去的条件。
于明辉看着儿女,自从和张莲离婚后,文晓的确是变得懂事起来,平时放学回家都会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业有时候都能写到晚上十一二点,倒是这个儿子真的是混不吝,怎么说都没用。
不管他如何在儿子耳朵边念叨,不念书就没出路,甚至以后还会后悔,他就是不往心里去,别人也只能干着急,能有什么办法?
若是揍一顿能管用,他真的不会含糊,肯定往死里打。
“明年要是考不好,文峰就老实的跟我去厂子里干活,不是不愿意读书吗?就让你试试干活多累。”于明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文峰缩缩脖子,他可不愿意去干活,死都不去。
于明辉的饭量很大,每天工厂里的活儿都是重体力,不多吃些消耗的体力无法补足。
晚饭后,姐弟俩去另外屋子里写作业了,于明辉在这边和老母亲看着电视聊天。
“我中午头把钱都提出来了,妈你收着吧。”于明辉从自己随身的黑色皮革手提包里,将一摞钱拿出来塞给郭玉洁,“她前段时间把抚养费都打过来了,可能是有钱了,直接打了两万块,以后就不用一年一给了。”
郭玉洁看着手里的两摞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却还是伸手将这笔钱先塞到被子里,等晚上睡觉前再去放起来。
现在于明辉家里也没个婆娘,虽说刚开始小姑子也想着给他介绍个婆娘,可于明辉想着先把孩子供出去,现在家里还顾得过来,等以后再说,主要也是怕万一找个媳妇带个孩子,家里的担子就更重了,再说到时候三个孩子,他这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郭玉洁也被说通了,现在她还能帮着做个饭,赚钱的事儿就交给了于明辉,两个孩子其实也排斥给他们找后妈,万一是个面甜心苦的,难道还要再里一次婚,她这把老骨头可是扛不住再折腾一次了。
张莲那边,很快就找好了下一家。
对方是个暴发户,长得很一般,但是挥金如土,大手大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这也让张莲钻了空子。
这个男人膝下有两子两女,对于张莲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爹身边的女人也没什么看法,只要不想着嫁到他们家,这几个人都无所谓,毕竟嫁过来的话,万一他爹死了,还得分给这女人一部分财产,绝对不行。
张莲也根本就没想过嫁给这个男人,毕竟长得真不咋地,隔着于明辉差的远了,不过手里有钱,只要能给她钱花,她就能陪着这个男人睡觉。
男人在和张莲睡了不到一个礼拜,就给她买了一副金手镯,分量还不清,甚至还阔气的甩给了张莲一张二十万的存着,让她看到喜欢什么就去买,随便花,花完了还有。
张莲简直要高兴疯了,想到这个男人家里的条件,她也没客气,喊上几个好姐妹,出去就是一顿疯狂的购物,没几天的功夫就花完了。
之后缠着男人说没钱花了,男人再次给了她一笔钱。
张莲是有姿色的,这点毋庸置疑,不然当初于明辉也不会硬扛着家里的老母亲和亲戚们的压力,非要娶她。
虽说上了年纪,可这大半年的精心保养,倒是瞧着年轻不少,再加上四十岁的年纪,比起那些小姑娘更多了一种风韵犹存,有的男人还就爱这一口。
只是还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张莲就被那个暴发户给赶出家门,甚至差点打到骨折,直接住了院。
病房门推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走进来,一眼看到张莲那半青的脸,以及打肿的颧骨,啧啧两声。
“你这是干啥了?”
张莲见到来人,抬手招呼她坐下,她这边是双人病房,目前只住着她一个人,上午旁边那病床的人就出院了。
“我睡了他儿子,被他发现了。”张莲丝毫没有了矜持,说起来还带着玩笑成分,更是有种病态的炫耀。
来人捂着嘴,瞪眼看着张莲,好一会儿才哈哈笑起来,然后凑到张莲面前,语气不正经的问道:“味道咋样?”
“比他爹强,就是时间短,到底是年轻,没经历过几个女人。”张莲在病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过还行,跟了他俩月,得到了不少好处,也值当了。你那边咋样?”
“能咋样,被他老婆喊走了呗,这都好几天没来找我了,不过昨天下午我给他打电话,他怕被老婆发现,当天就给我转了一笔钱,我就暂且放过他,过些天再说。”
“你前夫万一知道,你现在和他的好哥们搅和在一起,还不得气疯了?”
“管他呢,只能他在外面找女人,我就不能找了?再说我可是离婚后再找的,他可是婚内出轨,我们性质不同,就算知道,他还敢跑上门来打我不成?”女人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手指甲,“你是不知道,我还没离婚那会儿,这个男人就总是盯着我了,年初还说要和他老婆离婚,和我结婚,我才不干呢,那多没意思。”
张莲抬手在女人胳膊上拍了一下,“我是婚内。”
“哎,这个倒是第一次听你说,怎么,你前夫满足不了你?”女人八卦的问道。
“他是个废物,也就那张脸能看,没一点本事。当年娶我的时候,说以后会一辈子对我好,结果让我跟着他吃了十几年的苦,关键我那个婆婆还和我们住一块,想到这点我就烦,管东管西的。去年之前,我看上去就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娘们,害苦我了。”
“哟,那种窝囊废的确不能要,现在瞧瞧你的脸,和大姑娘似的!”
两人在这边嘻嘻哈哈说着荤话,很快姐妹团的其她三个人也来了。
得知张莲是因为和那个老东西的儿子睡了,被打伤住院,几个人还叽叽喳喳的说要让对方负责人。
听张莲说,对方给了她一笔钱,几个女人才作罢。
她们倒是没有指责张莲的放荡,毕竟都是离婚后到处找情人的主,哪里有所谓的道德约束,反正她们都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有钱花就行。
在医院住了两天,张莲就出院了,回到家里看了看自己的存着,真的是越看越满意。
那个暴发户好面子,这次打了张莲,怕她不管不顾的闹出去,直接给了张莲一百万封口,她心里差点没乐疯了,想着拿着这笔钱去逍遥快活一下,这些日子和那个丑八怪睡觉,胃里直翻腾,该找个帅小伙换换胃口了。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格外的早,十二月里,一场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帝一学校学生寝室里,是统一供暖的,因为并非盈利性质,而且学生也会在寝室里读书,因此在气温刚下降没多久,整个学校就已经供热。
谢洋起床后,陈防还在被窝里没出来。
其洗手间冲了澡,边擦拭头发变来到客厅,开放式的阳台上落了不少的雪,大概已经有两指厚,难得的一场大雪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阳台上,还晾晒着陈防的一套衣服,当然也包括平角裤,此时都已经冻住了。
“下雪了?”陈防睡眼惺忪的打着呵欠出来,看了眼窗外,摇摇晃晃的去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出来,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早饭去哪里吃?”
“拉面?”
“走!”陈防伸展了一下手脚,然后就看到谢洋将阳台的落地窗打开了一条缝,一股寒风吹进来,让他抖擞了两个寒颤,“这天真够冷的,我套一件羽绒服。”
要风度不要温度,那是傻子干的事儿,不管以后他会不会犯傻,至少在大冬天的不会。
一块出了门,陈防将羽绒服的帽子撩起来,“谢淮和小柠檬今天回家?”
“回,他们不吃早饭了。”
这边上午要留在学校里参加社团活动,下午再回去,篮球是在体育馆里的,并不是在室外,下雪下雨都不会耽误。
两人结伴走进餐厅,来到点餐台。
陈防冲餐台后面身穿厨师袍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嗓子,“大叔,两份大碗的拉面。”
“好嘞。”
两人端着餐盘,去自助餐台那边取了三两样小菜。
“谢洋,陈防,这边这边!”两人抬头找位置的功夫,餐厅里有人喊他们的名字。
端着餐盘过去,这边的几个都是篮球社团的。
“你们俩来的比我们还晚?”
陈防大刀阔斧的坐下,“废话,现在天多冷啊,那么暖和的被窝,你舍得出来?”
“他可不舍得。”其中一人身子前倾,压低声音冲陈防,隐晦的指了指身后的位置,“看到坐在我后面的那个梳马尾辫的女孩子了吗?”
陈防看了一眼,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收回视线落到身边这个男同学身上,“你女神?”
对面的这个男生打了一个响指,“宾果!就是女神!”
“这个女孩子每天早上七点整准时在这边吃早饭,我和陈岩一个寝室的,天天早上六点半被他拖着过来吃早饭,简直都要疯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和陈岩一个寝室,从升到高中以来,我一个懒觉都没睡过,一点都不夸张!”
“不是,咱们这边是因为今天社团训练,她昨天怎么没回家?”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也是舞蹈社团的一枝花……”男同学说罢,又怀疑的看着两人,“不是,她在今年的秋季运动会开幕式,作为《灰姑娘》这个舞蹈的领舞,当时可是很火的,你们俩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我整天对着谢洋这张脸,再漂亮的女孩子,也看的麻木了,理解我一下啊,我也很痛苦好不好,以后我想找个比谢洋档次还要高的女朋友。”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你把谢洋当成女孩子看?”
“听人说话,会不会听重点啊?我说的是这种相貌的档次,档次懂不懂?”
“懂!”众人纷纷点头,“你以后还是打一被子光棍吧,说是和比谢洋档次高,说的再明白点,就是比谢柠萌的档次还要高的女孩子,你这不是青天白日的做梦吗?还没睡醒吧?去哪里找?”
“随口一说,发现和你们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陈防一脸无奈。
不过,总的来说,坐在他们隔壁餐桌的那个女孩子,是陈岩的女神,处在暗恋阶段。
早饭后,众人起身去了体育馆。
来到这边的时候,馆内的看台上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其中女孩子居多,不用问也知道,大部分是来围观谢洋的。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谢洋不过就是学习好,长得好,体育好,就引来那么多女孩子的崇拜,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走在一起的一个社团成员调侃说道。
陈岩啧啧两声,“就这样还不算了不起啊?那还得怎样?”
“……”
“还有一条,谢洋背景也牛啊。”军界大佬的儿子,金光闪闪的。
众人在更衣室刚换上运动装,谢洋还不等走出更衣室,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
打开柜子,看到电话来电显示是爸爸的,冲陈防道:“我爸来电话了,你们先去。”
“哦,那你快点,在场上等你。”
接通后,谢铮的声音就从那边传过来。
“起床了?”
“起了,准备参加社团活动,爸打电话有事吗?”
“殷家的太爷爷过世了,待会儿我开车过去接你们,去祭拜一下,你和弟弟妹妹收拾一下。”
“……哦,我马上就去。”谢洋挂掉电话,重新换回衣服,走出更衣室,来到篮球场地边上,冲陈防喊了一声。
“什么事?”陈防运球跑过来,“怎么把衣服换下来了?要请假?”
“嗯,殷家的太爷爷过世了,我爸待会来接我们回去,你帮我和队长说一声。”
陈防自小和谢洋是好哥们,殷家是谁家他也知道,同样和谢家都是军界名门。
“知道了,你快去吧。”陈防抱着篮球,目送谢洋离开,他才回到场地,现在队长还没来,不然也用不到他来传话。
“谢洋怎么走了?”陈岩几个人过来问道。
“家里有事情,谢叔叔过来接他回去。”陈防也没说别的,好歹谢洋也是帝一学校的太子爷,又不是无故不参加社团活动,没什么可评论的。
去喊了弟弟妹妹一块来到学校门口,谢洋已经过来了,发现他们兄妹三人,开车来到门口,等三人上了车,才驶离学校。
“爸,殷太爷爷怎么突然见就过世了?”
“也不算突然。”谢铮很难过,殷爷爷对他很好,求学期间一直都是他老人家照顾着自己,“他老人家这是在睡梦中走的,没有痛苦,毕竟年纪大了,早些年身体也落下了病根,算是喜丧。”
九十多岁的老人,还是靠许宁空间里的东西吃着养活着,不然也撑不到现在,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老人家能多活几年。
接到殷恪的电话,得知这个消息,对谢铮的打击很大,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殷爷爷就这么走了,无声无息。
察觉到父亲的情绪,谢洋没再说别的,后座的谢淮和小柠檬也都保持安静。
车子一路来到殷家,这边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人,其中很多都是领导干部。
殷老爷子的身份摆在这里,如今老人家去世,曾经那个年代的英雄,已经无一在世了,殷老爷子是最后一个坚守之人。
见到殷恪的时候,他的眼眶通红,很显然是背地里哭过了,此时的情绪很平稳,至少就算是再如何的难过,今天来了这么多吊唁之人,也不能失态。
“二伯伯!”谢洋三兄妹和殷恪打招呼。
殷恪看着他们仨,勾唇笑了笑,“乖,昭禹和昭仑在后面,你们过去吧。”
“好!”谢洋点点头,领着弟弟妹妹向后宅去了。
谢铮抬手拍了拍殷恪的肩膀,面容肃穆,心里的话虽然没说出口,可殷恪必然明白。
抬手遮住眼睑,殷恪心情激荡过后,沙哑的开口,“晚上咱们喝两杯吧。”
“我等你!”
来吊唁的人进进出出的,以军界为主,政界的人来的也不少,总统先生也带着夫人过来祭拜。
殷墨和殷恪两兄弟在前面招待前来祭拜的客人,两人的父亲殷守城则是因为殷老爷子病故,也跟着病倒了,毕竟他的身体也算不得多好,再加上年纪也大了,心情受不得大起大落。
前几天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如今完全就是赋闲在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陪着老爷子下下棋,喝喝茶,聊聊时政等,现在老爷子走了,他注定扛不住。
老爷子临走的时候留下了遗嘱,他名下有一笔不菲的退休养老金,这笔钱全部都捐献给慈善机构,他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宅子,是老爷子自己的财产,这座宅子连同宅子里的东西,都留给了殷恪。
对于这点,谢铮也是听殷恪说的。
“大哥那边怎么说?”
“当初立遗嘱的时候,我不在家里,之前爷爷的意思是将房子和里面的东西,给我和大哥分开,大哥和大嫂没要,都留给了我。”殷恪叹口气,“我也不打算卖掉这栋房子,里面都是爷爷奶奶以及我们这辈人的记忆,就让这座宅子一直留在这里吧,如今爷爷不在了,我想着等给他老人家发丧之后,将这里重新修葺一下,我爸妈还是要住在这里的。”
“过年的时候,我们还说,等为爷爷办一个隆重的百岁大寿,谁知道,他居然没有坚持到明年生日。”
“生老病死非人力可控,殷爷爷这是喜丧,至少走的没有任何痛苦。”
“是啊!”殷恪点点头,和前来吊唁的人鞠躬致谢。
门口的车子一辆辆的来,一辆辆的走,像殷老爷子这般的人,死后的葬礼甚至可以举办的更加隆重一些,只是老爷子在遗嘱中写明,死后不得大半,也不得麻烦国家,他说,人孑然而来,必定也要孑然而去,死后的风光都是给别人看的,他也享受不到,何必那么麻烦。
既然他都在遗嘱中说明,也曾经和子孙提起过,可殷墨殷恪兄弟,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看着老爷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隆重的葬礼可能做不到,至少也不应该朴素,殷家也不差那点钱。
一直到黄昏,家门口的车子才逐渐散去,厨房里早就有人开始准备晚饭了,谢铮一家自然要在这边用餐,事实上留在这里吃饭的人还是不少的,男男女女的也有四五桌。
许宁和殷墨殷恪的妻子,也去厨房里帮忙准备晚饭,殷墨兄弟俩则是在客厅里招待客人,殷家的宅子不如许家的宽敞,一时间客厅里都显得拥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男女分开,不然客厅里都转不开身。
晚饭的气氛比较沉闷,吃过饭后,那些人也没有多加停留,明天老爷子就要被送去遗体火化,然后送往烈士陵园入土为安,他们也不能缺席,今天折腾的也是精疲力尽,回去早些休息,不然明天可能会更加的疲惫。
此时风雪呼啸,比起白天的时候都要紧迫,殷家的人送走了宾客,转身往屋子里走。
“哥,晚上喝两杯吧。”今晚他们兄弟俩要守灵,这风雨交加的晚上,在老爷子灵前喝点酒,暖身子的同时,也能缓解一下心里的痛苦。
“谢铮也要留下?”殷墨回头看着谢铮。
谢铮点点头,“待会儿我把他们母子送回去,回来一起为殷爷爷守灵。”
他是肯定得留下的,曾经殷爷爷可是对他百般照顾,虽说老爷子不差为他守灵的后背,可这也是谢铮最后能为老人家做的事情了。
“那好,等我让你们嫂子做两个下酒菜,咱们一块和老爷子喝最后一顿酒!”殷墨说罢,抬脚往后院去了。
许宁此时正搂着女儿,和宋佳荣与霍云舒低声说着话。
宋佳荣是殷墨的妻子,在教育部门任职。
“这是困了,今天几个孩子也累的不轻!”她望着在许宁怀里睡得昏昏沉沉的小柠檬说道。
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给小姑娘盖在身上,虽然屋子里有暖气,可睡着了依旧会觉得冷。
许宁和对方道谢,将薄毯给女儿盖好,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也稍稍放心了。
今天他们也没闲着,虽说不是体力劳动,可精神一直都全程紧绷,晚饭都没吃多少。
如今宾客都送走了,她放松下来,自然也支撑不住,谢洋兄弟此时和殷昭禹和殷昭伦坐在一起,也是恹恹的。
房门推开,谢铮和殷恪一块走了进来。
“都送走了?”霍云舒问道。
“送走了!”殷恪点点头,“欣欣呢?”他没看到女儿。
霍云舒指了指身后的被子,“累的睡着了。”
殷恪这才看到身后大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块,他闺女睡觉就喜欢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真的不怕闷坏了?
谢铮上前,敛眉看着闺女,对许宁道:“让她起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听这意思,谢铮晚上是要留在这里的,许宁并不意外。
轻轻拍醒了女儿,她给小姑娘整理一下头发,“咱们回家了。”
小柠檬揉揉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坐起身,双手挽着许宁的胳膊,“什么时候走?”
“现在!”谢铮看了殷恪一眼,“我很快回来。”
“路上风雪比白天大了不少,你来回路上慢点,这雪夜长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我和大哥等着你。”
“我会注意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风雪呼啸,甚至还有冰雹夹杂在其中,吹到车窗上,劈啪作响。
“回去换上羽绒服吧,这件衣服抵挡不住多少寒气。”许宁叮嘱一句。
谢铮点点头,“明天你不用早起,十点前能过来就行,这边十点出发,十二点前能结束!”
“好,晚上你们仨少喝点……”没等说完,许宁看着他道:“白酒啊?”
“大概吧。”扭头看了媳妇一眼,“我会适量的,也不会喝多,明天还得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那她就放心了。
回到家里,许宁打开家里的灯,室内顿时灯火通明,三个孩子换鞋换衣服。
“洋洋,和弟弟妹妹去洗澡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过去!”
“知道了。”谢洋应声点头,然后领着谢淮小柠檬一块上楼去了。
谢铮也没有进屋,在玄关等了一会儿,许宁从楼上给他取来的羽绒服,还有一条羊毛围巾。
“路上开的慢点,风雪太大,到了给我打电话说声,别让我在家里担心。”
谢铮勾着媳妇的脖子,在她发顶亲了一下,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一股寒意涌进来,很快就被隔绝在外面。
许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谢铮开车离开,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楼上去了。
明天虽说可以晚点起床,却也必须在八点之前才行,今天折腾一整天,别的她也顾不上,早些洗澡睡觉。
殷家老宅,谢铮过来后,下车就给许宁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后,来到了灵堂。
老爷子身穿军装,胸前佩戴着十多枚军功章,身上盖着红旗,这是总统先生亲自给老爷子披上的,以缅怀这位英雄老人。
此时他静静的躺在客厅的一张榻上,面容安详,唇角还带着一抹笑容,并没有因为生命的结束,而有任何的恐惧和不舍,他走的很平静,之前和殷墨兄弟说过,这辈子他不虚此行,死而无憾。
对殷家的人来说,老爷子“死而无憾”这就是最重要的了,人这一生,有几个是真正能做到死而无憾的。
进来的时候,桌上摆着四五盘下酒菜,有煎鱼,炸花生米,凉拌菠菜,红烧豆腐,以及一盘糖醋鱼。
另外还摆着一瓶茅台,四只酒杯。
“来了!”殷墨给三人倒上酒,另外一杯也倒满,然后放在老爷子的那个方向,“这杯是给爷爷的,今天咱们仨……陪着他喝最后一回酒。”
话未说完,殷墨的声音就哽咽了。
作为长孙,尤其是在父亲病倒的情况下,今天都是殷墨承担起了一切,在前来吊唁的宾客面前,他整个人忙成了一支陀螺,哪怕心里难过万分,却也得忍耐着。
如今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老爷子,想到明天他将要被下葬,心里的不舍几乎难以压制,很快就红了眼眶。
谢铮上前来坐下,端着酒杯举到殷墨面前,“喝一口吧。”
殷墨举起酒杯,和两个人碰了一下,然后张嘴喝下去半杯。
“爷爷不在,突然觉得心里塌了一半!”
“是啊,他一直都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定海神针,如今突然走了,我也觉得有些慌乱。”殷恪跟着点点头,“过年的时候身体瞧着还很硬朗,咱们好一起讨论明年给他过百岁寿辰的事情,谁知道突然之间就走了,距离百岁寿辰也只有七个多月而已,他怎么就不能再等等。”
“生命无常,至少殷爷爷走的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