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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此话一出,便能感受到屋里气氛的转变。
屋里的气氛,由一开始的紧张,转变为警惕。
小凌在一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靠近慕容瑾一步,而慕容瑾却从容不迫。像一个好学的学生一样,认真谦虚地询问殷三原的意见。
殷三原抚摸着小狸的手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王子衍的侍从,一个个停下手上的动作,有的甚至把手搭在了佩刀上。就连莫北和莫西,也一个来回地看着殷三原和慕容瑾的神情。
殷三原深深地看了慕容瑾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慕容瑾听得面纱下的嘴角一抽,若是王子衍知道自己此时被当作是一匹死马,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气活了!
“殷谷主!”莫西上前一步挡在王子衍床前,这一声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没事!我这徒弟年纪不大,但针法好着呢,再说不是还有我在一旁看着吗?”
殷三原大手一挥,说得十分潇洒,与此时王子衍紧张得侍从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莫西半信半疑地挪开了脚步,但是依旧站在床边,只是他此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门一闪而过。
莫西迅速地与莫北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莫北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
慕容瑾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卷布,递给小凌:
“小凌!过来帮我!”
小凌突然被点名,不由身子一僵,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莫北不在,才松了口气。然后在七八个侍从的强烈注视下,一步一步地挪到慕容瑾身边,接过卷布。
小凌打开卷布,便看到了金晃晃的一排光,眼睛被闪得不由地眯了眯。
殷三原拿着油灯向前一步,看着一排细长的金针,夸张地对着慕容瑾说道:“哦吼,我说徒弟,你这手笔,真给我长脸!”
然后把油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倚在床边,准备围观慕容瑾用金针的情形。
小凌被殷三原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这金针是慕容瑾年前让人定做的,但是定做之后还没有用过,怎么这次就用上了?
而慕容瑾却是笑而不语,转身查看着王子衍左胸堂心脏处的黑紫圆圈,仔细一看,还能看到那圆圈周围的大小血管都或多或少地泛黑紫色。
慕容瑾伸手,示意小凌把金针递给她,小凌连忙见状从卷布中拔出一根金针,针尖在油灯上烤了烤,然后递给慕容瑾。
慕容瑾脑海里便把王子衍看作是一具人体模型,然后再把心脏周围的脏器以及血管分布图重合在“人体模型”上,再想着人体学位的分布,迅速准确地把这跟金针插入心脏左边的一个穴位。
慕容瑾观察着这一针周围的现象,刚刚还是黑紫色的血管慢慢地变成了紫红色,变成了正常的血管颜色。
慕容瑾见此,便在心脏那个黑紫色圆圈附近的大小穴位都扎上金针,然后便发现,所有血管颜色都先后变成了正常的血管颜色。
殷三原在一旁看这慕容瑾的一举一动,看到此时的情形,十分惊讶,不由地上前凑近王子衍的左胸堂,自言自语地说道:“血液似乎恢复了正常流动!”
慕容瑾这时停止了施针,把食指和中指搭在王子衍的手腕脉搏上,脉动比刚刚快了,而且有越来越快,趋向正常跳动的趋势。
殷三原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难以置信地与慕容瑾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方又默契地收回视线,继续观察着王子衍的情况。
然而就在此时,王子衍突然身体抽动了一下,那圈黑紫色仿佛也扭动了一下,不再是完全的圆,而是变成椭圆。
慕容瑾迅速地重新地把着王子衍的脉搏,看着王子衍脸色愈来愈苍白,无意识地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殷三原也发现了那圈黑紫色似乎有生命一般,而且此时的动静就像是在反抗。
慕容瑾二话不说,便又拿起金针在离那圈黑紫色一个手掌处扎针,然后再慢慢地拔掉刚刚扎在黑紫色圆圈附近的金针。
当慕容瑾把最后一根金针从王子衍胸膛拔出时,也开口说道:“这个方法行不通!”
殷三原看着慕容瑾眉头紧皱,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莫西说:“快给他服用解药吧!”
殷三原话音刚落,莫北也回到了屋里,听到殷三原的话,皱了皱眉头,上前看着莫西把解药放进王子衍嘴里,用内功把它推进王子衍食道。
殷三原看着王子衍服下解药后,黑紫圆圈明显地平静下来,并且颜色慢慢地变浅,才开口对莫北和莫西说道:
“情况确实不一样了,小狸只对比它更毒的事物顺从,刚刚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
“殷谷主,我记得以前小狸是不会舔……所以,公子体内的毒愈来愈剧烈了吗?”
莫西想起刚刚小狸舔王子衍的情形,说到一半觉得实在不妥,但是又不能忽视这个问题。
“嗯,恐怕,接下来毒发的时间会慢慢地缩短,这暂时的解药也无法控制了!”
殷三原难得的神情严肃,看着床上躺着的王子衍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紧皱着眉头说道。
莫西听到殷三原的话,神情复杂地对着殷三原单膝下跪,抱拳恳求道:
“殷谷主!求您务必尽力寻找解药!只要能救公子,在下万死不辞!”
莫西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七个侍从也跟着跪下,异口同声说道:“万死不辞!”
慕容瑾有些震惊,看着八个大男人脸色沉重地跪着求殷三原,这个情形莫名地让人觉得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慕容瑾扭头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王子衍,看着他脸色开始恢复,又看着殷三原让那些侍从起身,心想,王子衍,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求我也没用!不过我一向说话算话,也不会半途而废!你们照顾好他吧,希望他能捱到我找到解药的那天!”
殷三原有些无力,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多谢殷谷主!”侍从们再一次异口同声。
“等我找到解药再谢吧!”殷三原对着摆了摆手,然后走过去给王子衍把脉。
过一会儿,殷三原松开了手,沉声说道:
“他今天撑太久了,按照他此时身子的情况,要三五天才能恢复!徒弟,给他开个调养的药方!”
慕容瑾突然被点名,一脸疑问地看着殷三原。慕容瑾看到殷三原脸上的得意之色,便知道他这是在使唤自己!
慕容瑾深呼吸了一口气,谁让自己刚刚嘴快说是他的徒弟呢?这种打杂的事情,当然是她这个徒弟来做了!
于是慕容瑾便重新给王子衍把脉,他的脉搏很不稳定,虽然已经渐渐地恢复正常的脉动,但是时强时弱。
慕容瑾看着床上此时紧闭着双眼的王子衍,以及毫无血色嘴唇,突然想起那天在夜笙坊,王子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已经嘴角的吻……
“这几天我来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