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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歌心中暗道糟糕,这下她算是彻底激怒了太后了。
可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啊!
凰歌尴尬地笑了一下,赶紧道歉道,试图平息太后的怒火:“太后,我刚才那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若是我的大脑接受到了是您老人家要砸我的信息,我肯定站着一动不动让您出气的!”
太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凰歌。
凰歌也很无奈,她也不知道怎么哄女人,更加不知道怎么哄生气了的太后啊!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要不……我重新站好您再砸我一次?”
太后是堂堂太后,又岂会真的再砸一次?见凰歌这样调侃自己,她顿时气的老眼昏花,差点儿没晕过去。
秋莲嬷嬷赶紧上前劝道:“太后娘娘,敬王妃她年纪还小,是个直爽的性子,您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又赶紧给凰歌眼神示意,示意她给太后道歉。
凰歌老老实实地跪下了:“太后,我真的不是有意气您的。”
云景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劝道:“今日敬王妃来是给您治病分析利弊的,您还是不要生气了,若是头疼症再犯了,又要受罪。”
太后依然生气,可也知道云景轩说的有理,她气愤地瞪着凰歌道:“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哀家一定要治你的罪!”
凰歌便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道:“太后娘娘,我仔细检查过了,您头疼是因为脑袋里长了东西,压迫到了神经,而且您这两年已经出现短暂的失忆、记忆力变差等情况,这点我没有说错吧?”
太后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
凰歌又道:“若是不把那东西取出来,日后您的头疼症会更加厉害,说不定还会完全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
“至于您说的,太医院的太医们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那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类病症,所以才无从下手。”
凰歌看着太后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疑惑,心中逐渐有了底气:“这个病若是不治,哪日若是爆发起来,就再也没有治疗的余地了,可若是您同意把它取出来,日后康复的几率就很大,您就不必再受病症的困扰。”
“哀家已经听皇帝说了!你是想把哀家的脑袋划开取出东西来!人的脑袋划开还能活吗?”
太后怒视着凰歌,质问道。
“自然。”
凰歌自信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太后道:“太后,虽然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做不到,可我能做到。
我师父传授给我的那些医术都是密不外传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师徒无人能做,但是我可以保证,您做了这个手术之后,身体只会更好,绝对不会比现在差。”
太后喉咙动了动,看着凰歌的眼神中满是不信任。
云景轩抽空开了口:“太后,朕相信敬王妃的医术,觉得可以一试。”
太后冷笑一声:“皇上是巴不得哀家死了吧?”
云景轩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太后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朕的母亲,难道朕会不盼着您好吗?”
凰歌想到来之前苏明安对自己说过的太后是个急性子的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立刻有了主意:
“原来太后不肯答应治疗不是不信任我的医术,而是怕死!”
太后听见凰歌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顿时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呢?”
秋莲嬷嬷也容不得凰歌这样对待自己的主子,跟着道:“敬王妃,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你岂能如此对太后娘娘说话!”
面对太后的害怕,凰歌丝毫没有害怕,更没有退缩:“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以前听人说起过太后年轻时候也是英姿飒爽,但是没想到了如今竟然如此怕死,当真是叫人唏嘘呢。”
“谁怕死了?哀家活了这么多年,坐拥天下,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是怕死之辈?”
太后气的站了起来,怒斥凰歌。
云景轩不知道凰歌为什么忽然开始指责嘲讽太后,可他心中也觉得不妥,不禁冷冷地邹起了眉头,瞪着凰歌示意她消停些。
凰歌对云景轩那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她冷笑一声道:“太后还是别狡辩了,你连个小小的治疗手术都不敢尝试,还说不是怕死?”
太后看着面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气的头脑发昏,厉声道:“谁说哀家不敢?”
凰歌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那这么说太后是答应了?”
太后愣在原地,顿时哑了声。
该死,她英明一世,竟然中了这个狡猾的敬王妃的激将法了!
凰歌恭敬地跪在地上,笑着道:“请太后恕罪,刚才是为了逼您答应治疗,凰歌才不得不出言不逊,现在太后答应了,要打要罚太后尽管来便是,凰歌一定没有怨言。”
太后在秋莲嬷嬷的搀扶下重新坐下,眉头紧缩,心头却慢慢地缓解了。
云景轩看着跪在地上的凰歌,这才反应过来凰歌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为何,连忙笑着道:“太后,还是先不要罚了,敬王妃还要给您治病呢,不如等你康复了之后,再做处置。”
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凰歌许久,才道:“哀家既然已经答应接受治疗,那必然不会食言。可若是你治不好哀家,皇帝也决计不会放过你!”
凰歌甜甜一笑:“太后尽管放心便是,您给我一份信任,我还您半生健康。”
太后被她弄的很是无语,瞪了她一眼道:“油嘴滑舌!”
不过在看向凰歌的时候,眼中却没有那么多的厌恶了。
太后甚至觉得,正如秋莲嬷嬷所说,这个敬王妃胆大坦率,又不失机敏可爱,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十分相像。
如果她只是楚凰歌而不是敬王妃的话,说不定她会喜欢后辈的。
凰歌自然不知道太后在想着什么,只是需要解释的事情都给太后说了一遍:
“既然太后已经答应手术了,那我就把必要的东西讲一遍。这几日太后先好好地休养身体,三日之后的早上,我们开始准备手术。到时候我会给太后用最好的麻沸散,太后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也不会有任何知觉的。”
凰歌把该说的都说了一遍,太后坐在上面细细地听着,心中也有些紧张。
其实凰歌说的没错,她最开始只所以不肯答应做手术,便是因为这个手术是前所未有的,她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治病,所以其中要承担的风险也是极大的,她真的害怕,怕那未知的恐惧,也怕自己会在中途的死掉。
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凰歌:“哀家可能会死吗?”
“太后娘娘请放心,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凰歌自信地保证道。
这几日,她会给太后做检查,保证她的安全。
“母后,您就放心吧,朕也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云景轩心中也是很担心的,自然也知道太后的顾虑,声音深沉地安慰道。
太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也算是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