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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来自陆先生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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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陆景行回来时,沈清正站在书房思忖高亦安那番话语,以至于忘了时间,实则也不过多久,男人到家十点二十而已。

    可见此,陆先生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望向她。

    沈清讪讪,迈步过去柔声问道;“槿言怎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男人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沈清静静望着他,陆先生开口道;“我去洗个澡,外面回来病菌多。”实则是下班时分回了总统府,陪着陆槿言坐了许久时间,跟病人待在一起,难免身上有细菌。

    防止上次事情重演,还是言语一声比较好,陆先生想着。

    北部招标案在即,沈清与沈南风众人都快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而陆景行时常给沈清打电话时说不了两句话,那侧边收了电话,回了清幽苑,用过晚餐便钻进了书房,这种日子持续到第五天的时候,陆先生发了火。坐在餐桌上冷着脸将人训斥了一顿,沈清有些愕然。

    虽觉得陆景行着怒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也没应他。

    二人都忙,陆景行忙的时候她可是半句都没说什么,怎么她一忙起来,男人便冷着一张脸开始训斥人。沈清沉默不语,静静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饶是陆景行在有怒火也发不起来,甚至是不敢随意发火。

    4月中,招标会进行最后一项程序,八家公司轮流做规划汇报,紧要关头,自然是各路领头人物现出原形。

    由于这是市府开年来的第一个开发案件,各地记者捕风捉影,对此次事件尤为关注,最主要的,是沈清与高亦安这对绯闻男女会出现在其中。

    上午九点整,会场门口各路记者云集,聚集了一众长枪短炮,若非有保安拦着,只怕这会场的门都会被挤破。

    沈清倒时,记者们闻风而动朝这边而来,章宜见此,问道;“怪吓人的。”

    这话、是对沈清说的。

    她无所谓,反正不是没被挤过,可沈清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不能出任何差错,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陆景行不得提刀来剁了她们?

    沈清望着外面人潮汹涌,也是眉头紧促。片刻,只听刘飞道;“市府的工作人员一会儿就会出来驱散她们,我们等等好了。”

    这要是下去挤着了,可不得了。

    远远的,刘飞透过后视镜见到了陆槿言的车过来,回首望了眼沈清道;“大小姐来了。”

    沈清侧首回望,还真是。

    上午九点十分,一众人员进入会场。

    且各个都是领头人物,其气场,与风范自然并非常人可睥睨。

    两个走路带风的女人并肩而行,沈清轻声开口询问;“身体好些了?”“恩、”陆槿言许是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关心自己,呆愣了一秒开口浅应。

    原以为她会有接下来的言语,可实则除了这么一句询问,在无过多言语。

    电梯停在十八楼,才开门,沈清便见有一男人半慵懒的靠在洁白墙壁上,一手插兜,一手夹烟垂在垃圾桶上方,漫不经心的瞅着电梯方向。

    电梯门才开,陆槿言见如此景象,心头漏了一拍。

    而后只见男人望向沈清,嘴角笑容及浅,但依旧是有笑颜。

    “怎?高董这是亲自出门迎接了?”沈清笑着揶揄道。

    闻言,高亦安伸手在垃圾桶上方轻点烟灰,而后开口道;“你想多了。”“我们昨晚住这儿,”身旁郭岩轻声开口。

    闻言,高亦安白了其一眼,而后跨步超前而去。

    身后,沈清与陆槿言相随。

    对于高亦安与沈清之间的关系,陆槿言有半分看不透,这个男人与沈清之间的关系有时候胜过朋友,有时候并没有朋友之间的那股子亲密,更多的是半友半敌之间的关系。身后,章宜拉了拉郭岩,后者慢下脚步与其并肩而行。

    章宜小声问道;“给你们发的东西都看了?”

    “看了、”郭岩答,“但是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

    话语落地,章宜又丝丝二愕然,而后望向他,带着诧异。

    会议室内,大家都已到期,先到的几人许是没想到沈清,高亦安、陆槿言会一起进来。

    而傅易寒看着眼前这三足鼎立的一幕,险些轻笑出声。

    别人不知晓这三人是什么关系,他多多少少还是知晓的。

    众人落座,市府人员客套话响起,沈清低垂头颅静静听着,感受着来自于对面的目光。

    许言深深沉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强烈的目光很难让人忽视。

    而她、即便知晓,也当做视若无睹。

    反倒是高亦安,笑看这一幕。

    收进眼底,却莫不做声。

    最终环节,八家公司将自己的方案拿上台面做报告,她们这方,章宜上台,一轮解释中午饭点早就过去,期间陆景行电话过来被沈清伸手掐断。

    而后听着对方的最后定夺。

    直至最后开口期间,高亦安开口道;“许总的案子虽说做的好看,但难免有些浮夸了,北部不缺商场,许氏企业做商场是好事,效益回收快,但……。”

    男人说着停顿了一秒继续道;“政府将这块地公开招标,应该不是想在去建一个多余的东西。”高亦安这话,说得悠悠然,看似随意,实则每一句话都在针对许言深。

    陆槿言听闻高亦安一开口将矛头直指许言深,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而后望向沈清,后者较为淡然,就好似压根不知晓高亦安在干什么似的。

    许言深微眯着眸子将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而后在望向沈清,似是想看清楚这二人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可看了许久,终究是未看出来。

    “那高董觉得呢?”许言深反问,将问题抛回来。

    “我看、高董的话似乎也有那么几分理,”许言深询问高亦安的话语,他未回应。

    回应的是沈清,而后一时间,众人似是明白了什么。

    这二人一唱一和,明显是达成了某种合作性的目标。

    会议室那么多人,一时间目光都落在这二人身上。

    其余人,都是孤军奋战,而唯独沈清与高亦安似是并肩作战。

    傅易寒笑看着一幕。

    他还是小看高亦安与沈清之间的心理素质了,这二人压根就不在乎什么绯闻男女的身份,如同她所言;她们绯闻男女好多年了。

    如今,初初入驻首都,便携手合作,欲要一举拿下市政府的案子。

    更何况,此时陆家人陆槿言还在场。

    他们似乎丝毫不在乎,不忌讳,大有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

    会议室内气氛静的可怕。

    傅易寒慵懒靠在椅子上,似是间接新知晓这案件最终花落谁家。

    下午时分,结果出来,近乎轰动半个商圈。

    陆氏集团没有拿到手的案子被沈清与高亦安携手握在了掌心。

    而这一消息,自然是没准备刻意压着。

    离去时,电梯内,许言深望向沈清,晦暗的眸中带着一汪深海,沈清在其眼里看到了猜疑与窥探。沈氏集团停车场,许言深在沈氏集团停车场拦住了沈清的去路,若非刘飞车技高,只怕是已经撞了上去。

    刘飞见对方来势汹汹欲要下车,却被沈清唤住。

    正值风头多的是媒体想要捕风捉影,她可不想自己的绯闻对象又变了一个人。

    章宜推门下车,敲响了许言深的玻璃,玻璃降下来,当她看见来者何人时,有那么一片刻的震楞,而后将沈清的话语告知其。

    停车场内,许言深望着沈清清冷面庞许久才开口道;“北部的案子你与高亦安一开始便准备携手合作?”“算是,”沈清答,毫不避讳。

    “外人传言你俩关系不清白,呵、、、、、”后面的话,男人未说,但单单是一声浅笑就足以代表所有。

    沈清看了眼男人道;“我俩绯闻男女多年,清白也变成了不清白,在者,清不清白很重要?商场这地方是你清白就行的?”这话、沈清可谓是半分没留情面。

    “我以为、你沈清对待感情应当也是个干脆利落果断之人,现在看来,去不见然。”“你也说了,那只是你以为,”沈清冷笑。

    她从来不是好人。

    从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她不是好人。

    可许言深却天真的误以为她不过是在开玩笑。

    “沈清,纵使你一身傲骨,拼尽全力去生存,到头来,你也不过如此。”

    他这句不过如此让沈清微眯了眼眸。

    你沈清努力生活想要爬上顶端,到头来,也不过是被陆家掩盖住了光芒,活在了她们的羽翼之下,纵使你空有一身本事,你也飞不出陆家这座五指山。你拼劲全力想要跳出来的地方,最终会困住你一辈子。

    你不过如此而已。“你拼尽全力想要跳出来的地方,最终只会成为困住你一辈子的牢笼,沈清,万事有因有果,没有谁能猖狂太久,”言罢,许言深深深睨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徒留沈清站在空旷的的停车场回想许言深那句;万事有因有果。

    她猖狂吗?

    确实猖狂。

    可能如何,不猖狂,她这辈子活的该与多憋屈?许言深走后,沈清的眸光中泛出一丝丝冷冽的寒光,而后伸手敲了敲车窗,章宜与刘飞下车,只觉沈清整个人周身带着一股子浓稠的寒气。

    格外渗人。·

    下午时分,许是商场上消息穿的太过狂肆,传到了总统府陆景行耳内。

    会议从九点持续到下午三点,已是让沈清劳累不堪,此时会了公司,竟然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直至放在桌面手机肆意震动起来,才将她吓醒。

    拿起看了眼,见是陆景行电话,伸手接起。

    那侧、男人冷声询问;“北部的案子你跟高亦安联手的?”“恩、”她浅应,话语淡淡,没有陆景行那样带着情绪。

    “沈清,”男人在那侧隐忍出生,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阴寒。

    “让刘飞送你回来,”陆景行明显心中有怒气,但又不想隔着电话跟沈清吵架,压着嗓子来如此一句话。

    而话语落地,沈清并未回应,反倒是直接伸手挂了电话。

    傍晚时分,沈清回到清幽苑时,陆景行已经到家显然是刻意早到家等着她。

    迈步朝客厅前去,南茜过来接过她手中包时,不忘担忧看了其一眼。

    许是知晓自家先生面色不好,南茜带着一种佣人离开了主宅,将空间留给这小夫妻二人。

    “北部的案子为什么要跟高亦安联手?”窗边,男人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沈清回来,他并未正眼瞅一眼,直至知晓人站在身后,他才冷着嗓子开口。

    “最好的选择,”沈清答,而后转身进餐室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在度出来。

    此时、陆景行已经转身,望着她缓缓从餐室出来,面色有些冷怒。

    “最好的选择?”他问,话语中带着些许讥嘲。

    “槿言比不上高亦安?还是傅易寒比不上高亦安?最好的选择?沈清,你这么解释是否太过牵强?”闻言,沈清似是懂了,陆景行今日招她回来,有那么点想吵架的架势。

    她端着白开水睨了人一眼,而后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沙发后,轻声开口道;“跟陆槿言合作,所有的光芒都会在她身上,我不过是陪衬品而已,而傅易寒,我未曾与其接触过,分不清好坏,平心而论、抛去你那些小情绪不谈,就单单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你觉得高亦安是否是最好的选择,公归公,私归私,我不能因为外人都觉得我俩有一腿儿就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沈清平淡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让陆景行端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

    平心而论?

    抛去那些小情绪?

    “若要让我平心而论,除非我不是你丈夫,你不是我妻子,否则、我当真是做不来你所说的那么宽宏大量,”男人冷眼瞧着她,说出来的话语都是凉飕飕的。

    沈清静静望着他,不言语。

    直至片刻之后,男人再度开口道;“纵然你公私分明,但你是否该想想你丈夫的感受?只怕是你从头至尾都未曾想过我知晓这件事情会是如何心塞,”天晓得,她知晓沈清跟该高亦安携手拿下这个案子时,那心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原想回家,沈清会做出合理解释,哪里知晓……。说什么平心而论,去你妈逼的平心而论。

    男人如此想着,心头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在看沈清,她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陆景行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于是乎、哐当一声,手中杯子贡献给了大地爷爷。

    茶叶、茶水,悉数落在了地毯上。

    看起来一片狼藉。

    陆景行心中有火,但不能朝沈清发泄,那么自然而然的,握在掌心的东西成了他发泄的牺牲品。

    陆景行素来有着王室贵族的教养,情绪把控得体,但婚后许多次,沈清见过他怒火冲天无数撒的模样。

    就好比今日,若是换做以往,她绝对相信,陆景行会将她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番,但今日,他除了忍无可忍砸东西之外,再无其他。

    沈清静默不语,面色寡寡看不出任何情绪,见此,男人更是郁结。

    满身戾气跨大步而去,许是感受到陆景行周身散发着极大的戾气,沈清不自觉的想撒腿就跑。

    而事实是,她确实如此做了。

    陆景行见她满脸惊恐撒腿就跑吓得心里一咯噔,而后一声怒喝响彻整个清幽苑,不过数米的距离,沈清被人擒在了掌心。

    陆景行手中力道极大,大的近乎将她瘦弱的手臂给捏断。

    在向上望去,只见男人满脸怒火中烧,眉头紧蹙,深邃的眸子里火光冲天往上冒,带着隐忍与愤恨。

    “老子恨不得能捏死你,”陆景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真是恨不得能捏死沈清。

    墨色的深瞳里布着深深怒气。

    他气吗?

    气。

    每每沈清将他气的火冒三丈时,他不能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若是做了,沈清必然能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就好似慢一点你当真就会捏死她似的。

    他何时舍得过?

    倘若沈清上来说两句好话,谁能保证他不会消消火,可没有,沈清朝他泼了盆油之后,不管不顾,还准备撒推荐就跑。陆景行怎能不气?

    怎能不气?

    男人猩红的眸子瞅着沈清,就好似发了怒的野狼。

    片刻,男人伸手擒住她下颌,低头,狠狠落下一吻。

    带着些许发泄的怒气,而后男人许是觉得客厅太过碍事,伸手将人抱起来朝卧室而去,她欲要挣扎,却被圈的更近,哐当一声,男人伸脚踹开门,而后反腿将门揣上。

    将沈清按在门板上,狠狠蹂躏着,手中动作一点都不轻。

    除了避开肚子不去碰之外,沈清近乎被他剐光了,全程被按在门板后没有半分喘息的空间。

    男人的吻,从唇瓣到脖颈之间,在到山峰之上,而后顺延而下。孕期中,身体各部位都较为敏感,哪里受得了男人如此不遗余力的撩拨。

    更何况,陆景行还是发了狠的撩拨。

    她伸手推搡这依旧满身怒气的男人,话语带着些许不耐;“陆景行。”

    许是沈清话语太过僵硬,男人有意思呆滞,须臾,俯身,张嘴,狠狠咬在其肩头,疼的沈清泪眼朦胧,眼眶中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陆景行,”这声,嗓音高涨了些,可带着的是嗔怒。

    “老子恨不得能弄死高亦安,但不能,因为我知道,你清白的很,”男人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沈清正视他。

    “我也知道,高亦安与你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你两虽来往不密切,但他比你身边那些朋友重要的多,沈清,你在给他仗势,你知不知道?恩?”话语微杨,带着轻嘲与愤怒,陆景行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在沈清心头,最为重要的是最后那一句,她在给高亦安仗势。她不否认,正因为清白,所以理直气壮。可这份理直气壮在陆景行眼里就是高调的挑衅。

    沈清直视他,四目相对,或者是她眼里的理直气壮在度让男人感到不悦。

    而后再度俯身,大掌挑开她的衣襟钻了进去。

    沈清眉头微蹙望着埋头苦干的陆景行,面容有丝丝难以言喻的难受。

    正想开口言语,只听身后门板响起敲门声,一阵一阵,急促的很。

    “滚、”男人一声爆喝从嗓间溢出来,带着浓稠的戾气。“先生,晚餐时间到了,”门外,南茜硬着头皮来了这么一句。

    期望这小夫妻二人能停了战火,本就是有孕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

    闻言,陆景行动作停了,将埋在沈清脖颈间的脸面抬起来,额头抵着沈清额头缓缓开口道;“阿幽、你若事先同我商量,我又怎舍得让你难受,”言罢,一吻落地,带着浓浓的隐忍。“倘若事先商量,你会让我放弃北部的案子,陆景行,你的强势霸道,我早已见识过了,”这话,沈清说的异常坚定,而后伸手推开了陆景行,朝卫生间而去。

    站在洗漱台前,伸手卸妆,将陆景行弄乱的妆容伸手卸掉。

    在而后,伸手撩了撩头发,整理了番仪容才下楼。

    吵归吵,饭还是要吃的。

    不能饿着肚子里的小家伙。

    全程,夫妻二人在饭桌上未曾有过任何交流,沈清静静吃东西,陆景行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欲要开口言语,却都被她清冷的面庞给挡了回来。

    片刻之后,她吃好起身。

    反倒是南茜在一旁稍稍有些担心。

    轻声开口询问道;“先生,太太的叶酸还需要继续服用吗?”

    “过了这个星期就停,”男人答,面不改色。

    过了三个月就停。

    “好,”南茜点头应允。晚间,九点五十,沈清准时趟上了床,陆景行本是要进来督促的人,见沈清已经躺下,便停了言语,而后转身,再度去了书房。

    夜间,男人忙完上床休息时,掀开被子躺进去,却发现沈清身后放着一方抱枕,落在她的后背,男人见此,面色寒了寒。

    深幽额眸子落在抱枕上看了些许时候,而后伸手,将抱枕抽出来,扔在地板上。

    楚河汉界?

    想都不用想。

    夜间,沈清转醒欲要起身上厕所,却发现后面是男人滚烫的后背,侧首看了眼,而后爬起来进了浴室。

    出来时,陆景行如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候着她。

    她说,前三个月在家安心养胎,结果三个月不到回了公司,陆景行除了给她立了那种种规矩之外,并未再说其他,也算是支持。

    她说的一切,只要合乎情理,陆景行似乎没有怎么拒绝过。

    答偏偏,只要是关乎别的男人的事情,陆景行便格外不讲理,即便那个人根本就不足以构成威胁。

    可他依旧如此。

    而沈清,多次过后,也就疲于解释了。

    清晨起来,难得陆景行还在,沈清起床洗漱,男人站在一旁伺候着,而后看着她换衣服。

    沈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中工作,陆景行始终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直至晨间早餐结束,他开口道;“晚间总统府宴会,让刘飞早些时候送你回来。”

    闻言,沈清侧眸望向他,带着疑惑。

    而陆景行直至离开也未曾为其答疑解惑。

    下午时分,沈清正在进行手中收尾工作,而章宜推门进来询问道;“傅冉颜问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参加宴会。”“是、”她答,手中动作不停。

    “让你去她工作室一趟,”章宜道。“干什么?”“能干什么?她不就是个宰有钱人的女人嘛?”傅冉颜是个专门为上流社会服务的富婆,用她们的话来说,想赚她们的钱,很简单,只要你会阿谀奉承基本就什么问题了。

    傅冉颜开高级服装店的,一条龙服务。

    让沈清去,能干什么?

    下午三点,沈清到地方,傅冉颜许是就等着她来,出门便迎了上来。

    而后挽着她的手往里去;“上个月设计师设计了一款礼服,红黑色,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就给你留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参加宴会?”沈清笑问。

    傅冉颜闻言,白了一眼;“别闹好不好?你不知道可以,我不知道怎么行?你不看看我这店子里都是什么人?”而后用嘴型告知沈清道;豪门阔太,官家小姐。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个女人就跟疯了似的涌上来,恨不得能将她店都给搬空了。傅冉颜推开办公室门进去,乍一眼,沈清便看到了里面挂了两件衣服。

    一件白色婚纱,说不出来的美感。

    另一件、黑红相间的礼服,后背一直顺延到腰肢,格外性感撩人。

    “好看吧?”傅冉颜问,带着些许邀功的意思。

    沈清侧眸望向她;“这件?”“对、”后者点头回答,煞有其事。

    “穿出去,绝对艳压全场,气场全开,所有男男女女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傅冉颜越说越激动,神采奕奕望向沈清,好似就等着他跟自己一起朝拜这条裙子了。

    沈清笑着摇了摇头,估摸着还没穿出门,陆景行就能给她扒下来。

    “摇头是几个意思?”某人炸毛了。

    “挺好看的,但、、、、太露了,换一件,”沈清给出中肯评价。“你老古董啊?”傅冉颜没好气来了一句。

    太露了?这么有设计感的裙子,露个毛啊!傍晚时分,沈清终究是扛不住傅冉颜的性子,被她磨的脑袋发晕之后穿上了这条裙子,总统府的慈善宴会,出席的、可都是池中尤物,按照傅冉颜的话语来说,不打眼,便不要出门。

    这日傍晚时分,沈清在傅冉颜的工作室,任由其捯饬。

    待一切完毕,看着镜子中的人竟然有半分陌生感,为何?

    只因、、、、这妆容确实是太过冷艳高贵。

    在看傅冉颜,她走妩媚路线,二人如此站在一起,多多少少有些绝代双骄的以为。

    一黑红,一黑白,这二人,当真是、、、、、、、。一个清冷高贵,一个妩媚妖娆。

    一个黑红,一个黑白。

    同一个设计师出来的裙子,着在二人身上,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般配。

    五点三十五分,沈清搭上一件外套离开傅冉颜工作室,刘飞在看见其时,有半分愣神。

    而后在看傅冉颜,抿了抿唇。

    二人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傅冉颜还不忘拿出手机拍了组照片,前座刘飞在想,这要是自家先生看见了,还不定怎么想呢!

    宴会六点整开始,期间,沈清与陆景行通了电话,男人告知可能会晚些时候,大抵十几分钟,后者应允。

    同刘飞言语了声。

    六点十三,刘飞驱车到了宴会厅停车场,而不远处,徐涵也驱车过来了。

    男人伸手将自家爱人从车里牵出来时,有半分愣神,为何?

    只因沈清素来没怎么浓妆艳抹过,今日着冷艳的妆容当真是让他看花了眼。

    随后,傅冉颜从另一边下来,伸手扯掉了沈清搭在肩膀上的外套,如此一来,一片白皙的后背裸露出来,刘飞与徐涵二人站在一侧,咳嗽了一声,而后识相转头。

    不敢多看。

    男人疑惑,看了眼,还未到宴会厅,面色便寒了。

    阴怒的眸子瞪着沈清,后者眉头拧了拧。

    只听闻傅冉颜在身后道;“陆少、21世纪,开放式年代,不会这么保守吧?”这话、;陆景行没应允。

    而后只听傅冉颜继续道;“都说三岁隔一代,不会是真的吧?”

    两句话,让陆景行面色沉了又沉。

    若说前一句还好听些,那么后一句简直就是不敢入耳。

    说他与沈清有代沟?

    宴会厅内热火朝天,外面,男人面色沉的能吓死人。这年头,徐涵与刘飞二人什么都不服,就服傅冉颜这个泼妇。

    刘飞依稀记得徐涵同他说过,陆太太身旁要时刻小心的是傅冉颜,这是个泼妇,在来是章宜,章宜比傅冉颜稍稍好那么一点点。

    陆景行阴沉的眸子盯着傅冉颜片刻而后落到沈清身上,开口道;“是换还是回去?”

    意思明显,要么换衣服,要么打道回府。

    “都不、”这话,是傅冉颜说得。

    徐涵闻言,咳嗽了一声,转而开口道;“傅……。”“跟你说话了?”徐涵话语还未言语出来,便被泼妇给怼了回去。

    沈清伸手咳嗽了一声,而后开口道;“车上有外披。”

    话语落地,陆景行面色这才好些,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自己老婆被别人看。

    可当看见沈清所说的外披时,险些没气的捏死人。

    一条薄纱,披上去若隐若现,不披,裸露一片。

    头疼,当真是头疼。

    最终,陆先生妥协,搂着自家爱人进了会场。

    一行三人,俊男美女,格外打眼。

    宴会厅内,众人将目光纷纷落到门口三人身上,而后不仅有人嗔叹出声。

    只觉这二女一男的队形组的实在是格外般配。

    陆景行天子骄子的存在,在首都上层圈子几乎人人知晓。

    而沈清,某些人见过,但近来商场风头正盛的她很难让人忽略。

    陆景行与沈清之间的关系,知晓的人全部知晓,不知晓的人点滴不知。

    就好比某处角落里,有一女子见二人携手前来时,那诧异的表情足以跟见到了世界末日似的。

    进了宴会厅,傅冉颜就闪到了一边,徒留沈清与陆景行二人享受众人的注目礼。

    而陆先生,全程搂着自家爱人不松手,只因若是松手,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少不了对着沈清流口水。

    “陆少,”有人前来打招呼,陆景行电话应允。

    而后同自家爱人介绍来着,沈清点头,算是问好。

    那方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男才女貌之类话语的夸赞,沈清静静听着,嘴角挂着官方的笑容。

    那方,傅冉颜溜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欲要坐下去,只听身后清冷声响响起;“沈清的衣服是你选的?”

    她回首,见程仲然站在身后,其眸底闪过一丝暗光。

    “程少有意见?”她问,话语不善。

    “你自己整日里妖里妖气的就算了,还带上别人?”

    这话,嘲讽意味弄的快要滴出水来。

    闻言,傅冉颜面色沉了沉,蹙眉望向程仲然,冷笑一声开口;“我妖里妖气的,程少还是不要跟我讲话来的好,免得被传染。”

    言罢,她转身坐下去,男人站在眼前看着他,双手插兜,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清冷,暖黄的灯光下,他周身像是布上了一层柔光。

    她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清酒,而后滴溜溜的眸子在场子里随意转动着。

    啊、、、突然想念程老二了。

    比起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哥,她果然还是更爱哪个傻兮兮的老二啊!

    如此想着,她摇了摇头,一副没救了的表情瞅着程仲然。

    片刻,余光扫到场子里一人,她起身,跟蝴蝶似的翩翩飞舞过去挽住男人手腕。

    傅易寒见她蹦蹦跶跶过来,笑的一脸温柔开口道;“注意点形象。”

    “穿的那么妖娆,动作那么小孩子。”闻言,她瞥了瞥嘴,似是不以为意。

    依旧是乐呵呵的。

    挽着自家老大的手继续在场子里转悠,通人打招呼而后应酬交际。

    走远之后,傅易寒问道;“程仲然跟你聊什么了?”

    傅冉颜闻言;“他说我妖里妖气。”

    似是毫不在乎他话语中的意思,学者他的口音,还耸了耸肩。

    如此模样,傅易寒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带着深意。

    而后侧眸望了眼程仲然,一秒之间,收回目光。

    那厢。

    沈清站在陆景行身侧,与来往众人点头问好。

    片刻,正当她晃神之际,身前站着一男人,着一身铁灰色西装,嘴角擒着淡笑;“景行。”“早就听闻许老说你回来了,难得今日见上,”陆景行这话,说的随意,少了与外人的那股子疏远与客气。沈清见此,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似是没想到陆景行与许言深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沈董,”许言深见沈清望向自己,点头招呼。

    而这声沈董似是让男人感到有丝丝不悦,搂着她腰肢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陆景行素来不大喜欢外人对沈清的称呼还停留在以往阶段,在一起时,他更愿意听的是对方喊一声陆太太。

    沈清点头;“许总。”

    客套,生疏,无过多交际。许言深端着杯子浅然一笑,而后笑道:“早就听闻爷爷说景行爱人乃天姿国色,你们二人可谓是般配的很,今日一见,确实如此,”许言深客气赞美的话语好不掩饰流露出来。闻言,沈清嘴角轻勾,话语悠悠凉凉,“早就听闻许副官长孙一表人才,如今一见,确实担的上这四个字。”

    许言深与沈清二人简短的一句话,看似客套,但陆景行从中听出了火药味。

    静看二人你来我往,他站在一侧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