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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豪门中的婚姻大多都是平静如水,亦或是暗潮汹涌,但此时的沈清,竟然独独不知晓她与陆景行的婚姻是处在何种状态中。
尾秋的天气,下雨与晴天随意交换,时常打的人措手不及。周一晚七点,当23层的人悉数放下手头工作下班回家后,沈清才收拾东西离开盛世,朝阳明山而去,m市阳明山,一处风景优美,俯瞰全城的好地方。
同一片天空,不同天气,此时的阳明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山路十八弯,弯弯都走的惊险,下雨天的山路,不大好走,到时,已过了约定时间。
那人等候许久,黑色的路虎停在看台中间,车灯未开,灯内漆黑一片,熄火,推门、下车、坐进去,一系列动作连贯而不拖拉、一气呵成。
狭窄的空气中流淌着阵阵烟味,沈清伸手推开车门虚掩着,平静道;“等多久了?”“三十六分二十一秒,”他将数字精确到秒,似是怕沈清不知晓他经历了冗长的等待似的。
“难为你了,记得那么清楚,”她话语嘲讽,面带不屑之色。
“是有点,”他启动车子,将车窗按下来,就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轻点烟灰。
“但没你难为,”他继而又道。
沈清轻佻眉,难为?是有点,大老远的冒雨跑过来,确实是难为她了。“来一根?”扬了扬下巴,指向面前的烟盒。“没你这习惯,”她冷嘲拒绝。“也是、你不抽烟,”他似是想起什么,轻笑开口。
“东西在后座,如你所料,”他言简易亥。
认识许久,他佩服沈清的深谋远虑,更加佩服她的精明与直觉。“你继母的弟弟利用沈家的资产在外开了一家对外贸易公司,效益颇丰,而且有些年头了,”他轻缓的语气从空气中流淌出来,此时的车厢,静的只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为何会怀疑唐晚?
三朝回门,沈风临邀请她回沈氏,而唐晚一个顺嘴就将话语插过去了,她感谢她,但、也产生了怀疑。
沈氏集团,若是她进去了,最亏的,不是她儿子,就是她弟弟,她这么苦口婆心的护着自己,倒也是难为她了。“怎么猜到的?”那人似是颇为好奇,数年来,她与唐晚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见面都是陌生人的那种,自然也不会去想着将她如何了,可这次,这股子风刮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邪门儿。
“不用猜,事实就是如此,”她轻勾唇角,嘴角泛着一丝丝冷笑,修长的指尖随意翻阅着眼前的资料。
沈家到底是养肥了一只外姓的鸭子。“动他们有点难度,贸易那边只要他们不违反M国法律,不干非法勾当……。”
“若是干了呢?”他话语未说完,沈清接过去,反问。眸中带着狠辣与熠熠生辉,冷冽无情的面孔让他有一秒钟震愣。“破釜沉舟,也不是不能试?”她浅笑嫣然,语气中带着些许阴险狡诈。在她这里,没有对付不了的人,更何况还是唐晚的人,他们之间,无怨无仇,本不该走到这一步,但、沈氏无论如何有她的股份在,拿她的钱去创造自己的帝国企业,这事儿,是不是过分了些?利益面前,其余都是小事。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千年以来,恒古不变的定律,在她这里也会一直秉持下去。“将他们公司的关系图送份到我面前来,”她冷笑。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急不得一时,她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们玩儿,猫捉老鼠,终归是死路一条。临下车时,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甩道他面前,而后带上车门,扬长而去。他们之间,金钱交易。自古以来,金钱散尽、情缘两段,说的便是他们这种人。那人看着沈清离去,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回神,看了眼手中银行卡,嘴角泛起一丝无力浅笑,他这辈子在她眼里,怕也只能是个贪图钱财的小人了。
多年前初见沈清被她强硬的手腕给惊骇住,多年后,她挒去一身尖刺,可手段只是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增长得更快更狠历,美貌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狠辣的心,她就像一颗罂粟花一样,不能接近,若稍有不慎便会毒发身亡。
美到极致、便会有毒。沈清就是如此人,她的美貌是整个江城公认的第一,她周身清冷的气质,在江城找不出第二个,可她狠辣的心清冷的面庞,众人也想找不出第二个。按理说年岁渐长,应该学着待人处事更加温润些,可沈清没有,她温润的只是面庞,内心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加坚硬与狠历。举手投足之间,浅笑嫣然之间,都能将你置于死地。
谈笑之间,强弩灰飞烟灭。
她有毒,可即便是这样,总少不了有人趋之若鹜。起先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后来陆景行招惹,一跃成为陆太太,众人明里喊她一声陆太太,暗地里不知晓如何唾弃她,说她以往那些清高自傲,不过都是装出来的,清高自傲,只因没人入得了她的眼,陆景行一出现,她上赶着脱光了与人一夜风流。卖B上位,他听过太多次。可就是这么一个清冷,孤僻,本该永远活在众人想象中的女人被陆景行拉到了现实,成了千夫可指的对象。陆景行何其残忍,毁了众人心中女神。婚前,她心狠手辣,只对外人。
婚后,她狠历无情,对准家人。
阳明山阴晴不定的天气如同沈清忽晴忽暗的心情,时大时小的雨如同她内心起伏波动,弯弯曲曲的山路好比跌宕起伏的人生。江城,在不日将来,终究要刮上一场腥风血雨。回到沁园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傍晚时分,告知南茜今晚应酬,会晚归。离开江城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当回到沁园,看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时,多多少少有些愣震,十几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陆景行,秘书章宜占了两个。守夜佣人见她回来,有些惊愕;赶忙迎上来;“太太。”“吵到你了,”她道。“呃、没有,”沁园佣人都知晓,他们的太太鲜少有主动跟佣人言语的时候,所以,傍晚归家听得这么一句话,颇为惊讶。
“休息吧!不用管我,”她在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沈清的此番言语,在佣人眼里,好比夜晚的彩虹,六月三伏天的暴雪,如此稀罕。
上去时,推开书房门,将手中文件锁到一侧保险柜里,而后转身进卧室,床单早已更换,满屋子空气清洗剂的清香,闻起来沁人心脾,洗漱完躺在床上已是凌晨三点。这夜、一夜无梦,在转醒,确是被敲门声吵醒。
陆景行昨日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时,本就恼火不已,询问南茜,说是是先交代,才稍稍止了火。
相处数月,知晓她每日有一套生物钟,七点准时起床,可今日、他掐着时间将电话拨过来,依旧无人接。
脑海中顿时乍现出四个字;夜不归宿?
南茜接到电话,被自家先生阴沉的语气给吓得魂不附体。平日里自家太太七点准时起床,可今日,候在房外的佣人已有半小时之久,都未听见屋内动静。“南管家,”佣人见她上来,轻微打招呼。“太太起了吗?”她问,一手拿着手机。“还没,”佣人如是答到。南茜闻言,正准备告知陆先生,却听闻那侧阴寒道出两个字;“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