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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海知道再无狡辩的可能,长叹一声道:“姜天,我承认,确实如此……”
“为什么?”
姜天饶有趣味地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为了钱,你拿到药王集团就行了啊!说吧,不要让我折磨你了,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聂长海眼神畏惧,咽了口吐沫,然后颤声道:“是东洋樱花会……他们想要姜家的一副残图。据说这张古残图,牵涉到武道神境的秘密……”
“樱花会,那是什么组织?”众人不解。
“一个军国主义组织,势力很庞大,在东洋有着巨大的影响,好比华夏的龙组一般!”徐若澄微微动容。
“无耻!”
周正浩直接暴喝,怒声道:“当年东洋侵华,曾在金陵屠杀三十万无辜百姓,杀得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你身为炎黄子孙金陵土族,竟然不顾国仇家恨,甘当东洋人的走狗!”
“简直臭不要脸,数典忘祖!”
“无耻之极!”
“这人分明是汉奸啊,竟然为东洋鬼子做事,简直该千刀万剐!”
众人纷纷义愤填膺,高声痛骂。
他们中像龙五周正浩根本不算什么好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也坚守着做人的底线。这种民族大义之事,岂能含糊?
“阿弥陀佛,你们真是民族的罪人啊,赶紧自杀以谢天下吧!我会念经为你们超度的!”
汤少泽高颂佛号,摇头晃脑,劝聂长海他们自行了断算了。
“姜先生,还和他废话什么,我一刀给他一个痛快算了!”
尤其是徐若澄更是怒火中烧,磨着细碎的银牙,恨不得将聂长海等人碎尸万段。
“原来如此,想不到聂家等三大家族的背后竟然站着东洋人!”
姜天眼睛微微眯起,一道杀机一闪而逝:“看来,要去东洋一趟了!而你们甘当他们的走狗,更是该杀啊!”
见姜天眸中杀机闪现,聂长海沉声道:“姜大师,我们三大家族千般计算百般谋划,终究是没有成功,您为何不放过我等一马?”
“呵呵,放过你?若你成功了,会放过我们姜家吗?”
姜天语气冷漠,如万年寒冰般,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修真万年归来,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此时又岂能心慈手软呢?
不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不让对方家破人亡,岂能罢休,岂能甘心?
“姜天,你非要拼一个鱼死网破吗?”
聂长海崩溃地喊道。
姜天赶来的太及时了,若晚一个小时,不,只需要十分钟,他们已经夺路而逃,乘坐走私船,逃到东南亚逃到美国去了。
“鱼死网破?”
姜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吟吟地道:“你也太会给你们三大家族脸上贴金了。举目华夏,有哪个家族哪个组织哪个势力值得我姜天鱼死网破。包括你的大靠山武当,都不过是我姜天随手就能拍死的蝼蚁罢了!”
“冲出去!”
聂长海忽然一咬牙,高声咆哮道:“边学道、王霸你们打头,大家一起冲出去!”
“是!”
两名壮汉高声应道,然后吐气开声,带着一群保镖朝着门外冲去。
王霸和边学道,是聂长海手下最强大的两个高手,都是铁身大成的修为,拳可碎石,一脚下去能踢死猎豹猛虎,也是他这次出逃最重要的护卫。
王霸和边学道当年都是通缉犯,被聂长海收留并且打通关系洗刷罪名。
可以说如果没聂长海,他们来早就被警方抓获吃了枪子了。
所以,他们对聂长海也是忠心耿耿。
此刻哪怕知道凶多吉少,他们也是各持开山刀一马当先地朝着别墅门口冲去。
“垃圾货色,你们聂家孙家陈家的底蕴也太差了吧!”
见此,姜天脸色平静,动都未动,只是抿着茶水,一声鄙夷的轻笑。
王霸和边学道转眼间就冲到别墅门口。
“找死!”
人群中,徐若澄脸色冷肃,一声傲娇的冷哼中,拔刀而起。
那曼妙而性感的娇躯在空中一个羚羊挂角般的灵活旋转,犀利长刀如水银泻地般笼罩一大片区域,只听哗啦!一声响——
王霸头颅被颈腔里喷出的鲜血冲得飞起一米多高,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溅起道道猩红刺目的血浪。
边学道直接被长刀从右肩到左肋下一斩而过,尸体断成两段落在地上,热气腾腾的内脏流了一地。
嗤!嗤嗤——!
一道道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骤然响起。
所有人齐齐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眼神惊骇欲绝地看着徐若澄。
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下,徐若澄用滴血的长刀,在门口画了一条血线。
“过此线者,杀无赦!”
抬手杀两名铁身高手,徐若澄脸色变都未变,好像随手碾死两只蚂蚁般。
现场一片惊惧,有妇人在啜泣,有儿童在嚎啕,有人在念佛祈祷,有人在瑟瑟发抖。
“谁还敢来送死?”
徐若澄一手叉腰,右手手腕一转,挽出一个雪亮的刀花,将刀上血迹甩出,扫视众人,沉声喝问。
徐若澄出手狠辣无情,彻底展现她金陵地下女皇的滔天杀气,将聂长海吓得面如土色,将诸多人吓得脸色一片阴沉,心中绝望,噤若寒蝉。
聂家最强大的两个高手都被徐若澄一刀斩杀,试问,谁敢缨其锋?
“罢了罢了,大势已去!”
聂长海愣怔许久,忽然长叹一声,朝着姜天遥遥跪下,颤声哀求道:
“姜大师,谋算姜家是我之过错,与聂家众人无关,我可以一人承担,以死谢罪,求您放过聂家其他人!”
“父亲!”
“长海大哥!”
见此诸多聂家人都在惊呼,心中充斥着痛楚、悲凉、绝望。
聂长海雄霸金陵几十年,可谓是手腕狠辣,智计百出,此时却只能下跪求饶,说明他已经想不出任何反击或逃脱保命的办法。
而聂长海一向傲骨铮铮,桀骜不驯,连市委书记都不惧,但此刻却对姜天不顾尊严与面子跪地求饶,可谓颜面扫地,凄惨狼狈之极。这让陈东林和孙凌云都涌起兔死狐悲的心情。
“自刎吧!”
姜天话音一落,啪!周正浩将一把匕首扔了过去。
聂长海浑身一阵颤抖。
全场一片寂然,所有人眼神惊惧。
那一把匕首长约半尺,锋芒毕露,寒光闪烁,透露出一股极其森寒的气息。
看了都感觉内心凉了三分,更别提用这一把匕首扎进自己的心脏或者割破喉咙。
可现在,聂长海却别无选择。
只见在一片雅雀无声中,他眼光呆滞而空洞,缓缓地拿起了那一把匕首。
“父亲,不要!”
聂明远发出一声悲鸣,想要上前,却被鬼脚踢一脚踹飞在地。
至于其他人,早就被姜天的滔天威势吓得瑟瑟发抖,哪敢放一个屁?
聂长海心中一阵悲凉,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双目沁出晶莹的泪水,目光从老母亲从儿子从妻子脸上缓缓悔恨、痛苦、无奈充斥他的心间。
他血染一生,杀伐无数,也曾经看到对手那绝望无助的泪水,却从未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更没想到今天却以如此凄惨的方式结束一生。
可他没资格去责备姜天。
因为这就是江湖,这就是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弱肉强食。
倒下了,失败了,只因自己不够强大,若他打败了药王集团,他也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也会对姜天赶尽杀绝,甚至更加的残忍。
“我若自刎,你放过聂家老小!”
聂长海急促地呼吸着,虎目含泪,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双手持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目光毅然决然,而又惨烈。
“姜天,求求你放过我爸,我愿意替我爸去死!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聂明远再也控制不住,放弃金陵大少的尊严,跪地求饶,冲姜天疯狂地磕头,额头沁出道道鲜血。
“你们都是失败者,没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姜天语气冰冷,但心中却一阵痛爽。
前一世,当药王集团被聂家击垮后,他也曾这般苦苦哀求,跪地求饶。
但聂家父子就如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般,冷酷无情,如视蝼蚁般,对自己不假辞色。
而今,风水轮流转,积蓄一万年的大仇,终于得报,姜天快意淋漓,畅爽无比!
“明远,你不要捣乱!”
聂长海扭头喝斥,然后恋恋不舍地扫视聂家众人,沉声道:“我死之后,你们要谨记,今日之仇,绝不可再提。而且,聂家子弟不可与人争利,不可习武斗殴,不得欺男霸女,要诗书传家,与世无争,与人为善。否则,我死不瞑目!”
“父亲!”
“长海哥!”
“伯父——”
聂家子弟纷纷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聂长海的老母亲更是哭得手脚抽搐,闭过气去。
现在的聂家,可谓彻底的悲剧,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聂长海一心赴死,只有他自刎谢罪,姜天才有可能放过聂家一家老小!
噗哧——!
聂长海决然的看了众人一眼,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直接扎入了心窝口。
匕首全部没入其中,只留下一个刀柄,可见其赴死之心很深。
鲜血淋漓而下,聂长海口中也沁出血沫子,他惨然笑道:“姜大师,够了吗?”
“不够!”
姜天笑眯眯地看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