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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烟雨江南
“父皇?我们到了哪里?”长乐趴窗户边,看着外面滚滚江水问。
“现在在汀州港,你母后的家乡!”
皇后去逝后,皇帝着实萎靡了一阵子。太后见皇帝如此,便让他还按之前的计划,坐船南巡。让他把长乐也带上,长乐突然丧母不能承受打击,跟着皇上出行也许心情能开怀一些。。
太后则留在宫里,打理宫务。
并不有太过张扬,龙船是季震准备的,从外头看就是普通奢华些的,随行还有几艘护卫小船。他与冬雪随行,宁芷熟悉南边,也一并跟来。再来就是长乐的随身的宫女和嬷嬷。
从出发开始,长乐就兴致不高,时时都要粘他身边。
“你母后在这里长大的……”
长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想念母后了。
“我们这次来汀州,去宋家老宅看看,这还有你外家许多亲戚。”仁武帝道。
“哦。”她趴到皇帝肩上,并不想说话,她就想跟父皇在一起,要是母后能回来就好了。
今日到了汀州,一到港口,汀州知府率百官来迎。
长乐有些没精打采的,本来嬷嬷要抱的,她也不肯。
皇帝看她如此,抱着她下船,接受百官朝拜。
汀州知府给帝王安排了行宫居住,刚坐下洗漱收拾完,宫人来报说宋家人来、求见。
皇帝一听宋家人来求,便立即允了。
宋氏是汀州大族,今日来求见的,是宋家大房,亦是元佑的曾外祖伯父宋政。
他带着子侄皆来求见皇帝。
皇帝抱着长乐接见,跟他们说了不少话。
哪知不一会儿,宋政便引了年轻女子上前来介绍,说此女叫宋若,十八岁,宋氏族中女,若论辈份的话,还是有宋兮的侄女。此女生的标致,跟宋兮竟还有几分像,性情亦是温和可人的。
宋政脸上堆着笑容,说宋若儿时跟先皇后来往亲密,可由她带长乐公主玩耍,长乐公主定会喜欢。
宋若羞红着脸,她大着胆子看了眼皇上,见皇上身着龙袍清瘦挺拔,眸光有神,薄唇轻抿,居于上处尽显天子真龙贵气。
皇上,当真生的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看。一时间她心里怦怦跳,羞红了脸。
皇帝沉下脸,他现在对男女之事一点兴趣没有,更没有再接受一个宋家女的打算。
“父皇,我不想要。”长乐趴在父亲肩上,毫不犹豫的说。
长公公主一说话,宋政和宋若皆脸色微变,竟不知如何反应。
倒是皇帝神色冷然:“朕在汀州只视察汀州百姓民生,并不会太耽搁,长乐亦有人照顾,不必于安置旁人,宋老大人有心了。”仁武帝道。
也就这是宋家族人,皇帝忍着没有斥责。若是其他臣子,早就被皇帝贬斥重罚了。
宋政识人脸色,但又有些不甘心,他想皇帝之前还跟皇后娘娘来汀州探亲,跟皇后娘娘情份不一般,若是再给一个宋家女,皇上应该喜欢就是。
刚要开口,又听到皇帝说:“长乐坐船久了有些晕船,朕就不跟你们说话了,你等退下吧!”
宋政只好忙退下。
皇帝抱着长乐去休息,夜间哄着长乐睡时,长乐却不肯走。
“父皇,你会很快再娶一个皇后吗?”长乐眼神里透着不安。
“朕不会……”皇后神色十分坚定,皇后故去,后宫空无一人,再空置后宫是不可能了。但是皇帝绝不会于立皇后,更别说他对那些事情已经淡的没有一点兴趣,此事还是要以后再说。。
“而且朕向你保证,朕若是再纳妃,定要让长乐喜欢才可以,好不好?”
“好。”长乐仍不肯让皇帝走,又道,“父皇,长乐今天晚上也跟父皇睡。”
皇帝知道自皇后死后,长太常常极为不安,对自己更加粘腻。他素来疼宠女儿,如今更是舍不得她受一点惊惧。
“好,今天晚上长乐跟朕一起睡。”皇帝说着将长乐抱起来到自己寝宫睡。
长乐仍然很不快乐,宁芷常陪她玩,带她练剑,长乐对舞剑并不感兴趣,每日最常坐的就是在自己房间里,看着滚滚的江海发呆。
如此一路南下,不过数日就到了豫州。
“皇上,过了豫州港,接下来的港口便是原来南锣的几座重镇,如广定,崖州等!”宁芷露出深沉之色。
“你们去五星岛,是从崖州上岸过去的吧!”皇帝问。
“以往是从豫州去的,后来大安占回崖州后,便从崖州去。”宁芷道。
“崖州百姓凶蛮,蛮荒未完全开化,许多海上强盗在此出没。不过大安收服崖州之后,办学堂,教化百姓,已经好很多了。”宁芷道。
他们一路到了崖州,一到崖州港,陈江率人过来相迎。
皇帝过了豫州后,还经过广定,再看崖州,这两个港口,港口破败,连船只都破败许多。港口百姓皆说蛮荒之语,言语皆极为粗俗。
皇帝看到这些时,便心思凝重,知道南边要教化还需要做很多事情。
陈江送皇帝一行到行宫,这行宫也比不得在大安各地行宫,这处行宫是原来南锣一个地方王所住之处。
之前战乱,这里下分破败,陈江知道皇帝要来,命人修整,这才堪堪可以住人。
“皇上,崖州虽然经过几年的治理,但以往荒蛮未开,这处紫竹苑到是崖州最好的地方了。”陈江担心皇帝会不满,立即道。
“朕觉得挺好,你有心了。”皇帝淡淡一笑,“长乐,你喜欢这里吗?这里种了许多竹子。”
“喜欢。”长乐点点头。
“那让你芷姨带你去玩。”皇帝接下来有正事要跟陈江谈。
“父皇一会儿来找长乐玩,不可以太久……”长乐道。
“好。”皇帝摸摸女儿的头,便跟陈江议事去了。
“如今边境平顺,崖州,九襄,跤城皆建了榷城,边西蜀边境来往极为密切。”陈江道。
“崖州与豫州相比,皆有较大差距。明白你召边境百官来,朕见见他们。”这次皇帝南下,十分低调,所以并没有通知百官。
“是,皇上。”陈江又道,“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末将听闻西蜀女皇也在巡视南方边境诸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