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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将帅士卒听到刘烨之言,无不热血沸腾。
要知道大汉朝不管是东汉还是西汉,对于匈奴采取的都是强硬政策,汉武帝北伐匈奴,卫霍直捣龙城,封狼居胥,东汉有陈汤“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大将军窦藩燕然勒铭,可是随着东汉国力日渐衰弱,桓帝时三万铁骑北上几乎成了最后的北伐乐章,而且还“破了音”。
荀攸有些担心道:“某也不是不支持将军北伐,只是如今海内未平,各地诸侯加紧募兵,若是将军倾力北上,恐有不测。”
刘烨点了点头:“公达说的不错,各地诸侯人心叵测,不过目前四方诸侯争权夺利,恐怕暂时无力窥觑关中。”
贾诩冷不丁道:“袁公路只怕心生不服呢。”
刘烨给天下诸侯基本都安排了任务,各干各的估计也没人来烦他,但是袁术是个例外,而且又盘踞南阳,如果有了不臣之心,兵锋可以直指洛阳、长安。
于禁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我看倒是不必担心,他袁术胆大包天,还敢出兵威胁天子么?更何况他手下的猛将孙文台已死于非命,我军只需要固守武关即可,只要五千军马,就算两万大军急切之间也攻不下来。”
说到这里倒是提醒了刘烨,孙坚虽然死了,不过他的儿子孙策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阳之地,不可有失,诸将谁愿为我坐镇洛阳,防备盗贼宵小?”刘烨环视四方,随后道。
“将军您不坐镇洛阳,难道要亲自出征?”荀攸眉头一皱。
“不错,南匈奴狼子野心,与李郭二贼等人纠结兵马逾十万之众,某自然要亲自领兵方可。”刘烨麾下,于禁张颌甚至马超等人无不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不过抗衡十万大军,声望上有所不足,目前也只有刘烨拥有指挥大军的声望。
听到这句话,左右诸将无不摩拳擦掌,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北伐,自然没有人愿意枯坐家中,因此纷纷低下头去。
刘烨笑道:“怎么,难道无人愿意为我分忧么?”
“末将愿为主公分忧!”听到刘烨貌似抱怨的话,于禁马超等诸将急忙开口。
刘烨欣慰的点点头,沉吟一阵之后,看了一眼诸将。
“文则性格沉稳,又是我军中百战宿将,这一次某出兵北伐期间,就由文则留守洛阳。”
于禁起兵之初就跟着刘烨征战,可谓资历深厚,听到刘烨的任命,当即抱拳道:“于禁领命!”
刘烨点点头,又看向荀攸:“公达,你也和文则留在洛阳,军政事务你们两人便宜行事,若是有什么无法决定的重大事务再报给本将处理。”
关洛目前是刘烨的大本营,自然不可有失,因此刘烨安排了麾下最豪华的文武阵营防守,同时将洛阳地区的政务也交给了荀攸处理,这是莫大的信任。
荀攸大受感动:“请将军放心,攸必定为将军守牧好关中一带。”
“文则,以重兵把守武关,务必注意袁公路的动向。”
“喏!”
刘烨召集完诸侯会盟之后,就已经将各诸侯的使者遣散,袁术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关中,因此在刘烨的督促下,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出武关,返回南阳。
而目前留在洛阳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吕布军中的张辽,另一个则是荀彧。
荀攸府中。
“叔父,请坐吧。”
“好,公达。”
荀彧荀攸两人相对而坐,互相对视。
“公达,之前你还在洛阳的时候,某早就有心请你为曹公效力,想不到因缘际会,你竟然投入了车骑将军幕府之中。”荀彧看着自己的大侄子,内心颇为感慨。
本来荀彧还想要拉拢荀攸的,不过刘烨对这位大侄子实在是太过看重了,就连坐镇后方,留守洛阳的重任都交给了他,说明刘烨对他的信任已经近乎于刘邦对萧何了,是那种足以托孤的关系,因此荀彧也就不再开口了。
没想到荀攸反而拉拢起这位叔叔。
“叔父,车骑将军雄才大略,乃是一世之雄,必定能够建立光武的事业,中兴大汉,叔父之才堪称王佐,胜过侄儿十倍,何不为车骑将军效力?”荀攸苦口婆心道。
荀彧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正色道:“车骑将军固然有雄才,不过声威盖倒天子,正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缺,将来天子若是长大,车骑将军又该如何自处呢?曹孟德虽然眼下时局艰难,某相信曹公将来的成就不下于车骑将军,别忘了许子将的评语,曹公乃治世之能臣啊。”
荀攸轻轻摇头:“还有后半句呢——乱世之枭雄,车骑将军才是堪平乱世之雄主。”
这对叔侄都是忠义之士,互相谁也说服不了谁,片刻之后,忽然都哈哈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叔父是不会投奔车骑将军的。”荀攸开怀大笑道。
荀彧则是叹了口气:“如今正是曹公艰难创业之时,某怎么忍心背弃呢?”
荀攸忽然长身而立,面色郑重道:“叔父,你我在这里定一个君子之约如何?”
“哦,说来听听。”荀彧同样挺直脊背,目光炯炯。
荀攸朗声道:“若是车骑将军能够在十年之内削平四方不臣,中兴大汉,叔父和曹孟德便入朝为官,为车骑将军效力如何?”
荀彧眉头一皱:“若是不然呢?”
荀攸微微一笑:“若是不然……天下烽烟动荡,到时候到底是车骑将军保全汉家江山,还是诸侯革命易鼎,那就全看天意了。”
“好!到时候不管是车骑将军还是曹公占据天下大势,你我两人都要力劝对方保其一命,如何?”
“一言为定!”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定下了君子之约。
……
荀攸送荀彧出府,临行之前,荀彧转身道:“公达,车骑将军是不是要大举北伐?”
荀攸沉默一阵,微微点头,并没否认。
“请转告车骑将军,让他放心北伐,曹公会竭力镇压青州黄巾,中兴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