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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北境要如何行事,他们若是敢南下一步,我们把他们打回去就是了。”
宁岚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为坚定,这模样像极了大将军。
容非有些动容,不由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岚儿你说的再对不过。”
接着他又说了楼敬要回朝一事。
宁岚先是意外,然后恍然道:“楼将军的腿疾是极严重了,我问过杨大夫,杨大夫也说雪狼城风雪重天气寒,楼将军年事高不耐寒,在这里是难以痊愈的。”
“他命我以后统管边境军务,我只怕会辜负他期望。”容非道。
“阿非哥哥何时是这等不自信的人?在岚儿看来,再也没有比阿非哥哥更能干的。我看边境诸将都对你极为信任,你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宁岚道。
“你心里喜欢我,自然觉得我什么都好的。”容非道。
“我父亲也极重用你呀,我相信父亲在天上见到你能继承他的遗志,必定十分高兴。”宁岚道。
容非笑了,不由抱紧了他。
“我们先不谈这些,今日除夕,应该先好好过节才是。”她说。
“盼儿,你去煮一壶解酒茶来。”
“是,小姐。”盼儿赶紧煮茶去了。
“我本来还烫了酒,想来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咱们还是不要喝了。”宁岚说。
“别呀,咱们难得除夕在一起,再喝一点没有关系”容非道。
鱼儿端来了饺子,菜也都热好了,烫好的酒也盛上来了。
“难得我们在一起能喝点酒,小酌一点。”容非道。
宁岚看他兴致这般好,点点头。
容非给她和自己斟上酒,端起酒:“我们碰一杯。”
“为什么碰?”宁岚问。
“为了边境的安稳,为了边境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必受战争之苦。”
这是父亲的心愿,也将是她一生所愿,这一杯是肯定要喝的。
宁岚心神一动,和他将酒一饮而尽。
容非再倒一杯。
“这杯为了所有帮过我们,我们所爱的,所敬重的人而喝,愿他们一切安好,幸福安宁。”宁岚说。
“说的好,这杯要喝。”两人将酒喝了。
“这杯为了大将军,为了我们能不辜负他的期望,守住边城,让北境永远不得来犯。”
听了这话,宁岚眼眶泛红,声音低低的应:“好。”
容非又给她倒一杯。
“这一杯就为了咱们俩,咱们经历了重重磨难,分别,重聚,相守。如今咱们能在一起过除夕,守岁,喝酒。这一杯,要喝!”
宁岚笑了,这杯是要好好喝的,她一饮而尽。
容非又倒上一杯。
“这杯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能有岚儿这美丽的未婚妻?”
宁岚不由脸红了,他素来嘴甜,最会哄她高兴。
容非再倒上一杯。
“这杯呢?”
“这杯就为此情此景吧,只为我想和岚儿喝这一杯。”
两个人便一杯杯的喝着,等盼儿煮好了醒酒茶时,却见小姐和容公子已经喝的面色绯红。已露醉态了。
两个人尽喝酒,桌上的菜几乎没吃。
“小姐,不是煮醒酒茶吗?你和容公子怎么喝上了!。”盼儿道。
宁岚呵呵笑着:“你放下出去吧,我和阿非哥哥一会儿再吃。”
盼儿只好放下,有些不放心还是出去了。
宁岚喝的微醉,张罗容非吃东西,容非摆摆手,他在家里喝了一大碗热汤,一点也不饿。
不过岚儿说要吃,他便夹了两个饺子吃。
宁岚有些微醉了:“阿非哥哥,我想去看雪。”
“那披上肩披,我们去屋顶看雪。”容非拿起旁边的掮披系在她身上,又给她戴好帽子。
穿好衣,他抱着她,还捎了一壶酒去了屋顶。
此时雪已经停了,在微弱的烛火下,能看到远远近近都是一片银白。
远处是雪狼城的集市,那里火树银花,隐约还能听到热闹人声。
“雪狼城的除夕很热闹呢?”宁岚靠在他的肩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小酒。
“如今边境安稳了,百姓能过些安定生活,今年的除夕便特别热闹。市集那边的夜市,挂了很多花灯,漂亮的很。”容非道,“要不要去看看?”
宁岚摇头:“我只想这么静静的跟你在一起?”
容非搂紧他。
“好像有星星了。”宁岚抬头,十分惊喜。
容非抬头,看天上真的冒出几颗星子来。
“我爹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宁岚只觉得头涨涨热热的,眼眶莫名有些泛酸。
“嗯,我想是的,我一直觉得大将军在的,他守护着我们。”容非道。
“阿非哥哥,我想我爹了。”宁岚只轻幽幽的说,看着天上的那几颗星子发呆。
容非低头看岚儿,这一刻的她看着有几分脆弱,这样的她让他十分心疼。
“我们去看大将军。”当下他就说。
“什么?”
“我背你去。”
容非让她爬到他的背上,等她抱好,他施展轻功背她乌汤广场而去。
到了乌汤广场,容非和宁岚跪在宁华墓前。
“大将军,我和岚儿来看您。”容非拿出怀里的那壶酒,在将军墓前洒下酒。
“我和岚儿定婚了,将军放心,我会守住边城,我会照顾岚儿,您想做未做的,容淑离都会替您完成。”容非语气坚定的说。
宁岚转头看他,不由眼眶发热,几欲落泪。
她看着父亲的墓,心里不由说,爹,岚儿很好,阿非哥哥很好,母亲和弟弟也好,家中一切都好。
容非转头看她,替她轻轻拭去眼泪。
后来夜深了,容非背她回去。
等回将军府时,岚儿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他背着她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躺好。
他在床边凝视着她许久,这才缓缓起身要离去。
“阿非哥哥……”岚儿嘟哝一声。
“我在……”容非已经握紧她的手。
宁岚缓缓睁开眼,她的水眸仍微微泛红,眼神迷离而困惑的看他:“你要走了吗?”
容非心头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忙亲亲她的额头:“我不走,我陪着你……”
“不要离开岚儿。”宁岚抱着他的手睡。
容非心头一片柔软,声音亦温柔的溺水:“我不走,阿非哥哥永远陪着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