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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宜面对高亦安这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时,不免嘴角抽搐了番,立在阳光下的人此时只觉寒凉到顶。
“你的幸灾乐祸稍稍可以收些,”章宜好心提心。
“为何要收?”高董反问,继而道;“你以为你们老大回国不进沈氏集团为何?不就是想避开沈南风,你们老大进了沈氏集团为何?那可是她老公亲自逼进去的,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将自己送进火葬场的,还不许人乐呵?”许是手中一杯凉水喝完,高亦安伸手按了内线,让秘书端两杯茶进来,其中一杯,自然是给章宜的。
后者没接,这杯茶,可接不起。
面对高亦安的幸灾乐祸,她似乎并没有听下去更甚是没有见下去的心情。
面对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之路,高亦安这个旁观者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兴高采烈的很,面对这二人一路相爱相杀过来,看客般的人儿此时无比清明。
沈清鬼回国不进沈氏集团其原因沈南风占一大半,陆景行这个后来者,不清楚原由将沈清逼近沈氏集团,回过头来,不过是亲手将老婆送进青梅竹马面前,他能不高兴?
陆景行当初逼走沈清,他损失的何止是一点点金钱?
这日下午,章宜离开盛世集团,高亦安相随,二人目的地,直奔瑶居。
高亦安进了别墅区大门,陆景行便知晓有这么一号人来了。
徐涵告知这一情况时,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自家先生的阴沉与冷厉。
屋内,沈清趁着小家伙午休间隙钻进了厨房,老远听见门铃响,片刻,佣人告知章秘书来了,正准备放下手中东西出去时,身后传来一身吊儿郎当的询问声;“怎?准备放下屠刀洗手做汤羹了?”闻言,沈清拿着菜刀的手停下来,侧眸望去,只见高亦安一身铁灰色的衬衫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口,一脸笑意悠然瞅着她,甚至是带着些许轻嘲。
“高董这么闲?大老远的上门取笑我来了?”言罢,她继续手中动作。
“忙归忙,但乐子还是要找的,”男人姿势不变,语气不变。
沈清笑了,“感情高董大老远是来我这找乐子的。”“你说,”男人双手从胸前放下来,一手插兜一手搭在门边儿上,望着着一阵家居服正站在厨房案板上切菜的某人,此时的她,没了那股子商场女强人的气息,似是转瞬间变成了一个居家小女人的姿态,短发此时被扎起放在脑后,额前碎发稍稍有些零散散落下来,一身浅粉色上衣米色雪纺裤再身,显得她整个人气质都柔静了许多。
“陆景行此时是何种心里?”他问。
沈清没回答。
只听高亦安在道;“当初他逼着你从盛世集团离开,不料却是把你亲手送进青梅竹马旁边,他心里一定很操蛋,”高亦安说着,似是认可自己的说法,还不免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沈清手中菜刀落在粘板上砰砰作响,不准备搭理高亦安的冷嘲热讽。“你想知道?问他去啊!”手中青菜切完,又从水池里拿了半根胡萝卜,上手。
动作不算熟练,但且出来的东西尚且还有些看头。“那算了,毕竟我俩关系也不算很好,”高亦安说着,伸手摸了摸下巴。
而后站在门边儿上看着沈清静静站在厨房切菜,小窗户外的阳光洒下来,柔柔淡淡的,没有那么多坚硬的棱角。
“陆氏集团是不是出事了?”片刻之后,男人再度开口问道。
沈清眉头微蹙,淡淡道;“不太清楚。”
“你要是没事儿,去帮我喊管家进来,”似是不想跟高亦安谈论这些商场上的事情,岔开了话题。
“你这是不准备进商场了?”面对沈清的刻意,高亦安不免眉头紧了紧。
“至少,现在不准备,’”她淡然答之。
后者闻言,静静盯着她瞅了许久。
她废了多大的力气才争取来的悠闲生活,此时哪里能说放弃就放弃,有些东西,或许放弃了便在也不会回来了。
这点,沈清比任何人都知晓。
这方,沈风临正在公司召开高层集团会议,面对人事调动方面做出调整,电话响起,伸手接起,那侧说的两句话让他眉头紧了又紧,直叫一屋子人看的不敢吱声。
瑶居厨房里,沈清依旧在捣鼓这手中东西,高亦安端着南茜递过来的水半天一口没动,看着沈清站在一方厨房里忙前忙后,看着管家站在旁边指导她如何如何弄。
但沈清,确实是在这方面没有半毛钱的天赋,以至于他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不免开口多嘴了几句;“你这是想毒死谁?”闻言、原本兴致盎然的人停了手中动作,瞪着眼睛抽着高亦安半晌没说话,后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耸耸肩,端着杯子离开了沈清所谓的“战地。”客厅内,傅冉颜抱着小家伙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章宜也脱了鞋子上去,二人围着乱爬的小家伙,以防磕了碰了。
“沈清还在厨房?”见高亦安端着杯子出来,傅冉颜一手拿着小黄鸭一手问了嘴。
后者点了点头。
自检傅冉颜摇了摇头,不发表任何意见。
“摇头什么意思?”章宜问。
“比起进厨房做饭,沈清显然更适合上商场杀敌,”这是她多日来得出的结论。
厨房,真的不适合她。
闻言,高亦安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有些人的战场在厨房,有些人的战场在课堂,而沈清的战场在商场那一方天地里。
各有所长,发挥长处这几个字,她显然是没领悟到位。
这日、高亦安及其有耐心等着沈清从厨房出来,见她出来,高亦安看了眼在地上乱爬的小家伙而后望向沈清道;“是上去聊还是在这儿聊?”
这话、意思明显。
他来,是有事情的。
但碍于人多,一直没开口。
沈清伸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迈步朝二楼书房而去。
才进去、高亦安伸手从兜里掏出U盘递给沈清,后者纳闷儿伸手接过,当着高亦安的面直接点头,当看见里面东西时,不免是错愕了一番。
抬眸望向高亦安,微微震惊。
“你怎么……。”
“跟陆槿言合作时,动了些手脚,这些东西应该是你需要的,为了还你当初将盛世集团还给我的那份人情。”沈清错愕的眸子落在高亦安身上半晌未有反应,她知晓陆槿言跟高亦安有过合作,可并不知晓高亦安跟陆槿言的合作是别有所图,且这个别有所图到头来的收益人还是自己。
一时间,她话语哽在喉间,连吱声都困难。
端起眼前杯子喝了口水,冷静许久才到;“你实在是没必要时时刻刻记住那件事情。”“一个男人受了女人的恩惠,说出去没面子,”男人翘着二郎腿悠悠然道。
“高董,犯法的,”沈清阴冷着嗓子出口。
窃取商业机密是犯法的。“犯法的前提是来路不正,我想,我这应该是正正当当的,”犯法的事情他可从来不干,毕竟自己是五好公民,且还是每年按时按量给国家交税的五好公民。“东西给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人情我也还了,一举多得,我应该是不亏的,”说完,男人起身,望着沈清道;“等了你一下午,实在是浪费时间,还有,说句实话,你可能不大高兴,但还是要说,你儿子挺可爱的,别老想着给人下毒,且不说你跟陆景行还没离婚,回头毒出毛病来,陆景行估摸着跟你没完。”“每个人的战场不同,你的战场、不再厨房。”屋子里,男人的话语尾音依旧还在,沈清似是压根没听见他后面那几句话,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看了良久。
高亦安跟陆槿言合作对付莫家时留了一手,而这一手,足以将陆槿言拉下来,亦或是让陆氏集团换主子,她素来知晓高亦安心狠手辣,手段高超,但不想,他能在陆槿言手底下釜底抽薪,是陆槿言后知后觉,还是彼时她被感情牵绊,无暇顾及其他。
在看眼前这份文件,虽说震惊,但又有何用?
此时,陆槿言躺在医院生死未卜,陆氏集团无人管辖,留着这些东西何用?
沈清的手落在鼠标上,反键点删除的动作一直停留,她在想,是留还是毁?
她曾经想过要对付陆氏集团,甚至还拉上了高亦安一起,却不曾想,因怀孕,这一切都终止了,她将高亦安从车上踹了下去,自己独自前往总统府,坐着婚姻的大巴回归了家庭,将商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间接性的摈弃在外。
但此时、他依旧记得自己当时的野心与想法。
抬手,修长的指尖插进乌黑的头发里,有些焦虑甚至是看不清的思绪在涌动着。
她的战场不再厨房,在哪里?商场?
婚前,她从未想过要逃离那个可以给她骄傲何安全感的地方,婚后,且频频想逃离,只怕是,她想逃离的不是商场。笃笃笃、、、、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嗓音寒凉。南茜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燕窝汤站在门口,沈清见此轻言道;“放下吧!你先出去。”
夜间,沈风临回来,沈清正训练小家伙小站。“高亦安今天来过?”沈风临问。
“恩、”沈清浅应。闻言,沈风临眉头紧了紧,望了眼沈清,将手中外套搭在沙发背上,都说有小孩的家里会容易乱糟糟的,沈清在搬到瑶居后有所感觉。
往常在总统府,小家伙的玩具到处乱放也仅仅是在那么一两处地方,且总统府占地面积大,好收拾,回了瑶居,一个小两层的别墅,虽说比起那些商品房要大好些许,但终究还是比不上总统府与清幽苑。
难免会有些狭小。沈南风脱了身上外套准备去厨房,一转身,一脚踩在了一辆小汽车上,若非身体健朗这一下下去,估摸着是疼的不得了的。
沈清见此,倒抽一口冷气,就连是沈风临本人也站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
弯腰将小家伙的东西拣好放回去才转身进厨房。
沈清脾气并不算是个好的,自己生的儿子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餐,出自沈风临之手,三菜一汤,都是简单的江城菜,清淡,有卖相。
坐在餐桌上,沈清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是没有什么下厨的天赋。
毕竟,沈风临会做饭不是?
“好久没下厨的,尝尝,”沈风临伸手将筷子递给她。
沈清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过,轻笑道;“没想到你会做饭。”“二十来年没做了,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个二十来年,代表何,沈清似乎懂那么一两点。
“以前不忙的时候在家是我做饭,你妈做菜也不好吃,偶尔还会糟蹋厨房,跟她结婚一年,厨房修了四五次,且次次都是大修,物业的人一接到我电话就笑话我,问我是不是我老婆又做饭了,没办法,只能后者脸皮说是。”沈南风一边兜汤一边跟沈清聊起往常的事情,话语轻松随意,好似父女二人在一起的一顿家常饭一样。“然后呢?”沈清问。
沈风临兜汤的手一顿,二十七年,沈清第一次主动询问之前的事情。
唯一一次。
沈风临心头微微一紧,有些许苦涩。
“你妈做菜很难吃,但很热衷这件事情,每一次受荼毒的总是我,我不能不吃,不吃她会不高兴,每次吃完,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但不想,毒了那么多年没把我毒死。”说到此,一声叹息。
总觉得自己会被毒死的人没死,反倒是本该觉得长命百岁的人却长久离去。
人生百态,奇奇怪怪。
“我跟你妈年轻的时候也吵架,吵完架你妈把我赶出门,我坐门口抽两支烟等她气消了在进去,那会儿你爷爷还在部队,住在部队小区里,院子里的人一见我坐门口抽烟就知道我是被媳妇儿赶出来了,笑话我,年轻的时候脸皮厚,无所谓。”“后来你爷爷跟你妈说了这事儿,你妈每次跟我吵架不让我在门口坐着抽烟了,把我赶到卫生间,让我滚到茅坑里抽烟,那会儿,马桶还不是现在的马桶,”沈风临说着,端起汤喝了一口,许是觉得味道不错,给沈清也兜了一碗。“我娶你妈的时候,部队小区里的人都说我赚了,娶了个天仙回来,我们那会儿,六七十年代,看的不如你们现在这么肤浅,婚后不到一个月,大家就从羡慕我变成了可怜,第一,我媳妇儿不会做饭,第二,我媳妇儿脾气不好,不让我抽烟喝酒还把我赶出家门,那个年代,大男子主义,被老婆赶出家门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可我们家,几乎每个月都要上演那么一两次。”“年轻的时候,吵吵闹闹都没关系,只要到头来能走下去就行了,过程艰辛也无妨,人这一生,该吃的苦都要吃到位,上天不可能让你分毫,这个道理是恒古不变的,”沈风临将以往的那些事情与沈清简短的聊了两句。才浅缓的步入正题,铺垫足够漫长。“倘若我这一辈子能跟你妈白头到老,让我天天蹲茅坑抽烟我也愿意,天天被赶出家门也无妨,可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心力交瘁,吵闹的时候觉得事事要让着对方就各种委屈,到了,那些事情你都恨不得能重来一遍,”说到此,沈风临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微红了眼眶。
餐桌上,若非还有小家伙的咿咿吖吖声,该有多静谧啊。“我年轻的时候也不会做饭,后来,跟你爷爷奶奶分开住,两个人住到一起去了,总要有一个人会,而我,在这方面,比你妈妈有天赋,”“任何事情,没有人会一直忍让,两个人在一起,都要适当的做出改变,婚姻是门学问,谁都是第一次,或许有人生下来就是学习方面的天才,但绝没有人会一生下来就是经营婚姻的天才,婚姻就好比一条河,你们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这条河里,或许会有小鱼小虾也会有坚硬的石头,倘若是被这些东西弄伤了,你的第一反应就很重要了,是将错误归结到对方身上去,还是伸手将这些东西全部从河里拿出来扔掉,切断这些阻碍。”沈风临的比喻异常贴切,这条河里,陆景行的第一反应是将这些东西从河里拿出来扔掉,切掉这些阻碍她们婚姻的东西,而沈清,第一反应却是将这些错误悉数笼统归结到陆景行身上去,然后去惩罚他。
沈风临的一席话,平平淡淡,一边吃饭一边细嚼慢咽将这些话娓娓道来,由于切入点正常,沈清并未觉得有半分反感,沈风临用自己婚姻当成案例而后给她总结这些婚姻上的必须课。
沈清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小家伙在她怀里扒拉着手中食物,异常活跃。
太久了,这父女二人如此平平静静的坐在餐桌前吃晚餐且还聊了这么时间,已经是多少年没发生的事情了。一顿晚餐结束,小家伙躺在沈清怀里打起了呼噜,二人面前的剩菜凉至极点。
夜间,沈清并未给小家伙洗澡,见他难得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五月底,陆景行依旧未曾露面,反倒是苏幕时常过来一呆一下午亦或是一呆一上午。
每每走的时候万分不舍,毕竟,她带的时间不少。
这日、小家伙抱着苏幕的脖子嗒吧着嘴巴喊妈妈,沈清站在一旁看着小人人,面上段这是慈母的温浅浅笑。
“乖乖、叫奶奶,”苏幕逗着小家伙。
小家伙躲着苏幕的逗弄而后笑呵呵的喊了声爸爸,发音不清,但也足够能听出这两个音的意思。
沈清端在手中的杯子一轻,洒了一地。
苏幕抱着小家伙喜极而泣,嘴里念念有词;“清清、喊爸爸了。”“清清,”苏幕似是怕沈清没听见似的,一个劲儿的喊了好几遍。
见后者没回应,继而诱惑着小家伙在张口,小家伙也是给面子,一口一个爸爸喊得乐乎。
苏幕高兴,拿着手机给陆景行去了通电话,那方,正召开决策会议的人似是没空接电话,电话响了又响,苏幕怎能放弃这个机会,换个方向录了个语音发过去。
那方,陆景行忙完总统府的事情看到手机时,整个人都呆愣了。
本是带着大部队离开的人径直楞在了原地,半晌未曾反应过来,后方整搓的人被堵在原地不敢前进。
随后,见到的便是这位即将成为一国总统的人一路狂奔而去的场景,秘书余桓站在原地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控住大局。
“去瑶居,”候在屋外的徐涵见人狂奔而来,反应过来时陆先生已经拉开车门坐进去了。
一路奔至瑶居。
到时,已是晚间。
沈清正抱着孩子喂奶,门铃声大作,南茜开门,见陆景行一身风尘仆仆站在门口,后者喊了句先生。
沈清微微转头,才见陆景行进来。
二人四目相对,多少有些震楞。“我……。过来看看,”许是太久未曾言语,陆景行出口的话语稍稍有些结巴。
沈清静默,瞅了他半晌,反倒是身后不远处的沈风临道了句;“进来吧!”陆景行换了鞋进来,迈步至沈清面前,原本在喝着牛奶的小家伙见了陆景行开始张牙舞爪起来,认人。
“我、、、、、抱抱?”往常,陆景行想抱就抱了,可如今、抱自己儿子还得征求沈清的同意。
想来也是心塞至极。
这种时候,沈风临竟然都让人进来了,再自己屋檐下若是在如何,岂不是太过矫情?
沈清伸手,将抱着奶瓶的小家伙递给他,自己、转身进了餐室。
似乎刻意偏开,路过沈风临身旁时,后者多望了她一眼。
这日、陆景行得知自家儿子会喊爸爸了,下了会议直奔瑶居,小心翼翼的同自家妻子言语,生怕尚未听得喊声便被赶出家门。好在,并没有。
沈清深知无权这么做,毕竟,是他儿子。
这日、小家伙较为给力,喝完牛奶闹腾了一阵,陆景行抱着小人儿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撺掇人喊爸爸。
跟当时沈清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旁沈清见此,不免嘴角抽了抽。
“给别人上课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这话,阴阳怪气的。
陆景行望向她,回应道;“若是能每日见到,我自然不急,”这话、意思明显,二人本就闹得不可开交,今晚若非沈风临在,估摸着沈清是不会让自己进来的。夜间,陆景行达成所愿,听到了小家伙一口一个爸爸喊的欢。
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男人抱着自家儿子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激动的亲的小家伙软糯糯的脸蛋啪啪响。
一口一个乖儿子回应着。
沈清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陆景行,这是第一次,知晓怀孕跟小家伙生下来都未曾见到男人如此兴奋过。
此时、他似是得了一颗千年糖果似的,甜的不得了。
沈清见此,微感心酸,转身进屋。
不想在看。
陆景行是庆幸的,庆幸沈清没将她拒之门外,庆幸他来的时间够正确,虽说未听见第一声爸爸,但此时能听到,也是好的。有高兴,自然也是有心酸的。
高兴的是他儿子会喊爸爸了,心酸的是他与沈清之间紧张的关系。
这夜、小家伙昏昏欲睡之时,陆景行口袋手机响起,伸手将孩子交给保姆,不想,迎着他的是哭闹声。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