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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茜拿着跌打酒上来时,见自家太太面色有些寡白,先生面色如常,并未有何异常,她才狠狠松了口气,她怕极了,怕主人之间感情不好,受罪的是他们这些佣人。
陆景行伸手,将她腿上裤子推至膝盖,露出受伤的膝盖,倒出些跌打酒放在掌心按压两下,宽厚的掌心落上她膝盖时,抬头冷声道了句;“疼就说。”
先生一回来就要跌打酒,她以为,太太是哪里磕了碰了,可这会儿见她淤青的不像样的膝盖,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陆景行温厚的膝盖一上来,沈清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陆景行闻声,抬眸看着她,冷冽的面容稍稍缓下去些,轻柔开口;“忍着些,不然明日会走不了路,揉了淤青散的快些。”
“太太忍着些,”南茜也知晓陆景行说的话语是对的,便不由的在边儿上好言了一句。
陆景行多年从军,受伤流血自己处理的时候多了去了,更别说应付一些跌打损伤了,这等事情,在他眼里不足挂齿。
可今日沈清受伤,替她揉着淤青,听着她一声声冷抽声,陆景行觉得,自己哪里还有那个军区少将的影子?
血气方刚的男人觉得这种小伤就跟蚂蚁咬了似的不值一提,可如今换成沈清,他只觉,自己手上动作轻的不能再轻,可她还是疼,疼的面色寡白。
可不管如何,她顶多就是一两声倒抽,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出声,陆景行手中动作停下时,她跟脱离苦海似的,狠狠松了口气。
“拧块热毛巾过来,”伸手扯过一侧纸巾,擦了擦手中残留的跌打酒。
接过南茜手中的毛巾,蹲着的身子坐在一侧,将沈清调整了个姿势,让她半靠在沙发上,将蹆搁在自己膝盖上替她热敷。她始终一言不发,但惨白的面色看的出来,隐忍的厉害,陆景行内心一声轻叹;“阿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如此不声不响的性子,只怕是在生活中受了很多委屈,女孩子,为何不能适当柔弱一些?“陆景行、我有时候真的恨透你了,恨不得你去死,”沈清疼的浑身无力,半靠在沙发上阖着眼帘,咬牙切齿的语气在空气中流淌出来。闻言、陆先生浅笑,“看得出来,不然也不会想着将我往死里踢。”“阿幽,身上尖刺竖太长,会吓跑那些想要对你好的人。”沈清这人,始终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围墙里,自己出不来,别人进不去,想接近她,除非狠心将她敲碎。而陆景行,如此做了。
“外人面前,你可以坚强,但我在,你无需那样,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一直惯着你,”他对沈清的要求极低,只要沈清安安分分做他的陆太太,只要她是陆太太一天,他便护着一天,绝不让外人欺她。可前提是,她不背叛自己。
陆景行这话,沈清听在耳里,一咯噔。
晨间,陆老爷子说,得不到宁毁之。
傍晚,陆景行的这番话让她深思了许久。
“若是背叛了呢?”她阖着眼帘浅问。“你让我有多刻苦铭心,我便让你们有多粉身碎骨,阿幽,我护着你的前提是你附上我的姓氏,我没那么清闲,是个人都能护着,”许是手中毛巾冷却,陆景行起身迈步进浴室,在度拧了块热毛巾出来。婚后数月,不少人提及陆景行,总会带着他阴孑霸道的性子。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背叛陆景行了呢?会如何?死无葬生之地?还是生不如死?
她不敢想。目前为止,她从未背叛过陆景行,除了有一半的心还在别人身上之外。
但这在他之前,就已经定型了。
片刻之后,南茜敲门上来,告知晚餐已经备好。
今晚的沈清,胃口不佳,甚至对于米饭有些难以下咽,经过刚刚那一折腾,更是难受。
扒拉了两口米饭便有些不适。
“倒杯水给我,”她轻语吩咐佣人。
“喝汤,”吃饭喝水的习惯是哪里来的?
闻言,她抬眸看了眼,抿唇,将话语阻在嘴边,拒绝陆景行递过来的汤,也未喝到自己想喝的水。
一顿饭,气氛微妙。
陆景行冷着的脸,在书房开始一直持续到餐室,简短的两个字说出来都带着寒渣子,冻的人瑟瑟发抖。
期间,徐涵拿着手机进来,陆景行起身去接电话,三五分钟的时间,在进来时,沈清已经离桌,面前那碗饭,动了两口,自己兜的那碗汤,只怕是一口没喝。
“太太呢?”陆先生冷声询问。
“太太说吃不下,上楼了,”南茜也是为难。“上去问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陆景行满脸不悦,脸上的寒光骇人。
南茜上去时,沈清正巧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陆景行见她许久为下来,以为沈清又在闹腾,转身上楼,却见她候在浴室门外,里面传来潺潺流水声。
见此,他一声叹息,朝南茜轻扬下巴;示意她下去。
沈清出来时,陆景行正立于卧室阳台接电话,左手夹了根香烟,指尖烟雾缭绕,时不时抬手将香烟递唇边,浅吸一口。那侧不知晓说了什么,似是让他颇为愉悦,轻点烟灰时都能看见他修长的指尖在明显的跳动。
随后转眸,迈步进浴室将头发吹干,直至她躺在床上,陆景行才挂了电话进来,满身烟草味在屋子里飘荡。侧眸,扫了眼靠坐床上的沈清,将手中烟蒂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浴室。
面如寒光,眸如雄鹰。这夜,陆太太躺在穿上准备睡觉,身后一具滚烫的身上贴上来吓得她一哆嗦,而后想朝床沿而去,却被一只大手给圈住了腰身。“闹什么?”身后阴沉嗓音响起,吓得她不敢动弹。陆景行将她圈在怀里,想要的欲望很迫切,可偏生沈清不敢,她不是没感觉,只是……。潜意识里对这种事情恐惧。
或者说,对陆景行恐惧。
“感受到了?”陆景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隐忍。“阿幽、你说,若你刚刚那一脚踹上去了,会如何?”陆景行说这话时,适时捏了捏她的腰际,力道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她吃痛。“刚刚那声道歉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嗯?”陆景行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份,两人更加贴切,沈清不敢动弹,不敢言语,刚刚那声道歉?
不过是为了免遭毒手才出此下策。自然是虚情假意,可她敢说吗?不敢。
陆景行今晚为何不回部队?
往日他不是傍晚就走了吗?今日怎能停留这么久?
她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该有多好,可惜不是,身后的陆景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许是觉得沈清在潜意识里往后缩,他使坏,一伸手拦住她的腰望自己这则带了带,惊的沈清一个惊蛰。
她想大力挣脱,却抵不过陆景行翻身而下。
一室旖旎,翻云覆雨,满屋子暧昧,陆先生想吃肉想很久了,恨不得夜夜都能爱她一番,可沈清前两日身体不好,不允许,他也就忍住了。
今晚、本是要启程会部队,担忧她,念着她,想着她,便留了下来,回部队?明日凌晨在去吧!今晚就让他好好疼疼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阿幽、这不是虐待,是夫妻情趣,往后可不能在说这么伤人心的话了,”情到浓时,他附在耳边轻柔出声,低沉的嗓音迷惑着她,一遍遍告知她,这乃夫妻之常事,何来虐待一说?
窗外明月高悬,喜鹊在枝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许是在庆祝屋内这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