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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看论文看的多不多,说实话,他看论文的数量绝对没有霍辛雯的多。论文是科研变成文字叙述的一种过程,更是总结归纳等一系列的技术再现或者展望。
但,现在大多数是为了证明,证明自己在这个科研上的研究,证明自己能胜任某个职位或者学位的手段。
比如最近一段时间,国内外的各种期刊都不停给张凡发来邀请,想让张凡充当审稿人。
不过张凡都不太搭理,国内审稿人和国外审稿人是有区别的,国外是邀请制,国内是申请制。
比如一个论文的关键字是肝胆,国外邀请的时候就会按照这个关键字发出大量的邀请函,一般就会关联出骨科医生张凡教授!
而国内的则需要申请,如果没有一定的职务和职称,越是大的论文期刊越是不会被采纳。
比如肝胆,往往关联的就是张凡院长!
所以,华国期刊发展的有一种庙堂和江湖的感觉。比如高级一点的,往往会出现集团化的模式,北方和南方医生的期刊选择都明显有差别。
而低端的一点的,纯粹就是成了某些公子的敛财工具。老师的职称,医生的职称,版费看着也不多三五千的超不过一万。
这生意低调而奢华!
最后,直接闹的就是华国自己的大型医院不承认华国自己的期刊,比如上正高,你只有国内期刊的发表履历,对不起这不够!
张凡看着消化内和营养科他们几个科室组建起来的实验,首先看了一下人员,清一色的主治以下。
这尼玛哪里是搞科研,纯粹就是给主治发补贴的。
张凡还不能说!因为这是他默许的,当初妇产科的吕淑妍开了头以后,大家有样学样,张凡也好像没说啥。
对于张凡的这个操作,赵燕芳是深恶痛绝。
可她也没有好的办法。一些小科室的医生护士也要吃饭养家的,口号这玩意吃不饱啊。
“你们想过没有,是不是在这个减肥方面,认真研究一下?”
消化科的主任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领域牵扯的学科太多了,现在很多科室的人员都有自己的事情。”
对于减肥最认真的国家,其实并不是华国。华国才富裕几年啊,真正关注减肥的,其实都是发达国家。
不过华国这几年也有点有恐胖症了。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这玩意对于一般人来说太遥远了,但站在电子秤上,如果重了两斤,发出的尖叫能把电子秤吓死。
尤其是一些妹子,敏感至极。
东亚的减肥核心和其他欧美国家的减肥核心不太一样。
东亚这边的减肥核心往往是为了外表。而欧美国家的减肥核心是为了不生病。
所以消化科的主任也不是很上心,因为张凡的思想就是,医院主要是治疗疾病的,搞得下面的主任们也重视临床。
张凡看着消化内科的主任,心里感慨了一下,尼玛直男啊,老子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听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几个科室主任商量一下,必须认真一下了。别觉得我是开玩笑,这一周组织人手立项,下一周我要见到研究方案,别想着糊弄我,如果我不满意。
我就让赵燕芳来看看你们这两年这个实验组到底在研究什么,吃进去的一分钱都要给我吐出来。”
“不是,张院,当初不是说好的……”
“什么说好的,我说过让你们这样干了?还是医院下了红头文件让你们这样干了?
也不脸红!”
张凡骂了两句就走人了。主要是这群货,连个伪装都不做,这就有点气人了。妇产科的吕淑妍虽然也在糊弄钱,可也出了好几个论文,账面是可以平整的。
这群货,就尼玛发钱了,估计试管都没开过封。
张凡刚出内科楼,就看到内科楼下面,两个孩子还有一个看着是孩子母亲的女人跪在另外两个女人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围观的人特别多,甚至后面出来一个老年女性,也跪在这个两个女人面前了。
张凡赶紧左右看了看,看到了老陈,“怎么回事?”
老陈给张凡三两句一说,虽然不是医院的缘故,但这事情让张凡还没办法说了。
原来,老两口有三个儿女,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当年茶素修高新区,老两口也算是个拆迁户,因为他有几个塑料大棚,当时好像拆迁给了一百多万。
老头和老太婆一商量,就打算给大女儿和二女儿一人给十万,剩下的就交给儿子。
当时两个女儿心里就别扭,最后一分钱都没要。接下来的几年里,几家人也就不怎么来往了。
儿子呢,拿了钱以后,弄了一个养殖场又搞了一个农家乐。
搞养殖场喂肉牛,可惜地方选错了,茶素这地方是草原啊,肉的价格虽然看起来也好像挺坚挺,可你掏钱买饲料和人家山上长草的比,成本就比不过人家。
还有农家乐,估计因为茶素张喜欢在农家乐里招待人,这几年茶素的农家乐遍地开花。
这个餐饮行业,往往没几招的,在野蛮生长的时候最容易翻车。
他本来就不是厨师出身,雇的厨子水平也一般,而且主要他的这个性格也不适合笑脸迎四方。
生意越差,老板和厨子的关系越紧张,厨子越是暗地里给你浪费。一大块肉说扔就扔。
一百多万,就这么没几年的时间就折腾干净了。
你说他不上进吧,拆迁款他也没胡吃海喝。你说他上进吧,还不如不上进。
屋漏又逢连夜雨,老头帮儿子喂牛,结果一不小心从草料垛上摔下来,摔断了大腿。
两个女儿愿意照顾老头,但治疗费用,一分钱都不掏。
然后这个儿媳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是话赶话的吵起来了,结果和两个大姑子打了一架!
这一下,彻底一家人就直接不来往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没多久,这个儿子查出来肝衰竭!生意不好,长期苦闷,然后酗酒,钱没了身体也垮了!
然后需要肝脏移植,肝脏移植,这玩意比骨髓移植还要麻烦。
一家子一个符合的都没有,这个时候,儿媳想起了两个大姑姐!
两个大姑姐被母亲诓骗到了医院,一听这个事情,两个大姑姐还没说话,两姐夫爆发了。
尼玛拆迁的时候不分钱也就算了,当初还打了我媳妇,我们也忍了,现在还要让我媳妇割肝子?门都没有!
这就才有了这一幕,儿媳带着两个孩子跪在马路上拉着两个姑子姐的大腿。老母亲也跪在路边哭的稀里哗啦的。
张凡叹了一口气,这事情怎么办,根本就无解。
越是在这个行当干的时间久了,越是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人群里也有劝说的,哎呦,孩子也还小,又是你弟弟,不行就帮帮忙吧!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
器官移植中心的主任,也看到人群边缘的张凡,就赶了过来,“不移植,估计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们倒是治疗的愿望很强烈!”
说个大实话,很多人,尤其是一些家里的顶梁柱,往往在治疗到这一步的时候,直接选择的就是放弃治疗,绝对不是胡扯!
因为他知道赚钱的不易。
甚至有的,家里砸锅买铁也要治疗,但患者直接就绝食,不吃不喝,说绝食就绝食,真的,有时候看的人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张凡回到办公室,愣是缓了好久。
王红闪闪烁烁的想给张凡说话。
张凡一看,苦笑了一下,“怎么了?”
“张院,下周的工作怎么安排。”
这事情,本来王红是不会问的。
但张凡去了儿科几天,也不知道是哪个货给几个学生出了主意,说你们老师不要你们了,以后你们就是临床孤儿。
现在不抓紧一点,以后估计只有在毕业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们的老师。
然后,学生们真的着急了。
有一个算一个,开始给张凡发信息。
“老师,老师,周一我有一台手术,我实在做不下来,您能不能带带我啊,我昨天晚上都哭了一晚上了,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麻烦您,今天我眼睛都肿的看不见路了。”
然后真发了一个水蜜桃一样的眼睛。
八仙过海,什么招数都有,几个学生估计还是商量的,你周一的早上,我周一的下午,他周二……
张凡也看到了信息,“行了,这周别给我安排工作了,这帮孩子已经给我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了。”
周一,骨坏死合并皮肤缺损,冉亚菲在手术室的门口远远的看见张凡,笑的眼眉间都开花了。
“你不是眼睛都肿成桃子了吗,这一天的时间就恢复好了?”
“嘿嘿,我化妆的!”
“谁给你出的这个缺德主意?”
“啊,老师,我今天主刀,您能不能多说,别上手啊!”
“还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已经可以做骨坏死合并皮肤缺损了?”
张凡有点惊讶,“老师啊,您这是小瞧我了。”
姑娘想显摆显摆,结果话到嘴头又显摆不出来了。
因为心酸啊,这两个月跟着王大爷,真的是这辈子都没这么辛苦过。
王大爷什么都好,首先就是大方,食堂吃腻了,没事,她掏钱给几个学生改善口味。
手术奖金,王大爷一分钱都不克扣,全部给了他们三个。
可干起活来,就是不拿人当人。
别说她了,另外两个男生,都让王亚男操练的都要哭了。
骨科手术室里,王亚男见到张凡白了白眼仁。当初接手的时候,王亚男心里还挺得意。
拿张黑子的学生练练手,明年我也去申请带学生。
结果,张黑子直接就是不管不问,而且带学生真的没那么风光!
张凡瞅着王亚男的白眼仁,觉得就是这个货给出的主意,霍辛雯绝对不会的。
小霍和王亚男比起来,王亚男尼玛就是逆徒。
不过说实话,王亚男带学生还是带的不错的。比小霍带的好,小霍没王亚男那么硬气。
进了手术室,张凡就坐在墙边当木头人,一句话都不说,全程看着冉亚菲操作。
很老练,手术室的护士们也挑不出毛病。
巴音站在张凡身边,小声的嘀咕,“老大,这个丫头我觉得不比霍辛雯差,你三个骨科学生,就这个丫头最有韧性。
其他两个学生这两个月都请过假,只有她从头到尾一天都没有请假。大前天忙了一晚上,就睡在手术室了,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查房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多操点心。”
说完,巴音挺了挺胸膛,然后出了手术室,笑脸一变,挂着一脸寒霜的站在手术室的楼道里,就像是包租婆一样,“裤子提起来了,都露屁股了,要不现在就脱下来了,你们胸外的主任也是这样漏半拉屁股的吗?”
“碘伏都滴在地板上了,我新换的地板,再要是滴下来一滴,今年换地板的钱,你们科室给老娘出。”
手术开始,冉亚菲做的还真不错,动作轻柔幅度不大,镜子下面也没有颤抖。
显微外科,这手术费人费眼睛。
“老师,你多拉一点,我都看不见了。”
可也有做的有不熟的地方,不过这个姑娘开朗,敢在手术台上怪张凡。
“你怎么这么笨,右手挡着视野了,不会用左手吗?”
“我左手还不会!”
“这个月回去,别用右手吃饭了,左手拿筷子多练练,要想当好一个显微外科的医生,必须左右手都要能当主力手。”
虽然手术前,冉亚菲不让张凡动手,可这台手术小一半,还是张凡做的。
当然了,手术签字的书上,冉亚菲当仁不让的在手术主刀上写上了她的名字。
“老师,这是我第一台主刀的手术,您觉得咋样,做的好不好!”
“嗯,不错!相当好!”
心里想的是,尼玛啥没学会,王亚男的不要脸学了个九分九!
刚出骨科手术室,就看到移植中心的一个副高摇着头朝着他们的手术室走去,看样子是要去手术室。
“怎么了,手术出问题了?”
“不是,有个肝衰竭的患者不行了,放弃治疗了!都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