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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出门,哄了又哄才得以脱身。
原以为哄好了沈清便好,不料下楼自家儿子粘着一阵哭闹,哭的苏幕对他冷鼻子冷眼的,一阵嫌弃。
“往后要走,偷偷摸摸的走,”苏幕哄着哭闹的小家伙心都碎了,见了陆景行也没了好脾气。
沈清下来,红着眼睛正好撞见这一幕。
伸手将小家伙送苏幕手中接过来,一阵安抚。
越是安抚越是哭闹,无奈之下,不得不抱着小家伙去了茶水间。
这日,总统府虽陆景行去c国的出行人员都觉阁下面色不大好,本是上了飞机商量政事的人却打起了电话,且还是较为私密的电话。
为何说私密?
只因这通电话,阁下并未当着众人的面打。
屋子里,沈清抱着小家伙一阵好哄,本要大功告成,哪里知晓陆景行一个电话过来,小家伙听闻自家爸爸的声音,张着嘴巴一通爸爸爸爸的乱喊,一边喊一边哭。
这下好了,沈清也没好脸色了。
当即挂了陆景行电话。
十一月初的天,较为怪异,时而阴雨连绵时而艳阳高照,让你在只觉冬天即将来临时又让你感受了波尾夏火辣辣的光。
季节交替,沈清感冒了。
陆景行出访c国那夜,首都下了场极大的雨,夜间入睡,因着天气原因,总统府并未借助任何取暖设备,下雨降温,乃自然界中一大定律,好巧不巧,夜间沈清睡觉被冻醒,后半夜起来喝了杯热水,原以为这样会好些,不料第二日起来,鼻塞难耐。
喷嚏不断。
章宜关心询问,沈清只觉不过是小感冒而已,无大碍。
一整日的强度工作下来,让本就有些感冒的人更是有些昏沉,下了班早早回了总统府。
这方,首都基地正在展开一场探讨,一场关于打压犯罪分子的大会,为首的是俞思齐,次位是程仲然。
一干人等围在长桌前讨论行事方案。
“北山地形复杂,且丛林密集,若是对方跟我们玩儿持久战的话,吃亏的只怕是我们,所以,”俞思齐话语停顿,望了众人一眼,而后手指点在地图上;“我们只能将敌人围在这个位置上,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才行,不可过分恋战。”“还有,丛林战碰上下雨天难度会加倍。”
程仲然闻言,点了点头;“那就速战速决。”
晚八点,直升机准时离开首都基地,此时,尚早。
于是乎,程仲然回了趟公寓,回去时,傅冉颜去了旗下店面并不在家。
同往常一样,男人将冰箱填满,放的零食水果且都是傅冉颜爱吃的。
他将每一次出任务都当成最后一次,为的就是不留遗憾,可偏生,傅冉颜那个小白眼儿狼总是养不熟。
晚上五点整,傅冉颜从店面回到公寓,推开门,听见厨房里传来抽烟机声响,换了鞋,进去瞄了眼,正要走,程仲然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过来,把菜端桌子上去。”
傅冉颜一边嘀咕一边照做。
“嘀咕什么?”男人手中翻炒动作不减,视线未落到傅冉颜身上都能听闻她的嘀咕声。
“没什么,”她将菜端到餐桌上,不情不愿应了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往常七点准时到家的人今儿是提前翘班了不成?
这样想着,她也直接问出来了;“翘班了?”
“我一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会干你说的那事儿?”手中锅勺跟铁锅碰撞着,漫不经心应了句。
傅冉颜“切”了声;“强抢良家少女的公民算什么好公民?”
还真有脸说。闻言,程仲然面色寒了寒,一手握着锅勺,一边侧眸望向傅冉颜,“嘶”了声;“我俩到底是谁强了谁。”
“……。”傅大小姐面色红了,瞪了正在炒菜的男人一眼。
程长官撩了人一眼;“是谁哭着喊着往我身上爬得?不伺候你,就跟哭的死了爹妈似的。”
“你闭嘴,”某人恼羞成怒,瞪着他。
“你要是有点公德心也不会就着我跟我滚到一起去,”她强词夺理,试图为自己那不堪的过往添上一笔光辉的色彩。
“我还真没,”程长官悠悠然来如此一句,气的傅大小姐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险些拿起一旁的碗直接盖他头上去。
“军痞子,”她毫不客气的赏给男人三个字。
程仲然觉得这三儿字刺耳吗?没有,反倒是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手中一道鱼香肉丝出锅,盛进盆里,并未转身反手递给站在身后的人,傅冉颜静了两秒,本不想接的,想着,算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见识。
水槽里,清水洗刷着铁锅,程仲然一身军绿色衬衫在身,袖子高推,他平常但凡是脱了外套就习惯性将袖子推上去。
今日也不例外。
“我这人别的不行,责任心强,睡了你不负责这事儿,我干不出来,所以,你也别老想着给我整出些什么幺蛾子了,不存在的。”
他一边伸手将油往锅里倒,一边漫不经心的给傅冉颜做思想工作。
于程仲然来说,他训过不说上万也有上千的兵,没有一个有傅冉颜刺儿头的。
最不听话的是她,最逆鳞的是她,最喜欢跟你唱反调的还是她。
“不是、”傅大小姐笑了,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儿上,大有一副今儿要跟程仲然在一较高下的姿态。
“我不让您负责啊!当事人都不让你负责了,你还死乞白赖的赖着不放,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说的好像她多么希望程仲然能负责似的。
“你说,倾慕我的女孩子与过江锦鲤般连绵不绝,我咋就瞎了眼瞅上你这么个小白眼儿狼了?”“你都说你瞎了,”傅大小姐白眼飞过去。
还如过江锦鲤般连绵不绝,她都没说这话,程仲然这不要脸的倒是敢说。
“瞎就瞎了吧,我也不指望能好了,”兹啦~青菜进锅的声响。
“别啊!有病就得治,药不能停。”
“浪费国家资源,不治了。”某人说的可谓是万分随意。
傅冉颜闻言,头都大了。
“你成天给国家卖命,浪费点资源也不过分啊!就当是找点心理平衡了。”
“回头你把这话当着陆景行面在说一次,”程仲然悠悠来这么一句,最后一盘青菜起锅,男人端着盘子去餐厅,路过傅冉颜时还不忘喊她洗手吃饭。当她傻?当着一国总统的面儿说这个,不是找抽吗?某人撇了撇嘴,去水槽里冲了手,顺带将程仲然盛好的饭带进餐厅。
这顿晚餐,二人吃的如同平常一般。
显然、程长官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在她同他聊着回头是岸时,男人没有冷着脸让她闭嘴。
而好似及其心平气和的同她讲道理。
从傅大小姐面容中不难看出,她觉这男人今日可能是吃错药了。
而且这药还吃的不少。
“看着我做什么?吃饭,”傅大小姐正想着今日的程长官是哪里出问题了呢,结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人冷着脸训斥了。“还不能看了,”她生来就是个嘴硬的,被训斥了还不忘嘀咕着。
晚餐结束,傅冉颜正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消食儿,后背一暖,想要转身却被人抱得更紧。
“干什么?”
“抱抱还不行了?”程长官问。
“刚吃完,勒得慌,”她扭动着腰肢试图甩开腰间那只爪子。
可行吗?
好像是不行,最起码程长官是不愿意的。
“冰箱里买了速冻饺子跟你爱吃的水果,我要是不在家,记得自己弄吃的,不许叫外卖,不许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你要出去?”简短的四个字,平仄分明,一个音比一个音高,雀跃味儿太过明显。
程长官闻言,面儿色凉了凉。
伸手将人带着转身与自己面对面。
“我要出去你很高兴?”
“没有啊!”压下心底的那股子燥縢感。
开玩笑,程仲然不再的时候她才能发挥本性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程仲然在的时候,她过的日可谓是惨不忍睹。
暗无天日。
“是吗?”程长官眯着眼睛望着她。
这日、傅冉颜着了一身白衬衫,黑色喇叭裤,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在程长官的强制要求下被染成了亚麻色,白衬衫本是扎在西裤里,此时,后背却开了一角,在来是男人滚烫的大掌落进了她后背,来来回回的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她。
“你……。干嘛?”傅大小姐抖抖索索的望着眼前男人。
没喝酒啊?怎就想着白日宣淫来了?
“来一次?”程长官压着嗓子开口询问,问是问,可手中动作却是越发大胆了。
“我能拒绝吗?”
程长官猝然一笑,而后大大方方干干脆脆的拒绝;“拒绝无效。”
“白日宣淫啊你!”嘶~程长官倒抽了声,大掌在她腰侧狠狠捏了一把;“用词不当,语文没学好?”
傅小姐抗议果真是无效,傍晚时分,晚餐过后,沙发上撕吻在一起的二人证明一切。
唯独好点的,是程长官今日并未太过留恋,一次结束,男人伸手将人抱进卧室里,转身进衣帽间冲了个澡,换了身绿色衬衫从衣帽间出来。
看此装扮,是要出门的。
“不许吃外卖,不许出去鬼混,听到了?”临走时,程长官端着杯子喂人喝了半杯水,一边喂水一边冷着嗓子问。
“恩、”她应,算是乖巧,只是不知道这乖巧是装的还是当真如此。
“你要出去?”
“恩、”程仲然大指擦了擦她唇角水渍。
“出门小心。”她难得的说了句关心的话语。
难得的没有像只战斗中的公鸡似的。
这夜,程仲然前脚走,后脚,傅小姐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化了个妆穿上美美的裙子踩着高跟鞋去找人厮混去了。
不出去厮混?
不开门。
成天被人压榨也总归要有翻身的一天,成天喝汤也要有吃青菜的一天,不然人生该有多绝望?
狐朋狗友见她出来,一个个笑着打趣儿她脱离魔爪、
傅大小姐倒是随意,乐呵呵的摇晃着脑袋全然不在乎这群小贱人说了啥。
“我看啊!你这就是被压久了,这会儿来个夜店都跟中了几百万似的,往常你可是嗨得很,左一个小奶狗右一个大狼狗的,别提多风光了。”
许久之前,章宜说过如此一句话,嗨不起来的场子是因没有傅冉颜。
傅冉颜素来有夜店小公主的称呼,傅家爹妈都治不了她,早年间忙于工作没时间管孩子,等到成型了,想管也来不及了。
章宜不止一次见到傅家长辈痛心疾首的摸着胸口一脸恨铁不成钢骂傅冉颜的场景。
可傅冉颜这人是你骂两句就能回头的吗?
显然不是,她要是这样的人,早就回头是岸了,还轮到大家苦口婆心劝说她?
傅家长辈发现掰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不想遇到一个程仲然,近乎是完成了她们没完成的艰巨任务。
所以、傅易寒对这个未来的妹夫,算是满意。
就这点儿,让人佩服。
用他的话来说,打小,傅冉颜就是个无法无天大闹天空的孙悟空,无人能收的了她,这下好了,浪荡了几十年,有人能收的住她的。
孙悟空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逃的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长期小狼狗小奶狗的乏不乏?不能换换口味什么的?”傅大小姐一杯果酒送进嘴里,撩了说这话的人一眼,带着些许轻蔑。
“大发,你们说我刚刚去洗手间看到谁的?”屋子里的人聊得嗨,突然,一个出去上洗手间的妹子推门奔进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瞅着一屋子人。
“撞见七月半的鬼了?”有人笑道。
“滚、”那人白了人一眼,接着道;“我看见莫菲了,她好像在见什么人。”
莫菲?傅冉颜听闻这号人物还是跟沈清有关,想来这女人也是个奇葩,莫家都已经如此败落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莫家的人不是进局子便是成了穷光蛋,这种场子她们是进都进不来的,”莫家当初的那些事情说来也不算隐秘,上层圈子的人基本都知晓。
而傅冉颜,成天混迹在这种二代圈子里,大家都知道,显然也不奇怪。
“莫菲也是可怜,打小就喜欢许言深,结果,跟着人家出国那么多年回来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你别逗了,跟许言深有婚约的是莫烟,不是莫菲,莫菲当初为了能跟许言深在一起开车将莫烟撞成了植物人你咋不说?要我说,这都是报应,那莫菲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只能说是活该。”一旁,一个端着杯子的二代在愤愤不平的吐槽着,显然是万分瞧不起莫菲这等女人。
傅冉颜望着人在心里想了想,这人是谁来着?
哦、他家里好像有什么人在市里医院当院长,是个实打实的二代。
“可怜啥啊?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前她跟严安之在圈子里多高傲一人呀!打着天之骄女的幌子跟陆槿言统称首都三美,莫菲是在管理公司上有点把手段,严安之在我们这挫人里头确实也是个有规划有野心有上进心的人才,但比起陆槿言她们差太多,人家是生在罗马还努力奔跑的人,就他们俩还跟人比肩而立,也不嫌丢人,你在看看,现在严安之混成啥样?她爹进去了,母亲疯了,要不是因为总统阁下对他父亲还念着点旧情将她留在总统府,她能有个好日子过?在看看莫菲,混成啥样了?”
不屑声,嘲讽声,诋毁声在这个圈子里尽数上演。
高门圈子就是如此,你旺盛时,即便你不好众人也会将人捧在掌心,倘若是你有朝一日败落了,那些不好都会尽数在人们心中轮番上演,她们会贬低你,诋毁你,甚至还会说你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们是最现实的一撮人。
观的透利益,也能勘的破人心。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话题从莫菲身上聊到首都那个败落的高门贵女身上时,傅冉颜借口上厕所,出了圈子。
昏暗的长廊里,傅冉颜朝卫生间迈步而去,上完厕所,站在洗漱台前洗完手,甩着手上水渍欲要出去。
这一出门,撞见的是从斜对面包厢出来的二人。
这二人时谁?
严安之与莫菲,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二人竟然凑到一起去了,且还是在这种场子,让人不得不感想一番。
傅冉颜认识严安之,且还跟人呛过好多回,原以为,严家败落能让她有所收敛,现在看来,好似不是如。
处于好奇,傅冉颜跟了上去。
自古以来,阳台,厕所,是上好的交谈之地,而近日,这二人选了阳台。
如此只能证明,这包厢里还有别人。
一时间傅冉颜更是好奇了。
“我还以为你离开首都了,”阳台上,女人清浅的嗓音传来,带着些许好奇。
“我也没想到,向来乖乖女的严家长女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里,”莫菲一句反问丢过来,毫不客气。
严安之闻言,低头轻笑了声,而后伸手拢了拢肩头的披肩。“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层不变的,”想当初,她一心扑在国际研究上,努力考取翻译官资格,为了往这个行业中靠拢付出了多少心血与努力?
总统府的职位明明是她自己拼了命考进去的,可到头来,有几个人相信?
无人相信。
她在豪门中是闷着头学习往定好目标前进的人,可最终,落的如此下场。“也是,谁也不可能永远坐在枝头不下来,比如你我,”这话,莫菲是笑着说的,但这笑中带着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
“首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却还能苟且下去,我是佩服莫小姐的,”严安之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特别,在入了总统府之后。
在那群智者的熏陶之下,她不可能没有半分进步。
严安之有瞧不起莫菲的资本吗?
有的、最起码,她现在还有总统府高位,而莫菲呢?
一无所有。
许言深这个未婚夫早已将她踢出门外,她剩下的,不过是这幅皮囊而已。
“苟延残喘也得活下去才行,”莫菲似是丝毫不介意严安之的话语。
门后,傅冉颜静静听着二人谈话,临了,包厢里的一个男生出来拿酒,见她靠在这方,觉得奇怪,迈步而来,万幸的是傅冉颜眼贼,见人来,抬步迎了上去,拉着人的手离开了是非之地。
“你在干嘛?”男生好奇开口询问。
“吹风,”傅冉颜随便找了个借口。
而后,人家跟看稀有动物似的瞅了她一眼;“下雨天爬出去吹风?你莫不是酒上头了?”
“你管我,”傅冉颜没好气的嘀咕了句。
八点整,首都基地直升机离开地面。
直升机内,老三在擦拭着他的家伙,程仲然靠在直升机璧上闭目养神,老三间隙撩了人家一眼,而后伸脚碰了碰人家。
“你听说没?”
“什么?”程仲然眼皮都没掀开。
“上次泼妇在总统府后院数落你,都传到内阁那边了,”老三自从见识过傅冉颜的厉害之后,一口的喊着人家泼妇,绝直呼其名,对他来说,喊傅冉颜名字纯属是侮辱她的名字。
“知道,”早在事发的第二天内阁那边的人见着他就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同他说了。
“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眼就瞎了,找了个女朋友让人家毁你一世英名,这不是傻吗?”老三幸灾乐祸开口。
还不待程仲然开口,边儿上人道;“人家有女朋友,你一没有的人瞎逼叨啥。”
一句话,终结了聊天。
直升机上闷笑声不断。
而这方,夜场里,傅冉颜见到严安之跟莫菲凑到一起只觉没好事儿,但又想不通这事儿问题出在哪里。
夜间、沈清回了总统府,鼻塞加重,且还喷嚏不断。
苏幕带孩子想来细心,见沈清如此,紧忙唤来奶妈将孩子抱离沈清。
本事平常感冒,应该是吃点感冒药就没事儿了,可苏幕觉得,感冒药的效率太慢,这个季节本就是病毒性感冒,万一好的慢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将心中所想同沈清一说,后者觉得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这夜。
沈清躺在总统府卧室输液。
期间陆景行电话过来,想着人在外面,没敢跟人家说。
大大小小的四瓶输液结束,沈清已经昏睡的厉害,一旁的小护士见人睡着了,拔针的动作都是异常轻柔。
夜间,傅冉颜想的心里不舒服,拨了通电话给沈清,可沈清那方久久未有人接听。
她在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稍稍有些神经质了。
便也没在打第二个。
第二日,首都依旧是阴雨天不过是雨势没有昨日大。
雨后的首都是干净无痕的,连带着空气都清晰了好许多。
可就是如此清晰的空气下,出了些许幺蛾子,沈清清晨是在真狂轰乱炸的电话声中醒来。
朦胧接起,那侧章宜话语扑面而来;“你跟高亦安又上头条了,我曹,报社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一国总统夫人送上头条?这不是打陆景行的脸吗?”
章宜的一顿狂轰乱炸她可能没大听清楚,但是重点她抓住了,她跟高亦安又上头条了。
关键是,上就上,那么激动干什么?
她们二人的头条还少?
“上就上了,”她依旧有着隐隐的头疼,不想多说。
“不是、问题不在于你们两上头条了,在于有人赶在天子脚下散播一国总统夫人的谣言,姐们儿,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章宜在那侧咆哮。
她跟高亦安的绯闻,数都数不过来了。上就上了吧!也没什么。
可问题是,天子脚下,有人敢放总统夫人的绯闻,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关键是对方还挺生猛,明里说在说你和高亦安的绯闻,暗地里在细数你的多任绯闻男友,还有沈南风,”最后一句话,章宜说的稍稍有些低沉。
这日、沈清上头条了。
照片中,是她与高亦安前几日见面站在停车场交谈的一张照片,照片中二人相谈甚欢,迎着阳光拍的这章照片带着些许暧昧色彩。
在来,是她年少时同沈南风在首都街头相拥的场景,大雪纷飞,少男少女相拥而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万分美好。
沈清细细将这两张照片翻了不下数十遍。
清晨感冒后遗症,虽说有所好转,但咳嗽依在。
这日上午,总统府炸开了锅,且还不止一个部门炸开了锅。
从公关部到外交部,看似是一通小小的绯闻,可关乎的确实一个国家的荣誉。
“你说真是活见鬼了,夫人跟高董怎经常上头版头条?”公关部处理事务的人暗暗纳闷。
“夫人还不是夫人的时候,在江城跟高董那是数一数二配合默契的搭档,你去把04年到05年江城的报纸翻出来看看,有百分之七十是围绕这二人来的,就光是那些绯闻都可以写成一部千万字的言情小说了,现在这偶尔一两次头条算什么呀,不算什么,”有人不免将高亦安跟沈清的关系进行科普。
众人也知晓这个梗,心服口服的很。
那方,身处c国的陆景行在知晓消息时,勃然大怒。
余桓站在身后告知这一消息时不自觉的走远了些,生怕殃及自己。
“已经让人去查去了,”余桓低低沉沉开口。
此时,陆景行面前电脑上呈现的是沈清与高亦安的绯闻,说是高亦安与沈清的绯闻,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雪夜相拥的那二人身上。
少男少女,白雪皑皑之地相拥而立,怎么看都是一副美景。
可就是这么一副“美景”让陆景行手中拳头捏的咯咯响。正看着,口袋手中嗡嗡响起,拿起看了眼,首都总统府部长电话,大抵是告知此事处理方案了。
这方,首都公关部长正在同陆景行商量事情如何解决。
那方,沈清万年不更新的私人账号突然发了封信息。
【清晨醒来,颇为惊醒,纪念我与高董第三百二十七次上头条】
底下是转发的这则消息。
作为当事人,她及其大度,
在整个首都都在谣传她的绯闻时,当事人清晨起来还能优哉游哉的转了这条信息,并且还配个文。
如此、大大方方干脆利落的举动当真是叫人们碎了心。
【都去翻翻江城各大报纸,这二人从04年开始出绯闻,出到今年,这头版头条都可以写一部几千万的长篇小说了,也没见人有个什么,无不无聊?】
高亦安知道这消息时正在端着电脑琢磨,他身为当事人,是很淡然的,毕竟,就如同沈清所言,第三百二十七次上头条,早已过了那个新鲜劲,这种感觉像什么?
今早吃包子?那就吃包子吧!
如此简单。
睁开眼,秘书来电,告知上头条了。
他第一反应是,上就上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见到沈清这通信息时,高亦安转发沈清的这侧消息,并且付文【同喜】
那侧,公关部长正在一本正经的同陆景行商量事情,一旁职员拿着电脑过来递给他,且还将沈清与高亦安的互动给他看。
这一看,公关部部长险些咬舌自尽。
当真是蛋疼,当他们还在火急火燎的商量着怎么办时,人家英明的总统夫人已经用一句话化解尴尬局面了。
这……。情况不妙。
“阁下,”他小心翼翼喊了声;“夫人做出回应了。”
陆景行看到了吗?
看到了。
只是、见她与高亦安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心头的那股子酸涩感并未下去半分。
陆景行满身阴郁撩了电话,啪嗒一声将手机摔在桌面上,一旁,余桓不自觉的退了几步。远离火气中心。在他眼中,陆景行是个极其克制的人,且在政治上有着独到见解与手段之人同事面前,他是睿智且博达的,可每每面对自家爱人时,这个博达睿智的男人似乎智商永远不在线。
甚至是处理自家爱人身旁问题时,都会少了那么一两分明智。
徐涵时常说:涉及到太太的事情,闭嘴不言就是了。
他此时,可谓是将这句话领悟的淋漓尽致。
这方,公关部接到了来自沈清的电话,其话语明显,此事、她自己处理。
至于怎么处理,她心中有数。
沈清的想法很简单,她与高亦安的绯闻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江城,人们看到这些新闻基本上是不大看了,甚至是看见这类报纸都会跳过去,只嫌阅读浪费时间,可首都不同,这是一个新的场所,人们对这些事情尚且还有新鲜感。
“这、似乎不大好,”公关部部长有些欲言又止。
“毕竟您现在关乎的是整个国家的脸面,此消息还是尽早压下去的好,您要是解决,也可以私底下解决不是?”
“明面儿上我们将消息压下去,下面您想怎样就怎样。”
“这次压下去了,万一下次又上来了呢?”沈清问,话语冷厉。
部长此时一身冷汗,只觉这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会有下次的,”那人做出保证。
以前,未曾太过关注总统夫人的新闻,在他们印象中,总统夫人的新闻应当是极少的,可此时显然是他们想多了,他们怎也没想到,他们的这位夫人,比阁下还带流量。
简直就是要命。
在有下次?在有下次阁下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不行,不行。
对方都如此说了,沈清还有何好说的?
清晨,一顿早餐吃的并不愉快,只因感冒之人,食之无味。
苏幕频繁劝说她多吃些,越是身体不好越要保证营养跟上去才对。
一旁,陆琛拿着平板刷着网络新闻,时不时将目光落在沈清身上。
后者怎会不知?
“我会处理好,您放心。”
她这话,是说给陆琛听的。
陆琛似是没想到沈清如此直接,拧了拧眉头,只听她在道;“我跟高亦安也不是上一次两次头版头条了,这些事情不过是拿起来炒现饭罢了。”
陆琛望了沈清片刻,握着牛奶杯子的手轻轻敲了敲杯璧;“古往至今,有许多人不喜甚至是不愿同皇亲国戚扯上关联,只因极有可能会牵连,现如今看起来是个平和的社会,但谁又能保证每个国家都像m国一样平和?安全?”
从古至今,多少人因为同皇亲国戚有所关联而死于非命?
有多少人因为有所关联被绑架撕票死无全尸?
陆琛这话,说的直白清明,无疑是当头一棒将沈清敲醒。
“你出行,尚且还有保镖相护,但你身旁之人呢?国内或许不存在安危问题,但在国外呢?”陆琛在问。
沈清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手背暴起的青筋足以见得陆琛这番话对她的影响。
似乎,是如此。
联想起上次章宜与郭岩的事情,沈清不由一身冷汗,本就是感冒了的人体质虚,这会儿一身冷汗出来,只觉后脑勺疼的厉害。
“我会注意,”这话,她说的诚恳,且异常坚定。
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一次第二次,但绝对不会再有第三次。
沈清的心,狠了狠。
陆琛没在言语,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那侧,苏幕端了碗姜汤上来递给沈清让她喝下去。
她不喜,但苏幕亲自端上来的,不能不喝。
这日清晨,沈清顶着感冒去公司,路上,刘飞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查看沈清面色。
陆氏集团秘书办,众人都知晓老板清晨一来,面色就极差。
章宜摸了摸鼻子跟上去,进了办公室反手带上门;“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今日面色如此差?”
“谁爆出来的?”沈清直奔主题,显然是不想浪费过多时间。
“一个博主罢了,”章宜答,处在她们这个位置上想调查一个人不难。
“地址扒出来,我亲自去会会,敢在老娘头上拉屎撒尿,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嗒,沈清手中包扔在沙发上。
一方章宜见此,只觉眼前人戾气丛生,有些许的阴狠。
“何时去?”
“即刻,”她答,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这日上午,沈清去了趟公司,给公关部与法务部的人简单的开了个小会。
让公关部的人处理新闻,让法务部的人等着将人送进大牢。
坐上陆氏集团高位之后,沈清养成了一个习惯,她以往那些老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的性子全不见了,她现在崇尚的是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不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过多时间。
一个博主,也敢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沈董,”公关部经理轻唤。
“要联系盛世集团那边一起吗?”她问。沈清沉吟了片刻,而后目光落在章宜身上,后者道了声明白出去了。
三五分钟后,转身进来。
章宜道;“高董说,全凭我们这边动手。”
经理闻言,点了点头,但不得不再心里暗暗想着这二人到底是何关系,是好友?还是伙伴?
但看章宜那通电话过去的快速,不像是伙伴,更像是好友。
出了办公室,公关部经理同覃喧念叨;“都说沈董跟高董多年好友,怎这种新闻出了又出,大家不嫌累得慌?”
“有心之人只为博眼球,管你累不累的慌,”覃喧是见怪不怪了。
此时,陆氏集团出现如此景象,但凡是跟着沈清从江城过来的人看到新闻,都会轻嗤一声关上页面继续干活。
要么、是看不过眼在底下怼两句。
但绝对没有一人是抱着八卦之心去看待这场绯闻的。
用她们的话来说;老板跟高董传了七八年的绯闻了,也没传出个名堂了,以前没有,现在老板孩子都有了,更不会有。
都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的麻溜儿的干活。
而另一波人,稍显稀奇,甚至是还会私底下隐隐暗暗的聊两句。
但不敢多聊,毕竟是在陆氏集团这个屋檐下,谁也不想丢了工作被扫地出门。
沈清呢?
碍于清晨陆琛说的那番话,她绝不会平平淡淡的将人送进监狱如此简单。
曾几何时,她最为擅长的就是将人逼至绝境,如今、故技重施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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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啊~快夸奖我,写到爪子都断了