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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总会静默一段时间。
陆景行与沈清之间也应是如此,连续一周,男人打电话过来询问,皆被告知自家爱人到家,但已休息,起先,他尚未怀疑,直至最后,疑心肆起,深知事情或许不那么简单。
于是乎,连夜飞江城,指向一探究竟。
这夜、直升机轰隆声响起时,沈清正坐在卧室端着电脑查看邮件。
听闻声响,看了眼今日时间,确定不是周五后,女子眼帘微掀,再无其他动作。
远远的,陆景行在院子时便瞅见卧室亮着一盏灯,而这灯,不是沈清夜里起来起夜开的地灯,是真真实实的床头灯所散发出来的柔光。
见此,陆先生心头一紧,跨大步前去。路过南茜时,其阴桀之气尽显。
吓得这位中年妇人不免一哆嗦。
片刻,哐当一声,卧室门被大力大腿,陆先生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电脑时,满心焦急稍稍浅了几分。
“阿幽,”男人轻唤,迈步朝沙发方向而去。
闻言,沈清抬眸,撇了其一眼,未言语。
清冷的眸子落在其身上,让陆景行不免心头颤了颤。
“阿幽,”男人再度轻唤。
“陆景行、”沈清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指尖,忘了其一眼,而后继续道;“我送你的百合花收到了吗?”闻言,陆先生震了震;“什么百合花?”
啪嗒,笔记本电脑合上的声响,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语气微怒;“真难为您在我知晓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逃避问题,陆景行,首都绯闻满天飞你作何解释?”“政场手段,阿幽,”男人始终用这四个字来概括全部问题。
沈清闻言,不屑轻哼,欲要起身离开,不准备与这个满嘴跑火车没有半句真话的男人继续半分言语。
见此,陆景行伸手拉住她。
话语焦急道;“比起名声,女人比男人更看重,此事严家尚未作出任何解释,倘若我贸贸然澄清关系无疑是在得罪严正奎。”“所以你就任由事态发展,任由这绯闻满天飞也不做任何解释。”沈清开口质问。
今日的她,本未曾想过与陆景行争吵,但当这个男人一声一声唤着自己名字时,她内心的那股子怒火遏制不住的攀升上来。
“我若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清楚,便不会不同你解释,”男人话语微杨,而后许是觉得自己语气不佳,继而低头道;“阿幽、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呵、”女人冷笑,“你的无能为力不是因我们的婚姻,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言罢,女人伸手欲要甩开陆景行擒住自己的大掌,男人却越抓越紧。
“阿幽,”男人开口轻唤。
沈清清明的眸子猛然之间落在其身上,带着憎恨与恼怒。
想来也是她大题小做,一个绯闻而已竟然同陆景行如此闹腾,得亏她嫁的人不是明星,倘若是明星,不得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一周上房揭瓦?
可转眼又想,陆景行的绯闻与明星比起来可厉害多了。
整个首都的上层圈子对此事议论纷纷,关键,人家还在总统府办公,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兔子能吃窝边草?
沈清的脑子里,此时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方说好一方说不好。
可归根结底,终究都是不信任惹的祸。
以往的她,相信陆景行的为人,相信他克制冷静有主见,不会随随便便同别的女人发生什么。
可此时、她有所改观。
陆景行此人,为了权势利益,什么干不出来?
她圆溜溜的眸子怒视他,似是等着他接下来的言语。
而陆景行,却败在了她清明的眸光之下。
一声叹息,伸手欲要将人搂进怀里。沈清见此,伸手,将其狠狠推离。
“陆景行,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心态来对待我们的婚姻的,从一开始你便是在算计,从小到大,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身份?你的眼里,只有大统只有大家,你可曾想过,你也是个有妻子有家庭的人。”沈清的指责声在昏暗的卧室响起,纤细的身子稳稳当当立在跟前,看着陆景行的面容除了憎恨似乎在也找不出其余表情。此时的陆景行,何其庆幸。
庆幸这个屋子里的灯光是昏暗的,不至于让其看清自家爱人面目可憎的怒容。
男人心头如同被人狠狠脘了一刀似的,可这一刀偏生又没刺到重要部位,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如此状态,就好比六月三伏天将其掉在火山口炙烤一样。
男人一身平常白衬衫黑西裤的装扮,整个人英俊挺拔,可若是从后看,必能见其背脊僵硬,明明在有冷气的屋子里,后背却湿了一大块。
而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弯曲,清青筋直爆的手背足以见其有多隐忍。沈清瞋目切齿,疾言厉色的话语在陈述出事实。
他无从反驳。
确实如此。
从一开始,他便在算计。
算计这场婚姻。
而后算计权利。
算计权利时屡次伤害自家太太,这些,都是事实。
他无从反驳。
可能如何?这场博弈中,除了往前走还有何办法?前行,才有活路。
退一步,死无全尸。
不仅是他,连带着追随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可即便他此时退一步,回归家庭,迎着他们的不过是敌人的追击而已,沈清也过不上那种她想要的平常生活。
此时的陆景行,如同夹缝中的人,进不得,退不得。
进、自家爱人必然远离自己。
退、周遭所有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倘若他退,不等敌人过来追击沈清,现行动手的只怕是陆家人。
陆景行想,他的人生,怎就如此难走。“对不起,”百般隐忍,左右权衡之下,陆先生低头道歉,简短的三个字道出来,似是用尽全身力气。
沈清闻言,原本怒不可歇的眸子一瞬间变成了惊愕,似是不敢置信,而后蹙眉望向陆景行,眉目间尽是失望。“你以为一句对不起能解决所有事情?陆景行,倘若从一开始你我分道扬镳好聚好散,也不会有到头来这些糟心之事。”
显然,陆景行的这句对不起疗伤效果并不大。“阿幽、我说过,你我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所以你就准备相爱相杀一辈子?”沈清开口言语,话语之间咬牙切齿的味道格外明显。“我爱你,从未变过。”男人欲要开口解释。
“你给我的爱就是一次一次的算计我?若是这样,我当真是无福消受,”倘若陆景行给的爱是如此,只怕自己是活不长久的。
陆景行说,倘若有朝一日他英年早绝对是被自己气死的。
可在沈清看来,倘若有朝一日她撒手人寰,一定是被陆景行算计的。
二人在楼上吵的面红耳赤,楼下一众佣人谁都不好过,徐涵与南茜频频对视,可谁也不敢贸贸然上去劝架。万一这天雷地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可怎么办?
沈清怒目圆睁疾言厉色相向,陆景行除了无声沉默,似乎在也找不出何种理由亦或是借口来为自己辩解。
沈清说的话,句句属实。
女人的咆哮,男人的隐忍,成了这间卧室的标配。
没有硝烟的战争成了沈清与陆景行之间的标配。
许是不想矛盾升级,又许是不想在吵下去伤了感情。
男人轻叹一声眉头紧蹙微微松开擒住她的掌心,欲要退出房内。
沈清见此,怒不可歇一声怒吼从此处响起;“陆景行。”
男人转身的步子生生顿住。
“阿幽、我与严安之之间,不是你想的那般,”男人无奈开口解释。
他稍稍转身之际,沈清赫然见其后面湿漉漉一大片,白色衬衫整个贴在后背上,在向下看,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紧,手背骨节分明。
“哪般?”她问,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
“早点睡,晚上盖好被子,”陆景行无力解释。
不知晓该从何开始解释。
如何说?怎么说?
告诉她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局?一个天罗地网?绯闻也是天罗地网里的一部分?
怎么说?
权力中心,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身旁的那些参与者,哪个不是身怀绝技?
而他的太太呢?若能做个无生命危险的旁观者,再好不过。
男人前脚带上门出去,后脚,哐当一声,花瓶与门板的撞击声。
这日晚,陆景行深夜离开沁园,而沈清坐在卧室沙发大半夜,哭红了眼。
次日清晨去公司时,路过秘书办,章宜抬眸望了其一眼,这一望,整个人都呆愣了。
眼前路过的这个红着眼眶的女子真的是她的老板?
上午时分,章宜有些魂不守舍,直至中午时间,才有一女子风风火火奔赴而来为其答疑解惑,傅冉颜风风火火满面怒容冲进来的模样格外吓人,覃喧远远见了,自发的腾出空地儿,以免遭遇不测。
“傅冉颜,”坐在办公桌前的章宜见其伸手欲要推开沈清办公室大门,出声唤住她。
某人停住动作,回眸。
只见章宜迈步过来将其拉远道;“你干什么?”
“我找沈清有事儿。”欲要挣脱开她的束缚。“你能有什么事儿?”章宜说着将人拉远。拖进了茶室,将里头一众人都驱散,伸手招呼来覃喧蹲点。“你疯了?拉着我干嘛?”傅冉颜没好气拍开她的爪子。“你疯了?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是想干嘛?”
“我找沈清,”傅冉颜再度开口。
“别找了,今儿心情不好,你改天在来吧!”章宜言罢,伸手拿出杯子倒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傅冉颜。
“我不喝,我就算改天来她心情也不一定能好,”陆景行在外面彩旗飘飘,她心情能好?“什么意思?”章宜蹙眉问。“首都都闹翻天了,就江城这边还平如止水呢?你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啊?陆景行在首都跟严安之的绯闻都满天飞了,自家男人在外头彩旗飘飘,我改天来沈清心情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傅冉颜也是气,她素来不是个闲得住的人,天南海北的乱溜达,偏生她有点做生意的头脑,开了间工作室,从江城开到首都,大大小小分店十几家,专门服务豪门阔太,用她的话来说,有钱人家的钱,不挣白不挣。
近来,在外游荡完去了首都工作室那边,才去,便听见那些豪门阔太满天飞的绯闻。
越听她心头越是颤的厉害,此番怒气冲冲前来找沈清,无非就是想告知她此事。章宜闻言,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话语谨慎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那种平白无故造谣生事的人吗?”傅冉颜开口,看着章宜的眸子带着些愤恨。
此话一出,章宜静默了。
傅冉颜见此,面露诧异;“你不知道?”
“估摸着江城许多人都不知道,”章宜喃喃。
难怪近来沈清状态不佳,情绪不对,时常一个人加班至深夜,时常一个人出神。章宜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思忖沈清近来的状态。
二人在茶水间稍稍待了会儿,章宜才进去时,见一秘书从沈清办公室出来,伸手拉住她;“老板在里面干嘛?”“看文件。”“什么文件?”章宜问。
“出差文件啊,”秘书奇奇怪怪看了其一眼而后道;“首都那边分公司的案子,章秘书,你好奇怪哦。”“首都分公司?老板答应去了?”章宜诧异。“首都那边分公司不一直都是老大管辖之内吗?你今天怎么了?”秘书跟见了鬼似的表情瞅着章宜,一脸莫名其妙。
沈氏集团在首都分公司在沈清来之前一直都是沈南风负责,而后沈清来之后,沈风临重新规划将手中大部分权利交由沈清,而沈南风并未有任何觉得不妥帖之处,反倒是直接开口说会协助沈清。
每每首都那边的事情几乎都由沈清亲自过目,若是觉得有何事情是沈南风较为拿手的直接交由他解决。
但此时。
章宜担忧的眸子落在沈清办公室大门。近来,首都风雨飘摇,陆景行绯闻满天飞,若是前去,不是给自己找心塞是什么?
一时间,她站在门口,左右摇摆。
傅冉颜站在身后推了推她,章宜忘了其一眼,前者给其使眼色。
伸手敲门进去,见沈清正低垂着头颅翻看手中文件,抬眸望了眼,见识章宜,问道;“有事?”“首都那边的案子让沈总去?”章宜询问,话语中带着些许商量的意思。
“不用,”当事人头也未抬;“我去、正好有些事情要解决。”“什么事情?”章宜抓住重点。
沈清闻言,抬眸看了其一眼,并未言明,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出去。
5月18日晚,因傅冉颜的到来,强行拉着二人去了常去的那家夜市,点了碗炒粉,坐在路边摊大快朵颐,三个穿着名牌,画着精致妆容,踩着价值不菲高跟鞋的女人坐在路边摊吃着一碗简陋的炒粉,如此画面,竟无半分违和感。
“上的厅堂、入得厨房,穿的起名牌,不嫌弃路边摊,你说说,像姐这样的女人,上哪儿找去?”傅冉颜一边往嘴里塞着炒粉,一边大放厥词,欲要借机缓解沈清紧绷着的那张脸。“得了吧、您进厅堂是摆设,您进厨房是倒水,您的名牌你爹给的,您的路边摊纯属是老板技术好,做的好吃,跟你可没半毛钱关系,”章宜毫不客气怼回去,怼的章宜险些口吐白沫。
她们三,傅冉颜最幸福,凡事有人给她开路。
沈清最不辛,无人疼无人爱,何事都得靠自己,嫁了个老公除了身价不菲权势滔天之外也不见得能给其幸福。
天气好时,她阳光璀璨。
天气不好时,她独自飘零。“你喝砒霜长大的吧?”傅冉颜不干了,一脸怒容瞪着章宜。章宜见此,端起桌面儿上一次性水杯跟她碰了一个。语气悠悠;“敌敌畏。”二人斗嘴互损之际,时不时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见她始终面容淡淡,也没了斗嘴的兴致。
间隙,沈清包里手机响起,当事人拿起看了眼,而后挂了电话,关了机将手机再度丢回包里,动作干脆利落无半分停留。
傅冉颜与张艺见此,不由面面相窥。
这厢,陆先生拨自家爱人电话不通,一个电话拨到沁园,却被告知尚且还未归,一时间,男人面色沉沉语气阴寒道;“让刘飞去找。”
而后许是觉得这个过程太漫长,接着冷声吩咐道;“一个小时之内。”半小时后,当刘飞出现在路边摊时,沈清淡淡的面色再也挂不住了,捏着筷子的手寸寸收紧。
刘飞迈步过来,欲要言语,只听吧嗒一声,筷子应声而断。
惊得欲要开口的男人止了言语。
傅冉颜挑着炒粉欲要送进嘴里,结果,惊蛰在了半空。
“刘副官,没吃完呢!远处等会儿?”最终还是章宜开口打起了圆场。
而刘飞也是个识相的,点了点头,退到一边,拿出手机给自家先生拨了通电话。
这晚,沈清平静的心情毁在刘飞身上。
有了刚刚那一出,章宜也好,傅冉颜也罢,不敢再多嘴说半句话。这夜,沈清驱车回山水居,刘飞驱车跟在身后,不远不近,亦或是不敢太靠近。
怕出事。刚刚筷子被拦腰折断的那一幕依稀还在脑海中围绕。2011年5月19日,沈清上午时分在公司开了会,中午的飞机飞往首都,章宜,覃喧跟随。
而傅冉颜,借着回工作室的借口一道回去。
此时的沈清,站在首都分公司大厅,无比庆幸当初她与陆景行结婚时,不算高调,否则此时,她当真成了众矢之的万人瞻仰的对象了。
5月19日晚,陆景行依旧电话过来无人接听,而后联系南茜,却被告知出差,经过一番查探才知晓,出差地点——首都。
此时陆先生站在总统府羊肠小道上拿着手机,听闻刘飞的告知。
有种自家爱人到了家门口却不愿回家的感觉,那种挫败感以及心痛感无以言表。
男人心头猛然一颤,拿着手机的手狠狠缩紧。
跟在身后的徐涵见其步伐停住,也自发停在了不远处。
远远看着,只觉前方男人伟岸的背影不自觉颤了颤。
拿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下来,停在褲缝之间。
若非手中手机不够坚硬,徐涵想,估摸着手机早已遭殃。远处总统府住宅区此时灯火通明,依稀能见到人影来回走动,男人站在小道上许久,久到忽然之间想起,第一次沈清来总统府时分不清东南西北迷了路,自己就在这里将她找到,现如今,他站在这里,听闻自家爱人来了首都,未曾联系他,未曾告知,此时的他,心如刀绞。“徐涵,”男人轻轻唤了声。
“先生。”
“去找太太,让她住公寓去,酒店不如家里舒服,”这话,男人说的无奈。
许是怕徐涵做事情招惹她不快,继而开口道;“注意说话措辞。”此时,徐涵才知晓,自家先生站在这里久站不动的原因。情爱这个东西啊,当真是含笑饮毒酒。
这个素来杀伐果断的天之骄子,无形之中败在了自家爱人的冷漠毒箭之下。
沈清若要让其疯狂,什么都不用做,冷漠相待便行。
这个政务繁忙,前有狼后有虎的男人因自家爱人数日对自己不闻不问,冷漠相待,一气之下连夜飞回沁园。
瞧瞧,沈清多的是本事将其逼疯。
总统府的广阔无暂且不说,就单单是这躲藏在灌木丛中的小道路足以让人眼花缭乱,而此时,男人站在这处,足足十分钟,直至有人经过喊了他一声,才堪堪回神。
陆景行想,若有朝一日沈清弃他而去,会如何?
不敢想,不敢想。
这厢,首都洲际酒店总统套房之内,章宜与傅冉颜二人正在扶着面膜,义愤填膺聊着江城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突兀的门铃声响起,二人对视一眼,而后章宜伸手掀掉脸上面膜,开门,赫然见徐涵伫立在门口,客客气气喊了声;“章秘书。”“徐副官,有事?”章宜一手拦着门一手挡着门框,话语悠悠然问道。“我找太太,”徐涵答。
“老板不在,”章宜直接了当告知。
“还请章秘书通报一声,”不在?徐涵自然是不信。
尚且还没人说沈清离开的消息。
“不信?”章宜轻挑眉,而后让开身子;“你自己进来看。”她没说谎,沈清真不在,至于去哪儿了,无可奉告,她跟徐涵也没熟识到如此地步。
此时,徐涵站在门口想进不敢进。
若是进了,发现自家太太在,不是徒惹其不快是什么?
若是不进,万一这秘书骗自己呢?自己回去是否交不了差?
左右权衡之下,发现无论哪一条路都是死,于是乎,徐涵一咬牙,硬着头皮进了屋子;“失礼了。”
章宜斜靠在门边儿看着徐涵进套房巡视了圈,自然也听见了傅冉颜的不客气声,而后见其面色难看出来。
章宜嘴角轻扬;“都说了不在了,非得进去讨骂?”“抱歉,”徐涵也是没办法,文为难的很。徐涵才将将跨出房门,便听见关门声,还有落锁声。
总统府内,陆景行正坐在客厅,老爷子与陆琛皆在,三人坐在一起浅聊着,忽而,陆景行电话响起。
男人起身接电话,只听其话语异常寒凉问道;“去哪儿了?”
徐涵在那侧伸手抹了把汗;“不知,秘书没说,我们的人也没看见。”
“继续找,”男人阴沉的三个字力道极大,让客厅里的人纷纷将眸光落在其身上。
老爷子更是微不可耐蹙了蹙眉。“有事?”苏幕柔柔开口问了句。
陆景行闻言,转身,伸手将手机塞进兜里,而后道了句;“没事。”
有些事情不能让老爷子跟陆琛知晓,对沈清没好处。
说是如此说,可若真是没事,陆景行又怎会如此神情,苏幕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
原本正在但事情的爷孙三儿,陆景行接了通电话之后,面色不佳,伸手掏出烟盒,去了阳台,站在昏暗的阳台里拢手点烟,背影望过去,整个人烟雾缭绕,散发着莫名的孤寂与疮痍感。苏幕见此,心头微颤,却也找不出何种言语爱宽慰自家儿子。
反倒是陆琛感受到她担忧的视线,将眸光落在其身上时,被苏幕横眉冷对怼了回来,望着他的眸光,带着些许怨恨。
这厢,徐涵正在吩咐底下人开始找人,陆家在首都的天罗地网若想找一个人,不难。
可这晚,谁都未曾想过,找不到沈清,直至后半夜,徐涵怀疑,章宜的话语中含了多少水分。
5月20日,在这个去过上下所有情侣小青年都喜欢的节日,沈清却在首都公司加班一整夜,直至凌晨转点时,看了眼手机上的让其,520?讽刺的日子。
而后随手,将手机吧嗒一声丢进柜子里。
凌晨一点,手机响起,当看见屏幕上调动苏幕的豪门时,沈清有些微楞,直至电话响起数秒都未曾接听。
那厢,苏幕打第一个电话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第二个,关机。
由此联系,要么,沈清电话真的关机了,要么她将其移至黑名单。
但归根结底,沈清都不愿接她电话。
从一开始的信任到原谅,在到后来的排斥,排斥陆景行就罢,连带着陆家这个对她算是好的婆婆她都一起拒之门外,可见此次,她下了多狠的心。
520当天,首都绯闻再度满天飞,飞什么?
严家之女严安之在总统府收到了礼物与鲜花,而总统府这么个庄严而神圣的地方,一般人怎能进得去?
于是乎,众人猜想,这花与礼物,是否出自陆少?
至于消息怎么流传出来的?
社交软件,一时间,朋友圈之间炸开了锅,当然,即便是流传也是在几个上层圈子里流传,底下平明百姓可没这个机会知晓。
这日,沈清正在与首都这边高层进行洽淡,手机响起。
看了眼是傅冉颜发过来的短信,打开,一张截屏图呈现在眼前。
女人拿着手机,微微紧了紧,只觉眼眶发涩。
“休息十分钟,”同对方到了如此一句,而后拿着手机出门。
站在卫生间隔间里,将这场照片细细看了几遍,最终,伸手,点击删除。首都的风言风语从未有人出面澄清,当初,她与陆景行之间,陆琛采用封口模式。
如今呢?不澄清是因为怕得罪人?
笑谈,她怎会相信。
上午时分,恍恍惚惚之间就这么过去了,过的沈清都不知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中午吃饭间隙,办公室收到了大束红玫瑰,而且还不止一束,沈清见此,诧异的眸子落在章宜身上,见其耸耸肩,表示不知晓,微微头疼。“拿出去,”她冷声吩咐,只觉碍眼。
“为什么要拿出去?”一声清脆声响起,伴随着高跟鞋的声响,自检傅冉颜一身酒红色连衣裙迈步进来。
“就收着,”她又道,伸手将手中包包甩在沙发上。首都办公室,不像江城那般有多余的空间,反倒是两束花送过来,显得空间格外逼仄。
“手机给我,”傅冉颜伸手朝沈清要手机。“要干嘛?”虽是如此问,但沈清还是自发将手机掏给她。
“能干什么?这大好的日子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好歹今天也是520。外头风言风语传的那么厉害,咱可不能没什么东西?送花?送礼物?咱也不缺啊!凭啥你看见他们的绯闻被闹得心塞?一家人就得齐齐整整的,你在外头彩旗飘飘还希望我在家里屹立不倒呢?特么没睡醒吧?就你有人备胎?就你厉害?这年头,谁还没几个追求者了?要心塞是吧?大家一起啊!你在外头彩旗飘飘,我在家里给你开垦草原种植绿叶蔬菜,多好?一家人嘛,齐齐整整的。”傅冉颜的脑回路与思维一般人媲美不上,一边说着,一边拍照,拿着手机各个角度拍,拍的那叫一个高兴,而章宜,再其说完这番话时,双手竖大拇指,若说佩服外门邪路,她就佩服傅冉颜。
至于沈清,除了扶额微叹,似是再也找不出什么好的言语来佩服傅冉颜了。“这都是你送的?”沈清问。“不啊、我老大送的,既然出来混,就要混的真一点不是?”傅冉颜拿着手机伸手扒拉开桌面上的花束,坐在茶几上。“怎地?晚上是不是还要让你家老大跟我一起吃个饭?”沈清高在座椅上瞧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瞅着她,笑的一脸云淡风轻。
郁闷了一上午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
“可以啊!”她欣然应允。“你昨晚住哪儿?”傅冉颜问出关键问题,想必章宜将昨晚徐涵找上门的事情已经跟她汇报过了。“瑶居,”沈清答。
瑶居,是严歌谣生前与沈风临一起购置的一套别墅,这么多年一直空着,但每周,沈风临都会派人打扫,所以住起来,也算是舒适,许久之前,沈风临给她的合同书中包揽了其与严歌谣生前购买的大大小小十几处房产,其中,首都占两处,一套别墅,一套公寓。
而瑶居,是首都上层圈子较为有年代感的一套别墅群,代表了整个首都的商业圈。
“那今晚呢?”傅冉颜问。“回江城,”首都的事情结束,她并不想多留。
“这就回去了?”傅冉颜惊愕问道,而后见沈清面色淡淡。
继而道;“回吧、首都不是个好地方,以后都不要来了,让陆景行抱着新欢死去吧!”
傅冉颜嘴里念念叨叨,但手上也没闲着。
一通照片发出去,完事儿那叫一个痛快。将手机递还给沈清时,不忘道;“齐齐整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