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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歌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屋子里人的神色,发现这些人还真的是十分有意思。
温皇后和孙嬷嬷自然不必说,太后脸色十分难看,冷厉的目光在温皇后和孙嬷嬷身上扫来扫去,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云景轩一边撵着手中的手串,一边皱眉看着温皇后,显然也把温皇后当成了怀疑对象。
孙嬷嬷在旁边伺候着,恭恭敬敬地站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在凰歌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也飞快地看了凰歌一眼,眼神中满是气恼,却没有恨。
显然,孙嬷嬷很生气,在气她和太后做戏,事先没有通知自己,害她白担心了一场!
凰歌无奈一笑,知道自己只能事后道歉了。
这时,一个冷淡又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了凰歌的身上。
凰歌讶然地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一张银色的面具,那目光的主人正是夜千丞。
凰歌对着他甜甜一笑,算是对夜千丞今日帮助自己的感激。
今日的事情,也是临时决定,凰歌不知道云景轩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把也夜千丞请了过来,但是还好,她只是一个眼神,夜千丞便懂了她的心思。
当然,也可能是这个男人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又对她用了读心术了!
见凰歌对着自己讨好的笑,夜千丞的心情在不知不觉间也好了起来。
他养的小狐狸从来都是自信甚至有些桀骜的,能用到他、让他出马帮忙的时候不多,但是刚才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却听到这个女人一直在心里求他不要打乱了她安排的好戏,这让夜千丞很是受用!
看着夜千丞唇角那微不可查的细微弧度,云景轩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旋即下意识地看了凰歌一眼。
他和夜千丞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见他冷淡如冰,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变过,云景轩甚至怀疑过他的脸是不是像他的面具那么僵硬!但是现在看来,夜千丞之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能触动他的心的人罢了。
这个楚凰歌,可真是个奇女子。
“皇上,七公主到了,皇后娘娘宫中和七公主的住处已经有虎龙卫去搜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苏明安带着七公主云蝉走了进来,恭敬地对着云景轩道。
云景轩点了点头,道:“小七,你过来看看,这个福袋是你的吗?”
云蝉听话地走上前,只看了一眼便道:“父皇,这个福袋确实是女儿托人在云台山求的,之后托了敬王妃的手交给了皇祖母。”
说完,她轻声问太后:“皇祖母身体可好些了?今日寿康宫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云蝉住的地方有些偏远,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消息自然有些闭塞。
“哀家很好。”
太后淡淡地看了云蝉一眼,态度有些疏离。
云蝉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云景轩抬起眼睛,看着凰歌问:“敬王妃,小七把这福袋交给你的时候你可发现其中有没有什么毒物?”
听到“毒物”两个字,云蝉明显惊了一下,平淡的脸上有些害怕。
凰歌轻轻地看了云蝉一眼,对着云景轩道:“皇上,静公主把福袋交给我的时候,上面是没有毒的,我可以确定。”
孙嬷嬷一听,顿时就急了:“敬王妃,你怎么知道七公主送过来的时候没有毒?那毒可是无色无味的!”
“是吗?”
凰歌挑了挑眉,勾唇道:“孙嬷嬷,我只说有人想要下毒谋害太后娘娘,可从来都没有说过那毒无色无味啊?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细节的呢?”
温皇后脸色一下子白了。
这孙嬷嬷聪明一世,怎么这会子倒是糊涂了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孙嬷嬷眼睛转了转,连忙道:“奴婢这是听人说的!”
凰歌嗤笑一声,转头对着云景轩道:“皇上,除了太后娘娘和我的丫鬟寒霜,这宫中谁都不知道那毒是无色无味的。”
云景轩脸色难看,因为生气呼吸都粗重了不少。他看着温皇后,许久之后才道:“真的是你做的?”
温皇后连连摇头:“皇上,臣妾委屈啊!臣妾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啊!”
这时,外面来人报:“皇上,虎龙卫统领程寒求见。”
云景轩抬了抬手:“宣。”
程寒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另外一个捧着木匣的侍卫。
“皇上,属下在孙嬷嬷房中搜到了这瓶药,已经让张院判看过了,虽然这药无色无味,但确实是毒药。”
说着,他从侍卫手中接过了木匣,恭敬地递给了云景轩。
木匣竟然是用檀木制成的,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木匣中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瓷瓶用木塞塞着,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敬王妃,你来看看。”
云景轩看不明白这些,只能让凰歌来验证一下。
现在的云景轩,已经对凰歌无比信任了。
“是。”
凰歌应声而来,接过来检查了一番,便确定了这毒正是被用在福袋上的毒药:“皇上,这毒确实跟福袋上的毒是一样的。”
“皇上!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臣妾不相信孙嬷嬷会做这样的事情!”
温皇后抓住了云景轩的衣角,一脸的难以置信。
孙嬷嬷狡辩道:“皇上,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里会有这么名贵的檀木匣子?这一定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 !想要陷害皇后娘娘和奴婢!”
温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她前句刚说不信孙嬷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便是想要把自己摘出来了,可孙嬷嬷马上就说是有人想要陷害她,这分明是要拖着她啊!
温皇后咬了咬牙,继续道:“是啊皇上,孙嬷嬷一直伺候在臣妾身边,可家中也有父母兄弟,谋害太后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孙嬷嬷怎么会不知道啊皇上!”
孙嬷嬷身体一僵,缓慢地低下了头。
她心中知道,万一今日在劫难逃,皇后娘娘一定会让她顶罪的。
云景轩皱了皱眉,神色并没有的多少松动:“敬王妃,你说说,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凰歌应声,转头看了云蝉一眼道:“皇上,这毒只有在温度是人体温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温度过低不会生效,温度过高只会失效。
蝉公主送福袋来的时候是从怀中拿出来的,因此我可以断定,蝉公主送来的时候是没有毒的,这毒是在福袋进了寿康宫之后才出现的。可是太后身边除了我和秋莲嬷嬷和白露寒霜,就只有皇上皇后娘娘和孙嬷嬷进来过。”
凰歌走到了孙嬷嬷的身边,唇角勾起一抹冷淡至极的笑:“皇上和皇后娘娘总不至于下毒害太后娘娘吧?所以这人不是孙嬷嬷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